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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嬷嬷满面忧色地跨进屋门,这可怎么张的开口呀?
老夫人可是一心盼着等着抱孙子,居然也拗不过二爷。
好在她坚持二夫人要享受正妻的待遇,二夫人就是住过去也不用受苦了。
玉姬浑然不知,赶紧就问:“二爷回来没有?婵儿没事吧?我可是担心了一晚上!”
胡嬷嬷一滞,二夫人美貌惊人又温婉善良,两人正经连面也没见,她又怎么会触怒二爷?
她垂下头,嗫嚅着说:“二夫人,二爷有令,让你们主仆搬到后面的应悔院去住。
奴婢不敢违背,不过老夫人下令不许亏待你们,二夫人过去也不会受苦。
还望二夫人放宽心,说不定二爷凯旋归来气就消了。”
应悔院,一听就不是好地方,玉姬愣住了,小红大惊失色。
“这怎么行?二夫人一嫁过来就是国公夫人,怎可住到偏院?”
好端端地,二爷连小姐的面也没有见,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玉姬皱了皱眉头,难怪自己那么恨他,原来他也很讨厌自己呀,这就是话本子上说的前世冤孽吗?
很遗憾,自己还没见过仇人长什么样子。
却只淡淡地说:“好,我们立即就收拾,嫁妆还原样放着,搬起来倒也方便,还请嬷嬷派人抬过去。”
胡嬷嬷点点头,心想如此镇静自如,倒真有国公夫人的风范。
小红一边流泪一边收拾东西,应悔院,怕是比荒院还不如呢。说好的国公夫人呢?说好的夫妻恩爱呢?
另外三个如花似玉的陪嫁丫头一个个哭丧着脸,主子都失宠了,她们留下还有什么前途?
玉姬皱起眉头,她不相信她们的忠心,也不想再与林家有任何瓜葛,刚好趁机赶走她们。
“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林家,我也不需要你们服侍,一人领十两银子回林家吧。”
几个丫头大惊,她们是没打算忠于林小姬,可也不想回去。
国公爷位高权重年轻俊朗,她们要留下来做通房呀。
玉姬挥挥手:“胡嬷嬷,她们的卖身契在林家,不算是我的奴才,更不是护国公府的奴才,全部赶出去。
应悔院,这里靠近后围墙,不但十分偏僻,也比林府的荒院小的多。
里面看过了一遍之后,玉姬和小红彻底放心了。
到处打扫的干净整洁,家俱用品应有尽有,被褥帐幔都是全新的,炭盆也烧的暖烘烘的。
还有一个整洁齐全的小厨房,柴米油盐和各种食材样样不缺。
老夫人确实一点也没有亏待她们,比所谓的亲人不知好了多少倍,玉姬很感动。
就取出一只金镯打赏了胡嬷嬷,还请她代自己向老夫人致谢。
不但私毫没有怨怼之言,还懂得感恩,又通人情世故,胡嬷嬷对她的印象更好了,自是在老夫人面前说了许多好话。
玉姬住了两间上房,她坚决不要小红值夜,让她住了西厢房,东厢房放满了嫁妆。
她只想抓紧时间练习梦中学到的歌舞,希望能够真正拥有那种神奇的力量。
她还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对素未谋面的杨简充满了敌意,而杨简既然如此厌恶她,为何要娶她进门?
她更想把不时就忽然跳出来的混乱记忆全部地完整地记起来。
她要做的事很多,所以只能一个人住。
明月阁,常娥有气无力地躺在帐子里,不许任何人进来,心里几乎恨的肠穿肚烂。
她一个绝色美人居然被一头猪给拱了!
那头猪昨夜居然莫名其妙放过林小姬,却把她肆意蹂躏了整整一夜!
现在她全身上下满是牙印和淤痕,虽然泡了药浴,也上了药,还是又疼又肿十分难受。
下半身更是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没个三五天根本下不了床了,这样子怎么见人?
可恨小贱人依旧是冰清玉洁的新娘,杨简这会应该回来了,是不是云雨情浓地补着洞房花烛夜?
常娥嫉恨的脸都扭曲变形了,又担心精明厉害的杨简察觉到昨夜种种真相,神色十分难看。
这时小兔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别人不知道夫人今早为何好端端下不了床,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田鹏看着都粗野无比,夫人能好受吗。
她垂眸掩下内心的鄙夷,隔着帐子小心地说:“夫人,听说大慈恩寺昨夜失火,二小姐差点受了伤,幸好被及时救出来。
二爷昨夜没有挑盖头就走了,早上回来却好端端地把林小姬赶到应悔院去住了。
还说用度比照通房丫头,不但没有认亲没有祭祖,连回门礼也没有全。
老夫人不知怎么居然答应了,却坚持按正妻的标准供给用度。”
常娥闻言啊了一声准备坐起,却疼的嘶了一声只好又躺下,心里却是心花怒放。
二郎居然莫名其妙就厌弃了林小姬?还把她当通房丫头看?
莫非田鹏昨夜其实已经糟蹋了林小姬?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管怎么样,实在是可喜可贺呢!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动手了。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管她,去把我的梳妆盒拿来。”
小兔捧来了梳妆盒,常娥巧手描抹几下,脸上和脖子上的淤痕很快就遮住,还脸色黄黄的真象生了病。
她满意地点点头:“告诉老夫人说我病了,要卧床休息几天。”
又阴狠地说:“让吴强去查找田鹏的下落,查到后不要惊动他,悄悄告诉我,我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小兔胆颤心惊,半点多余的心思也不敢有了,赶紧告辞退下。
“小姐,我刚去领今天的食材,听说二爷已经出征走了。”
小红神色有些郁闷,二爷就这么走了,什么时候才能与小姐解开误会?
玉姬淡淡地嗯了一句继续抚琴,走了才好,反正相看两厌,不如想办法另找出路。
青峰不说了以后要带她走吗?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夜里,万籁俱静,玉姬提起裤腿默念了一声,右脚腕光华浮动,出现一圈脚环一般青色的印迹。
她又把手放在从嫁妆挑出的精美玉器上默念几声,玉器很快消失。
她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奇怪的记忆之一。
可惜她只记得如何往里面放东西,记不起来如何取东西,否则当真方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