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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守在南正言的病床前,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心里又酸又涩,还好他现在只是在熟睡着,让她复杂不安的心里多了一份安定。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沐沐的电话还没有打来,那个小家伙睡觉的时间很准的,再过一会儿他可就要睡了。
又等了几分钟南溪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来了,里面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溪溪?”
南溪扯了扯唇角语气平淡的问道:“沐沐呢?让他听电话。”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有些沙哑,情绪里带着些不悦,他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知道她这是在生他的气,因为他说话不算话了。
他不是故意想惹她生气,只是想多听听她的声音,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觉得听她说话是一件多么要紧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真是深刻地体会到了那种后悔的感觉,因为就算是回忆都想不到太多美好的东西。
而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他有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机会跟她一起创造属于他们未来的美好,一丝懊恼划过心头,语气抱歉的对着手机里的女人说:“今天太赶了,我给沐沐做的饭,陪他吃了晚饭之后又去散步,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累了我们一起洗澡之后把他的头发擦干,他都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就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男人忽略掉了自己做饭难吃被嫌弃的这一段,对南溪说道。
“沐沐睡了是吗?”
“……是。”
“嘟……”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商湛东失望的揉了揉眉心,她还真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跟他多说啊。
南溪将手机放到一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那男人怎么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孩子睡着了不就完了吗?给沐沐做饭洗澡什么的就很了不起了吗?她之前不是几乎每天都在做这件事,有什么要值得跟自己说的,真是。
南溪心里默默的腹诽着,放在一边椅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了。
她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爸爸,赶紧拿起了手机,不过手机只是嗡了一下就停了,南溪划开手机一看是一条彩信,商湛东的名字发来的,点开一看是沐沐睡着的照片。
“看儿子睡的多香,这一天累坏了,他吃饭的时候告诉我今天他们班有个叫果果的女孩子亲了他一下,他很讨厌那个女孩子。这样的问题要怎么跟他解释啊?”
南溪盯着沐沐水水的照片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把视线转移到那些文字上面,看到男人那明显没话找话的说辞,南溪把沐沐的照片收藏之后,退出了短信。
可是刚退出来一条短信又发过来了,不用打开就能看到内容,“沐沐翻身嘟嘴巴的照片你要不要看?我拍下来了。”
好半天之后,就在商湛东以为不会再等到南溪的回话的时候,一个‘要’字噗的一声传过来。
商湛东摇头失笑,只好把刚才沐沐翻身时他拍下的照片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如法炮制的问她,可是再也没有等来南溪的一个字。
他靠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反复地看着她发来的那个字,想象着她当时发信息时的样子,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幼稚的可以了,他商湛东什么时候玩儿过这样发信息的事情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估计南溪是不会再发现溪过来了就准备把手机放好,然后睡觉,谁知道突然手机的信息又振了一下,他勾着唇将手机再拿回来,可是看到上面发来的内容,他的脸色就不如刚才那般温和生动了,一下子被一股阴冷的情绪所代替。
白悠然发这条短信过来的时候,她那边的时间刚好是阳光明媚的早上,吃了早餐的白悠然心情好得不得了,因为她已经成功的跟那个给她纸条的主人联系上了,从未想过这个要跟自己联手对付商湛东的男人就是商瀚。
这个抛妻弃子没有人性的混蛋,可是那又怎么样,至少他现在可以让她重获自由也可以让她疯狂的报复另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她白悠然是这么容易就被抛弃的的吗?想要抛弃她也得看她心情,看她乐意不乐意,不然只要有机会,她就会一口咬住你的喉咙将你生生的咬死都不松口。
白悠然坐在阳台上品着纯正的意大利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色,惬意的难以形容,虽然商湛东派了人监视她,可是人都有松懈的时候,她的计谋多的是,为了目的她可以想出无数条方式来让自己处于最有利的情况下,更何况还有有心的商瀚安排过来的人协助她。
刚才用着最新款的平板浏览着奢华服饰的网页,有一件天使银色的礼服简直美得不得了,她觉得自己这样的容貌跟身材要是穿上之后一定会美的让所有的人都惊艳,所以她兴奋之余就把那张照片发给了商湛东,让他参考一下,自己穿那件衣服跟他一起出现在世人面前宣布他们俩的婚讯是不是会很惊艳?哎,怎么知只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呢?
她都已经控制不住想要现在就去看看南溪脸上那皴裂的表情了,还有商湛东,那个威胁自己说被监视会比坐牢享受很多的混蛋男人。
“哈哈……”真是想象就觉得开心啊,这是她来到这个国家,这座城市里面以后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真的是开心的她都想哭。
“白小姐,大老板要见你,请跟我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脸色僵硬女人的的沉声命令,虽然这个女人叫她白小姐,听起来很有礼貌的样子,可是那漠视的眼神,让她从心里就厌恶这个商瀚给自己派来的女人。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站起身来跟着女人往外面走去。
自从来到这个纸条上的地址之后,她还没有见过商瀚,只是跟他通过一个电话,让她先好好的在这里安顿,有什么需求可以找刚才跟她说话的女人安妮。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对这个人她有过太多的了解,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男人是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角色,连发妻都敢找人掳走蹂躏又卖掉的男人哪里会是什么好人?
可是现在她必须要依附这个男人,不然她也不会好过。
坐上车跟安妮一起来到了一家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商瀚似乎是刚刚起床,身穿着一件浴袍正背对着她抽烟,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儿,白悠然肯定这里昨晚有过女人,她一直都知道商瀚是个十分好色的老混蛋,可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她也不会介意奉献她的身体,毕竟这个老东西身经百战也许会很舒服也说不定。
不是白悠然骨子里犯贱,是她感觉既然已经走到这份儿上就什么也不怕的要豁的出去,商瀚这样的老男人怎么也好过当年占有了她处子之身的那个老头子了吧。
“来了。”商瀚淡淡的说了一声之后转身,看到眼前身材妙曼的白悠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在他的感觉里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心思不怎么正的女人而已,从没有放在心上过,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忽略了点什么。
白悠然今天穿了意见黑色吊带紧身裙,及膝的裙子将她的好身材完全的展露出来,尤其是胸前那若隐若现的美好景色,让刚刚起床不久的商瀚一下子有了那么些反应,看着白悠然的眸色也变的轻浮起来。
“安妮。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出去吧。”
“是。”安妮出去之后,商瀚的眼神更肆无忌惮起来。
白悠然对于男人这种生物不说完全了解吧,可是也了解得很透彻了,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十分清楚,但是她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直接岔开腿让他随便上,那样是在太廉价了。
她白悠然是天生的演技派,最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对她感兴趣,而又不会马上丢掉。
她含羞带怯的眸子里波光闪闪,看一眼商瀚,带着惧意的眼睛有着好像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勾人媚色。
商瀚看着这样的白悠然,轻浮的笑了。
“叔,叔叔,您找我来不知道有,有什么事情?”白悠然看了一眼商瀚,低着头小声的问道,她声音柔媚带着一丝胆怯,听的商瀚心里更是痒痒的。
他走过来靠近了白悠然,狠吸一口烟,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把烟雾重重的吐在了白悠然的脸上,引起了她一阵咳嗽。
“咳咳……叔叔,您,咳咳……”
“叔叔?呵呵呵呵……叫得好。”商瀚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这样的称呼让他有一种别样的滋味跟体会,拉着白悠然的一只手往床边走去……
商湛东看过白悠然发来的照片之后,黑亮的眸子里已经是寒意一片,原本今天他想搂着儿子好好睡觉的,可是总有人不想让他如意。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不会客气,当然会有力的回击。
今天白天在安猛拿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是失控的,怒意将他的理智冲昏,一时间都失去了判断力,南正言的突然事件让他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白悠然是不会有那些照片的。
会用她的手机发给他看不过是借用了一下白悠然的手,而对他跟母亲恨意颇深的就只有袁敬婷跟商瀚了,袁敬婷已经疯了,做不出来这样有智商的事情,那么就只有对自己手上幕天虎视眈眈的商瀚了,还有商予迟,也不会被他排除怀疑的可能。
现在他敢肯定,白悠然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后被商瀚找到,利用她对自己跟南溪的恨意来打击他。
如此一来他要解决感情的事情,事业上难免就会分心,他好从中入手。
吻了吻身边睡熟了的男孩儿的额头,他轻轻的翻身下床,去了书房。
南正言在次日的清晨醒来,就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大女儿,他的心里酸涩难耐,愧疚让他的眼眶又红起来。
南溪听到了动静之后从病床上坐起来,看到哽咽着看着自己的父亲,扯了个笑容对他问道:“爸爸,你还好吗?我去叫医生。”
“溪溪。”他饱含迁移的叫了一声之后,南溪对他摇了摇头,“爸爸,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以前有多任性我也知道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向前看好不好?”
这一天南正言跟南溪父女俩第一次敞开心结的彻谈一翻。
从今往后父女之间再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对彼此之间心有不安,那长久以来的隔膜也因为南溪的体谅跟理解也消散。
南正言心里感慨,自己是有一个多好的女儿啊,肯原谅他,原谅曾经这个没有尽到一点父亲责任的他。
三天之后南正言出院了,他的问题并不严重,就是不要太过严重的受刺激,保持心情就好。
在这边新购置的房子装修在下个月就会接近尾声,工厂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南溪建议他们二老回去,毕竟家里那边的空气很好,对于休养身体也有利,房子的装修可以让小舅跟自己轮番帮忙去看着。
南正言不放心南溪跟商湛东之间的事情,在离开之前找了商湛东认真的谈了一次之后,才放心的带着徐梦离开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情,最让b市人震惊的莫过于商湛东的离婚了,前不久还在爱子的生日宴上对娇妻深情宽宽的男人,突然之间就跟入门不到一年的小娇妻离婚了,这个消息堪比娱乐圈的年度狗血大剧,真是变幻的让人始料不及,更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来签字的这一天,天气很凉,虽然有阳光,可是似乎却照不进去人的心里。
已经转入冬天的b市已经开始萧条了起来,路边街道上的树叶已经掉光,仅有的一些冬青树虽然枝叶碧绿可是与温暖的春季比起来,显得有些萎靡。
南溪穿着米色的羊绒大衣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立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正在等着自己的商湛东。
看到她出来,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不容她有一点抗拒的牵起了她有些微凉的小手,大步往里面走去。
“怎么不戴手套?车里没有开暖风吗?”抓着她微凉的小手,走进里面暖和的屋子里,他迎头就是一句连一句的质问。
南溪皱了皱眉头甩开了他那只牵着自己的大手,虽然那只手很温暖,可是她已经不想要了。
“商湛东,我没记错的话,来这里是跟你办理离婚手续的吧?你那可笑的关心还是收起来吧。”她冷冷的说完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都要再婚的人了还在这里关心她有什么意思?
她愤愤的脚步把地板猜的当当的响身后的男人看着她带着怒意的身影,眸色晦暗。
看着已经远离了自己一百米的女人突然转过身来,瞪着好看的杏目,沉声对他问道:“在几楼?”
“啊?”
“你预约的那个律师在几楼?”南溪忘了问,今天要跟这个男人办离婚,要先把那些她看不懂的财产搞清楚之后再签离婚协议书。
“哦,在7层,一起吧。”他说这迈开步子大步得跟了上去,跟南溪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老爷子留下来的安分遗产有些复杂,南溪听着那些让她头疼的条条框框,突然对看着她发愣的男人说:“那些东西我不要了,都给你吧。”
“溪溪。”商湛东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震惊,只是他心里的震惊还没有消散,就听到她冷笑的声音再次想起。
“不,不行,凭什么要把老爷子留给沐沐的东西拱手相让,谁知道你以后跟白悠然有了孩子之后会不会是一个偏心的爸爸,我要为沐沐争取最大的利益,齐律师,麻烦您再说一次刚才的第三条,我还有一些不明白……”
南溪的话让商湛东眸色一僵,瞬间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片刻之后,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两个小时的时间,南溪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等一下的离婚协议书一签下,老爷子的遗产就会生效,商湛东将失去幕天集团总裁的位置,而且失去了她跟沐沐,他在幕天连门口的保安都不如,一点权力都不再有了,而她就成了最大的那个公司执行人。
南溪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拿出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昨天收到的白悠然发给她挑衅的那几张照片,她强迫自己不接受也得接受,自己就算是什么也不会也要从头开始学起,好好的经营下去等着沐沐长大之后接手,就是一分钱都不会便宜给白悠然那个死女人。
半个小时后她又跟着商湛东去了严逸宸的律师事务所,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面一条条对她及其有利的条件,她不由得把视线看相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怎么了?有疑问?”
商湛东见她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柔声的问道。
南溪摇了摇头,又点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吧,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可是现在这份离婚协议书要是签下之后,眼前的男人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他真的肯答应这样的要求?
她怎么觉得有些不相信呢?
“商湛东,你是不是在搞什么鬼?”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换来了男人的一声轻笑。
“我只喜欢你,不会去搞鬼的。”他意有所指的话让她蹭的一下脸就红了,瞪着她想也想的在离婚协议书的最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本时常写的自己的名字,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难写,南溪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的笔画有些多,好像怎么也写不完似的。
看着她签下名字,商湛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敛去,心脏的位置又隐隐的抽疼起来。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他深受去拿桌上的手机,南溪的眼睛定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看着明晃晃白悠然三个字,南溪受伤的动作一气呵成,将自己的名字完完整整的签下了。
手机不停的响着,并排而坐的两个人互看着彼此,两人各怀心思。
南溪觉得自己在签完字的时候应该是轻松的,可是此时此刻看着男人拿那双黑亮的眼睛,她觉得那原本该有的松懈反而沉重起来。
不停叫嚣的手机让商湛东的眸色冷了下来,看着南溪的视线默默的收回,将手机划开,放在耳边的功夫,白悠然的声音已经从手里里面清晰的传出来了。
“湛东,离婚手续办完了吗?”
甜腻的声音让南溪觉得有些恶心,把自己那份前好的离婚协议推倒了律师面前,站起了身对严逸宸说:“这样就可以了对不对?离婚协议书办好了以后直接快递给我,我的地址他知道。”
南溪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男人,语气冷冷的说完就推开椅子一刻也不肯停留的往门口走去。
商湛东看着她离去的脚步,心里抽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耳边是白悠然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他猛的一下把手里的手机按掉扔在了桌子上,大步向南溪离去的方向追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