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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只听到一声拳头与*接触发出的声音,而后便是一个身影倾倒而下,重重的撞击着地面。
亚当皱着眉头,闭上眼睛,虽然身体有种本能的躲避想法,但还是被他所制止了,也许这个时候被布莱特狠狠教训一回,才会让他因为内疚而痛苦不已的心情纾解一些。
然而,事实是,他只感觉到一阵清风从面部之前吹过,而后便是耳边近在咫尺的拳肉撞击声,以及卡罗尔的闷哼。亚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布莱特打的是卡罗尔,而不是自己。
看着倒在地上,满嘴鲜血的卡罗尔,布莱特却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走到他身前,揪住卡罗尔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但是你向我保证过,那么现在呢?你告诉我,这就是你做出的保证?!!”
说着又要向着卡罗尔的脸上挥起拳头,但是这一次,却被反应过来的亚当阻止了:“布莱特,住手,今天的事都该死的是我的错,与卡尔无关。”
布莱特被亚当拽住了手臂,不知道是突然爆发还是怎么的,布莱特拽了两次竟然没有拽开,只能转身瞪着眼睛看着亚当,胸膛激烈的起伏着,像是随时都要爆发起来给他一拳。
但是最后,布莱特却是甩开了手臂,站了起来,带着怒气地指着地上的卡罗尔说道:“亚当,我不在乎你tmd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但是他不行。”
“你知道了?”亚当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感谢布莱特的宽容,同时也对自己如此后知后觉感到再一次的懊恼。
布莱特冷哼一声:“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其实布莱特的确是迟钝的,作为与亚当同住一个房间的兄弟,他直到感恩节前才有了怀疑,而后亲眼见到了两人之间亲密的关系,才最终确定。
他有想过与亚当摊牌,但是却想要等着让亚当亲口将事实告诉他,不过对于自己的队友兼朋友的卡罗尔,两人就没有那么又好了。早亚当来洛杉矶前,两人就‘亲切、友好’的交流过,最终虽然两败俱伤,但是好歹有了一个君子协议。
原本想着,马上两人就要毕业进入大学,亚当和卡罗尔也并不一定能够长久,自己没有必要为此伤了兄弟的感情,任其自然,没想到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在亚当和卡罗尔两个人不停地玩火中,终于引火*,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卡罗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有些松动的牙龈牵引着一阵阵的痛感,但是他却并没有对布莱特这个施虐着有着什么愤恨,而是开头对他道歉。
是他承诺了,会尽量降低两人在一起引发的影响,也是他在两人完全摊开一切以后,劝说了布莱特先暂时不要透露给亚当,让他有些缓冲,并希望布莱特帮助他们在学校里做一些掩护。
布莱特做到了,为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找了许多靠谱不靠谱的理由,也让学校的队友和朋友并没有对此有着过多的联想,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处于隐秘的状态。
但是卡罗尔却食言了,在小镇那个充斥着熟人与窥视眼睛的地方,他还能够保持着警醒,但是到了洛杉矶,这个开放的繁华的都市中,没有窥视,没有熟悉的身影的地方,他放松了警惕,然而因为这一个失误,却带来了不可逆转的糟糕结局。
“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谁错的问题。”在这关键时候,布莱特却难得的显现出了一个哥哥该有的冷静与决断,他知道如今说这个没什么意义,要教训,要报复后面有的是时间:“亚当你留在这里,照顾米雪儿,刚刚发生的事,一定把她吓坏了。我和卡尔出去找找妈妈去了哪里。”
亚当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很想出去和他们一起去寻找母亲凯瑟琳。但是一则,在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他不可能将米雪儿一个人留下来;二则,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也太过的激烈,势必会让米雪儿收到了惊吓;三则,此时的母亲大概也不想见到他,他需要等到凯瑟琳冷静下来,再想办法与她交流。
说着,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亚当带着米雪儿去酒店房间休息,然后让下面的客房服务点几道甜点送上来。虽然米雪儿的确有些被吓到了,但好在她向来懂事,吃着侍者送来的甜点,不仅没有哭闹,还安慰了内心焦急的亚当。
而卡罗尔则与布莱特两人分头去看看母亲凯瑟琳去了哪里,虽然她不是孩子,但是如今的心绪烦乱,若是让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看到可觑之隙就不好了,或者一不小心没注意进了黑人街区,遇到什么意外也是十分的糟糕。
美国的城市不是中国,因为可以携枪,毒品泛滥,在拉丁裔和混乱的黑人街区中,治安总是糟糕的,整个美国每年有百万起枪击事件,即使放到控枪相对严厉的加州,也并没有太明显的改善,枪击暴力事件依然频发。
而天使之城洛杉矶,每年也有数千起的枪击事件,数千人因枪击而受伤,是白人死亡。至于其他的暴力事件,更是无法计数,而警方的破案率,甚至还不足一成,只有在那些富人区,无论是警方的注意,还是黑帮的特意避开,这才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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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亚当几人为凯瑟琳担忧的时候,她却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脑袋中闪现的依然是刚刚见到的那一幕让人惊愕的场景,而与此同时,圣经中熟悉的经文也依次在脑中显现——“你们岂不知不义的人不能承受神的国吗?不要自欺!无论是□□的、拜偶像的、□□的、作娈童的、亲男色(**)的……都不能承受神的国。”
如果亚当因此而被上帝厌弃,制止进入上帝的国,那么当他们离世后,她要如何能够让一家人在上帝的神国中再次相遇,当老贝克质问她,为何亚当没能与他们一起抵达上帝的国,她又该如何告诉他,亚当犯了男色得罪,而被上帝厌弃?
无数的想法互相混杂,在她的脑中反复的出现,让她感到精疲力竭:“shutup!shutup!”
她捂住脑袋大声的对着脑中拿不停闪现的经文喊道,身边走过的行人,尤其奇异的瞥了她一眼,不过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在天使之城无论是磕大了,还是受不了刺激的人多不胜数,没有人会为之而感到奇怪。
不过路上行人那随意的一瞥,却让稍微从亚当的刺激中清醒过来的凯瑟琳略感羞耻,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不远处竟然有着一个教堂,心中顿时一松,快步朝着那里走去。
因为凯瑟琳进入教堂的时间差不多在五点左右,不是正常的礼拜时间,因此教堂很是空旷、冷清,没有一个人。
她坐在教堂有些冰凉的红木长椅上,从前排的座椅下面抽出了一本圣经,一个人诵读了起来,她的声音一开始有一些急,有一些慌乱和小声,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诵读圣经的速度慢慢的平缓下来,声音却越来越大声。
最后,当她读到马太福音第五章最后一句:‘你们要完全,向你们天父完全一样’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新约合上,低声喊了一句‘阿门’。
她抬起头,却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牧师,而那个牧师还是她认识的熟人,想到刚刚自己那大声的诵读,凯瑟琳脸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起来。
“贝克姐妹,你好。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小镇的新牧师康斯坦·特纳微笑着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凯瑟琳,轻声打着招呼。
“特纳牧师,晚上好。没想到,在la遇到你。”凯瑟琳站起身向康斯坦·特纳礼貌性的打着招呼。
“我在这里当了三年的助理牧师,今天是科本牧师最后一次主持礼拜,我来送行。”康斯坦·特纳向凯瑟琳解释道。
科本牧师和伦纳德牧师是多年好友,继一个多月前伦纳德牧师因为身体原因正式退休后,科本牧师也终于决定在这个月退休,当初康斯坦去小镇也是科本牧师推荐的。因此,这次特意拜托了替他礼拜,然后抽身过来了一次。
“牧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牧师,凯瑟琳突然说道。
特纳有些不解,但还是爽快的点头说道:“当然,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同性相爱,真的如圣经所说那样是大罪恶么?”凯瑟琳微微抬起头看着特纳牧师那蓝色的眼睛,有些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