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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二师叔因不能伤人,打得十分吃力。我看着屋顶上的秦艽歪来扭去的,似乎看得很是高兴。可忽然间,她的形态颜色变深,直冲下来,冲的是那个沈都督!
沈……?我心下一惊,这秦艽,还是要杀沈姓人!虽然这沈都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能再让秦艽杀人了!我立刻飞身过去,启动观花杖,挡下了秦艽的一击。她这一击下,我的隐身咒破了,赤裸裸地站在那三人面前,除了凌瑞津,都傻呆呆地望着我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
可我也顾不上。我冲秦艽喊道:“秦艽,你答应我不再伤人,怎么出尔反尔?!”
秦艽被我一问,只好现身,道:“谁说我要杀他了?!他是沈之星直系血亲传人,我只是要通过他找到沈之星!”
那师叔退了一干兵等,跳过来,喊道:“好哇小观花!那日果然是你助纣为虐,唤来晨风,放走了秦艽!”说着命剑直指我而来。
傅老二眼疾手快,过来一挡,隐身咒也破了。那师叔一惊,后退三步。
忽有人在我身后喊:老二?!
傅老二回头,低低地回了一声:大哥。
大哥……?所以这个傅大人是——傅老二的大哥?
那师叔气急败坏,喊道:“思流!你怎么还跟这个观花婆混在一起?!”
那大哥也冲傅老二喊:“老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秦艽可不管他们叙旧,忽又冲上来要抓那沈都督。那沈都督好像有些身手,三推四躲,我和成懿上前去挡住秦艽,凌瑞津忽又来凑热闹,我和成懿不是对手。
秦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下手毫不留情。于是变成了秦艽和凌瑞津斗法,我和成懿夹在中间。待傅老二师叔掺和进来,我和成懿又掉转头帮秦艽。
总之是打成一锅粥。
傅老二站在原处,冷冷看着,好像要看我们打出个胜负来。他师叔气不过,边打边喘着粗气喊他:“狗儿子!你不来帮忙!傻站着干什么呢?!”傅老二还是不动,他那大哥站过去,在他身旁絮絮叨叨,不知道在问些什么,说得傅老二面色愈发紧,逐渐怒火中烧。
傅老二忽然吼叫一声:“大哥做出这种损阴鸷的事,最终害了小六你知道吗?!”
那大哥不做声,低下了头。
傅老二又道:“莫非小六的事……大哥知道?难怪……难怪武备司保全了小六的尸身……”
我边打边注意傅老二那边的情况,听到他提到傅小六,一个不留神,差点被那师叔所伤,好在成懿替我挡了一下。
凌瑞津和秦艽战了几个回合,不愿再拖泥带水,提溜着那个沈都督就要跑。他功力了得,一个飞身就上了屋顶,秦艽要跟,被那师叔一手拦下。
我和成懿挡在秦艽面前,秦艽退了现身咒,追着凌瑞津去了。那师叔气不可遏,斥道:“小观花,你要再拦着,老子绝不手软!连同你身旁这个东西,老子一并散了功法!快滚开!”
我和成懿对视一眼,他退了现身咒,追着秦艽去了。我依旧拦着这犟师叔。
傅老二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持着杨柳剑,剑锋直指着他师叔道:“师叔,事分轻重缓急,我和小观花如今在查金陵城内阴兵之事,或牵涉叫魂旧祸,秦艽之事可暂缓。有成懿跟着,她出不了大乱子。”
师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秦艽杀人不是大事?!你跟个观花婆查什么阴兵?!她懂什么?!”
傅老二似乎决心跟他师叔对抗到底:“她至少懂得,城内百姓安危如今才是最重要,那几万阴兵也是生人所变,如今那沈都督要灭他们,此等阴损之事,师叔难道放着不管?”
傅老二这几句话说得……我其实没那么高觉悟。我只是不想你师叔追着杀秦艽罢了。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自然也要起个架势,好把这老小子的气焰压下去。我挺挺胸脯,道:“你这个老东西,总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不分青红皂白要散这个功法散那个功法。秦艽之前是做错过,可她百年奇冤,不过要个说法,你是修道之人,遇此鬼仙,你能想到的法子就只能是散她功法?还有成懿。你睁眼看看,他做什么坏事了?秦艽作乱,还是他拦着的!你也要散他功法!明摆着如今阴兵是大患你不管,我看你才是最该被散功法的人!你师父教你这教你那,可惜没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这一大段,我骄傲地看向傅老二。可惜傅老二好像不是很欣赏我的发挥,眉头紧锁地望着我,最后吐出两个字:闭嘴。
那老东西被我气得够呛,一个劲地原地打转,像个陀螺一样。转了半盏茶时间,才顺过气来,喊道:“好!好!好!就先办阴兵!究竟何事,你给我说清楚!”他瞪着傅老二,眼睛里像起了火。
傅老二看向站在一旁的他傅家大哥,那傅大人将头扭向一边。
傅老二道:“大哥,此事你知道多少,若不据实说,傅家的报应还没完。”
傅大人忽捶墙喊叫:“可我若说了出来,被沈家贱弃,傅家照样会完啊!”他冲过来,抓着傅老二吼道:“你不在朝廷,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当年祖爷军功,王宋初立,需得仰仗,所以才有傅家荣宠。后来祖爷渐渐不管事,父亲也不中用,我傅家就已经败了!兵权兵权守不住,官位官位保不住,就我和你那三个弟弟,在朝中是举步维艰啊——不易啊——不易啊——老二,你不懂这其中艰辛啊——家业难为啊——”
傅老二扶住他大哥,但依旧面色冷峻,道:“大哥,无论家业如何难为,都不该踩着他人的白骨往上爬。报应不爽,你该知道的……不然小六也不会……小小年纪,他……”说着语有哽咽,已是说不下去。
可那傅大人并不心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傅老二一眼,将他推开:“我与你说不通!总之我在沈子爵手底下做事,吃的是他这碗饭,我不能说!你要逼我,不如一剑杀了我!死在你手上,倒也痛快!”说着脖子一梗,硬杵杵地站在一边。
傅老二看着他大哥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师叔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我,好像这两兄弟吵架,是我挑拨的一样。我也瞪大眼睛看回去。他两兄弟僵持着,我和那师叔也僵持着。直到天至晌午,我肚子饿得咕咕地叫起来。
我悄悄地蹭到傅老二身旁,问道:“能不能,先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