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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昔在隔壁窗口点了一份西红柿牛腩,一份青菜和一块玉米饼,慢慢朝角落走去,坐下后就听到邻桌扑哧一声笑,她抬眼看到一个长得有点像何润东的男生看着她,他身边坐着的正是夏宇轩,显然也看到她了,却只低头大口吃饭,被那“何润东”笑得恼火,用手肘狠怼了他一下。
沈梦昔只作未见,细嚼慢咽吃起来。
金欢喜的记忆中,她曾千方百计制造机会与夏宇轩碰面,但在这不到一万人的校区,却总是遇不见。谁知今天才一上午,就碰上了两次。
在金欢喜的心里,对夏宇轩是留恋多于怨恨的,他浑身都是优点,连分手都是被他妈妈逼迫、被他海归表哥带坏、被别的女生勾引的,甚至他都找第四个女朋友了,她心里也没有多大怨恨。
沈梦昔笑着晃晃头,想起家里唯一比较清爽的客卧,那曾经是属于夏宇轩的书房;想起金欢喜在这个世界最后一晚,曾经打电话给夏宇轩,是个女孩接的,她怂的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挂了电话,转头一口气吃了一整个披萨,又找了个好哭的电影,狠狠哭了一场。
哭过,她给母亲打电话,母亲正在给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洗澡,让她过一小时再打过来。她又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在外面应酬,环境嘈杂得厉害,接到她电话很高兴,却不听她说话,只大声说:“过几天你弟弟生日,来家吃饭吧!”
金欢喜爬到床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再醒来,胖胖的身体已经易主。
这次在食堂见到夏宇轩,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加快了,沈梦昔深吸一口气,用筷子在餐桌上果断画了一个句号。
她咽下最后一口玉米饼,又喝了几口温水填满,起身将餐盘送到回收处。
她打算到大操场走几圈,谁知一出食堂,就见夏宇轩酷酷地歪头抱臂站在路口,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冲她一招手。
沈梦昔心里呵了一声:小屁孩儿,老娘还就不稀搭理你!
她径直朝着大操场的方向走,橘猫蹲在树杈上,色厉内荏地对她嚎了一嗓子,沈梦昔扭头看它,“哎?咪咪!你在这里!在等我的小鱼干吗?”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鱼干,举起来晃晃,“咪咪,来吃!”
橘猫戒备地缩回身子。
“不吃你喊我干什么?”沈梦昔将小鱼干放到马路牙子上,继续走。
夏宇轩气咻咻地从身后追上来,“金欢喜!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沈梦昔站下,不解地看着阳光里帅气的小伙子。
“你!先是打电话,又在校门口和食堂堵我,你到底怎么回事?分手都快一年了,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夏宇轩两道浓眉皱到了一起,看沈梦昔不出声,不知为何不敢与她对视,压低了声音说:“是!我承认,是我先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要不就好好学习,要不就好好减肥,就是别这样自暴自弃好吗!我不能管着你一辈子了,你再谈一场恋爱,去爱别人吧!咱俩不合适,......你,把我忘了吧!”他越说越快,说到最后几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沈梦昔忍不住笑出声来:长得好的男孩就这点不好,太容易自恋。
夏宇轩怒目而视。
沈梦昔忙收起笑容,电话的确是金欢喜打的,这两次却纯是偶遇,但她能解释清楚吗?
不能。
于是她点点头,真诚地看着夏宇轩说:“好的!”——我已经彻底放下你了。
然后继续就朝操场走去。
夏宇轩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生疼,他懊恼地大喊了一声,“金欢喜!”
沈梦昔头也不回,举手摇了摇。
夏宇轩站在路边,怔怔地看着那个胖胖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他甚至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急三火四要拦住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大傻话,他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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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是外语课,第三教学楼的阶梯大教室里坐了一百多学生,沈梦昔和姚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听课。
才上了半天的课,她就腻烦了,一是对服装设计专业没兴趣,二是一想到那个满是蟑螂的家,她就生出离开滨城的心思。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脑子里想着到底去哪里生活比较好。
窗外风声忽起,渐渐大作,好端端的晴空万里,瞬息乌云压顶,宛如黑夜,校园里的感应路灯都亮了。
年轻的女老师有些不安,支使几个学生去关窗子,沈梦昔就坐在窗边,起身就近关窗,她打了个哆嗦,窗口气温骤降,仿佛到了零下,上午那种小阳春的感觉已经无影无踪。
楼下一声尖叫,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教师,被狂风吹得跌跌撞撞抱住路灯,手里的讲义稿纸被刮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到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外语老师打开教室里的所有电灯,用力清清嗓子,“大家安心听讲!”
这一节课,同学们分外安静,教室里的气氛,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到一天时间,先是太阳风暴的新闻,又被基础图案女老师的文明结束论刺激了,现在,瞬间天黑,暴雨倾盆。
终于有人忍不住嘀咕出声:不会真是到世界末日了吧......
没人回答他,但是每个人都在思考。
挨到第一节下课时,风住雨停,天色微亮,呈现一种描述不出的灰色来。
沈梦昔打开窗子,从三楼看出去,因气温骤降,雨水落地成冰,地面光溜溜地,反射着路灯的光。
姚静在身后打了一个喷嚏,沈梦昔关上了窗子。
刚坐下一会儿,就有人大声惊叹:“下雪了!”
沈梦昔再次打开窗子,只见大片的雪花争先恐后地从天而降,仿佛承受了极大压力和重量,拍向地面。地上一会儿就铺了一层薄雪。
“老师!”沈梦昔举手站起,“早点放学,让同学们回宿舍吧!天黑了,地面又是冰,落了雪更加难走!”
外语老师犹豫了一下,决定提前下课,“那你们都结伴回宿舍吧,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发愁地看向自己的高跟鞋。
沈梦昔想了一下自己的寝室号,收起书本,背上背包。
姚静忽然脸色大变,“糟了,我中午把你的被子拿出去晒了!”
沈梦昔一愣,没有说话。
姚静以为她生气,又讷讷解释,“我看你好久没回宿舍,被子都潮了,中午太阳那么好,我就......就给拿楼下晒了......”
沈梦昔哪里是生气,她是刚刚回过味来:原来,她和姚静是同一寝室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意,谁能想到忽然变天呢!”沈梦昔拉着姚静赶紧下楼,“你宿舍有吃的吗?”
“没有。咱们去超市买点吧,晚饭不出来吃了。”姚静跟着跑。
她们住8号宿舍308室,从三教回去,正好路过学生超市,可以去买些食物带到寝室。
沈梦昔和姚静都只穿了半袖体裇,她让姚静去超市,“迅速!你去多买点吃的喝的,要下大暴雪!”
“你怎么知道?”
“我会看天象!”沈梦昔朝食堂走去。
“你干嘛去?”姚静焦急地喊。
“分头行动!你先去超市,我一会儿去找你!”沈梦昔进了食堂,买了二十个馒头,冒着大雪,朝图书馆后山而去,摔了两个跟斗,终于来到那棵大树下,橘猫嘴里叼着一只麻雀,站在树杈上睥睨地看着她。
“咪咪!跟我走吧!”沈梦昔张开两手,对橘猫喊。
橘猫转身跳下树,不理她。
她无奈,把两袋馒头,放到半山一棵树的树根处,又在隐蔽处,从武陵空间拿出好多猫粮狗粮。后山上几十只流浪猫流浪狗,都是学生弃养,或者后来繁殖的,希望这些小生灵,它们可以安然度过这场暴雪。
沈梦昔抬头看看天,雪花越发大了,她跌跌撞撞奔往超市,只见姚静还在挑挑拣拣,犹豫买那种饼干。她立刻拿了两个购物筐,一股脑飞快地朝里面扔面包、饼干和水。
“有那么严重吗?”超市里人不多,姚静看到她的豪举,走过来问。
“多做些准备总是没错。”沈梦昔又拿了二十袋压缩饼干,一堆火腿肠、方便面和袋装茶叶蛋,还买了几个苹果和梨子。看到货架上面有卖登山包的,拿了两个。
结账的时候,都是沈梦昔买单,姚静尴尬的不行,沈梦昔只做未见,“快装啊!”
姚静哦了一声,连忙动手将食品装到登山包里。
两人背着沉重的大包,出了超市,十分惹眼,尤其沈梦昔高高胖胖的,穿着短袖大T裇,背后一个鼓鼓大包,大家都笑着看她。
校园里,许多在大雪中嬉戏的学生,都在拍照,或者打滑出溜。
雪花就是这么奇怪的存在,它总是比雨和风更能让人觉得浪漫,雪中送炭比雨中送伞更让人感动,独钓寒江雪也比雨中漫步更显孤独......尤其现在无风,大片的雪花静静地、直直地落下,说不出来的静谧飘逸......不知为何,沈梦昔却感觉到不妙,四望之下,只觉这漫天大雪,十分诡异。
沈梦昔拉着姚静,打着滑刺溜,急急朝着宿舍跑去,一边大喊着,“同学们快回宿舍!”
路边那些在雪地上拍照、画画、踩脚印的学生们却置若罔闻,依然笑闹。
就在离宿舍路口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狂风突起,雪花不再飘逸,像鞭子一样抽到人的脸上,生疼,沈梦昔两人跌跌撞撞被刮得偏离了方向,反而离女生宿舍区越来越远了。
刚刚还兴高采烈玩耍的学生,慌乱中被狂风刮了个人仰马翻,四个学生抱着一个路灯杆,苦苦支撑,还有四五人抱住一棵大树的,更多的是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书包和购物袋,被吹得满地翻滚,不知刮到了哪里。
沈梦昔和姚静死死拉着手,这样的体重,加上两大包食物,依然被吹得无法控制地向前跑。
两人被刮到路边,沈梦昔眼疾手快,搂住一棵树。
她努力扎稳下盘,另一手拉过姚静,两人抱树蹲下。
两人哆嗦着蹲下来,降低重心,好歹算是稳定下来了。但大风刮得睁不开眼睛,也张不开嘴。
这会儿,天又变黑了,路灯下,是暴风雪的影子,雪粒子顺着风向划出一道道灰线,除了西北风的呼号,什么都听不到了。
犹是见多识广的沈梦昔,此时也是慌得一批。
上午还艳阳高照,二十多度,沈梦昔和姚静穿的都是半袖,刚才摔了几个跟头,胳膊肘早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牙齿打战。
忽然,道路对过一个女生手里的购物袋脱手了,里面的物品四散开来,黑糊糊一个东西朝着姚静的头就飞过来了,沈梦昔抬手去拦,砰的一声,东西倒是很轻,好像是包薯片被打飞了,但她却因用力过猛,重心改变,身后的背包又兜风,她被风得向右边歪倒,姚静立刻起身去抓她的手。
结果,两人又一次被风吹得打滚,然后肚皮着地,像两只企鹅一般,在路上滑行。
沈梦昔心中狂骂老天,但她现在是身躯沉重,内力全无的废物一个,只能双手护住头部,认命地朝前滑着。
路上还有几人跟她们一样悲惨,有个女生被垃圾桶砸中,发出尖利的惨叫声,沈梦昔死死闭嘴,免得灌一肚子风。她正考虑要从空间里拿出什么来,才能控制住身形,至于摄像头什么的,也顾不上了,忽然觉得一只脚腕被人抓住,拖向右边,“哎哟!真沉!”
她晕头转向地爬起,回头见路边一群男生手拉手,半弓着站在宿舍楼的背风处“捞人”,陆续又有两个“滑行的企鹅”被他们捞了过来,姚静也被捞了。
被簇拥着到了一座宿舍楼前,抬起头,砖红墙壁上隐约是个“11”。
——原来她们已经曲曲折折的,被风刮到男生的11号公寓。
姚静紧张地问她哪里磕坏了没有,沈梦昔看着颧骨发青的她,笑说,“顾好你自己吧,我比你厉害着呢。”
“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啊!”姚静声音里带着哭腔,两手冻得通红僵硬,机械地拍打着自己和沈梦昔身上的雪。
公寓门口已经挤着一大堆人,乱糟糟的,男生女生都有,几乎人人带伤,几个女生在哭,门口的走廊地上满是雪水和脚印,脏得要命。
玻璃门被吹得呜呜作响,似乎马上就要吹倒,沈梦昔忙拉着姚静就往里走,正要招呼大家远离门口,忽听有人大声取笑,“你看那俩,都这样了,那大包都没舍得丢下,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啊!”沈梦昔回头,见是那个“何润东”,他正一脸嘲讽地笑看她和姚静。
“大家都到走廊里,别聚在大厅!”沈梦昔冲门口喊,也不理睬那男生,她心里正发愁呢,刚才她才发现姚静正是生理期,她已浑身发抖,一手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哟!这不是那个谁吗!”“何润东”朝沈梦昔走近了两步。
沈梦昔没空理这个阴阳怪气的男生,她后悔不该在超市耽搁。
要知道,11号宿舍到8号宿舍,可不是就隔着两栋楼那么简单,中间可隔着一个邮政局和校园派出所,还有一个大的十字路口。直线距离就五百米,实际走路则更远了。
她拐过走廊,朝宿管阿姨的宿舍走去,首先得把充电宝充上电,给姚静暖暖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