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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蝶几人听小祥指出这香囊乃是采萦之物皆是一愣,而雷若欣立刻把香囊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才面色凝重的朝梁沐蝶点了点头。
“是她?”梁沐蝶面沉似水,知青青之死定是采萦杀人灭口,可她却也想到就算毒是采萦下的,她亦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这背后肯定还有他人暗中谋划……若是一直挖下去,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跟那幕后之人斗上一斗的实力,其中稍有差池,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雷若欣见梁沐蝶沉吟不语,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把那个采萦抓来问问?”
梁沐蝶猛然回神,心中已有打算,“来人,去把采萦提来问话,另外,搜查她的房间,看是否有可疑之物。”
“是。”小祥等几名小宫女急忙领命,直奔采萦住处。
命案现场发现了采萦的随身之物,这其中代表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小祥本是心底极怕的,可待得知采萦很可能是杀死青青的凶手时,胸中的怒气明显压过了原本的恐惧。她与青青差不多是同时进宫,随后不久便又一起分到了储秀宫中,两人感情远比其他人要深厚许多,如今青青暴死,最悲伤的恐怕便是她了。
“把门撞开。”小祥几人在路上不敢停留,径直来到采萦的住处,只是待几人到时却发现采萦的房门紧闭,房中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小祥于是立刻叫人撞门。若是平时小祥是断然不敢的,可今天她显然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自是忘记了平时采萦的尖酸刻薄。
几名小宫女迅速上前,一下便冲进房中,发现这房门根本就没有上锁的。
“怎么没人?”
房门洞开,房中却干干净净,连个鬼影都没有。
小祥急忙分开众人迈步进房,果然,采萦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小祥暗暗咬了咬牙,料想采萦定是逃了,不由更是愤怒。
“给我搜。”
几名小宫女点头,开始在采萦房间里翻箱倒柜,不多时便在枕头底下搜了包东西出来。
“小祥姐,你看这是什么?”
小祥接过,迅速展开,却见手帕里包着几块形状怪异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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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祚端坐于御书房内,略显失神的看着手中那只蓝色的香囊。
荣笑棠见萧祚足看了有半个时辰了,忍不住问道:“皇上,您为何如此在乎这只香囊?”
萧祚回神,缓缓将香囊握在手中,“朕也想知道这只香囊里隐藏了什么秘密。”
“那不如派人前往长庆公府一问不就便知真晓了吗?”
“还不是时候。”萧祚说罢将香囊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皇上可是为了那个假禄贵?”荣笑棠一直对梁沐蝶的假身份梗梗于怀,“笑棠不明白皇上为何放任他不理,昨日还特意让微臣引他到御花园……”
萧祚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荣笑棠一眼,不答反问,“依你看这禄贵究竟有何目的?”
“这……微臣还真有些猜不出来。说他想加害皇上,却又不像,他除了自请前往储秀宫之外,便无所作为,难道是为了那日破庙外与她说话的那名秀女?”
“朕猜想这只是其一,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萧祚说着话锋一转,问起丞相赵凌。“赵凌还在宫外跪着吗?”
“是,已经连续数日了,微臣觉得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荣笑棠话音未落,御书房外传来喧哗之声,片刻之后便见身着官服,须发皆白的赵凌硬闯了进来。在他身后凌梅之亦步亦趋的跟随,却又不敢把赵凌如何。
“赵丞相,皇上正在批阅奏则,您这硬闯进去成何体统啊?”
“皇上不见老臣,老臣便亲自来见皇上。”
萧祚见赵凌如此张狂无忌,瞬间沉下面孔,“赵丞相,你这是想干什么?”
赵凌忙双膝跪倒,“老臣赵凌参见皇上。”
“罢了。”萧祚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赵凌碰了个钉子也不气馁,从地上爬起来便道:“皇上,老臣为先皇请命乃是忠心一片,日月可表,皇上如此不闻不问,却不知皇上将先皇置于何位?”
“那赵丞相无旨传召便私闯禁宫,又将朕置于何位?”
赵凌无言以对,却不忘狡辩,“老臣心系社稷,即便有所冒犯亦情有可缘,皇上身为人子,却无视先人陵寝损毁,此乃不孝,无视天下苍生深于水火,此乃不义,老臣冒死相鉴,只希望皇上能幡然醒悟,勿将我大雁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赵凌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乍听字字血泪,可仔细想想却又似是而非。
萧祚早听得不耐烦,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直等赵凌说完了才缓缓开口道:“丞相一片苦心朕甚感欣慰,想来任由先皇陵寝损毁却不修缮确实是朕之过,如今丞相一番谏言让朕如醍醐灌顶,朕即刻便下旨便由丞相亲往皇陵,修缮先皇陵寝,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皇上……”赵凌万万也没料到萧祚会突然接受自己的建议,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还让他堂堂一朝之相去修缮皇陵,这岂不是把他逐出大雁国的政治中心,自生自灭吗?
“怎么?赵丞相不愿意?”萧祚唇边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修缮皇陵乃是攸关社稷的大事,此案由丞相提出,若交由他人朕总觉得似有不妥,不如便由丞相亲自前往监工,力求尽善尽美。”
“可是,可是老臣一走,那朝政……”
“朝中之事勿需丞相担心,我大雁国向来不缺有识之事,丞相只需前往皇陵即可。”
“这,这……”赵凌张口结舌,半晌才重重的叹了一声,暗忖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下后悔,如今却已是来不及了。“老臣尊旨。”
看着赵凌垂头丧气的离开御书房,凌梅之心有不忍的摇了摇头。
“皇上,赵丞相虽然固执迂腐,却是忠心之臣啊。”
萧祚闻言淡淡道:“朕若不是念在他忠心为国的情份上,又如何忍他至今?此番派他去修缮皇陵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磨磨他的性子。”
“老奴明白了。”凌梅之自然明白赵凌最近确实有些过份,萧祚是动了真怒,只盼着赵凌能自思已过,早日被召回京城便是最好。“皇上,方才皇后派了人过来。”
萧祚闻言皱了皱眉,“朕有多久未去过皇上寝宫了?”
“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这么久了?”萧祚淡淡道:“那今晚朕便去未央宫中用膳吧。”
“是,梅之这就去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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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蝶坐在房中看着桌上的草乌出神。
窗外斜阳西坠,天边染上一片血红的颜色,明明那般炫丽,可转眼却已沉入了暗沉的夜幕之中。
采萦就这么突然失了踪,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她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好像从来就不曾住过人似的,可偏偏却把这包关键的证据留了下来。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梁沐蝶这才回神,却发现房中一片漆黑。
“进来。”
门外之人推门而入,手里挚着托盘,人还没到近前,梁沐蝶便闻到饭菜的香气。
“寄月吗?”
“正是。”寄月借着月光进房,把饭菜放在了梁沐蝶的面前,随手燃起了灯火。“小姐,您一直没有吃东西,不要饿坏了。”
梁沐蝶淡淡道:“能瘦下来也是件好事。”
寄月嫣然一笑,替梁沐蝶盛了碗饭,“能够查明真凶,我总算松了口气,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梁沐蝶显然没有寄月那么乐观,“一个小小的宫女即便是对霍春梅心顾怨恨亦不会冒然杀人,定然是受了谁的主使,而且还想嫁祸给你。”
想起自己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寄月不由自主的变了颜色,“我进宫之后处处小心翼翼,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她们为何要陷害于我?”
“显然是有人觉得你们挡了她的路,这才施下这一石二鸟的毒计,如今事败便索性杀人灭口。”
“也不知道采萦逃去哪里了,没抓住她,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
梁沐蝶缓缓把那草乌收起,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恐怕世上早就已经没有采萦这个人了。”
“难道……”
“他们不会把她留下的。”
寄月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却又开始同情采萦。
“采萦不过是被人利用,便就这么丢了性命,真是不值。那个想害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梁沐蝶轻叹了声,道:“这我也不清楚,总之你们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有半点疏忽。”
寄月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自是一口应允。“小姐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
说完了话,梁沐蝶这才感觉有些饿了,夹了口菜一尝之下,觉得味道还不错。
“这菜不错,不像是宫里的手艺。”
寄月顿时喜出望外,“这是我亲手做的,小姐你多吃点。”
梁沐蝶心情大好,忙又夹了几口,“御厨烧的菜虽然也很美味,但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应该是心意吧,我听说烧菜是要用心来做的,只要加了心意进去,饭菜自然就会变得美味可口了。”
梁沐蝶吃得兴起,不由笑道:“这说法倒是新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