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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美女局长被“双规”
何东阳回到金州后,心情一直很好,他根本没有想到礼送得这么顺,更没有想到会遇到舒扬,官运与桃花运双喜临门,让他一想起来心里就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当然,兴奋过后,他也有些担心,怕祝省长不收礼。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有点儿紧张,既盼望着能接到祝省长或者是罗娟的电话,在他们的关切中向他透露出一丝丝的暗示,那他的心就可以放下来,等待着明天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可他又怕接到他们的电话,担心电话来了是给他退钱,要是那样,那他真是空喜欢一场了。
何东阳正瞎想着,手机响了两声,打开一看,原来是舒扬发来的:“嘻嘻,您好吗?我回来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他一看这信息,仿佛看到了她那清丽可爱的模样,听到了她富有磁性的笑声,甚至还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心里一阵儿骚动。自从上次省城回来后,他也不时地想起她,想起与她相拥在一起的甜蜜感受,想起她出门时主动的吻别。不可否认,他虽然在心里千遍万遍地想着如何拥有她的身体,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并不后悔那天晚上的发乎情止乎礼,人生的路还很长,如果有缘,以后有的是机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为了领略美色而断送了前途。事后,他又认真地想,舒扬为什么会这么主动向他投怀送抱?是对他产生了异性的某种渴望,想以此报答,还是有别的目的,想让他办更大的事?经过反复思考,他排除了后者,肯定了前者。他觉得舒扬还没有这么复杂,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有了这样的判断后,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与幸福。但他还是不想与她见面,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一定要理性,要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迈出了那一步。想到这里,便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最近有些忙,等有空了我请你!”发出后,她又回了一条:“好滴,注意身体哦,我会想着你!”他又一次感到一股热浪涌上心头,他轻轻合了手机,心里却美滋滋地感到很受用。
就在这时,吴国顺打来了电话,想请他晚上吃饭。他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吃上两顿,就怀念老婆的手工臊子面了。有时为了工作,或者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去应酬一下,一般的情况下他都拒绝了。再说了,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与吴国顺进进出出地在一起。他说吃饭就免了,晚上有空来家里聊。
何东阳知道吴国顺邀他吃饭的目的是想打听一下他自己的事。吴国顺的事其实与姚洁的事是紧密相连的,就像他的事与丁志强有着内在的联系一样。今天上午,孙正权组织召开了一个碰头会,参加会议的除了他,还有韦一光和纪委马书记,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听取马书记对匿名信的调查汇报。何东阳从孙正权的重视程度上感觉到了他的倾向性,就是想把这件事当一件大事来查。何东阳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无非是一封匿名信,常委们每年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封,不可能一一去查证落实。如果孙正权不想查,一句话就可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之所以这么重视,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查处姚洁,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最终想查到姚洁的后台丁志强。他从孙正权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深藏不露的霸气,就像一个武林高手,表面上不起眼,一旦发力,功力十足,一般的对手很难抵挡;相对而言,丁志强只是外强中干,表面上霸道,出拳很猛,但内力不足,一旦碰到高手,必败无疑。何东阳亲历了这场官场暗战之后,越发觉得孙正权不是一般人,在这个事关个人前途的关键时刻,更要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况且,从个人角度来讲,何东阳也希望借助孙正权的力量把姚洁搞下去,顺理成章地让吴国顺当上一把手,于他而言,何乐而不为?
所谓的碰头会名义上是非正式会议,实际上是针对某一件重要事件与相关领导交换一下意见,统一一下思想而已。因为匿名信涉及的是干部的违纪问题,纪委马书记的介绍汇报就成了碰头会的主题。马书记在纪检行业里干了十多年,经验很丰富,他一收到匿名信、录音带后就立即组织人力进行了摸底调查,并对信中所涉及的邵大鹏、马民、委东行等行贿者进行了一一盘查。他们发挥了连续作战的工作作风,以录音带为依据,经过几天努力,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邵大鹏终于承认了,他为得到文化局办公楼的装修工程,给姚洁送了40万人民币和一块价值5万元的金表。至于马民、委东行等人,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行贿,暂时被排除。马书记说,他们已经对姚洁进行了秘密监控,什么时候对她进行“双规”,还得请书记指示。马书记说完后,孙正权没有急于表态,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韦一光和何东阳。韦一光和何东阳自然积极表了态,要严肃党纪、严厉查处。最后,孙正权才说:“我同意几位的意见。我们金州市这几年的廉政建设搞得很好,但搞得好并不等于就没有问题,只是没有暴露出来而已。这一次所反映出来的事让我感到震惊,也让我感到痛惜。震惊的是,我没有想到我们平时认为很优秀的干部,却没有经受住金钱和欲望的诱惑,最终丧失了自我,丧失了党性和良知。如果不是群众举报,我们还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好干部,还让她继续把持着重要的岗位。这说明了我们的纪检工作是多么的薄弱,也为我们反腐倡廉敲响了警钟。让我感到痛惜的是,姚洁还很年轻,有着大好前途,为什么对金钱这么贪婪?明明知道贪污受贿最终会断送自己的一切,为什么还敢这么胆大妄为?这件事,也给我们市委敲响了警钟,我们既要加强城市精神文明的建设,也不能放松对党员干部的廉政建设教育,对已经发生的和暴露出来的问题,纪委一定要严肃查处,不管涉及谁,不管是什么人,该双规就双规,该撤职就撤职,该判刑的就要判刑,绝不能手软。”
何东阳一听,知道姚洁完了。姚洁的结局不仅仅是因为有人写了匿名信,更重要的是她站错了队、上错了床。任何事情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在丁志强没有调离前,谁也不认为她站错了队、上错了床,如果丁志强不是调离而是升迁了,同样也没有人会这样认为,当她投靠的人失利后,这种错才会显露出来。她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充当了一个*,说不准很快就会引到丁志强的身上。从许多社会现象的综合分析中证明了一条基本规律,许多落马的官员不是在原地落马,而是离开了原来有职有权的岗位,调到有职无权的人大、政协,或者是退居二线后才事发的。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人在权力的中心地带时,权力往往失去应有的监督,一般不会出问题,而留下的隐患却到无权的时候才爆发。
就是在这次碰头会上,出台了两个决定:一是下午由组织部长刘明天以谈话为由叫姚洁过去,然后再由纪委的同志直接带走她;二是姚洁被“双规”后,由吴国顺暂时全面负责文广局的工作,正式任命文件等开过常委会再发。
这个决定一生成,何东阳心里顿时轻松了,他总算摆平了吴国顺的事,也算给了他一个交代。
晚饭后,吴国顺带着邓红来到何东阳的家。吴国顺每次来何东阳家总要带着邓红,这样,邓红可以陪着胡亚娟说说女人们的话,他可以在书房与何东阳说正经的事。
两个人来到书房坐定后,何东阳说:“你的好事终于来了。”
吴国顺高兴地说:“有好事,那也是托你的福。”
“下午见过姚洁没有?”
吴国顺怔了一下说:“下午看到她坐车出去了,你是不是有事找她?”
“她被‘双规’了。”
吴国顺“啊”了一声,惊得大张着嘴,半天才兴奋地说:“没想到这么快,真是大快人心。这个女人真是太霸道太张扬了,未曾想,到头来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你得势了也要悠着点儿,不能像她那样专横跋扈,目空一切。水能载舟,亦可覆舟。”
吴国顺频频点头称是:“对对对,还是市长说得对,往往打败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姚洁被‘双规’后,由你来负责文广局的工作,等下次常委会开过了,再给你正式下发任命文件。大概明天或者后天,组织部长刘明天就要去你们文广局,专门去宣布让你负责全局工作的决定。”
吴国顺听完,兴奋得涨红了脸,他不由自主地将椅子朝何东阳的跟前移了移,激动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首长,要是没有你的栽培,也不会有我吴国顺的今天,你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好。”
何东阳觉得吴国顺说的是真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他现在恐怕还在边阳县待着,最多也只是一个小科长而已。而吴国顺对他也够意思,要不是他三番五次地撺掇,自己也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定去找省长夫人,想到这里,心里也满怀了感激,便说:“感谢的话就别说了,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能有今天,也是你努力的结果。”
“我的事儿你给我摆平了,不知道你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何东阳一想起自己的事儿,真有点儿喜忧参半,要说没有希望,省长夫人接受了他的馈赠,要说有希望,他们又没有向他表态,甚至连一句暗示性的话也没有,他还真的心里没底。他很想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吴国顺,让他分析分析情况,但是又一想,还是别说了,有些事宁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他这件事,就是属于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的。他知道,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亲信,不该他们知道的,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于是说:“现在还很难说,只能静观其变吧。”
“如果经济上还需要打点,你只管说,我再给你准备一些资金过来。”
何东阳心里一热,觉得吴国顺还是够意思,有良心,知道感恩图报,但他却不能再接受了,任何事都要有个度,超过了那个度,送的人心里不舒服,接受的人也会心不安,就说:“国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暂时还不需要,如果真有需要,到时候再说。”
吴国顺两口子走后,何东阳的心情很好,想冲个澡早点儿休息。热水哗哗地洒下来后,身子一放松,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舒扬,想起了她白天发来的信息,如果晚上见了她,还是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就他们两个人,他会不会还像上次那样抱在怀里亲吻她?当想到这儿,他仿佛嗅到了她身体发出来的气息,身子立马起了反应,恨不能将她化成水揉成泥,然后再融化进自己的血液里……他带着这样的冲动,洗完澡,上了床,打算趁着这股劲给胡亚娟交一次公粮。大概一星期多了,他没有沾过胡亚娟的身子,再不主动交粮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何东阳越来越觉得,人到中年后,激情退却,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化成了亲情,性生活早就变成了例行公务一样单调而机械。正因为如此,上海一家高校发生了教授换妻事件,引得满社会沸沸扬扬。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胡亚娟就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中走出来了。虽说胡亚娟平时很注意美容保养,与同龄人相比要显年轻,但毕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了腰里的赘肉和眼角上的皱纹。岁月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当初他在小县城里初次见到胡亚娟时,她就像一朵鲜艳的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闭了眼,仿佛如昨,睁开眼,却成了残花败柳。等胡亚娟上了床,他正准备进她的被窝,胡亚娟却微笑着说:“老公,有个事想与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何东阳有点儿不悦地说:“说吧,什么事?”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还要等上了床再说。
胡亚娟拉过他的一只手说:“我弟自从上次出了那档子事后,一直想换个单位。你能不能给下面打一声招呼,让他到公安局去算了。”
一说起小舅子的事,何东阳的心里就感到不舒服。上次捅了那么大的娄子,要不是下面的人看他的面子暗暗护着,恐怕早被单位开除了。能够保留工作已经不错了,还调什么调?便说:“急什么急?好好干上几年,等免去了行政处分再调也不迟。”
“要是等几年再调,还求你干什么?”
“我这不是为他好嘛!让他多吸取一些经验教训也没有什么坏处,不能什么事都想着依赖别人。”
胡亚娟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说:“让你办件事怎么就这么难?亏你还是他的姐夫。”
“你呀,怎么就不明白,我现在刚刚临时负责了政府的工作,就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家里人说情办事,你让别人怎么想?你只想着你弟,怎么不站在你老公的角度想一想?”
胡亚娟气呼呼地说:“就是动一下嘴皮子的小事,好像让你帮了多大的忙。不帮算了,我去求别人,谁也不会一口就拒绝我。”说完就转过了身。
何东阳心里的火气也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他非常反感胡亚娟以副市长夫人的名义找人办事,他不想为这件事跟她吵下去,只想给她讲讲其中的道理,便尽量压下火气说:“亚娟,我不是说你没有权利找人办事,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是副市长夫人,你所求的人,他们虽然当面不会说你什么,或许也会答应你,但久而久之,就难免有人会在背后议论我们的不是。以后,你在这方面还需注意影响。”
胡亚娟又转过身来说:“副市长夫人咋啦?副市长夫人也是人,也不是活在真空里,也有亲朋好友,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别人帮忙。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副市长,就限制这个限制那个,将来要是官再大一些,我还不得天天把嘴封起来?”
“我不是不让你说话,我是要让你注意影响,你不是普通老百姓,是干部家属,说话办事都要注意影响,别搞不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怎么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天下的女人都希望夫贵妻荣,希望老公有权了沾沾光,给家里人办点儿实事,你倒好,有了权就了不得了,总怕自家人沾了你的光,哪有你这样当丈夫的?不就是调换一个工作岗位吗,能影响到你什么?”
何东阳实在不想再跟她吵下去了,就说:“现在正是我仕途转折的关键时期,你就别给我添堵了,等过了这个阶段,我再给你们办,行吗?”
经他这么一说,胡亚娟才安稳下来,可他却一点儿温习功课的欲望都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