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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伙伴不乐意,心说你小子跑出毛病来了是不是,老陈都已经不怎么抽鞭子了,存心让我们慢下来休息一段,为什么不领情?!你要买弄本事也别在这个时候啊!咱们仨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三只蚂蚱,要折一起折啊!
可是天生神武的马匹力大无穷,一轮狂奔硬是逼得两个同伴无法慢下,只能舍命陪跑。
车子冲上山里的一段陡坡。路边多树,树外是深长峡谷,峡谷内有数不清的古树藤蔓,此地遍处积雪。三匹马发狂似的你追我赶,谁也无暇顾及谷底状况。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老陈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这酒真是给劲,一再喝下,一再觉得像是回到年轻的时候,浑身充满神力,只要寥寥几鞭便能令马匹跑得又快又远。他得意地笑问道:
“姑娘!猜猜这是上坡路还是下坡路?”自问自答,“上坡稳,下坡快,我们又稳又快,如履平地!”
缪姝鸿稳住帘子看看四周。疾风吹得她鬓发乱作一团。她乃赞道:
“师傅果然技艺超群,以后我要是还在这段路来回,你都给我驾车好了!”
前方忽然出现明亮的光,车子即将上到坡顶。
“啪——”
脆响……马长嘶……
疾速行进的车子猛地歪到一边,两匹马儿错失前蹄各往左右翻倒在地。缪姝鸿不能自己,在轿厢内剧烈冲撞,慌乱中使出吃奶的力气紧抓住扶手,只感觉天旋地转……帘幕掀起,车窗前,一匹马像是一跃而起……
老陈早被颠出了车外。这个老把式在半空中还要扯紧了缰绳,怎奈皮辔已经断成两截,他被重重地摔在一匹马的身上,那马于慌乱中又将他踢了一脚,他瞬间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另一匹马和车厢跌落峡谷。
车厢不停地翻滚着,转眼之间摔得散了架子,七零八落撒遍沿途。
缪姝鸿被抛出车外。所幸积雪深厚,她在斜坡上打了几十个转去势,一直滚到谷底……能够感受自己伤势的时候,身上剧痛,手脚乏力,无法挪动分毫。
谷底地形曲折,大树遮蔽,古藤交结,一年到头没有阳光直射,阔大的树叶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积雪。地底暖流蒸腾,腐败的落叶散发着霉烂的气息。缪姝鸿渐渐地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先前的地方。这回她在一个浅显的山洞里面,背后靠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此处半是积雪半是碎石,空气清新,比起谷底好了不止十倍。
是谁把自己安放到这里来的?
四处静悄悄的,缪姝鸿缓缓移动目光,没有发现任何人。试着舒展筋骨,手脚尚能活动,只有胸肋之间仍是疼痛不已。想来滚下峡谷时撞到了。
洞外响起脚步声,她挣扎着说道:
“外面的朋友,你是救了我的人吗?小女子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她的声音宛若折翅的百灵,婉转空灵,低旋虚弱。
“嗯!”
一个黑衣人应答着走入洞内。其人一袭黑色套装,衣襟整齐洁净,头上戴了一顶硕大的斗笠,身后背着竹筐。身形瘦削却干练十足。头发斑白。慈爱和蔼,目光犀利,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怎么是个老奶奶?
此人既能救得了自己,想必手脚还十分灵活。缪姝鸿艰难地挪动身子,露出牵强的浅笑,道:
“老奶奶,您救了我的性命,大恩大德,我该给您行全礼……”
老妪上前俯身扶着她:
“小姑娘,闲话休提!你腰间伤得不轻,现在还没敷药,乱动的话怕是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缪姝鸿又是着急又是愁苦:
“啊!那怎么办?我急于赶路救人,没想到会摔成这样。”
老妪解下背后的竹筐,道:
“你不要再想着救人了,等我这个老太婆先把你救了吧!”
笑眯眯的,嘴角上的皱纹更加明显:
“附近就有医治腰伤的药材,我老太婆已经采回来了。你用了老太婆调制的药剂,一个时辰后就不会再有大虞。那时我再把你送到路上去。你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自己想做的事……缪姝鸿泪水流了出来,身子抽搐,发出嘤嘤的啼哭声。
老妪握住她的手,温柔道:
“哭鼻子呢!我叫你小姑娘,你就真的是个小姑娘了?!说你是胖子你就喘啊!有十八岁了吧?”
缪姝鸿点点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嫁人了!家里活计一大堆,可不敢这么随性想哭就哭呢!”
“我……我平日也没有这么随性……”
“那么你是想心上人了才哭的?!”
缪姝鸿脸一红,摇了摇头。
筐子里的藤蔓便是医治腰伤的良药,老妪挑出一些放在嘴里嚼碎,和着另一些随身携带的药剂,搅成糊状,让缪姝鸿就地趴下,掀起衣服,露出洁白胜雪的肌肤。
缪姝鸿拘谨,只露出酥胸下半个巴掌大的地方。老妪皱皱眉,动手把缪姝鸿衣服撩起半截,往一处青紫的地方涂药,继而揉了起来,说道:
“别怕,害不了凉。也别羞涩,荒山野岭没别人瞧见。一会儿揉得发热就好了。你可真是命大!那车子差不多摔了个粉碎,你还只是仅仅扭伤腰。车子摔下来的时候还有其他人么?”
腰部渐渐热了起来,胸脯却冷飕飕的,缪姝鸿皱着眉道:
“车上只有我和赶车的师傅,我不知道赶车师傅怎么样了?或许跟我一样,也摔下来了,摔到了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万一赶车师傅……她暗暗祈祷。
荒山野岭中并不是只有缪姝鸿和老妪两个人。十几丈外有一片藤蔓树丛,里面鬼鬼祟祟地藏了个泼皮。其人咽着口水,饥渴极了地窥视在山坳里治伤的缪姝鸿。所见令他燥热难耐血脉喷张,整个身体就要被撑破。
簌簌……簌簌簌……
老妪竖起了耳朵。凌乱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可辨,听起来约莫是五六个人。老妪迅速把缪姝鸿的衣服拉下,心道:
“这死老头子,该不会是带着别人找过来吧?”
雪地上出现数个模糊的人影,随着脚步渐近而越发清晰,缪姝鸿不解地问:
“老奶奶,这些都是您的朋友?!”
老妪摇摇头。
“那他们是……”
“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