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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姬揉揉眼睛,从石床上翻身坐起来,伸手揭开青铜灯盏上的盖布,夜明珠立即把洞室照的亮如白昼。
守在外面的小丫撩起门帘走进来,达姬扑闪着长而翘的睫毛冲她甜甜一笑。
看着洞室外的光亮,她惊叫一声:“呀!太阳要升起来了,饭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吃完饭我们还要出去玩呢!”
晨睡初起,她黑宝石般的眼睛象被露水洗涤过一般纯净无暇,皮肤如同最上好的白玉透着红晕,小而微嘟的樱唇娇嫩鲜红。
小丫被她的笑颜蛊惑的如同饮了甘露一般舒畅:“是啊是啊,太阳升起来了,达姬该出去玩了!我们吃了饭就出去吧。”
达姬从白玉床上跳下来,小丫服侍她洗漱更衣,今天要去海边,她不想穿行动不便的锦衣长裙,也不想梳什么复杂的发髻。
小丫给她换上了鹅黄色的萝麻小坎肩和七彩流苏短裙,蹬上兽皮小靴,在额头和两鬓编了几个小辫垂在胸前,再缀上彩石链子,其余头发披散在脑后。
两人走出洞室,朝阳映的整个山洞明亮温暖,清草和鲜花的清新芬芳扑面而来。
厨房就在洞口处,阿姆正忙碌着,诱人的香味已经飘散开来。
大卫的头从洞口下面冒出来,一只手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鲜花,一只手提着一条还犹自挣扎的鱼。
“达姬起来了?我叉到了一条卿鱼,等会做些豆腐,晚上炖鱼汤喝!”
大清早他还是穿着麻织坎肩裹着兽皮裙,宽肩长腿,肌肉健美,蜜色的肌肤光泽紧致,雕塑一般俊朗迷人的面容,笑起来牙齿洁白如玉。
他把鱼递给小丫,又把带露的鲜花插进陶瓶中,满身都是晨露的清洌和花草的清香。
“达姬,我刚到河边拣到许多彩石,给你和小丫做项链和发钗。”
然后从腰上解下兽皮袋子,把一小堆流光溢彩五彩晶莹的石子倒在手掌心给达姬看,个个都有莲子般大小。
达姬十分高兴,埋头拨弄着彩石,清香的发丝撩的大卫的手心痒痒的。
阿姆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大卫,这些石头成色不错,也可算做聘礼,聘礼攒够了,你就能和达姬成亲了。”
大卫搔搔脑袋,显然还不能理解成亲的意义,阿姆扑哧一声笑了,赶紧让小丫摆早饭。
洞口摆着石桌石凳,凳子上铺着小丫用香蒲草编的坐垫,这是他们用餐的地方,也是她们干活聊天喝茶的地方。
不外出的时候,嬷嬷和小丫在这里做针线活或者编织,大卫做手工或者修理东西。
达姬喜欢坐在这里画画,还经常给陶坯画上漂亮的图案和花纹让大卫烧制。
大卫用桦树皮给她做纸,用香木枝给她烧炭笔,还会用花草和浆果给她做各色颜料,还做好陶坯让她随便画。
石桌旁有壁龛,放着他们的工具和装饰品,有海螺和珊瑚、大卫做的木雕,还有插着鲜花和野鸡翎的陶瓶。
早饭很快摆了满满一桌,有粟米粥和茉莉花炖羊乳,芝麻酥饼和虾肉烧卖,还有地耳炒鸡蛋、糟鹅肉、腌腊野猪肉、竹笋拌鸡丝和凉拌野菜。
达姬欢呼一声扑了过去:“真是太香了,我都要饿死了!阿姆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我也要学做饭,以后做给大家吃!”
三个人掩唇而笑,她每次都这么说,已经说了好多年,然后一玩起来什么都忘了。
饭后,大卫背起竹背篓,小丫提着装午饭的藤篮,达姬在腰间挂上装满零食的荷包,三个人就出发了,阿姆留在山洞里。
今天要去海边捞章鱼,因为达姬想吃章鱼小丸子了,中午回不来,所以要带上午饭。
洞口离地面足有五米高,围了一排一米多高的木栏杆,栏杆中间开了一扇一米宽的木栅栏门,门外面有带扶手的木梯直通地面。
栏杆上面横着一道木梁,左边晾着衣物,右边挂着辣椒串、干菜、蒜辫等物,中间挂着大卫用小贝壳做的风铃,迎风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大卫背着竹篓走在前面,达姬走在中间,小丫挎着竹篮跟在后面,几个人依次下到地面上,朝阿姆挥挥手,一边跳一边唱地离开了。
山洞外面就是四季如茵鲜花盛开的草坪,一小股山泉从山洞一旁的泉眼中汩汩流出来,流到下面的小石潭中又流出去,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流。
草坪上满是花树,还开满了各色野花,有一种蓝色的小花达姬最喜欢,说它是是蓝色的小星星,给它起名蓝星花。
大卫在草坪中央盖了一座小亭子,又铺了鹅卵石小径直通小亭,这是她们赏花游玩的好地方。
他们先来到田地里,田地周围就是菜地和果园,有一条又清又浅的小河流过,一年四季五谷丰登,蔬菜和鲜果源源不断。
地头有一棵冠盖如云的大树,四季常青树荫蔽日,树下有石桌石凳,还吊着两张麻丝编的绳床,是她们吃饭休息的地方。
粗壮的树杆中间还有一个树洞,直径足有三米,象一个圆形的小木屋,里面放着农具和一些用品,还有达姬的玩具。
他们还有一些农活要做,打算午饭后去海边捕鱼,大卫的任务是种地和采高处的果子,小丫负责摘菜和采摘低处的浆果。
达姬只负责玩耍,不过她会十分心疼地替大卫擦汗,给小丫喂茶水,还会帮忙采浆果和拔草。
太阳走到正南方的时候,达姬去河边洗浆果,小丫把藤篮里的午饭一一摆在石桌上。
有紫菜包饭、黑椒牛仔骨,干豆角烧兔肉,糖醋小肋排,还有海鲜煲和青菜鱼丸汤,从早上放到了现在,饭菜还是热气腾腾如同刚出锅,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那一小壶热气腾腾的香茶,他们已经喝了一上午,却还是满满一壶。
大卫做了他最拿的椒盐烘蛋给大家加菜,他拨开灰烬,扒开烤的干黄的泥土,从里面掏出一堆烘熟的鸟蛋和野鸡蛋,蛋壳烘得干黄发焦一碰即掉。
他把蛋壳剥的干干净净放在陶盘中,用竹签扎了许多小孔,拿出椒盐撒上去晃动盘子,椒盐烘蛋就做好了,香味扑鼻十分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