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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逾情守礼矜严甚
楼夜锋是没想到主人居然这个时候还会来找他的, 平日里他们已下午便分别忙自己的事去了。虽然他每晚都曾或多或少地期待过主人能召他侍寝, 但是主人不来, 他也并不敢主动去找主人。
裴年钰则是因为知道楼夜锋常自己修习内功, 不愿来搅扰他,再加上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来,就忍不住黏着楼夜锋说些亲昵话儿,怕是会耽误他休息安眠。
如今楼夜锋距离从狱中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只是裴年钰却发现他的身形似乎还是没什么变化,好像瘦下去之后就回不来了一般。裴年钰只好忍住了各种不合时宜的想法,寻思着让楼夜锋这段时间还是以养养身体为主。
楼夜锋站在屋门口,看着主人拎着他的一床被子,忙问发生了什么。
裴年钰见他穿得单薄, 先把他往里推:
“门口这么冷,进去再说。”
待关上了屋门, 裴年钰这才道:
“绛雪在我屋里闭关练功……我怕我夜里出个声什么的再让她分心,走火入魔就不好了……嗯?你这屋怎么这么冷?”
裴年钰把被子搁到了内间的架子床上, 却依旧没感觉到像在自己屋里那般暖和,顿时眉头大大地皱了起来:
“你屋里没生上炭火么?”
王府里冬天用来取暖的炭自然用的都是裴年晟从宫里拨给他的上好炭火,足热且无烟。这种好炭数量有限, 便是那些公侯之家也不过是府里的几位主子才用得上,裴年钰这里却是可以各处都用, 毕竟府里只有他一个主子。
何况裴年钰早就跟府里的高总管说过,楼夜锋这里的一应用度支给皆是按着王妃的标准来的……裴年钰心思一拐七八个弯,心道难不成这府里还有人敢跟楼夜锋使这种绊子不成?
“炭库没给你这屋送来足够的炭么?”
楼夜锋连忙解释:
“是属下……不习惯将火生得太旺而已。抱歉, 属下不知主人会来,这便去生上。”
他做影卫这么多年,便是先前不住在主人身边的时候,拨给他的炭火数量不少,但他也没有用过。他内力深厚,无需御寒,于是从来都是分给了那些个没有武功的下人。
更何况,冬天外面天寒,屋里若是太暖,未免会使人生出暖洋洋之意态,反应速度和敏捷的思维都会或多或少地降低。于影卫而言,实在是大忌。
这几日入了深冬,他没有内力,实在抵不过严寒,这才稍稍生起一点来。
裴年钰待他添了炭火回来,双掌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皱了皱眉,半是埋怨道:
“怎地这一点炭火你都要给我省。你看你这手凉的……怪不得你的身子总是养不好,原来你天天这般苦着自己……”
楼夜锋垂眸未答。心道自己没了武功以后……这生活中实在是处处都不得不比以前娇惯许多。主人虽然不以为意,反而劝他更甚,可他心中不知为何,总无法放任自己当真过上“王爷的宠妃”这种生活。
……毕竟他也是影卫出身,不知道他曾经的兄弟们看见了会怎么想。何况,他虽说是已经成了主人的人,究竟是主人还未曾碰过他,他总觉得自己职责未曾尽到,未免受之有愧。
是以,便一直这么像往常一般勤俭着了。
楼夜锋出神片刻,却见主人已经大步有向了床边的大柜子前,正一床一床地往外搬软褥子。
“…………”
裴年钰有点气得慌:
“你床上就铺了一层垫子,你是想让我睡硬板床?怕是晚上我要硌得睡不着觉了。”
正说着,他便将那些软垫欲待一层一层地铺上去,楼夜锋连忙上前接过,飞快地整好了床铺。
“我……属下,咳,也是习惯了先前的……”
裴年钰一挑眉:
“就这么铺着吧,不许再拿下来,我隔三差五地便会来你这里歇着。要是让我硌着了,拿你是问。”
“……是。”
裴年钰蛮不讲理地化身成了豌豆王爷,对着楼夜锋的屋子一阵指划。
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了许久,主要还是裴年钰在挑剔这里挑剔那里,收拾了半天,裴年钰才勉强认可了这个就寝标准。
楼夜锋耳听得主人喋喋不休地嫌弃这屋子里太过清简,不由得心下愧疚,心道主人睡自己这里当真是委屈了,便出声问道:
“主人,您屋里常用的香炉和那个脚垫是否需要也给您拿过来……”
裴年钰很随意地摆摆手:
“拿那个做甚,过来睡吧。”
他哪里是真的挑三拣四?毕竟前世的他可是在孤儿院生活了那么久。他看不过眼的,只不过是楼夜锋那诸多过于单薄的生活质量。
知道的以为他是王爷的心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大户人家里被厌弃的不受宠的外室。
不是他非得要求别人的生活方式,而是在有的时候,必要的物质档次也是在这个府里显示身份的一种方式。
………………
裴年钰指了指靠墙的那个枕头:
“你睡里面。”
楼夜锋似乎有点不情愿,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应该睡在外侧,作为一种习惯性的保护思维。
“我怕我半夜把你踹下去……”
“…………”
楼夜锋只好照做。待熄了灯火,裴年钰是没什么睡意的。毕竟这是十年来他和楼夜锋第一次同榻而眠,不仅没有睡意,甚至还有些小激动。
两人就着今日上午所谈的话题继续闲聊,裴年钰问了他一些在影卫营里少年时光,而楼夜锋也知无不言。
其实那些枯燥无味的训练时光也并没有甚么可以闲聊的,裴年钰只不过是沉浸于楼夜锋难得舒缓温柔的声音中,想多享受一刻罢了。
楼夜锋正值年盛之时,裴年钰这是第一次与别人同寝。他躺在那劲健有力的身体旁边,只觉身边的热力一阵阵地传了过来,竟是无端给自己一份安心之感。
裴年钰偏过头来,看着散了发的楼夜锋,黑色的长发落在身侧,百无聊赖地拈起一缕来,放在指尖绕啊绕,黑暗中微微扬起了一丝笑容。
待见楼夜锋神态略显疲累,裴年钰忙止了话题,两人便欲入梦。
临闭眼前,裴年钰悄默声地伸手偷偷钻进了楼夜锋的被窝里去,左右寻了一阵,将他平放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握住,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裴年钰又嫌自己的手太小,攥不住楼夜锋骨架修长的手掌,怕是一会儿就被他掉出去,干脆便与他十指相扣。
楼夜锋没有出声,任主人随意摆弄。
又过了一会儿,裴年钰偷偷地把楼夜锋的手扯出了他的被窝,然后开始往自己的被窝里扯。
屋内依旧一片静谧。
又过了一会儿,裴年钰把楼夜锋的手掌连着整只手臂都拽进了自己的被子里,然后身子向旁边一侧,干脆把他的手臂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楼夜锋:“………………”
他终于再也不能装睡下去了,转头看着主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主人……您若是想要了,何不与属下说呢?”
裴年钰连忙放开了他:
“不是……我没……夜锋你真的不必急,先前那次你伤得太重了,没有养好之前……”
楼夜锋却骤然翻过身来,看着主人,打断了他的话:
“那,让属下为您来解决,也是可以的罢?主人您桃花蛊刚解,却一连一个月都……难不成主人您自己……”
说到了最后,楼夜锋语气已经极为难过。
他每次小心翼翼地询问主人是否要他侍寝,都被主人以“你的身体还没养好”为理由,推拒了。然而……为主人解决需求,并非要他那里养好才可以。
楼夜锋毕竟是三十岁了,而非那不谙世事只知杀人的年轻小影卫。虽此前不曾去刻意钻研过男人与男人做的详细过程,可关于如何为主人疏解……他哪里会不知道呢。
主人若真的有需求,分明有很多种法子来要求他做。可主人竟是一直都不曾提起过。
更何况,主人桃花蛊刚解,二十三年不得动情,这一解桃花蛊,便天天来缠着他,眼里的心悦藏都藏不住。
连情意都如此浓烈,按理说,更不可能不去想点这方面的事,可偏偏主人一句话也不提,难不成……主人真的自己解决了?
楼夜锋既心酸主人顾念他的身体而忍着自己,同时又有些微微的苦涩。
主人……难道当真是……不喜欢他的身子么?
最初裴年钰因着已经做过一次,让楼夜锋做他的侍君之时,楼夜锋便已经为此担忧过一次。他怕主人只是为了安抚他留在身边,好生养着他而找的一个名头。
至于真的让他来侍寝……楼夜锋心道,我已经试探了这么多次,主人却连让我为他疏解都不肯,这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屋内安静了片刻,楼夜锋见主人未答,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主人……是觉得自己提这个,而他却并不想要而太尴尬了吧……
于是他极轻微地叹了一声,道:
“……是属下冒犯了,属下知错……”
随即他便将身子从裴年钰面前离开,同时也欲将手掌抽了出来。
裴年钰这才回过神来,忙道:
“夜锋!”
随即不待他将手掌抽出,又迅速地握住了。
“我……夜锋你听我说……”
裴年钰顿了顿,脑中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方才愣住不答,全因为被楼夜锋那番话给震了一下,楼夜锋一提这茬,他几乎便要把持不住自己。
可他依然努力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让楼夜锋用什么别的法子来处理他的欲望……当然不会伤到他的身体。
但是,暂时不行。
楼夜锋现在显然是把侍寝当成一个任务,当成他的职责来完成的,似乎他没有尽到职责,就会惹得自己不开心一般。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本应是水到渠成的,本应是相互为对方带来快乐的。这根本不能是职责二字可以代替的。
裴年钰怕这个先例一开,楼夜锋便认可了这种观念,从而习以为常了,将这职责根深蒂固地印在了脑海里。
然而他从来不想把楼夜锋真的当成侍君来对待。与夜锋做那事,他希望能是纯粹的欢好,而不是楼夜锋现在这样……带着这么明显的服侍意味。
裴年钰在黑暗中看着他明如点星的眸子,解释道:
“夜锋,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过把侍君的名分挂在心上了?我从未将你当侍君看待,当初这个名分也是因为你那影卫条例所规定而已。”
楼夜锋听得前半句,心下已经是一紧,他定定地看着主人,眼中渐渐盈满了慌乱。然而黑暗中裴年钰全无察觉,继续道:
“如今你既已是影卫教习,这侍君二字你不当也罢……”
楼夜锋脑中一慌,竟是连主人的话都未听完,便颤声打断了他:
“……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裴:偷偷捞手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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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推个忠犬文:《逐影》by锦凝,王爷攻x影卫受的主攻文,已经十万字了可以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