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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在远方惦记,你不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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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冬天,一如既往地寒冷。又是一场无端的雨夹雪,不那么纯粹的雪还没来得及落在地上就变成了水滴。街头行人纷纷两两,无一例外的尽量把下巴缩进围巾里,寒风刺骨,毫不留情。

    “嗡嗡~嗡嗡~。”路顺不情愿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贴到耳朵的一瞬间,冰冷的温度不由得让人哆嗦一下。

    “喂,妈妈,我在外边买饺子。”路顺推开便利店的门,店内响起了欢迎光临的机械女声。

    “乖乖,吃什么饺子呀,爸爸妈妈回来啦,今年我们可以一起过年啦!爸爸可想死我们宝贝了……”路正看到已接通急忙凑近手机跟他的宝贝女儿讲讲话,房桐宠溺地拍了拍路正,“好啦,让我跟宝贝讲两句!”

    “啊~你们回来啦!”路顺抑制住音量,高兴地直蹦跳,脸上止不住地笑意,“你们什么回来的?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呀?你们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哇!”

    “我们刚刚落地的宝宝,你不要吃饺子啦,我们半个小时就到家啦。你哥也和我们一起回来啦,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路正给房桐披上大衣,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该上车了。“宝贝妈妈先不说啦,你快回家吧,我们马上就到家啦。么么拜拜宝贝。”

    路顺说了句:么么,开心地挂了电话。她看着冰柜里的玉米猪肉馅的速冻饺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结了账。

    北方的暖气开得很足,屋内穿件T恤就足够。路顺脱掉厚重的羽绒服挂上衣架,将饺子塞进冰箱的冷冻层。冰箱门上贴着她和房式铭的合照,路顺摁着照片上房式铭的脸,装作凶狠地说“你终于回来啦。”那是房式铭出国前他们的最后一张合照。左边是脸上满是奶油张牙舞爪地路顺,右边是笑得没心没肺地房式铭。

    房式铭是在社会强烈关注下出生的,父亲房益二十二岁在奥运会上拿了世界游泳冠军,母亲是著名摄影师,大自然在她的相机下,煦煦生辉,令人震撼。

    房式铭出生后两年,林维维遵循天性的热爱,又踏上了探索自然的路程。但房式铭父亲的明星效益过于强大,社会上出现了一些批判林维维的声音,“做母亲了还出去游山玩水”“没有一点责任心,不是贤妻良母”“扔个孩子给谁管”……,社会上的声音让林维维精神压抑,在一次攀岩时精神不集中,掉下悬崖。

    那年,房益正式从国家游泳队退役,逐渐淡出人们视野。世人皆以为他做了一个好父亲,只有家人才知道房益把房式铭交给自己的妹妹,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自有记忆开始,房式铭就一直在路顺身边,他就像她的亲哥哥。他们相爱相杀就这么过了十五年。

    房式铭十九岁那年,成绩全优考上了新加坡国立大学。那几个月,房益露面的次数比之前的十五年都多。只记得,得知房式铭要走的那段时间,路顺每天都不开心,即使房式铭承诺每个月都会和她联系,但是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房式铭的陪伴,想象不到是多无聊的生活。终于在路顺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房式铭离开了。

    路顺看了眼窗外,灯火通明,街道两侧的路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灯笼,一副合家欢乐,年味正足的景象。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家人,路顺幸福地笑了,抽出一包速溶咖啡,关上了冰箱门。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吓得路顺一抖,热水猝不及防地浇在路顺地手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刺到神经,咖啡杯瞬间掉落到地上,清脆的一声碎了一地,玻璃向四周喷溅。敲门声突然急促了起来,路顺慌乱之余转头先去开了门。

    “顺顺你没事吧?”房式铭从头到脚扫视着路顺,又转了一圈看了看背后,在确定路顺没受什么伤之后一把抱住路顺,下巴抵在路顺的头上,轻声道:“小屁孩长大了呀……”

    路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搂在怀里,甚至还没看清房式铭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气味,确定是房式铭的香水掺杂着低温的味道,激动地抱紧了房式铭,“哥,你终于回来啦!”还没说完,激动、开心、委屈、难过、思念各种情绪交融在一起,冲进胸口,眼泪止不住地冲出泪腺,抱着房式铭嚎啕大哭起来。

    房式铭温柔地来回抚摸着路顺的头发,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次哥哥不走啦,哥哥不在这么久,顺顺受委屈啦,以后哥哥就像以前一样一直在顺顺身边好不好。”

    言语之间,满是宠溺和心疼。

    人一旦有了庇护就会变得肆无忌惮,房式铭温柔低沉的声音就像是路顺的情绪发泄许可证,路顺不受控制的哭得更大声“我刚才冲咖啡的时候把被子摔碎啦,都是因为你突然敲门吓到我啦,还敲的那么大声!呜呜呜呜……”

    “烫到了没?”房式铭托起路顺的两只手,发现路顺的右手背红肿了一片。伸手把手心覆上红肿的手背,满脸心疼地看着路顺,“痛不痛?”

    路顺早就哭花了脸,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泪水,眼眶红红的,我见犹怜的样子惹得房式铭又心疼又想笑。房式铭擦去路顺脸上的泪珠,软嫩的婴儿肥禁不住让人捏了一把。

    房式铭打开冰箱,冷冻层只有一袋速冻饺子,拿出来敷在路顺的手上。

    “敷好,我去收拾碎杯子。”房式铭脱掉外套,把针织衫的袖口向上翻转一圈,走向那一地狼藉。

    直到现在,路顺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她的哥哥。房式铭蹲在地上,一丝不苟地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放在手心里。他好像长高了,好像也壮了一些,路顺心想。她看着暖光灯下房式铭的脸,精致的五官像是被渡了金,眉骨突出,眼眶深邃,线条硬朗。他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只不过更加成熟了。

    房式铭效率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又干净如初。

    “让我看看,好些了没。”房式铭擦净了手,拖住路顺的右手,拿起那袋不怎么冰的速冻饺子。“嗯,没刚才那么肿了,等会出去买些烫伤药,这几天可别乱动了。”

    路顺撅着小嘴,缓缓吐出一句“知道惹。”

    房式铭轻笑,揉了揉路顺的头,“乖啦,快去洗个脸,然后去吃饭。等会儿让你爸妈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路顺听话地点点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房式铭把速冻饺子重新塞进冰箱里,他记得以前他和顺顺在一起,顺顺最爱吃猪肉香菇馅地饺子,只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顺顺还是对它情有独钟。不变地还有顺顺地样子,一样地短发,精致地小脸,同样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爱撒娇,撅嘴的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惹人怜。

    火锅店包间内,火锅的热气飘在屋顶上四处散来,整个屋子都是火锅麻辣的香味儿。

    “只不过才一个月没见,宝宝你怎么就长了这么多肉呢?”路正夹起一块羊肉涮进麻酱,半开玩笑地对女儿说。

    路顺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正,又摸了一把自己肚子上要凸出来的肉肉,嘴硬着:“我才没有胖呢,这是太想哥哥了,对哥哥的思念装不下了,都嘭起来了。”

    路正哈哈大笑起来,他做生意这么多年,软硬不吃,唯独吃他女儿这一套。“那你只想你哥哥,都不想爸爸妈妈吗?”说着,把鲜嫩的羊肉放进了嘴里。

    路正不管多忙,每个月都会空出五天回国陪他的宝贝女儿,女儿开心他就开心,女儿难过他就想尽办法让女儿开心。房桐总是在别人面前调侃他是典型的女儿奴,路正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十分骄傲【我女儿就是我最大的宝贝儿,我们家顺顺又可爱又聪明的,我还不能宠宠我的宝贝啦!】

    路顺果然又撒娇起来:“不是啦~”

    房桐一边给女儿夹着肉,一边说:“好啦,我们这次回来陪你过完年就走啦。但是你哥哥就留在国内不走啦,你们是住在你的那个小复式还是去近郊的别墅住就看你们自己商量啦。乖乖快吃。”

    路顺拽了拽旁边房式铭的衣角,“哥,我们就在我那挤挤吧,虽然小,但是也有两张床,近郊那太冷清了,干什么事情多不方便呀。”

    “好,都听顺顺的。”房式铭拍了拍路顺的手,宠溺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几声闷响,窗外的烟花带着火星冲上云霄,花炮升腾五彩斑斓,数不尽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照亮了这座城。

    电视上如期而至的春晚响起主持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阳刚又幸福。

    窗外的烟花声音过于强烈,以至于传到路顺耳朵里的声音只有“合家欢乐,国泰民安……”

    深圳的冬天不像北方,即使深冬也没有刺骨的温度。深夜,行人稀疏,这个时间,大多一家人相聚家中,安稳跨年。

    【分手吧,渣男】

    这是曹余新年收到的第一条信息。他摇摇头,“啧啧,可惜了,这妞儿还听漂亮的。”说着删除了好友。接着打开另一条对话框,输入【晚安,宝贝】

    木许白凑近了脑袋,手中的酒杯碰过曹余的杯口,“怎么,好兄弟,又单身了?”

    “小爷永远单身!”曹余随意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举杯饮尽。

    “新年快乐白白!你表姐真真真漂亮!”曹余指着电视上主持春晚的吕仁羕,其眼睛细长,脖颈纤细,身段凹凸有致,乌黑的长发看似不经意搭在肩头,媚而不妖。

    木许白咽下喉咙中的烈酒,慢条斯理道:“把你那肮脏的想法从脑子里抹掉,想都别想打我姐的主意。”

    曹余纵身一跃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叉搭在木许白的大腿上;伸手将额前金色的长发梳在脑后,歪头看向把玩着酒杯的木许白。

    “白白,如果有机会,我想去看看四季分明的北方,深圳这犹犹豫豫,一成不变的气候真让我厌倦。我跟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南方转呀转。咱们什么时候能去北方住两年?”

    “你这个姿势很基。”木许白指了指曹余搭在自己腿上裸露出的脚踝。

    自从新加坡回国以后,一直忙着做广州及台湾的楼盘设计项目,各种棘手的工程也是最近才刚刚完工的。木许白放下手中的酒杯,想着确实是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准备一下,把你这边没解决的人和事都处理干净。”木许白拿起曹余的手机,顺利解锁。“三天后,去北京。”一波操作后,曹余的手机被重新扔在了沙发上。

    木许白在曹余懵圈的眼神中起身向房间走去。

    “三天?我的酒吧怎么办,我的妹妹们三天可处理不完啊!喂,白白!”手机响起“叮~”的提示音。曹余抓起手机扫了一眼。咬牙切齿地冲木许白的背影吼道:“木许白!你又用我的钱买头等舱!我不赚钱的好不好!烦死了!”

    回应他的是迫切且用力的关门声。

    曹余躺在沙发上胡乱地蹬着腿,向空气挥打着拳头,小声的咒骂着:“木许白个大混蛋,烦人,又花我钱,又要少给妹妹买一个包,烦人!自己没有女人还不让我有妹妹!”

    北京的雪花持续到了凌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有加大的趋势。

    路正和房桐回了边郊别墅过他们的二人世界,临别还不忘嘱咐路顺少吃一点,别变小猪崽了。路顺还想反驳,却被房式铭嗤笑着拦了下来。

    “哥,难道你也嫌弃我胖了?我真的胖了?”路顺搂着房式铭的胳膊,抬头看着他,急切的想从房式铭那得到些许安慰。

    “没有胖,顺顺怎么会胖呢,顺顺是哥哥心里最最最可爱漂亮的。”房式铭看着靠在肩膀上的妹妹,心中百感交集。

    “我就知道……”路顺小声嘟囔着。

    “嘟嘟~”房式铭的手机在桌子上急促的震动,他轻柔了路顺的头,轻声道:“顺顺,先去泡个澡吧,休息休息。我接个电话。”

    路顺识趣地点点头,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房式铭伸手拿起震动的手机,扫见了屏幕上的备注,深呼一口气,犹豫着接通了电话。双方都没有讲话,沉默了许久。房式铭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已经回国了,可能再也不会回去了,合同到期,我们就这样吧。安好。”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讲话,甚至听不到一丝呼吸声。

    半响,“好。”淡然且无奈。

    房式铭呆怔,他不知道这个没有道别的离别还有没有机会。这是他这么多年唯一没有把握的事情。无力感瞬间包围了房式铭,他跌坐在沙发上握紧了手机,情绪使然,眼部神经用力地不让眼泪留下来,无声抽泣。

    路顺躺在温热地浴缸里,享受着冬天的沐浴,不停地把玩着飘落在身上的泡泡。手机里一直传来杯子碰撞和杂乱的人声,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有节奏的背景音乐。

    路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捏起手机的一角,提着靠近嘴边,说着:“夏夏,苏自夏?还在吗?可以听到我讲话吗?”

    又是一阵杯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掺杂着起哄的人声。“顺儿,我在呢,听得到,刚才和几个不服的小崽子和了几杯,一群废柴。怎么的,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你哥回来了?恭喜你呀,宠爱回归,久等了。别担心呀,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呢。”苏自夏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端着酒杯。细腻的脸颊上泛着微红。

    路顺苏不上手机进不进水了,握住手机放在耳边,大声呵斥道:“苏自夏你别喝了!赶紧从酒吧往你家爬!又是哪个男朋友,那个李楠还是那个张什么鑫?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你能不能有点分寸!”

    “嗷!换新的了,他叫吴智,你记一下哈。我马上就回家了,过两天有时间我就约你,别担心哈,马上,马上就往家爬!好了,我先挂了哈。”苏自夏摁下挂断键,把手机塞进牛仔裤侧兜内,随意地盘起落在肩上的秀发,一把捞起沙发上的外套。

    身边的吴智见她起身要走,伸手搭在苏自夏的细腰上,从背后低头凑近苏自夏,在她耳边挑逗道:“夏夏你要走?我送你,我家?”

    苏自夏毫不留情地打掉腰上地手,怒骂道:“离他妈老娘远点,你就一酒友,再想这回事儿,就他妈分手!”说罢,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吴智眼见到手的提款机要没,慌了神,匆忙地追了出去。边追边冲着苏自夏的后背道歉,把必胜所学的精华都用在了这几句道歉上。

    苏自夏听的不耐烦,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闭嘴吧,我知道你他妈也不是故意的。”

    吴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看着粉色的雷克萨斯消失在视线里,才敢把卡在嗓子里的脏字一个一个字地骂出来。

    路顺擦干了身子,穿上粉蓝色蕾丝边的睡裙,想到去年和苏自夏相遇的场景,那是美术培训开始前一天,路顺在学校内的画材店买桶装颜料,结账的时候被猥琐男搭讪,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满头的发胶味道,整个人瘦弱得像竹竿,个子有点高,自认为很帅的样子,他开口对路顺说:“呦,妹妹喜欢这个尺寸的呀?啧。”说着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路顺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还没来得及张嘴骂他,苏自夏的脚就已经精准地踢在了猥琐男的肚子上。

    那天苏自夏骂了很多,但路顺却只记得伴随着倒地声的那一句【去你妈的,狗日的】。后来听说猥琐男胯骨断裂,就再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了。

    路顺和苏自夏熟络之后,路顺问苏自夏那天为什么出脚帮她,苏自夏说【看你长得可可爱爱又傻乎乎的,他又说那种屁话就很想替你踹他】。

    路顺擦干手机,给苏自夏发了条短信:【回家了吗?】

    路顺是不担心的,因为她知道,苏自夏平时虽然吊儿郎当,脾气暴躁又爱玩,但是做事情比谁都有原则,知分寸识大体。

    【到家了顺儿,放心。】秒回。

    路顺呼了一口气,随便抓了一条毛巾揉擦起滴着水的头发,走出了浴室。出门就看到卧在沙发上的房式铭。路顺冲过去,看着房式铭泛红的眼眶担心道;“哥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房式铭抬眼,满是落寞。“没事呀,可能是睡眠不够吧。”话语间是想掩饰过去的意思。

    路顺是知事故的,房式铭不想说的事情,便不再追问了。

    房式铭知道路顺的懂事,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心照不宣。他拿过路顺手中的毛巾,将路顺湿漉漉的头发理顺了一些,拉着路顺坐在了梳妆台前,镀着黑漆的红木梳妆台散发出低沉又醇厚棉柔的香气。

    房式铭耐心地解开吹风机缠绕在一起的线。插上电源,打开开关,用手心先试了一下吹出风的温度,觉得差不多,才慢慢的吹向路顺的头发。

    路顺看着镜子中的哥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菱角分明的脸型,深邃的五官像极了她那没见过几次却让人印象深刻的舅舅。

    “哥,你在新加坡这几年,有没有谈恋爱呀?”路顺期待地看着镜子中的房式铭。

    房式铭轻笑,眼睛里却存着失落,但还是语气轻松地说笑道:“当然有啦,有好多女孩子喜欢我呢,有漂亮的,有聪明的,有可爱的,还有各种各样美好的女孩子。”

    “真的呀?那你怎么没有给我带回来一个嫂子呢?”路顺有一些失望。

    “哈哈~逗你的,顺顺,哥哥一直都很忙,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呀。”

    “也对嗷,如果你真的谈恋爱了,那你回国又不回去了,她岂不是会很伤心。”路顺若有所思瞟了房式铭一眼。果然,房式铭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顺顺,分别是人生常态,可陪伴不是。”房式铭对上镜子中路顺的眼神,认真地说道。“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一开始就不该发生。”是对路顺说,也是对自己说。

    夜色渐深,顶空无月,雪未落地,化雨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