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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哲彦本来很气,又听他问会不会现在赶他走,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妈的,哪有刚跟恋人滚了床单就这么无情的人啊?刚才他们切磋技术的时候也没见他拒绝啊。
秋哲彦笑了,是真气笑了:“现在是冬天,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庄瀚学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往他胸膛上靠:“哦,是宽限到我找到新工作和新住处了再赶我走?”
秋哲彦把他翻过来,狠狠地吻他:“没人要赶你走!我没说要赶你走!”
庄瀚学又惊讶了:“你不赶我走啊?”
秋哲彦咬牙切齿:“我没说要赶你走。你别自说自话说什么我要赶你走。我哪句话说我要赶你走了?”
庄瀚学说:“可是,你和我求婚,我拒绝了,不应该……”他说到一半,住嘴。
秋哲彦tian了tian他肩膀上被自己咬破皮的牙印,疼得庄瀚学嘶气,冷声说:“是以前有女人和你睡完问你要不要结婚,你说不要,然后被人赶出来过吗?”
庄瀚学肩膀一僵,尽管没有回答,但他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
秋哲彦重重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问:“还有多少人跟你求婚过。”
庄瀚学的语气仿佛要摸老虎屁股,眼珠子乱飘,用眼角瞟了瞟他:“你确定你想知道?”
好似在反问:你确定你要自取其辱?
秋哲彦心头焦慌,在水下掐了他一把,哼了一声,倔强地追问:“说。”
庄瀚学在水下抓他的手,作疼地扭了下身子:“你别掐我。”
他再把手从水里伸出来,沾上了漂浮着的奶油般的雪白泡沫,挠头时沾在脸上,很是可爱:“我想想啊,有几个来着……六……七个?嗯……好像兰兰也跟我说过。”
秋哲彦问:“你以前还真是有够风流啊。花花公子啊?”
庄瀚学这个不会读气氛的,不但不羞愧,还挺骄傲的:“你夸过头了,还行吧,也就那样。我还算好的啦。我以前那帮狐朋狗友,他们比我更过分呢。”
庄瀚学想到以前谈过的女朋友们,燕瘦环肥,各种类型都有,每个女人都想驯服他,要他安定,要他上进,要他为了家庭牺牲付出,他做不到。
他本来以为和男人谈恋爱一定能避免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小秋居然也说想结婚。
乖乖。
知道似乎有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是被庄瀚学“始乱终弃”的牺牲品,觉得解气,又觉得更来气。
庄瀚学这是和多少人亲热过啊?
秋哲彦恼火地掐住某个东西:“你这玩意儿还真是被很多人用过啊。这种脏东西要不还是别留着了吧。”
庄瀚学泡在热腾腾的温水里却打了个冷痉,哆嗦着问:“你、你要干什么?”
秋哲彦抱住他不许他逃,把他按住:“我要干什么?我要艹到你只能跟我睡,以后没办法艹女人。”
……
…………
……
第二天,秋哲彦神清气爽地出门。
他很想把庄瀚学用链子铐在家里,又或者把门反锁起来,换个密码,让他没办法出去,这里是十七楼,庄瀚学想逃也逃不掉。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这实在太过分了。
并没有这样做。
可是什么都不做,又很不安。
就好像养了一只向往自由的猫,因为没关好门,担心他会逃出去,又希望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能看到他会选择主动留在自己身边。
秋哲彦拿药膏把自己昨天弄的印子给擦了擦。
庄瀚学瑟缩了下,好像有点怕他,秋哲彦看他这样像是被虐待的小狗一样,又觉得心酸。
庄瀚学只是和女人说几句话而已,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发那么大醋劲儿很过分,但昨晚上喝多了……庄瀚学又嘴贱,他实在没控制住自己。
现在他很后悔,既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带庄瀚学参加什么聚会,也后悔自己昨晚做得太粗鲁,还冲动地求婚,不但被拒绝了,似乎还吓到了庄瀚学。
他以前的男朋友跟庄瀚学除了都是年纪比他大,性格方面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两人曾坐下认真商量过未来,仍然没走下去。
他不敢再逼庄瀚学了,感觉再逼得紧一点点,他撒腿就跑了。
镇压之后是怀柔。
庄瀚学躲在被子里,秋哲彦把他连人带被子抱起来,亲吻他的头发,真诚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分了。”
庄瀚学眼角绯红,是真被吓到了,畏怯看他一眼:“……我屁股疼。你今天别弄我了吧?让我歇歇好不好?”
但即便这样被磋磨了,他也并没有表现生气或者伤心,像是睡一觉就忘了大半,要不是还疼着,他能全部给你忘干净喽。
秋哲彦点点头:“你别气我,我就不弄你了。你想打游戏吗?我陪你玩。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庄瀚学像是条毛毛虫一样在被子里扭动起来,重新变得开心:“好啊,你陪我打游戏。不过我不想出门吃东西,我们吃外卖就好了。昨天出门玩一趟,已经花掉我一个月的出门份额啦。”
之前他们周末也不怎么出门约会。
都是在家里腻着,基本不穿衣服,搞一整天,相当x乱。
今天能让屁股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说到打游戏他可就不累了,庄瀚学爬起来换上衣服,吃了早饭就嗒嗒嗒跑客厅,往电视机前他专用的羊毛毯子上盘腿一坐。
他的小狗豆豆往他边上一屁股蹲坐下,一人一狗挨在一起。
庄瀚学回头招呼他:“小秋,快来玩呀。”
豆豆哈气:“汪汪。”
真是狗随主人。
秋哲彦又觉得这个老男人真的好可爱。
秋哲彦陪玩打了半天游戏,问他:“你别怕我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很愧疚,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和你动粗了。我暂时也不会再和你求婚了。不要害怕。”
庄瀚学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没有怕你啊。”
秋哲彦不说话。
庄瀚学转头看他。
秋哲彦生闷气,别过头,庄瀚学把自己的笑脸凑到他面前,伸手把他紧皱的眉头揉开:“你年纪轻轻的,别皱眉头,你看你抬头纹和眉间纹有点重哦。你看,我都没有那么明显的皱纹。”
秋哲彦捧着他的脸端详,这张脸确实还是显年轻的,眉目之间非常舒展,就算是没有表情的时候也像是带着笑意,显然是它的主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无忧无虑的心情。都说相由心生,人到了二十岁左右就开始走上社会,经历十年,若是过得苦,那嘴角和眉毛看上去就会苦,若是过得好,看上去就会讨人喜欢。
秋哲彦一直不太明白,庄瀚学过得那么穷困潦倒,怎么还会那么快乐?
庄瀚学眼眸清亮,他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又浓又黑又长。
他爱这张脸,也恨,恨自己怎么就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着了迷,捧着他的脸亲一口。
庄瀚学像是乌龟似的缩回头,大惊失色:“你说过今天不搞我的。昨天加过班,今天全国放假,屁股也要放假啊。”
秋哲彦好气哦,又不能打他:“我只是亲一下。没有要搞你。”
庄瀚学警惕地暗搓搓瞟他几眼。
庄瀚学觉得秋哲彦这人做金主做得不够专业,他以前包过几个妹子,给买这买那,在床上也不会像他那样那么过分地折腾人,而且一定会好好戴套,怜香惜玉,绝不让妹子吃药。不过他是男人,也不会有怀孕的风险就是了。
不过鉴于秋哲彦和他这并不是正规包养,所以他就大方地原谅小秋同志了。
他天生懒,虽然是个男人就好se,但过了最初那阵劲头,疯狂玩了两年,他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没多大意思,还累人得很。
现在跟秋哲彦玩,他只要躺着就好,秋哲彦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不要太舒服。
他现在都在纳闷,自己以前怎么那么固执,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分。
要早点尝试的话,早就能爽到了。何必等到现在啊。
虽然秋哲彦和他提结婚确实让他有些困扰……他就不懂了,男女之间是为了繁衍生育而结婚,他们两个大男人,要结婚干嘛?可能因为秋哲彦在国外长大,所以对他来说男性恋人结婚也是很寻常的?
一提结婚他就想逃。
有点烦。
找份工作搬走?
在尝试了当老白脸吃软饭的快乐之后,现在又多了个选项:或者换个饲主?
庄瀚学看看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想到秋哲彦抱着自己睡觉时认真到像在气鼓鼓的脸庞,再想到秋哲彦经常对他展现的温暖笑脸,柔声问他说:“今天在家又玩了什么?这么开心吗?”
离开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秋哲彦了。
更烦。
先耍耍赖,再多过一段这样的好日子吧。
庄瀚学如此想着。
元旦期间是春节档电影上映高峰期。
1月1号放完假,秋哲彦回去上班。
庄瀚学在家闲着没事,想了想,准备自己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几部电影,有好多部他都感兴趣,一部看完再接着看下一部,一天很快就能消磨过去了。
他住的地方旁边就有个商业广场,里面的电影院是全市最大的。
庄瀚学到了电影院发现今天人特别多,而且好多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仔细一看,发现那是江若芸应援会的会服。
庄瀚学一问才知道,江若芸新拍的电影上映来这跑路演宣传,他之前知道这是江若芸的新电影,但不知道她会来,随便买的票。
庄瀚学入场看电影,觉得还不错看。
看完以后,主持人从幕后走出来,全场观众都没走,灯光打亮,电影的几位主要演员上台。
旁边的人都拿出手机开始拍。
庄瀚学左顾右盼,想了想,也拿出手机来拍几张照。
江若芸盈盈浅笑,向观众们微微鞠躬,引起一片粉丝的欢呼:“大家好,我是江若芸。”
她朝台下挥挥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三排中间在那傻乐的男人,庄瀚学。
这真是太好笑了。
路演结束之后。
她莫名地怀念起往事,打开通讯录,庄瀚学还安静地躺在列表里,头像竟然是蜡笔小新。
她给庄瀚学发消息:【难得见面,下次碰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顿饭?我请客】
过了三分钟,庄瀚学回她:【我可以带我男朋友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