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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康熙二年孝康皇后佟佳氏仙逝,太皇太后便下了懿旨,皇上在太和殿听政,以备将来亲政之需。
太和殿面阔十一间,进深五间,为紫禁城内规模最大的殿宇。其上为重檐庑殿顶,屋脊两端安有鸱吻。檐角安放十个走兽。太和殿共有七十二根大柱支撑其全部重量。
太和殿的装饰十分豪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金砖铺地,内地面共铺二尺见方的大金砖四千七百一十八块。明间设九龙金漆宝座,宝座两侧排列六根沥粉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角端、仙鹤和香亭。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的巩固;角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太和殿前有宽阔的平台,称为丹陛,俗称月台。月台上陈设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铜鼎十八座。龟、鹤为长寿的象征。日晷和嘉量二者都是皇权的象征。殿下为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周围环以栏杆。栏杆下安有排水用的石雕龙头,每逢雨季,可呈现千龙吐水的奇观。
今日群臣会面,玄烨正坐在龙椅之上。
一袭龙袍在身,正前、背后及两臂绣正龙各一条;腰帷绣行龙五条襞积,前后各绣团龙九条;裳绣正龙两条、行龙四条;披肩绣行龙两条;袖端绣正龙各一条。十二章纹样为日、月、星辰、山、龙、华虫、黼、黻八章在衣上;其余四种藻、火、宗彝、米粉在裳上,并配用五色云纹。霸气非常。
纳兰容若和曹寅分别站与两侧。
苏克萨哈站立在堂下,不禁对皇上由此阵仗而有所戒备,况且今日连一向不上朝的靖南王世子也到了堂上,心中暗想绝对不能让汤若望借此翻身。
他命侍卫将汤若望带到堂上,但见汤若望身体虚弱,手脚带着铁链,步行艰难的来到殿上,见到玄烨便跪了下来。
玄烨见汤若望如此虚弱,很是一惊,但在心中明白定是苏克萨哈一行人在刑部大牢之中对他施了重型。碍于此时在殿上,他不好作何表态。
太和殿上,汤若望对杨光先所提之疑问一一作答,令玄烨感觉此案颇有见光,又见在殿上的满汉大臣对此都无一人知道,只有耿聚忠一人露出笑意,便觉公审对汤若望大为有利,释放之日不远矣。
见杨光先对历代旧法,每日十二时,分成百刻提出疑问,玄烨面露笑意回答道:“如果把一昼夜分为一百刻,再分十二时,那每时八刻三十三秒三十三微三十三纤,永无尽数;若为九十六刻,每时八刻,计算起来确实方便多了。”
杨光先见皇上偏帮汤若望心中讶异,但看苏克萨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装起胆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逼问。
汤若望强打起精神,在南怀仁等人的帮助下对于杨光先的刁难一一化解,反观杨光先因为玄烨三番几次的提问而自乱了阵脚,言语开始有点词不达意了。
玄烨见此,心中异常得意。心想此番公审,苏克萨哈原想把汤若望赶尽杀绝,却不想给了他逃脱的希望。心里便松懈下来,想起了芳儿。容若打探来消息说,芳儿的毒已经解了,但具体怎么办索府的奴仆就是不肯多说,因此能得到的消息不多。玄烨心中甚是挂念,若一日没见到芳儿的面,他这心便放不下来。
玄烨原以为胜券在握,但是杨光先突然话锋一转,道:“皇上,就算汤若望所说都对,但是他以天算为名,危害皇室,导致皇室多年来多故,此等大罪不可饶恕。”
玄烨神色一震,心中涌起不妙之感,但听苏克萨哈问道:“杨光先,你可知你所说的是天大的谋逆罪名。倘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会叛逆诬蔑之罪。”
“回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先帝四阿哥荣亲王薨后,汤若望选拣葬期葬地之时,不用正五行,反用洪范五行。山向,年月俱犯杀忌,导致往后数年间,端敬皇后薨逝,贞妃薨逝,先帝驾崩。汤若望施行妖术,阴害皇室,由此带来一连串厄运。皇上,汤若望事犯重大,十恶不赦,请皇上给他定罪。”
玄烨对此措手不及,道:“荒唐,四弟之陵寝乃皇阿玛亲选,跟汤若望有何。杨光先,尔不要在此信口雌黄。”
杨光先却辩解道那洪范五行乃前明崇祯年间所著,名为灭蛮经。这蛮在当时指的是满清,对于现今大清入关以后来说,那确实是大逆不道。
苏克萨哈露出得意的笑,“汤若望,现已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吗?”
汤若望跪在地上,露出苦笑,心中明白,这是栽赃陷害。世人皆知在钦天监之中,他从不负责什么为皇室选拣葬地,日月时辰之类,如今却将这一切栽赃到他的头上,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玄烨道:“在座众人之中无人懂得洪范五行之说,有如何评鉴杨光先所说真假?依朕之间,此案押后,等研读了洪范五行在做判决。”
耿聚忠深知这个皇上的缓兵之计,因此他战列出来,连声称是。一余汉臣也纷纷称是。
苏克萨哈见状,反对道:“皇上,如此研读,还要等到何时?”
“一年不够就二年,二年不够就五年。总而言之,朕不会因为某人的一面之词来定罪。这是科学精神。”
“何为科学精神?”苏克萨哈道:“那不过是汉人们跟着洋人们照猫画虎,鹦鹉学舌。皇上可以不予理会。”
玄烨站起身,正色道:“不予理会?皇阿玛常说,得天下靠金戈铁马,治天下靠文教科学。难道这也错了,也不该理会?”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殿上,对着满朝文武,一一说道。
苏克萨哈道:“先帝遗诏,罪己诏称,且渐习汉俗,于淳朴旧制日有更张;又罪己称,满洲诸臣,或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宣加倚托,尽厥猷为,朕不能信任,有才莫展。且明季失国,多由偏用文臣,朕不以为戒,反委任汉官,即部院印信,间亦令汉官掌管,以致满臣无心任事,精力懈弛。先帝既能够省悟,皇上为什么还要老调重弹,重蹈覆辙?”
玄烨气极,大声道:“那是先帝安抚你们满臣的话。不然朕年幼登基,怎么得到你们扶持?”
“皇上,汤若望鼓吹的是先帝的新政。先帝在罪己诏称悔不当初,汤若望此举论理当诛。”
“你这是陷先帝于不义。”心中气愤非常,但是玄烨不得不压制住,他撇头不去看苏克萨哈,道:“辅臣柄国,你们以率祖制,复旧章为名,已经把皇阿玛推行的新政推翻了。你们有负先帝所托。”
苏克萨哈目光一愣,道:“皇上,辅臣按先帝遗命辅政,皆已战战兢兢,恐有负先帝所托。先帝罪己诏出,汤若望难辞其咎。”
无视玄烨愤怒的目光,苏克萨哈继续道:“现已经证据确凿,证明其心存谋反,奴才不得不依法处以极刑。这也是按照先帝的旨意而行。”
苏克哈萨哈目中无人毫不留情地言词终于激怒了玄烨。担忧芳儿的心,恼怒苏克萨哈辱先帝之名,更是抹杀了先帝的一切功绩,都促使着玄烨扬手一挥,一怒之下当着众臣的面打了苏克萨哈,“啪”的一声在太和殿内极为响亮,在场大臣无不愕然。
玄烨怒道:“苏克萨哈,朕不许你以先帝之名,行罪恶之举。”说罢甩袖而去。
纳兰容若惊于皇上之举,见皇上离殿,便给梁九功使了一个眼神,便听到梁九功高声响起道:“皇上起驾。”然后和曹寅一道尾随而去。留下一众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