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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后院门前挂灯笼的屋子位于墙旮旯,看起来烛光昏暗,一点也不起眼。
李甲和妤若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隔着一层窗户纸聆听里边的动静。有个沉闷的男声似乎在说话,断断续续;还有女孩子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分不清是在哼歌还是哭泣。
妤若示意李甲用手指蘸上唾液,将窗户纸轻轻捅开一个小洞,窥视里边动静。李甲却直接搞开一个拳头大的洞,往里边张望。这下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这破屋子只是个过道,里边别有洞天。而那模糊的声音是从四合院某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将门推开,向妤若做了个手势,蹑手蹑脚进了过道,然后贴着墙壁四下里观察。
对了,东边第三间屋子里的烛光最亮,窗户纸上有个黑乎乎的大人影不时地晃动着,像是在上演皮影戏。
“二爷我要的是那位公子身上的宝剑,你竟然搞来一个臂钏!这么个破玩意,能值几个铜钱?”有个男人的浑浊声音十分清晰地传了出来。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有个东西被用力摔在了地上。
妤若的心里猛地一抽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胳膊,“天哪,我的臂钏呢!”她的小心脏又是一次剧烈的跳动,右手迅速摸了摸左胳膊,还是没有!
“公子,是我的臂钏!”妤若不禁叫出声来。
“谁?!”屋里的男人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也惊诧地喊了一声。
该死的,这么快就暴露了!李甲手握长剑,三步并做两步,直奔第三间屋子的门口。
“你谁?”一个小胖墩鬼鬼祟祟将身子探出门来四下里张望。
李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笑一声道:“长顺,你小子不认识我了?”
“您是——”
小胖墩一脸懵逼地瞅着黑暗中的这个陌生面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把话说完,李甲就已经基本判断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长顺。于是,将剑面往他脖子上一拍,喝道:
“长顺你个狗娘养的杂种货,爷爷今天是找你清算的!”
“爷,饶了小人这条狗命吧!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该惦记着您的宝剑!”小胖墩怂了,一个劲向李甲哀求。
李甲心想:看他这个怂包样,怎么还敢仗势欺人,祸害民女?!待我进去看个究竟,再和他理论不迟。
于是,小胖墩被这躺在脖子背后的达摩克里斯利剑给逼回了屋子。
“我的臂钏,快归还我的臂钏!”
只见妤若手抓燃烧的蜡烛,发了疯一般趴在地上寻找着,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先前那个小妞王明月也在地上用手摸来摸去。
李甲一时糊涂了,他搞不清楚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爷,饶命,夫人的臂钏小的赔还不行吗?小的赔十倍的价钱,不不不……二十倍的!”小胖墩明白这俩女人在找什么玩意,赶紧又向李甲哀求起来。
李甲听他这么说,更是怒火上头来了,厉声呵斥道:
“长顺,别再装蒜了,别说什么臂钏不臂钏的了,还是说说你祸害的那些女孩子吧!你简直是个畜生,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她们才那么小,可都是爷娘的宝贝,和你个狗娘养的一样啊!”
“小……小的——”小胖墩吓得直哆嗦,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王明月说话了。她显得非常冷静,解释说:“公子,他不是长顺,是我们村里的路甲,您认错人了。”
李甲一听,“坏了,差点误杀忠良,酿成大祸!”连忙将宝剑收了起来。妤若却脸色煞白,指着他说:“姑奶奶不管你是路甲还是路乙,都该死!”
“妤若,不就是一臂钏,用得着他偿命吗?”李甲对妤若说,“他们也是为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嘛,要不谁还愿意干偷鸡摸狗的事!”
路甲一听这话,立马扑通跪下,在这位留下他一条小命的大恩人面前将脑袋磕得嘣嘣直响。
李甲一把拽起他道:“起来,看你这怂样,以后别再干偷鸡摸狗的事,找个正当的事干去,明白吗?”
“小的明白,小的再也不敢了!”路甲一面向李甲承诺,一面用眼睛撇着妤若。
此时的妤若手里紧紧攥着断成两截的金镶玉臂钏,竟然泣不成声。李甲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好。
王明月站在妤若面前抹着眼泪说:“阿姊,是我不好,听了路甲的话偷了你的臂钏。你别这么伤心,我们赔你个更好的行吗?”
妤若一把推开她,抽噎着骂道:“你……你个小骗子,我……我们真……真不该相信你的鬼……鬼话!”
王明月听了她的话,瞬间泪崩,哀嚎着发毒誓道:
“阿姊,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千真万确啊!若有半句不实,就让天打五雷轰!只是……只是顺手拿走你的臂钏,是路甲安顿的,要不……要不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答应将我从长顺手里赎出来!”
路甲听了她的话,赶紧跪在妤若面前替这个王明月做起证来。他说:“明月说的确实都是真的,她太可怜了,要罚……就请夫人罚小的吧!”
“妤若,不就一臂钏吗?完了本公子给你买个赤金打造的,咱回吧!”李甲不想再在这里纠缠下去,拉了妤若的胳膊劝她撤,可妤若使劲推开他,依旧不依不饶道:“李甲,谁稀罕你的金子,你是少爷,你不差钱,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吧!”
王明月向路甲使了个脸色。路甲会意,急忙从被褥下摸出来两串珍珠项链,双手捧到妤若面前说:“夫人,这个就当是我们给您的赔偿,您看够不够呢?”
妤若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屋子。李甲紧随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刚出房门,就听一伙人急匆匆从过道进来,将他们围住。
为首的细长男子像个茄子,用两根同样细长弯曲的手指捋了捋三根半小胡子,上下打量着妤若和李甲,像太监一样笑道:“听说两位贵客找我长顺有事磋商,不知是关于女人,还是珠宝呢?”
李甲心想,这家伙才是长顺,果然邪恶!他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