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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修远问他是否有把握留任,吴劲书心里很恼怒,他气愤地说道:“张修远,你太年轻,太幼稚了!你以为管理这么大一个工厂是你们小孩子办家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有没有一点组织性,你有没有纪律性,你不是一名党员,要不要党的领导?”
张修远忍不住笑道:“吴厂长,你真不应该当罐头厂的厂长,这么太屈才了。你应该当帽子厂的厂长才对。这才几句话,你就给我扣了这么多帽子。好吓人。”
吴劲书怒道:“我们罐头厂是副处级单位,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指手画脚的?你别在这里捣乱鼓动工人反对领导,反对组织了。”
张修远依然平静地说道:“从法律法规上来讲,职工代表大会有权罢免不称职的厂领导。你要不相信,可以去看看《工会法》。从组织上来讲,湖东乡乡政府是罐头厂的管理机构,乡政府有权对罐头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倒是你的阻拦实在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依据。虽然湖东乡乡政府之前想调整厂领导班子失败,并不是因为乡政府无权,而是阻力太大顾忌太多。可现在不同了,……”
吴劲书瞪着眼睛问道:“现在又什么不同?”
张修远说道:“现在工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工厂的工人到了爆走的边缘,再不动工厂的领导班子,全县上下谁都不会答应。另外,我得提醒你的是,现在政企已经分开,你头上的副处级头衔早已经失效。即使县委没有明确下文免去,但也只是真正的厂领导还享有副处级的待遇。一旦厂领导更换,这个副处级的待遇自动地到了新上任的厂领导身上,与你吴劲书没有任何关系了。”
吴劲书冷笑道:“笑话!我被县委组织部任命为厂长的一天,我的副处级待遇就存在一天,就算我的厂长职位没有了,我将依然是副处级干部。岂是你小孩子说免就能免的?你一点都不懂官场规矩,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张修远说道:“错!是你把官场的潜规则当着了法律,国家没有任何文件规定一个官员被免职后还能享受原来的待遇。……,好,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去找工会主席商量召开职代会的事情。如果吴厂长还有雄心在临下台前拼一把,那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准备你的经营策略、纲领,到时候请你上台演讲陈述的时候,别什么都说出来。只打几句官腔的话,职工们是不会认可你的。吴厂长,再见!”
早已经坐立不安的杨晓军立马起身,动作迅速地出了门。
吴劲书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姓张的小子,不要以为你是副县长的女婿就为所欲为。小子,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我吴劲书的地盘吧?我告诉你,你给我马上滚蛋,我就原谅你,真要惹毛了老子,老子叫你好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修远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笑道:“吴厂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呵呵,真是好笑,你以为你是军阀,以为现在还是蒋介石当领袖的时候?……,你的地盘,怪不得一个工厂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你放心,你的这些话我会源源本本向上级领导汇报的,我要让那些狗屁官员看看他们看重的所谓厂长是一个什么素质的人。走了!”
吴劲书越想越气,气愤难耐的他突然抓起桌上那个盛满茶水的杯子朝前面猛地一扔,陶瓷杯子呼啸着直朝门口飞去,与正在合拢的的房门来了一个剧烈的碰撞。随着两声巨响,这个乳白色高级茶杯一下摔成了碎片,溅飞到房间各处。
房门被推开,张修远露出一张平静的脸说道:“这只杯子好像是从英国进口的真正骨瓷杯吧,价值可是上千元。等我忙完这次整改的事,这些东西我会逐一调查的,如果真是公款买的东西,你得为今天的这个小举动付出一千多元的代价。当然,看着你为罐头厂工作多年的份上,我会建议厂后勤部按进价收取赔偿的。”
吴劲书大怒:“你敢!”
张修远回答道:“敢不敢你知道。”
气愤至极的吴劲书指着张修远大骂道:“小王八蛋,你给我滚!”
听到吴劲书再次骂人,张修远突然脸色一变,他冲进办公室抓起墙边摆放的报夹用力朝吴劲书抽去。气愤的吴劲书哪里想到张修远这小子二话不说就动手?直到报夹朝他脑袋上击下来时,发呆的他才不由自主地偏了一下身体。夹报纸的木条擦着他的耳朵砸在他左肩上。
虽然被打的地方不是很痛,但紧张加上惊讶,还是让吴劲书惊慌地大叫起来:“哎哟——,来人啦——,乡干部打人了——”
张修远忍不住想笑,这么大身胚的人竟然这么不经打,刚挨了一下就像孩子似的惨叫,真是丢死人了。
他将报夹扔到一边,讥讽地说道:“吴厂长还真是不打不长记性哦。现在怎么就想起我是乡干部了?”
走廊上站满了闻讯而来的干部职工,那个厂办主任陶卫军伸开胳膊拦住民警杨晓军,厉声说道:“杨警官,你作为警察,看见歹徒行凶为为什么不管?”
杨晓军尴尬着不知如何回答,身体都佝偻了许多。
张修远抢着说道:“陶主任,到底你是警察还是他是警察?你自己的工作都没做好就对别人的工作妄加指责。你认为我刚才的行动违法了治安管理条例的哪一条?够不够由警察来处理的程度?我倒是想控告你毁谤。歹徒行凶?亏你说得出来。”
陶卫军与吴劲书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主子被侮辱,他哪里能轻易放过张修远。听了张修远的话,他一下冲到张修远的跟前,指着张修远说道:“你算哪跟葱?你动手打了吴厂长,你就是歹徒,你就是冲击工厂破坏了工厂的正常生产!你就该被拘留。”
张修远笑了,问道:“陶主任,你和你们吴厂长是校友吧?”
陶卫军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修远点了点头:“还真是啊?怪不得他将大帽子满头飞,你现在也是一顶顶大帽子用力扣。你们两位都适合在帽子厂当领导,生产几年帽子估计都没有重复的。”
陶卫军不由气结,脸色变得绯红。
其他人的表情各异,有人愤怒、有人冷笑、更有几个人放声大笑起来。
趁此机会,杨晓军匆匆从人群中挤出,站在远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心里纠结着自己该如何对待这个二愣子。顶头上司毛新奇要他保护这个,听从这个家伙的指挥,可问题是这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到处煽风点火到处招惹不能招惹的人,进厂办大楼没有几分钟就打了厂里的一把手吴劲书,还和厂办主任当面争吵。
“他妈的,我该怎么做?”杨晓军真不知道这个二愣子是有强大的后台而不怕任何人,还是因为不懂官场规矩凭性情而为。
在他想来张修远最大的依靠就是袁石开副县长,如果他的后台比这个还大肯定不会分到一个乡里来,最少也是在县机关或者市里。谁都知道县机关或市机关的事儿少、简单,但更容易接近领导,更容易得到升迁。乡里想升迁实在太难太难,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某个萝卜想挪动,非等另一个萝卜移位或者死掉才有机会。
而吴劲书丝毫不把袁石开这个后台放在眼里,显然吴劲书有人脉对付袁石开。
杨晓军真的好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