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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颈对于修士来说,无异于人生路上的巨石。快,则顿悟,一步跨过,慢,则终其一生,也难以逾越。
高文山有些诧异,只几日不见,一直困扰夏樊的修炼瓶颈竟然突破了。
高文山自是替他开心不已,心想这才不过一个月,这小子就到达起二的境界,不可谓不快,看来离报仇雪恨那天也不是很远。
夏樊得意的笑道:“师傅,你知道我是怎样突破的么?”
高文山似笑非笑,“爱说不说。”
夏樊白了他一眼,随即一五一十绘声绘色的娓娓道来。
听夏樊说完,高文山心下一紧,猛然吓了一跳,身形微颤,险些在坐着的石头上摔下去。
夏樊急忙扶住高文山,“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高文山摆摆手,似是难以置信一般,看着夏樊如同看见了怪物,失声叫道:“你是说逆修???”
夏樊仍在得意于自己的奇思妙想,咧开嘴笑道:“是啊,师傅,逆修圣火诀,你想都没有想过吧?”
“呵呵…”
高文山尴尬的笑了一声,脸色突然变的无比凝重,严肃的看了看夏樊,旋即一把将夏樊的手抓住,神识即刻侵入夏樊体内,这才彻底相信夏樊说的是真的。
老人神情呆滞,如遭雷击。
高文山明显可以感觉到,夏樊体内的灵力流动以及血液竟是全都在逆行。只是令他惊奇的是,夏樊体内的经脉又比起常人宽广了不止一倍,可每一个修炼者再清楚不过,这逆转经脉本就是修炼大忌,轻则走火入魔,疯疯癫癫,重则爆体而亡,只一条死路矣。似夏樊这般逆行经脉,还这样好端端的,当真是古今第一人。只是又不禁担心起来,因为他也从未听过有人如此这般胆大妄为,也不知道逆行经脉会日后发生什么事,可看现在夏樊活蹦乱跳的样子,分明又是好得不能再好。
高文山仍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小樊,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有些不对劲?比如说走路的时候想头朝下,脚朝上,或者想趴在地上学乌龟?”
夏樊心里腹诽,“你才想象学乌龟王八蛋。”
然后他愣了一下,脚步虚浮,漫无目的走了两步,跑了三步,又试了试大跳,再将地上的一块石头踢飞出去,只感觉灵力充沛,身体健康,并无不妥,笑道:“师傅,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么?”
见夏樊除了脑子一如既往的有点傻以外,身体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高文山这才放心不少,悠悠说道:“如果脑子没问题,那应该就没事了。”
夏樊一怔,并未料到到高文山会这样说,心里碎碎念:“你脑子才有病…”
夏樊一笑置之,假装没有听见一般,微微一笑道:“师傅,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高文山思忖片刻,徐徐道:“按常理来说,你确实是二境,但你现在逆修功法,早已不能用常理区分了,毕竟我也从未听过有经脉逆行还安然无恙的人。”
夏樊耸耸肩,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语出惊人道:“哎呦,大概是我比较帅吧,拥有主角光环,老天不要我死呗。”
高文山又从夏樊口中听到一个新词,不禁好奇的疑惑道:“什么是主角光环?”
夏樊将手背在身后,感受着微风吹动自己的刘海,努力装出大侠风范,沉声道:“主角光环嘛,就是说的我这样的人,就算我自己个儿作死的时候也不会死,还会越来越厉害,别人想来害我也是自寻死路,只需等到日后,妻妾自然成群,儿孙自然满堂,风花雪月,君临天下,美滋滋…”
高文山哑然失笑,嗯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叹道:“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还是天赋都超过常人,不过脑子有问题是唯一缺点的这种人吧?”
夏樊正沉浸在高文山的夸奖中,无法自拔,抖然被高文山最后的话语给打击到,顿时大为不满,佯怒道:“我脑子有什么问题?师傅,你不要老是变着法的损我行不行啊,青少年的内心是很脆弱的,我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高文山抱着肚子笑的“花枝招展”。
老人嗤笑道:“自尊心?能值几个钱?”
夏樊一怔,长叹一声:“十块八块的吧…”
少年有些头疼,摊上这么个师傅,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自己的不幸呢?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日上三竿,师徒二人几天不见,不免聊得相得益彰。
夏樊绘声绘色的讲着自己与大白小白的事,直将高文山听的啧啧称奇,大呼神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倒是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
少年大方的嘿嘿笑道:“有机会带你去见见它们。”
老人的关注点似乎跟少年略有不同,“那兔子肥不肥?老虎大不大?”
闻言,少年心中一阵恶寒。
………
吃过高文山烤的野猪肉,肉质虽有些老,一顿午餐也就算对付过去。
夏樊一边剔牙,一边总觉得自己虽然修为有了些进步,却仍然感觉少点什么,就刚才看着高文山生火而言,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自修炼以来,只会使用火球术生个火,难道自己修炼的火之道法术就只配生个火吗?想起当初与老巫婆对战时,也只会用火球术进行攻击,上次对战白虎,还是使用的揍校门口混子那一套,就连最后的那一掌,都是学习老巫婆从天而降的那招掌法,而且只是照猫画虎,不得要领。
夏樊见高文山安逸的晒着太阳,想了想,含蓄的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高文山懒洋洋的道:“嗯,你是在说为师老了记性不好了么?”
夏樊一愣,怎么又来?赶忙解释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想起电视剧里的主角总有一些华丽炫酷的武功招式,可帅可炫酷了,师傅,你是不是忘了教我一些绝世武功?”
高文山哈哈笑道:“就你这境界还想学什么绝世武功,乌龟走路学不学,王八壳子学不学?”
夏樊急了,还以为高文山没打算教自己,道:“师傅,一个老巫婆都够我对付的了,以后碰到更厉害的人,我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一直使用火球术吧,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就只会这一招,那岂不是折了师傅你的面子?而且,我感觉那个火球术好lo啊…”
“lo?”
夏樊委屈道:“就是太单调了,有辱师您的一世英名啊师傅,你想,若是我日后跟人打架,使出几招咱们圣火宫的绝学,那定能镇住场子,别的不说,也算将咱们圣火宫的威望发扬光大了不是?”
高文山哑然失笑,却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只传了功法,似乎真的从未教过他一些厉害术法,这样做人师傅,的确不甚妥当。
这个曾经是极火境强者的老人思忖片刻,脸上惊现一抹惭愧,忽然缓缓握住夏樊双手,一本正经的道:“小樊,我高文山生平也是第一次做人师傅,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啊?”
夏樊怔了一阵,严肃道:“我夏樊也是第一次做人徒弟,有什么不对的,也请师傅指教才是,任打任骂,任劳任怨,绝不还口。”
“甚好,甚好。”
高文山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看骄阳,道:“今天天气不错,你也正好修为精进不少,为师现在就教你一门掌法吧。”
夏樊大喜,连连点头,再次幻想要是什么如来神掌,降龙十八掌这类的就好了,立马急切的询问道:“师傅,你要教我什么掌法,厉不厉害?”
高文山只是站起身来,并不着急回答,道:“跟我来吧。”
夏樊赶忙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
不久,师徒二人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周遭异常安静。
老人站在空地中央,突然负手而立,灰色长袍无风自动,半点也不像之前的慵懒邋遢,朗声道:“小樊,你可知,我圣火宫为何要起圣火两字?”
少年不解其意,摇了摇头。
老人解释道:“自然是以火之一道开宗立派,但火之一道比起其他道法修炼可能要更加艰难一些,这一点你要清楚,不可抱怨艰辛。”
少年点点头,并不担忧。
“徒儿谨记。”
老人接着道:“我圣火宫人,从不使用兵器,偏以掌法为主,身法辅之,你作为我圣火宫唯一传人,自然以后也是圣火宫一宫之主,所以,我觉得这门掌法现在传给你,也是理所应当。”
少年嗯了一声,静静等待。
老人将将说罢,立刻屏气凝神,双手成掌。
周遭空气突然停滞,少年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但见老人赤红色的双掌缓缓游动,似有火焰附着其上,徐徐道:“此掌法名曰源火,意为我圣火宫门人皆以火为本源之力,乃是我圣火宫第一代宫主所创,一共九式,小樊,你且看好,这是第一式。”
少年一言不发,全神贯注。
老人低喝一声,“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