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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就闹大了。
大概是有害怕者,把这事儿给告了上去。
杨柳父亲一听,自己家的宝贝孩儿被人揍了,那还管得住脾气?
“岂有此理,这苏北人欺负到苏南人头上来了?老子这暴脾气。”
乡巴佬找阳春白雪的麻烦,这已经不是个人的荣辱问题。
撸起袖子,杨柳父亲眉毛火烧怒翘的找到了“鲁家大院。”
“咚咚咚!”
“开门,开门,你们的人出来,你们有本事做,没本事开门啊?”嗓门贼大的叫喊,一听就是寻事的狠人。
门声响亮,大院里的人一听就又火又急。敲门声不正,一听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他妈的,这祭祀快要到了,哪里来的狗东西不长眼睛,敢到鲁家闹事?”
管事心里淼火,关键时节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这些下人岂能好得了?
“他妈的,我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狗东西。”
心中窝火,管事招呼两个长工,拿着扁担长棍就去开小门儿。
高门大院,大门都是贵人走的,他们这些下人奴才可不敢走,有个进出的小门就是天大的恩赐啦。
黄管事带着人怒火朝天,杨柳父亲杨天霸凶神恶煞,一碰面自然火花跳闸。
“操你妈的,杨天霸你个混账,敲什么敲?这大门是你这种人敲的?”
黄管事也是有手段的人,这上三路、下三路都算有些见识,看这来人是这混不吝恶霸杨,也不怵他,脸色一狠,嗓音贼来酷炫的连喝带鄙。
垃圾一样的东西,平日你,欺负下平头老百姓就得了,今儿个喝了阎王爷的小酒,来鲁家大院找削来了。
恶霸这种东西,欺软怕硬,但是特别有眼力见;黄管事的手段他也听说,不过今天儿他占了理儿,谁TM也别拦着他当讲理的人。
“怎地,你鲁家是要坑杀我?不把小老百姓的命当一会儿事啦?你信不信我告到官府去,上头老爷明察秋毫,治你鲁家一个欺压、溺杀之罪。”
看杨天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黄管事这熬过了秋天的狐狸,哪里不知道这狗东西肯定是“有东西”。
要不然,他敢这样?
心中强压着不爽,眉头皱起,黄管事声音低沉的骂问:“草泥马的,你最好别给老子逮到,快说是个甚事?”
脏话不断,也不能全怪黄管事素质不行。
杨天霸当了恶霸久了,也不怕人骂,冷笑地阴阳怪气道:“有种你黄世仁就去我妈坟头露囊子,你鲁家的小少爷带着小奴才,平白无故的打我儿子,这事儿你鲁家不给个合理的交代,我这一条烂命就撞死在你鲁家大门,求老天爷给个公道。”
狗东西,这是来“找钱”来了。
他敢真一头撞死在鲁家大门,那他黄世仁就真的敢去哔坟。
黄管事刚要开口,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家迅儿,若真是犯了法理,我鲁家任由你要‘赔礼道歉’,若不是......”鲁迅他爹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看着杨天霸,眼色一狠,沉声威严道:“坑杀你,你又能怎样?”
“如若我家迅儿是受了委屈,你和你儿子一块下去为先人尽孝吧。”
平平淡淡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冷,更是让杨天霸心中颤抖,连撸起来的袖子都又放了下去。
......
......
事情很快的就搞清楚。
鲁老爷皱了皱眉,去唤人将王小单的父亲一块喊来,便要去“现场”判个究竟。
王小单的父亲王一盆是个老实的庄稼人,除了憨厚,还有傻笑。
听到小单出了事情,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傻笑顿时面如死灰,像个没了生气的木头人。
“老爷。”
给鲁老爷行礼,便心神焦急的跟着众人一块赶着去“现场。”
到了现场一看,本来面如死灰的王一盆看着被打得满地的一堆孩子,和坐在雪堆上,手里捏着一只手,脚下跪着一条“狗”的王小单,顿时心里一安。
“好着呢,好着呢,我娃还好着呢。”
先前他没听明白,还以为自己孩子被城里娃娃给打了、受了天大欺负,否则他家小单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爱扶老奶奶过马路,怎会反手打人呢。
现在一看,他的孩儿没吃大亏,立马跑了过去。
“娃儿,你这是干啥,快放手,快放手。”
王一盆一脸焦急的样子,让王小单只觉得此身的父亲就是个怕事的人,像是她干了什么错事一样,脸上似乎还带有指责。
见小单皱眉,手不肯放,王一盆直接大手就去掰开她的手,粗糙的大手用力,弄得王小单的手都有些疼。
毕竟是庄稼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等他两父女在这里掰手劲的时候,更多受害者的家人来了。
“怎么回事?我儿,谁欺负你啦?”
“反了天啦,是欺负我家战儿?”
“乖,乖,我的孩子,不哭。”
“那个天杀的哟,我家娃儿还是个孩子,下手怎么这样狠心啊。眼睛都给他打肿啦。”
本来被揍在地上的孩子们,见到家人到了,顿时委屈大作,直哭得八百只鸭子叫一样。
呜呜呜呜呜!
哇哇哇哇哇!
我的爹啊,我的娘啊,你的儿委屈啊!!!
一时间,场面就是赶集和奔丧的混合场面。
鲁迅见老爹都惊动来了,立马从王小单身后跑道父亲面前,还没得说话,就被“长妈妈”给捂着嘴巴抱走。抱着他回家。
这一连的动作,显然是受到了鲁老爷的吩咐。
鲁老爷看着地上不少的孩子,有些是能喊他家“迅儿”全名的。
眼中往旁边一恨,黄管事立马上前。
“王一盆,你家这孩子怎么乱打人呢?”
黄管事原本想着不就是打了个孩子吗,轻松的赶过来,一看地上一堆孩子,其中还有两三个“小少爷”级别的,顿时火冒怒骂起来。
“你们这些泥腿子乡下人,怎如此的没有教养。”
大气一来,“他妈的,老子看你们就是该收拾。”
两脚直接给王一盆踹过去,这猛地一用力,王一盆一下子被踹,跪在了地上。
哎呦!
打完老的,黄管事也是有素质的人,看着王小单一恨,“你这野小子,还不快放手。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先声夺人的样子,让杨天霸直呼内行,这不就是:甩锅吗?
看着自己儿子被人像狗一样的牵在脚下,杨天霸只觉得自己受了十万福特的刺激,袖子一撸。
大步向前
“我操你妈的小杂种,快放开我儿子。”
这小杂种还敢恨自己?
杨天霸大手一挥,耳光就甩了过去。
“啪!”
响亮的耳光震得王小单松开了手。
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王一盆捂着脸,傻笑的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屙的错。”
他竟然是爬了起来,用脸给王小单挡下了这一巴掌。
杨天霸不得劲,又是两巴掌呼过去,打得王一盆鼻子口流血的,可见下手之狠。
啪啪!
捂着自己的脸,王一盆像是矮了别人一截,无奈傻笑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屙的错,都是屙的错。”
这几巴掌哪里够?
受了委屈的家长,有人喝道。
“来人啊,去给我把那小子的手打断。”
有人帮凶。
“不仅打断他的手,还要打断他的腿。”
众人齐声。
“对,对,打断这杂种的手和腿。”
“打死他,打死他。”
王一盆一听这些话,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要崩塌啦。
大哭起来,
跪在地上就给众人磕头。
“不要,不要啊,不要打断我儿的手和腿,不要,不要啊,不要打死我儿啊。”
砰砰砰!
磕头磕得血流,
脸上连血带泪的害怕求饶道:
“求求你们,不要啊,不要打我儿啊!!!”
我给你们磕头,
我给你们磕头啦!!!
杨天霸一脚喘到王一盆头上,脚踩着脸,恶骂:“一个老杂种,一个小杂种,你以为磕头就完事啦?”
儿子被打,手腕都红了,这得都疼?
杨天霸胸口恶气,又是两脚狠狠的踩踏在王一盆头上,踩得脚下的乡下庄稼汉满头的血污。
受了大伤,王一盆耳朵嗡嗡作响,疼得他眼泪更盛,虚弱的口中依旧不断求饶:“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孩子吧,饶了我…孩子。”
断断续续的苦苦哀求,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杨天霸看着脚下的一滩烂泥,心中恶气微削。
最后还是不得劲的一口老痰吐在王一盆脸上,再踹头两脚,才去好好的抱着自己孩子哄。
“求求你…们,饶了…我的…孩子…”
虚弱的求饶,嘶哑的从地上的烂泥继续传来。
围观的众人脸色难堪,其中有人终于心善。
“算了,算了,别跟这些垃圾人一般见识了,大家宽容一点吧。”
“是啊,打断那小孩的一只手就算了吧。”
“是啊,是啊,打断一只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