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cqzfgjj.com,最快更新缠绕 !
暖春好像已经如期而至,黄莺的点点清脆也归来的吵闹着庭落沉寂了一响白雪的幽静,她看着在古黄窗户里飘落而过的千家万户,突然像离开了家乡的孩子一样不安。
‘将军。。。’
‘恩?’身后交叠着双臂将她暖暖纳入怀中的帝王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她是真的开始要像所有爱情里的女子一样的患得患失,担心一切可能存在或许只是子虚乌有的杞人之忧。可那南地毕竟是付临江叱咤多年的地方,而从北方接手以来南地的达官绅贵也从不是全心的臣服,更何况当这个从来都是欲盖弥彰显示着自己永生不改野心的男人重新掌管了自己的封地,那自古却都是有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暗伏先例怎么能够让她没有忧心的参加这一场应该欢喜庆乐的婚礼?
但是她的小妹妹,她的了了要成亲了,她真的很想很想看到凤冠霞衣下的她,会是怎样美丽的幸福。
她好自私,好自私。
‘静琳,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会一直的在。’
她转过身看见了他承诺的眼睛,在那阳光之下的波纹就这样一丝一毫的温暖了她的心。
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才会学会去停下,就像一个浪子,要让多少人为他哭泣,才会明白那一个女人流下那一滴眼泪的心情。而那一个女子会不会在夜深梦回里庆幸自己是他生命里最后的一个女子,她的幸福又是由多少女人的一生悲痛来前仆后继的打动?
你看这个世界总是在马不停蹄的过去,她从不理世人的哀愁和欢喜,春夏秋冬无私到无情的摧残着人性,所以我们才会选择逃避的远去,以为到了那另一个地方,心就能够安宁的忘记那样那样的痛,可是,你看,我们这一生已经过去了多少的时间,走过了多少的路,遇到了多少的人,又与多少的人说了一次再一次的再见,可是,无论旅程有多少次,无论目的地有多少个,和你同乘的原来都只是那一个人,原来都只有那一班车。
这一班车,穿越了你的前世今生的只为了带你来找回你命定中的那一个人。
‘钟渊,我爱你。’
传说有一种鸟,一生都在寻找那一根杀死她的荆棘,当棘角刺穿她的身体的时候,会有一曲最凄美悲惋的歌乐令整个世界都为她哭泣,这一种鸟没有脚,她的出生就是为了能够壮丽的死亡。所以,钟渊,我愿意因为你用我的生命去做一次这样的鸟,我愿意因为你哭泣的死去。
‘我知道,静琳,我都知道,所以不要担心,我会一直一直的在你的身边。’我怎么忍心做那刺穿你的荆棘,我宁愿自身枯萎的死去也不愿见你凄零的一滴泪水。
恋人西下的黄昏里,铭记着这一刻彼此珍惜珍贵的鸳鸯交颈。
可是如若爱情真的可以这么的简单,那么这世上又哪里来的这么多痴男怨女不能遗忘。所以他们的爱情或许就要像那只没有脚的鸟一样,拥有的只有那一个的相似,那一个相似的悲壮结局。
所以当他们再次再车站相逢的时候,就好像在进行那一场还没有结束的葬礼。
‘将军大驾光临,付某真是大望过喜。’那么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喜悦的亮光,那么你儒雅的衣袍为什么在初春的暖风里晃漾的这么空荡?
‘二少客气了,大婚之喜,本将怎能不前来道一声恭喜,你说是不是,静琳?’
她轻轻的回神,是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的年少轻狂也早已飘过了尽头,终究是要好好的过日子的,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了的,真能够有什么事要我们要耗费一生的不能放过,太苦了,我们都太苦了,折磨和折腾都应该停了。
二少,我已经放下了,你也应该放下了。
所以她终于在他面前,真心真意的恭喜,‘二少,恭贺大婚。’
他却仿佛不能相信的微微眯起了眼睛,那里有愤怒,惊讶,不甘,还有深不见底的沉痛,好像不能相信他千苦万寒等来的竟是这样的一句恭喜,所以恍然的仿佛再也撑不出一句表面的话了。
‘多谢蒋小姐,将军蒋小姐大驾光临,凤鸢真是荣幸之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和他之前变成联系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女子了,这个曾经躲在她的身后欢声细语叫她姐姐的女子,她淡淡的笑,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凤鸢,’她看着她的小妹妹脸上的笑靥略微停当了一下,‘你曾说我很像你的姐姐,那就让姐姐来送你出嫁吧。’她终究是她的妹妹,她终究是住在她心底的妹妹,她已经得到了爱情里的幸福,所以她多么的希望她的妹妹也能够被如此暖人心扉的幸福甜蜜所拥抱,这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一生的梦寐以求。
她低下头,她从来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对她这么这么的好,也只会也只有她的姐姐只是为了她的好,她突然觉得眼眶湿润的委屈,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里伤人的自伤的好像就要这样毫无遮拦的想要去哭诉,姐姐,我是不是错了?
‘新嫁娘哭鼻子可就不喜气了,’她暖暖的托起她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的牵在手掌心里,‘二少,凤鸢从此就是静琳的妹妹了,静琳在此就将这个妹妹交给二少了,所以请二少要对她好。’付临江,我再一次请求,请你对她好。
她将她的手郑重的放进他的手掌心里,然后紧紧的将他们握在一起。
放下吧,我们都就此放下吧,你看,前面的路还这么长,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要怎么走?
可是眼前的两个人却都只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随她牵动,脸上闪烁的表情捉摸不定的让她突然心尖发苦的张不出声音。
‘这是一定的,楚小姐这般的可人儿二少还能不疼惜,你说是不是,二少?’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将她一次次纳入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让她暖暖的只觉安心,让她能够重新有希望去憧憬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让蒋小姐见笑了,’男人也似有似无的回神笑道,拥了拥身旁的女子,‘将军一路也辛苦了,查尔公子特在别院开了桌酒席为将军洗尘,还请将军蒋小姐赏脸了。’不紧不慢的,或许他也依旧还是那个往日里的付临江。
‘那还请二少带路了。’
坐进各自的车子里,墨深的车窗阻断了彼此没能斩断的思绪,阴晦的,就像是一场马上就要来临的骤雨。
‘钟渊,他们会幸福吗?’为什么她会这么的不安?好像她的来到又一次打破了这江南开始走向平息的安然,就像那一年她随这个男人回去北方一样,大家你死我活直到血泪交加的镜碎人散。
‘会的,他们都是聪明人。’
可是,钟渊,爱情不是谁聪明就会赢,那不是奖品,所以有时候即使我们都已经头破血流的筋疲力尽也抓不到她骄傲的一个角。
而现在的她,为什么会这么的害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对她说,你不该来,你不应该来,蒋静琳,陈蓼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