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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抉择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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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家伙!”西丽雅用力甩开了撒加的手,俏脸通红。然后,她表情又僵住了,因为她好像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阻塞的经脉贯通了是他吗,西丽雅呆呆望着撒加,如果这些经脉贯通,那自己以后的修炼就畅通无阻了西丽雅很兴奋,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只能呆。

    “跟我来,我答应你的事情。”撒加推开了巷尾一扇破木门。

    “什么啦!”西丽雅清醒了,跺跺脚,嘟起嘴“喂,等等我啦!”她又跟着撒加进了这幢破楼房。

    咣当,一个铁桶打翻了,淬炼的冷却液流了一地。

    一个邋里邋遢的长着个大酒糟鼻的老头子从地上爬起,一脸醺红的看着撒加“你,你”撒加笑了一下,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古兹巴隆不要说话。

    古兹巴隆愣了愣,又看了看撒加身后的少女,明白了。

    “臭酒鬼,你又打翻东西了,还做不做生意了,当心没酒喝!”楼梯被踏得山响,那有点朽烂的木头都快断了。

    “啊?”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老矮人呆在了楼梯上,差点踩到他的大胡子上,从楼梯摔下来。

    他指着撒加,手臂抖得很厉害。

    “住嘴!”古兹巴隆扑向了佰恩德,轰隆,两个家伙抱在了一起,将楼梯压断。

    “哈哈哈哈!”西丽雅拍手大笑。

    “你选吧,他们这里,神器很多的。”撒加轻轻拍了拍西丽雅的脑袋。

    “嗯”西丽雅害羞的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说这样一个又脏又破的地方会有神器,还很多,但她体会到了撒加掌心的温度,大脑也无法思考了。

    于是她跑开了,在那些杂乱无章的铠甲和武器堆里翻了起来。

    “你一来就要抢劫我们的宝贝?”佰恩德的大脑袋从木板的破洞里伸了出来。

    “宝贝是那样放的?”撒加走了过去,指着那些像堆柴火一样堆起来的装备。

    “呃。”佰恩德哑然“都怪这邋遢酒鬼!”他吼道。

    撒加笑了,显得很开心。然后他坐在了只剩半截的楼梯上,手肘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不时出欢呼的西丽雅。

    “也不知道里面找得到神器不,应该有几样吧。”古兹巴隆爬了起来,坐在撒加身旁。

    “喂,什么时候回来的。”佰恩德也从破木板堆里出来了,小声问。

    “有两天了。”撒加道。

    “还走吗?”古兹巴隆问。

    撒加点点头,唇边的笑意有些难懂。

    “那些家伙”佰恩德的眼中出现了恨意“死了没?”

    “嗯。”撒加知道佰恩德问的是谁,那四位希思黎卫城的少城主,毁掉德萨斯新城的人。

    “好,好,好!”佰恩德连说了三个好字,用力拍了拍古兹巴隆的肩膀“今天晚上,我们喝个痛快!”

    “喝酒吗!我也要!”西丽雅出现在三人面前,手里抱着一大堆武器装备。

    “眼睛真毒啊。”古兹巴隆看着西丽雅怀中的家伙“喂,可爱的小朋友,你是要把我们两个老东西一百多年的辛苦全部掠夺吗。”

    “不然我留下一样好吗。”西丽雅不好意思了,可怜巴巴的望了撒加一眼,然后放下了一把闪着蓝光的小刀

    “都拿走,都拿走!”佰恩德显得很兴奋“还有什么比他回来更重要的?”佰恩德使劲捶了一下撒加的后背。

    撒加微笑。

    “回来?”西丽雅疑惑的看着撒加。

    “去买酒吧。”撒加对她笑道“拿了东西,也该付出点什么。我知道你很有钱,去把科莫罗的好酒都弄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钱?”西丽雅愣了。

    撒加轻轻挥手,示意她快去。

    西丽雅本就天真无邪,也不多想,收起了那堆至少都是低级神器的宝贝,欢呼一声,冲出了门。

    “她是谁?”古兹巴隆问。

    “应该是隆克的女儿。”撒加道。

    “隆克亲王?”佰恩德愣了,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早有所闻。

    “隆克是娜和科维尔的儿子,你的侄子,那她就是你的”古兹巴隆眼里闪着光“你去了冥界之后,差不多四十多年后,彼得大帝就去世了,本来他是想把卡蓝的皇位传给隆克的,但隆克拒绝了,因为隆克想像你一样,成为真正的强者。于是他离开了科莫罗,也没有去科维尔的领地霍坦丁,在奥菲拉尔大陆游历苦修,直至二十多年前才重新回到科莫罗,那小子真的很厉害,不到两百年,就是高位亚神了,呵呵,不过还是比不上你”撒加静静听着。佰恩德也摸着大胡子,这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每天都窝在锻造室里,而成天流连于市井酒馆的古兹巴隆,则对这些吟游诗人讲的故事了若指掌。

    “隆克的修炼功法,应该是你留给他的吧。”古兹巴隆笑道“隆克回到科莫罗后,心境平和了许多,也遵照父亲科维尔的意思,结了婚,没过两年,就生了个女儿唉,时间真是看不见的神器啊,最厉害的就是它了,转眼间,又是十几年过去了,隆克的女儿也长这么大了。”

    一夜。

    古兹巴隆醉了。佰恩德醉了。西丽雅也醉了。

    当黎明初现的时候,撒加离开了。

    “嗯”西丽雅翻了个身“啊!”她从狗窝一样的床上摔了下去,因为这破床只有三条腿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封信。

    她愣了愣,突然反应了过来,瞬间起身,从四仰八叉的古兹巴隆和佰恩德的身上跨过,冲出了那扇破木门。

    吱呀,吱呀。

    木门在身后晃动。

    小巷里,落满了阳光。

    西丽雅望着巷口,泪水泛出了眼眶。

    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

    很快,十天过去了。

    西丽雅没有找到他,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她只剩下,他留给她的信。

    很简单的内容,一句话,一个地点。

    山坡上,西丽雅回身望了一眼远方雄伟的城市轮廓,双脚一点,很快掠上了山顶。

    “这是”她惊讶了。

    一道深深的沟壑,将这座山峰分为了两半。

    对面,是一座白玉石建造的坟墓。

    “他要我来这个地方,什么意思?”西丽雅掠过了深壑,来到了坟前。

    她呆住了

    那有些风化的墓碑上刻着一句话。

    “爱妻西丽雅之墓。”

    西丽雅完全懵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座洁白的石墓中安葬的人,也叫西丽雅,是他的他的他的妻子吗?

    “西丽雅。”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

    “爷爷!?”西丽雅猛地回头。

    一个高大的老者,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沉稳的中年人。

    “爸爸!?”西丽雅瞪大眼睛望着中年人。

    科维尔看了看西丽雅手中捧着的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深深吸了口气“隆克,你说的没错,他是回来过。”

    “父亲。我见到他了。”隆克显得激动“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那真的是叔父!”

    原来如此,隆克身为高位亚神,感觉不到撒加的气息,却一直很担心西丽雅,那个黎明,撒加离开时收回了笼罩在西丽雅周围的气息,隆克便能感到西丽雅的所在了。

    可惜,纵然他的度再快,也只看到了黎明的晨雾中,那个朦胧的背影。

    仿若沧澜之后的汪洋,沉静沧桑。

    隆克还想见到撒加,于是一直跟在西丽雅身后,直至女儿来到了庞泽城外的山脉。科维尔也来了,他也想见到撒加。

    “叔父?”西丽雅呆住了“难道那家伙,就是爸爸最崇敬的人?”

    “不准这么称呼叔父!”隆克斥道。

    “好了,隆克。”科维尔拍拍隆克的肩膀,慈祥的对西丽雅笑道:“是他叫你来这里的吧,呵,这些举动还真像他啊,不见我们,却让我们知道他来过,让我们知道他没有忘记。”

    西丽雅喃喃的道:“是真的,真的”

    “你一定不知道他的名字吧。”科维尔笑着走到石墓前“他叫撒加,这里面长眠的人,是他的妻子,我的妹妹,也叫西丽雅,我给你取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她。”

    西丽雅将百合花轻轻放在了墓碑下。

    这就是撒加在信中让她做的事了,将一束代表纪念的百合花放在这里。

    西丽雅的泪水不断滴落

    风掠过了。百合花轻轻摇动,一片花瓣脱落,从西丽雅指缝中悄然而过。她望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泪眼迷蒙

    墓碑已被风化,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可是,那凄美的故事还在流传。

    “走吧,我的女儿。”隆克走过去扶起了西丽雅。

    西丽雅伏在他的怀中。

    科维尔朝洁白的石墓鞠了一躬。

    然后,他们离开了,他们知道,也许再也见不到撒加了,但那个男人一直存在着,用属于他的方式,存在于所有不能忘怀他的人心中。

    海,一望无际,波涛之中,透着岁月的演变。

    无尽之海。其实没有什么是无尽的,除了时间。

    撒加轻轻抬手,一股柔和的气息落在了一座小岛上。然后,消失在了空中。

    岛上的一间红木屋里,萨拉特猛地抬头。“解开了解开了”他站了起来,浑身颤抖不止“曼努埃尔之誓解开了!我的实力又可以提升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蓦地,萨拉特僵住了“是他他来了。做到了承诺,解开了曼努埃尔之誓,也解开了我的遗憾。”

    萨拉特静静站着,很久很久。

    撒加离开了奥菲拉尔大陆,他没有去兽牙山脉,没有去那片他第一次吻她的湖,也没有去他对她许下诺言的花树山谷。

    不重要了,也许。

    这些回忆早已成了他心中镂刻的最深的痕迹。

    九阳剑地。

    宇宙中次元最高的异次元空间。

    九个太阳挂在空中,炙烤着干涸的大地。

    一座凌厉的石碑,立在荒凉中,像是孤寂的勋章。

    撒加拔起了石碑下的一把剑

    那把阿萨没有拔起的剑。

    然后,撒加盘膝坐在了石碑下。

    那把剑,横在他的身前,穿过了岁月,穿过了风沙。

    一眼万年,一瞬永恒。

    这里的时间,淹没在了孤独守住的荒芜中,一点一点的撩动心中还未崩断的弦子。

    一天,一万天。一年,一万年。

    九阳剑地的时间,比这个异次元空间之外慢了一万倍。

    一万倍

    不止是时间,还有埋藏的寂寞,和心伤。

    应该是殇难以忘记的伤。

    一面流光晶莹的水镜漂浮在撒加身旁,围着他,缓慢而忧伤的旋转。

    镜中的人影,仿佛一直在注视着这个男人,注视着他的天荒地老,他的沧海桑田。

    七解末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