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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几天了?这样无人问津的嫌弃已是第几日了?这样与世隔绝的黑暗还要有多少时间?
你们,终于全都不要我了吗?
这付家的二少是多么冷静冷酷的精明,连是明白留下她便是多一个窝藏罪犯旬往私情的逼宫借口也是早已的丝丝算计;那钟家将军也是应该恼羞成怒的抛弃,终于知道铲绝她才是少一个多事之秋赢一分盛世明君大义凌然的威严天下;而她的陈家小姐姐还有小爸爸,早已事不关己任她刀山火海遍体鳞伤痛不欲生的隔山观火!
原来,原来,真的只有她一个人,疯了!
‘夫人,这边请。’恭敬献媚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发着有些可怕的回音。她仿佛看见是那个儿时的温柔小姐姐在午夜里偷偷的给她送吃食,而她也是在这样破烂潮湿的小黑屋子里要面壁思过的惩戒,只是,她们这样的清醒,这样的残酷,明白时间,从来没有等待过她们的长大。
‘玥歆。’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干涩,她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发音来叫唤这个存在她过去现在或许还有将来之间的女子,因为现在她的冰冷的玉色仿似召唤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未来。
‘蓼萫,’她的声音也是同样的干枯,她们都在时间的折磨下失去了饱和的汁液,‘不要害怕。蓼萫,将军会来救你出去的。’
她看着她,她们之间的羁绊就像前世的宿命一样牵连在今生的轮回里,所以她知道或许她们是最能欺骗彼此的人,‘那么,玥歆,你的条件呢?’如果可以这样简单的结束这一场混乱的阴谋,就不会是你前来告诉我事情的继续。
她也同样看着她,她们曾经在年少里放肆狂妄的不驯嚣张,她们曾经在年少里没心没肺的张扬大笑,她们曾经在年少里残殇离虐的痛哭流涕,她们曾经有那么多的曾经,可是现在,却是一件一件的开始飞灰湮灭。蓼萫,我的心,真的好痛。
‘我要你离开!离开这北地!滚得远远的!陈蓼萫!我要你滚!’请就此滚出她的世界,她不想不能不敢再见到她了!
‘玥歆。。。’她再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的眼泪划破了那张如此娇艳的脸蛋,就像锋利的刀刃无情的除去了她们相握的手指,‘为什么不把我推出去呢?’把所有的罪过都负在她的身上,他们就不需要这样的从长计议,他们就不需要这样的举步维艰,他们就不需要这样的悲痛欲绝。
眼前的小姐姐却是慢慢的收住了眼泪,转而像是鬼魅般诧异的笑了起来,‘果然,陈蓼萫,你根本就没有心!你在乎的只有你那个小妹妹,对不对?!’
她看见这个本是满腹疑问的小女人瞬间如同地狱的修罗般满身狱虐的瞪着她,‘她在哪里?’这才是真正的刀锋,一刀一刀凌厉的凌迟着她,‘陈蓼萫,你根本就没有心!’她看着她依旧无动于衷的脸,这才是她,才是最真实最本性的陈蓼萫!那些以为的感情悲伤不过是他们曾经教导过她可以逢场作戏的伪装,这个女人,从来根本至始至终就没有心!
‘她在哪里?’
‘你来北地只是为了她,对不对?’
她看着这个小女孩如恶魔般毫不放松的盯着她,周遭毛骨悚然的压迫就随着那句毫不宜迟载丁截铁的‘是’击碎了她跳动期盼的心脏,她如夜莺在黑夜里啼血的凄凉,她如荆棘在撕裂时呐喊的悲壮,‘你想见到她,陈蓼萫,你想见到她,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着走出这个牢房!’即使是转身离开,她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个不再言语的陈蓼萫已经不再封印的杀气!她知道,这只恶魔已经觉醒的释放了不再压抑的杀虐!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她的陈蓼萫,没有任何教育前的陈蓼萫,像野兽一样没有心的陈蓼萫,你终于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止不住那一阵阵的悲凉?
疲倦的回到府中,却见到如上次般掘地三尺的阵势,还有那个自上次后就不再回来的,她的丈夫,她突然觉得那么的累,‘将军,这次又是在找什么?’得不到回应的爱,怎么会这么的累?可是放弃,为什么却像是要生生活挖了她的心一样的生死不得?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一场轮回里这么的纠缠?他们到底又在纠缠些什么?
‘是想向玥歆借一件东西。’男人倒是毫不客气的直道来意。
女人看他半响,渐渐如这世上最贤惠的妻子般笑了开来,‘将军要什么,开口就是,玥歆定当倾囊送上。’可是这样就要得逞的激烈快要涨满了她整个心脏的不能负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美梦成真的刺激才弄的他们不停的尔虞我诈!
‘哦,’男人依旧慵懒的挑眉看着他的陈家妻子,‘玥歆不问本将要借的是什么吗?’
‘将军会接受玥歆说不吗?’这个男人想救那个小女人的坚决已是让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知道当这个霸主帝王知道他一心拯救的小女人根本不会有心来感恩他这一腔爱意的时候会是怎样不敢置信的仰天长啸!是的,就是这样,她要他和她一样的疼痛!
‘呵呵,’男人倒是有些愉快的笑了,或许他的这个妻子也是人中之凤的难得,只是他的全部注意都已经被那个古灵精怪的江南小女人吸引的干净,‘那么,就劳烦玥歆了。’
‘将军,’她轻轻的咬着这个称呼,她叫了那么多年的称呼,却永远只能是个称呼,‘玥歆有一个条件。’
‘什么?’男人倒不意外的反而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这才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玥歆要一个孩子。’她要一个孩子,一个有着他们血缘的孩子。
男人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个结发快要三年的妻子,这个他从不曾在意的妻子,这个需要开口要求孩子的妻子,‘好。’半响,他答道,他,终究是亏欠了他的这个妻子。而孩子,他不在乎的人和物,多一样和几样又有什么区别?他只要他的那个小女人。
人的感情有多少种?又有多少样?但总是会有一种一样绝对的控制凌驾在所有的感知之上,那就是她的妹妹!
她心疼心伤的妹妹,她失踪不见的妹妹,她生死不详的妹妹。
她或许会憎恨陈耆的血腥扭曲,她或许会惊凉付临江的肆虐利用,她或许会触伤钟渊的一往情深,但是,没有一种,没有一个,可以超越了她的妹妹施加在她身上的不可取代!
回来这北地,她只为不择手段的找回她,她只为生死与共的保护她,她只为安静安息的拥抱她。
这从来都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她的妹妹,她们曾在那颗小小的受 精 卵里彼此依存的相互拥抱,她们曾在那个温暖的子 宫里共同掠取着母体的营养和呼吸,她们曾在那处怀胎十月膨胀鼓动的肚腹里一起厌恶将要出世的冰凉空气。
她们在生命的最初就是一场不能分离的缠绕,她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栽种在她的每一根脉动的血液之上,她因为她而跳动,她就是她缺失了的心脏!
所以,她怎么可以离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