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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忠年从没见过,有人竟然会对权力无动于衷。
陈畴将车夜城的权力交给他以后,就仿佛是一只闲鱼野鹤一般,天天在车夜城闲逛着。
车夜城在陈畴的诅咒下,每三天都有人故去。所以,这里有大量的房屋空缺出来,陈畴也不挑剔,停在那里只要有空处,他就自来熟的进去休息,第二天继续闲云野鹤一般,随意闲逛。
一个月时间,车夜城死亡报备的人数接近十一万,占据整个城市的二十分之一的人口。
于忠年统计了一下,死亡的这些人都是游走在黑暗和秩序之间,游手好闲的人。
那些有职业的、兢兢业业做事的人,哪怕身上黑色氤氲缠绕,死亡都找不上他们。
就连几个黑暗势力的成员,于忠年发现那些人身上也是黑色氤氲缠绕,但依旧相安无事。
于忠年不知道好事到底是怎么界定的。
似乎这并不是他主观中的好事定义。
在车夜城逛了大半个月后,陈畴终于在集市附近的一处民居定居下来。
闲下来的陈畴,似乎也无心任何的权势之事。
于忠年好几次遇到棘手的事情去请教时,陈畴都仿佛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搬着一张凳子,坐在老人群中,听着一众老人唠家常。
车夜城并没有因为恐怖威胁而变得和平。只是,不论是哪里的混乱之地,其实最终还是有那么一小片祥和之地。
一个月的时间,于忠年将车夜城的府衙打理的很好。
他选择官吏的标准,十分的简单粗暴,那就是在府衙中,当众宣布对方为府衙中的官吏。
如果,在宣布对方的职务后,对方还活着,那么,对方就可以真正担任这个职务。
而如果对方不幸去世,那就直接送入乱葬岗。
在车夜城中,如今还有大量为了做好事的志愿者,乱葬岗就是其中一处人员比较密集的地方。
如今的车夜城乱葬岗,相比以往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这里阴森恐怖,尸骸遍地。如今这里,不仅坟墓鳞次栉比,在诸多等待埋尸的志愿者努力下,这里的甚至还被弄上了绿化。
如果不是大量的尸体腐蚀,散发出味道实在太难闻,这里甚至都可以成为车夜城高档小区的驻地。
“大人,最近几天,车夜城来了大量的契灵师。很多契灵师,好像都是奔着那位去的!”
黄昏,于忠年收拾起了府衙桌案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
一旁的文职人员,看于忠年要走,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跟随着于忠年一起,似乎没话找话似得开口说道。
于忠年皱了皱眉头“大量契灵师?”
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对方“车夜城的契灵师都是什么反应?”
文职人员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看四周,有些做贼心虚一般的凑近于忠年,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说来奇怪啊,这段时间,车夜城的契灵师格外消停。就连尉迟家族,死了一名太一仙,都没出来说一句狠话。慕容家,从一个月前连夜搬离了车夜城。青龙会,龙虎会等等,各个大势力,都龟缩一处,没有门人弟子出来活动。”
说着,那人看了一眼于忠年一脸谄媚的说道“大人,您是不是和那位已经计划好了,要把车夜城的契灵师一网打尽?”
于忠年白了一眼身边的文职人员。
他深吸一口气“那位是什么打算,我也不知道。你刚说的情报,我也听到了,但是那位不开口,我也不敢私自过去打听。”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我记得上次去拜访那位,就看到一名圣者跪在那位的门前,看样子似乎都跪了不短的时日!”
于忠年的话说出口,身边的那人顿时一惊。
“圣者?”
“罚跪么?”
说着,那人皱眉看了看府衙,一脸热切的看着于忠年“大人,您看我有机会去拜访那位么?”
于忠年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咱们车夜城的人啊,最好还是别去见了。那位的心思,大家都别乱猜,那个地位的大人物,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揣摩的,万一得罪了,自己死就也罢了,万一牵连亲朋好友——”
于忠年说着,直接止住了后面的话。
于忠年身边的人听着于忠年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当下也直接打消了去拜访陈畴的打算。
另一边,车夜城的一家小院中。
胜龙依旧跪在小院外的大门口。
小院内,陈畴正在和一帮老头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
“我说人皇,你这个弟弟不行啊!”一名老头举着酒杯,豪饮一口后,面带怒容的说着“我教了他一年的棋阵,这小子,棋会了,阵法也会了。他娘的,偏偏就是学不会棋阵,哎,真是气煞老夫啊!”
那人话音刚落,一个壮硕的汉子直接举着酒杯,一脸郁闷的说道“早知道您是人皇,那小子,我也就不惦记了。哎,我家那个傻姑娘,本还以为是个小乞丐,趁着我们不注意,就给带了回去。这小年轻的,干柴烈火的在一起,妈的,谁知道给我造了外孙出来!”
陈畴看着那说话的汉子,又看了一眼他身边身材婀娜,有着倾国倾城面容的汉子夫人,一时间也是牙疼不已。
这汉子虽然糙,但是他夫人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这样的组合,生下的闺女,也不知道是像汉子还是像他夫人。最可气的是,胜龙这小兔崽,几年没见,竟然还给自己搞出一个侄儿了!
这也是陈畴这几天一直让胜龙在外面跪着的原因。
男人没点担当!把人姑娘祸祸了,娃也生了,特么竟然还跑了!跑就跑了,还特么美其名曰是找哥哥姐姐去了。
这都是特么什么操蛋的理由!
“哎,叔,婶子!这是是胜龙不对,也是我平日里疏忽管教,这事啊,不能这么算了!”陈畴直接开口事情基调。
“胜龙这孩子,从小就是孤儿,身边也没别的亲人,除了他姐,就是我这个当哥的。他祸害了您家闺女,别的不说,八抬大轿娶贵千金过门,这事没的省!”
说着话,陈畴一张手,手中顿时出现一枚小盾。
这枚本该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消失的小盾,再一次出现在陈畴的手中。
陈畴将小盾递了过去“这是我当年使用的盾牌,聊算是聘礼了。过段时间,我和胜龙寻到他姐,我们一家必当上门亲自提亲,商定迎娶事宜!”
小院中,数十只眼睛在小盾出现的一刻,齐齐放出光芒。
壮汉和那绝美女子,更是一脸惊愕之色。
两人扫了一眼剩余的几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