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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远一阵汗颜,讪讪地说道:“那也算?哪个单位没有福利?”
张晋松说道:“几个单位的福利有当官的好?……,算了,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跟你说这些。”他摇了摇手,接着说道,“希望你平时少点应酬,多读点书,多看点我们实验室的资料。我相信你这次写出这封邮件不是偶然的,今后如果再有就不枉我对你的期待了。”
张修远笑着看了看这个老“愤青”,然后说道:“爸,你放心吧。不说这个实验室是老爸你在管理,就看在我投入巨额资金的问题上,我也会上心的。”
张晋松说道:“你可别以为你吃了多大的亏,就凭我们这次购买回来的设备、仪器仪表、原材料和那些珍贵的资料,就相当于你那些投资的好几倍。你信不信,只要我开口,中科院就会立即跑过来购买。”
田敏见两人的火药味淡了,笑着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儿子写的那封邮件?没有那封邮件,你能买到这些设备,你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
张晋松小孩子似地对妻子道:“有些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那套引进的设备如果不是我的面子,他小子能买到?”
田敏笑道:“可偏偏是他从市政府的手里买来的。”
见张晋松脸色不豫张修远连忙说道:“爸,我真的只是偶然想到了这些。也许你说的对,我将来也许会再凯勒库一次。”
张晋松笑了,说道:“呵呵,你这家伙还真不谦虚,还想当灵光乍现的凯勒库。……,你明天没事吧?没事的话就帮我们一把,你是想去实验室那边还是去设备调试现场?”
凯勒库是著名的化学家,现在人们能记得他的就是灵光乍现的事情:当时化学家都被苯的分子结构难住了,凯库勒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有天晚上,凯库勒坐马车回家,在车上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碳链似乎活了起来,变成了一条蛇,在他眼前不断翻腾,突然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形成了一个环……,凯库勒猛然惊醒,受到梦的启发,终于知道了苯分子原来是一个六角形环状结构。
明天是星期六,张修远正好没事,他说道:“那套设备我完全不懂,我还是在实验室这边帮忙吧。顺便熟悉一下实验室的环境和设备。”
张修远的另一个意思没有说,那就是利用闲谈的时间跟实验室里其他人交流一下,在不知不觉中将前世一些成功的经验说出来,让父亲的手下在今后的试验中注意这些问题,或者将这些经验用到工作中,不至于让他一次又一次展示“天才”。
但他没有想到的事,正是这些“无意”的交谈,让实验室里的那些人目瞪口呆、佩服不已,也让几个从国外回来的博士生汗颜。当然,带来的好处就是,这些人不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算这里不好就逃之夭夭,而是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扎下根,专心致志地潜心研究。最后也导致了这个设备高级、起步很高的实验室成为了全国一流的实验室,蛮声海外。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慕名而来,实验室的成果自然就越来越多。
实际上,在前世的时候张晋松的研究水平就不低,只是因为硬件设备不够、资金短缺等原因而落后国外同行一点点,但也只有一二年的差距,完全可以说是一直紧跟在世界潮流后面。这世条件好了,资金充足了,人才多了,又有张修远这个怪物存在,想不冲到前面都不行。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他们都还在忙于安装调试呢。
星期一回到办公室,张修远就将江军喊了过来,问道:“江主任,事情办得怎么样?”
江军连忙说道:“好,出乎意料的顺利。现在很多人都申请到三产业公司去,愿意和我们水利局脱钩。他们三个总经理也高兴,说是可以帅选好的员工了。”
张修远也想不到只过了一个周末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不相信地问道:“真的这样,你没有骗我?为什么呢?”
江军笑着说道:“呵呵,还不是他们怕了。”
“怕了?他们怕什么?”张修远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
江军说道:“怕了你的后台啊。现在谁不知道张局长你有通天的本事。几个想联合起来抵制这次定岗定编的人都缩回去了。有省厅做后盾,有市局支持,还有地方政府帮忙,现在谁敢咋翅?谁要出风头,他就先得考虑自己的饭碗会不会被砸掉。”
张修远说道:“现在倒变成他们出风头了,呵呵。也好,能办成这事就行。那三个公司的资产评估开始了吗?”
江军说道:“是高局长在跟进,今天有关部门的人就会到。最快一周就可以进入拍卖。听说现在局里有不少领导想买,就是不知道张局长……”说到这里,江军没有再说。
张修远哦了一声,问道:“怎么,你也有兴趣?你有这么多钱?”
江军连忙说道:“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不过,张局长,不是可以邀人一起购买吗?也容许贷款是不是?我……我想问的是能不能分期付款?股东一定要从水利局辞职吗?”
“呵呵,看来你还真的上心了。分期付款是可以,但股东必须辞职。”张修远说道,“你也知道,这三个公司之所以拍卖,就是要让它与水利局脱离关系,如果它们的股东还在局里上班,那怎么脱离?到时候不还是公私不分?除了这个,最重要的是你们股东还在局里上班,让那些从这里辞职的职工怎么想?他们会觉得自己被我们骗了,你说呢?”
江军犹豫了好一会,说道:“水利局的工资待遇又不高,真要当了那三个公司的股东,是不会在乎这些工资收入的。我……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经营效果怎么样。如果有你入股就好了,有你入股,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也有信心。”
张修远笑道:“我入股?肯定不可能。你还以为我会帮你们揽业务?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就算我能帮你们,我能帮到什么时候,我又不会一直呆在水利局。”
江军说道:“只要你入股,将来随你到哪里,我们都高兴。你当的官越大我们才越欣喜呢。其实,我们也没有请你揽业务的意思,只是有了你这个招牌,我们到外面揽业务就方便多了。全省的水利项目谁不会给我们一点面子?不给我们的面子就是不给张局长的面子。”
张修远笑了,说道:“我的面子这么大?不但跨出了县还跨出了市。”
江军说道:“肯定的。嘿嘿,我……我还在犹豫呢。”
张修远说道:“不管怎么样,三个公司都是从局里出来的,我都会照顾的。”
江军高兴地说道:“那就好。有了张局长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张修远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总不能让相应局里号召的职工吃亏。”
张修远与江军的这番谈话被人传播出去了,一下子很多人都动了心,特别是那些年纪较大的领导和有一些有一技之长的职工开始相互联系,甚至于上班的时候都有人走门串户,几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有的人还干脆向办公室提交了辞职报告,就是下面的支局也有人打听他们能不能参与竞拍。现在局里所有人看见张修远的时候都显得比原来更尊敬更客气。在走廊里遇到他,他们都小心地避让到一边,毕恭毕敬地等待他过去。看到这些,张修远有点过意不去,特别是看到那些五十多岁的老职工那副客气的样子,心里很尴尬。
面对这种众人无心工作,都在考虑自己前途的情况,张修远并没有不乐意,因为他知道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精简机构,把历史遗留下来的包袱卸下来。他可是被水利局庞大的职工数字吓怕了,也被每个月需要的巨额工资、奖金吓怕了。并不是说他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而是因为上级拨款和下面所需要的资金差额大,他不想如上任诸葛力那样不断地挪用专项资金来填补窟窿。因为他知道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遇到鬼。
星期四上午,张修远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省水利厅副厅长石建新打来的,他很高兴地告诉张修远,他们撰写的那篇论文已经被上级选中作为水利部今年的优秀课题,文章不但刊登在水利部发行的《中国水利》刊物上,还被全文刊登在著名的《经济日报》上。他告诉张修远这篇论文被上面的领导看中,将在下月召开的全国水利工作会议上宣读并讨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