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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绯,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我……”他想她,想要她,想得哪里都疼,可是这不是他能伤害她的理由。庄晟天愧疚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眼神没动,却伸手开始解衬衣上尚未打开的扣子……
“绯绯,你要干什么!”庄晟天不解地问着。
她凄凉一笑,坐起来,将衬衣脱下,裸露着只着胸衣的上身,“这个身体反正是你用过的,不介意让你再用一次,只要你肯放过我。”说着,她反手,继续去解胸衣的搭扣。
“黎绯绯!”庄晟天大喊了一句,抓住她的手,死死地看着她。他快被她气疯了!她为什么非要说这种作贱自己的话!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当成发泄**的对象!是的,他是想要她,可是,不是一次,也不是一天,而是一辈子,是永永远远!……可她只是想离开,想让他放手,哪怕作贱自己,哪怕跟他做交易!
她脸上满是泪痕,眸子却是异常的清冷、平静,仿佛刚才只有他一个人陷入思念和情欲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回味刻骨的爱恋,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她冷冷地看着,任他为所欲为,只为了让他放开……黎绯绯,你当真不再爱我了吗?黑眸里的光芒渐渐消失,只剩下望不到底的荒凉。
良久,庄晟天松开她的手,将她衣服上的纽扣一粒一粒地扣上,整理好。然后下车,回到驾驶座位上,开车离开。
一路上无话。到了孤儿所门口,庄晟天看着黎绯绯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沉思了许久,终也离去。
生活终于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和简单,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冬冬没有回来。那天,庄晟天明明说等冬冬做完检查,确定没事以后,就会让叶信送回来。可是已经四天了,还是没有冬冬的影子。
一个小孩子对他有什么用,为什么迟迟不送来?黎绯绯终于忍耐不住,跑去问所长,她应该知道冬冬的去向。
“冬冬被庄总领养了。”邓所长淡淡地说。
“啊?!”黎绯绯惊讶极了,他是喜欢做善事,但是领养一个孩子不是他一个大男人会做的事,“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黎绯绯急得不行,忍不住一连串的提问。
邓所长却不急,慢慢地说:“你回来的第二天,庄总就派人过来申请。我同意了,手续也办了。我知道你喜欢冬冬,肯定舍不得她走,所以没告诉你。冬冬的身体情况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需要更多的帮助、更好的条件,庄总完全有能力找人治好她的病,而且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对冬冬好的。你就放心吧。”
那天黎离回来时,只有她一个人,所长当时就觉得奇怪。第二天,庄晟天给她打来电话,然后又让人过来办领养冬冬的手续,她大概明白了一些。
其实,早在庄晟天从相册里找到黎离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后来,庄晟天追问黎离到这的经过,所长告诉他,自己是碰巧在海上发现了黎离,当时她已经濒临死亡。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以后,她除了流泪,就是发呆,不说自己的名字,不说来历,也不说经历了什么。只是在所长说要报警时,才激动起来,恳求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好像在躲着某些人,某些事。无奈之下,所长只好把她带走,带到这个小镇上来。起初,她还是如同死人一般,静静地窝在房间里。但是,渐渐地,所里老师和孩子们的生活热情感染了她,尤其是在冬冬送过来之后,她好像终于找到了生活的力量,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所长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而那个聆听的男人早已像孩子一样呜咽起来。他没有说什么,但所长已经能够感受到他深深的愧疚和浓浓的爱意。也许当初黎离想躲得的人就是他吧。当看到黎离对他异样的疏离和冷漠之后,所长更加确定了这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所长知道他们的缘分未尽,他既然有心悔过,想尽力挽回一切,那她就帮他一把吧!所以,她让他留在所里,给他安排黎离隔壁的房间,让他送黎离去医院,也同意他领养冬冬。至于黎离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接受他,就要看他的付出了……
“所长,冬冬还那么小,庄总是个男人,肯定不知道怎么照顾好小孩的!”因为身体不好,冬冬性格并不独立,尤其对黎绯绯的依赖感特别强,晚上总是要黎绯绯哄着才能好好入睡。一想到冬冬看不到自己会哭闹,黎绯绯就觉得着急、心慌。
“放心好了,庄总会给冬冬找最好的保姆的。”所长暗自一笑,说,“如果你觉得不放心,随时可以过去看冬冬。这个也是我和庄总说好的,毕竟冬冬最黏你了。”
去他那看冬冬?这就是他的目的吗?她还以为他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招,想利用冬冬让她回去!狡猾的男人,总能找到她的软肋!而且,他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所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讨厌的男人!黎绯绯有些气恼,却也只能无奈地离开。
好几天过去了。冬冬果然还是没有回来,真的被他领养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连着好几天,黎绯绯都梦见冬冬在哭,伸着手叫她妈妈,问自己为什么不去看她,是不是不管她,要把她丢下了……从梦中惊醒,感觉腹部窜起绵长的疼痛,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刻骨,提醒她那里失去过什么……冬冬,那是她的孩子,他为什么又要再一次夺走她最珍贵的!不行,她要把冬冬要回来!
第二天,做好决定的黎绯绯噔噔地跑去找所长。
“所长,我还是不放心,想把冬冬带回来。冬冬的病我可以再想办法,并不是只有靠那个人才能做到的。”
所长忍住了笑意。黎离终于忍不住了,看来这个庄总看事情挺准的,只要他用心,黎离肯定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所长故作为难地说:“那恐怕不行,手续都已经办好了。除非庄总自己同意。”
要他同意?他既然想到把冬冬带走,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又带回来?黎绯绯心烦地抿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她真的好想好想冬冬,不知道她在那过得好不好,保姆有没有好好照顾她,知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
所长看出她在思量、担心,故意想了想说:“这样,我打个电话给庄总,问问他冬冬的情况。”
“好啊!”黎绯绯赶紧说,期待地看着所长。
邓所长打通了那边的电话:“庄总,你好!我是邓所长。冬冬到你那也有好几天了,我想问问她现在的情况。这的老师都很想她。”
那边的人在说些什么。邓所长听着,脸色越来越沉重,看得站在一旁的黎绯绯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怎么了,冬冬发生了什么吗?挂了电话,所长有些担心地说:“庄总说,冬冬在那边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有些哭闹,可能需要适应一下新环境。这两天又有些感冒,正请了医生在家检查。”
黎绯绯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急了:“我就说冬冬不能交给他,这才几天又生病了!邓所长,你就让我把冬冬带回来吧!她不能离开我的!”
邓所长低头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这样吧,你先过去看看冬冬,了解一下她在那边的情况。如果她真的不能适应,我再跟庄总商量商量。”
过去看看?去W市,去找他?她不想去!黎绯绯迟疑着,半天都没吭声。
“怎么了?你不是很想冬冬吗?”所长疑惑地看着她。
是的,她很想冬冬,可是一想到要迈进那个厌恶的城市,她就毛骨悚然,但是冬冬……咬咬牙,为了冬冬,她决定豁出去了!“好的,我去那里看冬冬,如果庄总同意,我就把她带回来。”
“行,你去吧。多待些日子也没关系,不用担心这边。”所长意味深长地说。她觉得这次黎离离开,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那个人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留下!“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所长心里不舍,虽然黎离在这待的时间不长,但她早已把黎离当成这里的一份子,是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
“嗯!”黎绯绯点点头。所长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她一去不再回来一样,看得她有些心酸。其实,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她心里不免也有些伤感,但她一定会很快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还会带着小冬冬!
“黎离,不,听那个人说,你应该叫黎绯绯。绯绯,再见,希望你这次能获得幸福!”看着那个走出房门的身影,邓所长低声地呢喃着。
待身影走远、消失了,邓所长拿起电话,按下了重拨。
挂了电话,庄晟天满意地勾起嘴角。她正在朝这里出发,时隔一年多,她终于要回到他身边了!以前是他在威胁和强迫,但这次不一样,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总想要逃走,强留是没有用的,为了让她心甘情愿,他不得不动了些小心思。其实冬冬在这还不错,除了有时的哭闹,根本没有生病,他那样说无非是想刺激她快点过来……她大概还以为自己是要放弃了吧,怎么可能!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就算她当真不再爱了,他也不会放弃,他要让她自己回来,要让她重新爱上!
“绯绯,我在等你回来,回来了就再也不会放开了!”庄晟天呢喃着,眼里尽是柔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