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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船底最下第六层的羽林军例行换防,当交接班的四个羽林军打开牢房,见到牢房中崩坏的符链,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不好,囚禁的河妖水鬼已经逃走,快派人巡查,通知大人!”当先四人中已经有人喊道。
两班一共八个羽林军俱都震惊,夜晚在此看守的四人更是一下面如土色,这当真是祸事!
很快兵部羽林军的侍郎陆大人、几位邢部官员俱都到了现场。
几人大人仔细排查一番,发现那符链崩碎断作几条,河妖已于昨晚不知何时逃走。好在昨晚并未听说船中闹什么岔子,如今紧要的却是要找到河妖的下落。
随后诸位大人仔细审问了几个羽林军士卒,可这八人都是早晨开门时才知道河妖已经不在,另外昨晚在此的四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
事情上告,传给了皇上,罚了四人一个月的俸禄和二十军棍,又令刑部、兵部不要声张,再外松内严好好严查战船。
其实根本不用查,船上有武学宗师的太保乾正元一身阳刚气血、大儒王朝阳胸养浩然之气,都能在呼吸之间感应船上是否有阴魂之气。
对于河妖的逃走,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乾泰的动作,只有兵部侍郎陆成隐隐怀疑与乾泰昨晚非要看一看河妖似有关系,可乾泰完全没有放走河妖的理由。
龙船一层的最大一间庭楼中,皇上正单独与礼部尚书李同知在房中议事。李同知的女儿为皇上**的珍妃,孙女也得皇帝欢心。重要的是李同知非世家之人,没有背景,深的皇上信任。
“同知,刑部的几个官员说,据那几个羽林军交代,陆成和乾泰当晚都去看过河妖,并且在离开后,牢狱中就没有载传出河妖的嘶喊声。你怎么看待此事?”
“陛下,昨晚侍郎陆成与第十九皇子是曾看过河妖,只不过那四个羽林军军士害怕那陆成和十九皇子身份,这才没有揭露出。”李同先是认同了刑部的奏章,可却另有结论道:“可众所周知,陆成与皇子殿下之前两人并无接触,因此两人一起见的河妖,才最是不可能是放走河妖之人,因为从没有人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做违法之事。“又说:“再者河妖攻船是侍郎陆成击退的,而皇子年幼,以前一直待在皇城之中,自然也没有放走这水鬼的原因。“
龙船上一天就这样慢慢在搜寻中过去,最终无果。许多皇子、诸臣也都知道了河妖逃走的事情。直至傍晚,龙船已经行到了豫州西部。龙船开始放慢行程,预计再有一天,就能到达通天河与冥南河的交汇处转道。
第二天,龙船上已经放松,其实在内部还在暗中戒严,防备逃走的河妖再返回生事。
早饭之后,陆大人从龙船一层下到二层,来看望乾泰。并与乾泰谈了一下河妖逃走之事。陆成从头到尾观察乾泰的形色,乾泰装作不知,陆成也未看出什么。
等到了中午,又有几个刑部的官员来此,要请乾泰到第三层刑部的办公之处询问昨晚详情。
乾泰当然不愿意,这次出巡本就是代表着皇家出巡的。这还未到豫州,就先进了刑部,岂不让人轻视。这要是再传出个什么风言风语,陷入这河妖逃走的风波中,那今后这行程中可就事事被动了。
“殿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殿下不要误了自己!陛下着刑部调查此事,殿下有责任配合吾等询问。”双方有了争执,官员中有一人威吓道:
乾泰一听怒道:“大胆,吾问你吾罚了何法!岂容你等忤逆之言!”这些刑部官员真是看自己身后无人,势单力薄就不把自己看在眼中。
“你!既然如此,殿下好自为之,吾等自会向陛下如实禀告。”几个官员见乾泰毫不顺从,就要拂袖而去。
“慢!”这时阁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礼部尚书李同知走了进来。几位刑部官员赶紧见礼,道“李大人!”
李同知苍老的面容和蔼问道:“郑大人、裘大人,不知何时到此的啊,可也是来看望乾泰皇子的?”
“大人何出此言,李大人所来可也是问殿下昨晚囚牢之事?”“李大人可也是为问殿下而来?”
“我确实是因昨晚之事而来,不过是因为陛下听说昨晚乾泰皇子见过那河妖,担忧殿下的安危,就着老臣来看看殿下可有和不适。”
几人见此,俱都看出了这李同知是出言要护着十九殿下乾泰,几人相视一下,相继转身告辞。
几人离去后,乾泰也分外感激。将人迎入住处,两人就交谈了一番。临走时,李同知又告诫乾泰切勿沾染那外邪魔道,此为世人所畏惧憎恶之物。
李同知离开,乾泰望着这位老人,珍妃的父亲,非世家所出,却能做到今日的成就,却也是一位大才,可惜黄昏已晚矣,要是再晚生了几十年,怕也会是乱世中的一位名臣。
傍晚,再无人来询问乾泰,乾泰也终于摆脱了河妖之时的漩涡,独自一人走到船头,摒退周围巡逻的羽林军军士,站在龙头远远的朝河岸的西北方几百里外的阴山望去!
水鬼正化作一道清流随波逐流,一夜之间,在昏迷中本能的回到自己的老巢小阴山溪流。
乾泰趴在甲板的栏杆上,龙船下方江水破涛汹涌。乾泰似看目光在欣赏河岸的景色,其实目光已经像是划过了万千距离,穿过红尘,盯着一夜之间已经回到小阴山的水鬼,看着水鬼身上的变化。
此时的水鬼陷入昏迷之中,身躯像是一泓水流在河水中混荡,在乾泰看向这个方向的时候,河鬼突然醒来。
水鬼从河水中坐起,眼中闪过一丝威严清明,道:“自此之后,吾方是第二元神阴司阎都!”
水鬼御水踏波站起,身上波光闪烁,很快一身黑色的蓬衣笼罩在身外,淡淡的神力散在四周,全然没有了之前水鬼身上的污秽之气。这水鬼自龙船囚牢之中就已被乾泰夺舍,以前世灵魂主神的‘神格’连成第二元神珠附身水鬼之身,以神格中残玉的一点神力逃出囚牢。
阴山溪是源自通天河的支流,在兖州偏西北的一座小镇肥城附近,溪流两岸村庄坐落,有荒野的果林和农田,这里离府城很远。
正看着远在小阴山自己鬼神分身的进展,本尊乾泰这时突然感到背后正有一股危险靠近。“殿下在看什么?”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从背后传来,乾泰赶快回头看,站在甲板上的正那两人之间有过矛盾的李道远。
“是你,李道远。”乾泰冷眼道,两人初见面就是弓张剑拔,乾泰并不相信此人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善人。
“李道远见过殿下。”李道远风度翩翩拱手见了一礼,可眼神却上瞟小心的打量着乾泰这个不大孩子。
乾泰迟迟没有出声,眯眼看着眼前的这位翩衣公子,却不知此人刚刚为何要对自己生出邪恶之心。乾泰试探道:“你……刚刚…….想推我下河?……”
这正勾着头的李道远被说中心事身形一震,道“殿下误会…….。”乾泰不信此言,突然“疾~!”的一声,李道远骤然出手拍出一道黄符,定在乾泰身上。
“既然猜出了,就给我下去!是那混世魔王公孙霸要的你的命!”李道远面容平淡的诉说一句,双手抓向被定住的乾泰的胸口,要将其扔入河中。
危机时刻,乾泰丹田中孕养的‘帝王龙气’冲的一下从丹田中冲出,龙气在头顶一冲,符纸直接被震掉燃烧成灰烬。
乾泰一把抓住李道远递来的双手,‘不可能~!碰~!’
乾泰反扣着其人掌腕,身上平日养气锻炼的一身巨力运出,直接一把带过李道远的身躯朝身后的河中甩去。
哗!~,一声落水时,李道远大意之下,近身却被身形幼小的乾泰给摔出,坠入水中。
“来人,这里有刺客~!”乾泰一脱离危险,当即大声喊人,引来附近的侍卫。“殿下~!刺客在那里?”“刺客就是那李道远,已被我扔下河里,快派人打捞抓住此人!”乾泰喊出是李道远行刺,这些士兵冲到船边向下一望,河面上飘着的正是平日李道远的衣服装饰。
可就在士兵要下河打捞,水中的衣袍突然化水而去。这时一身白衣的李道远反而从船舱中走出,让众人惊愕十分。
那‘又一个’的李道远从船舱走出道:“不好一定是那河妖,昨晚偷了我的衣物,吾还在他身上见到了一面黑纹令牌,正是那幽州黑山的令牌。”
李道远一副关怀耿直的语气又问“殿下,那人刺杀可还说了些什么?”
“这人并没有说什么,之时突然出手得手后,大意之下却不小心被我反扣住双手,扔到了河里。”乾泰见事情不会再有结果,就顺了李道远的话瞒下事实。乾泰也未说出,那‘刺客’最后说的一句是幽州公孙霸要刺杀自己的话。
乾泰双眼能够看人气运面向,刚刚谋害自己之人正是那李道远。此番遭遇,不得不让乾泰对着幽州的公孙霸产生好奇了,而且为什么这李道远要谋害自己,又嫁祸给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