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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嘴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一双穿着嵌着金丝锦缎鞋的脚,走到了他的眼前,只听南平王妃温怒的声音,在他头顶处响起:
“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叫人把这个该死的桌子砸碎?”
“我出来,别砸。”南平王嬉皮笑脸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道:
“这里不是咱们王府,砸坏了东西还要给人赔钱,没那个必要。”
“这里不是你南平王金屋藏娇的地方吗?这里是你的家,你是说我没有权力动这宅子里的一草一木是吗?”南平王妃的脸色已经极其阴冷,手中攥着的剑的手,紧了紧。
南平王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母老虎发威的时候。
她这个王妃出身国公府,从小便是学武的奇才,别说是现在大腹便便的自己,就算是年轻的时候。
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当时自己一眼看上她的时候,就是她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样子,迷的自己神魂颠倒。
自己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娇妻娶到手。
他连忙迎上去,义正言辞的说道:
“王妃你说什么呢,这里哪是我金屋藏娇的地方,你也不看看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再说了,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府里都多年不进新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现在只想着一门心思跟王妃你,再生个儿子。”
南平王对南平王妃是真的宠爱。
这么多年了,自己早不是当年潇洒俊逸的少年郎,可是南平王妃依然美丽如初,说她二十岁都有人相信。
南平王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那个女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他为哄娇妻,不惜栽赃自己儿子:
“王妃真的误会我了,我也是听别人说,司浩洋在外养了女人,才来查看的,这不是一进来还没等审问,你就来了。
我怕你误会,这一慌神便钻桌子底下了,条件反射,你要相信我。”
司浩洋瞪着眼睛,嘴巴张成o型,他这老爹,该怎么说呢……
南平王妃蹙着眉头,道:
“你一个王爷,撒谎都不打个草稿吗?这种事你都敢赖在儿子头上?”
司浩洋听了这话,极其感动。
只听南平王妃继续说道:
“他有这个本事吗?
这么多年他除了在京城胡作非为,上蹿下跳以外,还做过什么事。
但凡他对哪个女子表现过好感,我早就八抬大轿给娶进王府了。
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有一个,他压根就没长这根筋。”
司浩洋:……
“你给我滚开,我倒要看看这宅子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南平王妃一把推开碍事的南平王,带着丫鬟婆子们浩浩荡荡,挨个屋子查看。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女子的身影。
刚刚苏冉冉使用法术,将人又变回成了鹦鹉,此刻她正呲着毛,被拴在柱子上生气。
司浩洋虽然挺恨他爹,在外面藏女人。
但是他也知道,这鸟一定是对他们爷俩使用了妖术,才让他们都忍不住对这只鸟产生好感。
司浩洋最在意的还是母妃,不忍心让她因此伤心难过。
他对着鹦鹉说道:
“臭鸟我警告你,一会说点好话,让我母妃开心,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拔光你身上的毛,让你成为一只光屁股鸟,再把你带到大街上任人观赏,听到没?”
司浩洋对着气哄哄的南平王妃解释道:
“母妃,您别找了,这里压根就没有女人,这宅子确实是我买的。
我就是想着,没事带我的朋友们到这里来逗鸟玩,跟父王没有关系。”司浩洋终于还是自己默默承担了所有。
南平王妃半信半疑的看着父子俩,转头确实看见了一只鹦鹉。
只听鹦鹉道:
“王妃驾到,王妃漂亮,王妃真美,王妃善良……”
鹦鹉绞尽脑汁,是真的尽力了。
南平王妃突然看见,院子里正坐着,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热闹的苏冉冉。
连忙放下手中的宝剑,喜笑颜开的走过去:
“哎呀,高阳公主在这里呢,怎么不早说,刚刚有没有吓到你。”
南平王妃是真心喜欢苏冉冉的,最起码儿子跟她成为好朋友以后,变得比以前靠谱多了。
苏冉冉伸开手臂,让南平王妃抱,这一亲昵的举动,可给她高兴坏了。
苏冉冉本就长得好看,皮肤白皙细腻,圆圆的小脸蛋鼓鼓的,看着就想让人亲上一口。
南平王妃不禁想,自己要是能生一个这么稀罕人的女儿,该有多好。
苏冉冉吧唧一口亲在南平王妃的脸上:
“王妃,我一点也不怕,还觉得怪好玩的呢。”
南平王妃一高兴,早就把抓奸的事忘在脑后,抱着苏冉冉的就往外走:
“别叫王妃,怪生疏的,叫姨娘。
姨娘带你回王府,我跟你说,我新请个厨子,做饭可好吃了,你一定喜欢……”
“真的吗?姨娘你真好,冉冉跟你回去。”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完全无视身后的父子俩,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走了。
司浩洋真是佩服苏冉冉,他还从没见过母妃消气这么快的时候。
要说迷惑人的功力,苏冉冉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司浩洋拎着鹦鹉,头也不回的跟着走。
南平王喊道:
“你个臭小子,我是你爹,敢走在老子前面,没大没小。”
司浩洋臭着脸,头也不回,喊道:
“您这时候想起来是我爹了?刚刚屎盆子扣我脑袋上的时候,你咋不说你是我爹。”
平南王一口老血堵在喉间,但是自己确实是理亏,也只能忍气吞声跟在司浩洋身后嘟囔:
“还挺记仇。”
南平王府的车队路过街道的时候,被人群堵在一处街角。
苏冉冉伸手掀开车帘看去。
只见前面有两个女人在拉扯一个男人,其中年岁大的女人嚷道: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说你赌博输了多少钱了?老娘给你还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就差把房子卖了,你是不是想要全家一起去死啊。”
年轻的女人一边哭一边道:
“你还我的金银首饰,那都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怎么连女人的嫁妆都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倒了八辈子霉才嫁到你家。”
年长的女人是苏冉冉认识的人,感觉好久不见,差点把她给忘了。
此人正是她曾祖母的干女儿,兰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