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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者:发达的泪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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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要紧事==

    “夫人误会了。”

    陆大人这话说的柔, 还是对着沈甄的眼睛说的。

    小姑娘眸中的一丝寒意被“夫人”二字震的立马收回半分,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小声道:“眼下还不是。”

    四目相对,男人提了下嘴角, 好像在说,很快就是了。

    沈甄立即发现自己被他带跑了,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陆宴伸手摩挲着小姑娘的腰线,上上下下,“你看见什么了, 同我说, 我解释给你听。”

    听他如此说, 沈甄立马想到了那胡姬踮脚靠近他的耳,他配合着俯下身的模样。

    眼角的笑, 是掩饰不住的浪荡!

    沈甄扒拉开了他的爪子, 看着他道:“陆大人是不是也这样碰过那两个胡姬?”胡姬的腰那样细, 他定然是喜欢的。

    陆宴向后一靠, 不急不缓道:“那两个,只是公事。”

    “既是公事, 那陆大人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误了正......”事还没说出来, 陆宴就以唇堵住了她的小嘴。

    轻轻的啄,慢慢的咬, 捻弄下, 终是撬开了她的牙关, 碰着了她舌。

    呼吸间,沈甄凝眸睇来,单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握紧,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那句话,“陆三郎在外面,到底养了多少个......姑娘?”外室、胡姬、平方康坊的头牌,到底还有多少?

    陆宴低声在他耳畔道:“只养过你一个。”

    沈甄显然不信,不过这种话,他既是不想说,自然也逼问不出,便道:“我们既已定了亲,这些事,陆大人还是藏深些吧,别叫旁人知道,就像以前那样,行不行?”

    藏深些,别叫旁人知道,别叫我阿耶阿姐知道,更别叫我知道。

    小姑娘这句“就像以前一样”,真是让陆宴醍醐灌顶,他原还不理解,自己明明对她这样好,为何她在男女之事上从不信他,现在倒是让他找到郁结所在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和她的开端不美。

    细想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甭管外面看他陆三郎多么洁身自好,可这男人坏透的一面,沈甄却是都见过。

    他是怎么逼她当外室的,又是怎么教她伺候人的,谁能比沈甄这个当事者知道的清楚?

    陆宴默了半晌,拉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里面那位,是鸿胪寺少卿邱少青,掌管各国使臣的来京朝贡之事,年底永和公主回来,便是由他接待。”

    提到年底,沈甄不由得一愣,“大人是说万国来朝?”

    陆宴点头,又道:“是。”

    他没法将梦中的事直接告诉沈甄,只好换了个方式说,“近来京兆府得了封密信,鸿胪寺新来的一批伶人可能会混进了敌国细作,我今日邀他来此,便是想知道那些伶人如今在何处。”

    陆宴顿了顿,又道:“可那邱少青是个贪色的,尤爱身段纤细的女子,想与他结交,只能如此。”

    说完,陆宴又将杨宗交给他的卖身契递给了沈甄,“那两个胡姬也是前几日,杨宗出去挑的。”

    一套让人找不出漏洞的说辞,一份强而有力的物证。

    娇靥绯红。

    陆宴看着她,抬手去捏她的耳垂,一下轻,一下重:“还想问甚,一次都说出来。”

    沈甄深吸了一口气,几不可闻道:“没了。”

    陆宴垂眸看她。

    又是一年十月。

    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女儿家一生中最美、最纯的时候,瞳孔有潋滟,身段有春光,随手一碰,都是我见犹怜。

    陆宴捏了捏她的脸。用了点劲儿,

    沈甄拍了两下他的膝盖,喊疼。

    陆宴没放手,而是继续道:“我对你,起初是算不得好,可当初,也没有理由对你好。”这话说的真是够直白了。

    无异于是在说:我心里没有你,又不爱你,所以对你做那些事,也无甚愧疚。

    寒风涌进,素白色的幔帐微微卷起,沈甄的心,不由跟着一紧,她既不想听他说下去,又想听他说下去。

    “三姑娘貌美,我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陆宴捏在了她脸上的手一松,换成了摩挲,“此刻回头去想,确实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沈甄对上他认真的双眸,捏了捏泛白的指尖,道:“陆大人不欠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欠您的。那些算不得委屈,我知道。”

    陆宴勾了勾嘴角,轻笑了一声。

    他的小夫人,确实招人疼,生起气来,无非是在大人面前,加一个陆字。

    男人用拇指去擦她的眼底,道:“我曾以为,自己会有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妻,会有两个貌美合心意的妾室,会多生几个孩子。”

    沈甄呼吸一窒。

    只听陆宴又道:“我不热衷于那些鬼祟之事,也不信纸能包住火,更不存侥幸之心,所以,我若娶妻,定不会养外室来折辱我的妻子。”

    外室、折辱、妻子。

    男子看待问题的角度与女子的角度终究是不同的,沈甄品了品他话中的意思,颤声反问道:“陆大人若是先有了外室,再娶妻呢?”

    陆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说的模糊,沈甄却听的明白。

    如果他今日娶的是旁人,那么自己,想必早早就被他送走了,又或者被他送给谁?一时间,她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沈甄掀开帘子去唤清溪,推了一把陆宴,“多谢陆大人今日以诚相告,不是有要事吗?您还是快回去吧。”

    陆宴将帘子放下,示意清溪不许近来,又道:“还没说完呢。”

    既是知道了她心里的刺长在哪,今日便定要拔-出来。

    沈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我不想听了。”

    陆宴将她的两只小手从耳朵上挪开,牢牢攥住,又一字一句道:“你得听。”

    小姑娘被他逼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陆宴忍着疼,轻笑了一声,“你自己都想不到,你是怎么治我的。”就你这一滴又一滴的金豆子,我哪敢,再让你伤心。

    男人呼吸在她的耳朵上摩擦。

    沈甄又挣扎了一下,哽咽道:“你起来,别攥着我,我要回家。”

    她最后悔的,便是今日来给他送生辰礼。

    可小姑娘的力气,实在是不够看的,陆大人用一只手,便能制住她。

    陆宴将沈甄抵在马车的角落里,深深呼吸,须臾,又低叹一声,才在她耳畔道:“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

    沈甄放弃挣扎,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湿,眼前跟着模糊不清。

    “若是没有你,我大抵会像方才说的那样过日子。”

    “可人生没有如果。”

    沈甄心里又是不争气的一颤,她在想,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陆宴问她:“我没骗过你吧?”

    沈甄想了想他方才的那些话,不由点头,“算是。”

    陆宴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了一下自己清苦的上辈子,认命道:“沈甄,我不会再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