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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终究败给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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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前,杨运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份今天早上刚到的报纸。

    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厚厚的镜片丝毫不影响他看报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到精彩处,嘴角偶尔还会露出点淡淡地微笑,时不时地评论上几句,颇有一副公司领导的派头。

    今年他差不多也40岁来岁,多年来的工作习惯令她养成了每天都要看一份最新到报纸,多年来从未间断过。

    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平时那些常见的白发也被他染成了正常的

    黑色,看起来要比平时年轻不少。

    杨丽从卫生间走出来,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杨运国的对面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着一道她最爱吃的美食——辣椒炒肉。

    怎么只有一道菜?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父亲,她不禁产生了怀疑,虽然这辣椒炒肉是她最喜欢吃的,但也不至于只有一碗菜啊!

    爸,你就只做了一碗菜啊!杨丽对着杨运国说道。

    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来,眼睛望着杨丽淡淡地道:“是啊!我就炒了一碗菜,我坐在这里都坐了差不多都快有半个小时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哦。”

    原本我是打算煮一些面条的,看到你还没起来,就没有提前煮好,我怕到时候面条凉了会不好吃。

    今天你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们就简单点吃吧!我炒了一碗菜,你就负责去煮面条吧!

    看着桌上那碗炒的色泽诱人的辣椒炒肉,杨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从小到大,她吃过的辣椒炒肉的版本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了,有的做法也是千奇百怪,吃起来口味也就一般。刚开始吃到她父亲做的时,她认为和那边路边小饭店做的也没什么两样,吃了两口,她就否认了自己看法,实在是太好吃了,跟自己平时吃的完全不一样。

    碗里还冒着点点热气,证明它出锅有一会了,只见热气不紧不慢地传入空气中,慢慢消失不见。

    唯一能证明它来过的,只有空气中还弥漫着它的香味,只能闻到,却看不到,也摸不着。

    “面条在厨房里,我拿出来了,怕你找不到,你去煮一些面吧!”杨运国开口说道

    好吧!应该是闻到了桌上的那碗辣椒炒肉香味的缘故,杨丽这会儿感觉到确实有些饿了。

    她起身往厨房走去,杨运国抬头看了杨丽的背影一眼,随后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报纸。

    杨丽从小就被她老妈逼着学做饭,白晓丽总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爸都不在家,你身上又没有钱,你该怎么办呢!”

    杨丽当时的回答简直让白晓丽忍不住要揍她,她说道:“如果你们不在家,我会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我的意思是,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还要别人伸手去喂你?

    所以白晓丽一有时间就会喊杨丽去厨房帮忙,久而久之,杨丽也学会了怎么做菜,煮面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杨丽来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又是刷锅,又是烧水,忙碌了20多分钟终于是一锅面条煮好了。

    她用筷子夹了一些自己先尝尝味道,嗯!味道有点淡了,她往锅里加了些盐,又加了些鸡精在里面,让味道更加鲜美。

    她又夹了一些尝尝,比刚才确实更加鲜美了,应该是可以了。好久没做饭了,都有些生疏了,她自由自语地道。

    她找来一个大碗,放在水里冲洗了一下,就开始往碗里不断地夹着面条,锅里的面条刚好装满了这个碗,随后她又舀了一些面汤洒在上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洒在碗外面。

    白晓丽如果看见了,一定会说;“这都是我教的好。”

    杨丽想用手直接把碗端过去,手指刚一接触到碗,她就收回了手。

    有点烫手,这不好端啊,原来刚刚只顾着找大碗装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碗有点薄了,现在装满了刚出锅的面条,想换碗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她想起来了,厨房不是有抹布?用水打湿,多对折几次应该没多大问题,她忙四下里寻找抹布。

    可找了半天她都没能找到抹布,是自己太久没进厨房了?怎么找个抹布都这么费劲呢!

    她喊道:“爸,你知道厨房里的抹布放在那里了?”

    应该在水池边上,我记得放在那里了啊!你在那边找找看,应该是有的。

    杨丽在水池边上搜寻起来,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她苦苦找寻的抹布。

    她打开水龙头,一股水流从上面倾泻而出,似猛兽般,从上面飞速的流下。杨丽将手中的抹布打湿,揉了揉,对折了3次,原本一块面积还挺大的抹布杨丽子的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小。

    这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她用抹布托着盛满面条的碗慢慢地走出了厨房。

    杨丽将手中的碗缓缓放在了饭桌上,对面的杨运国往碗里的看了一眼,做的还不错,厨艺还没有退步!

    杨丽听到这句话,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她知道杨运国明面上的意思是在夸她,实际另一层意思却是太久不进厨房,厨艺会退步。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话里意思呢!所以只是笑笑,并不多说些什么。

    爸,这个碗是你的,杨丽从厨房又拿出两个碗,其中一个递给了对面的杨运国。

    杨运国从杨丽手中接过碗,放下了手中已经看了一半报纸,随手放在一边,他拿起筷子往碗里夹着面条,又舀了一些汤洒在上面。

    杨丽想将盛满面条的大碗往桌子的中心推一点,因为她刚刚注意她父亲在夹面条时手臂伸得很长,很明显是不好夹才伸那么长的。

    为了方便下次她父亲更好地夹得,她伸手将碗往中间推一点,想将碗推到靠近杨运国的那边,手指刚接触到碗,她就猛地把手一抽:“好烫啊!杨丽抬起右手放在嘴边使劲吹了起来。”

    手指慢慢变红了,嘴里还在大声喊道:“烫死我了,是我太大意了,忘了用刚刚端出来放在旁边的抹布了。”

    你没事吧!杨运国连忙站起身来,看了着杨丽被烫伤的手指,赶快去卫生间弄点肥皂擦擦,她焦急地对着杨丽说道。

    杨丽赶紧按照杨运国说的做,虽然她不明白手指烫伤了为什么要去卫生间擦点肥皂!既然她父亲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父亲杨运国,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快步走到卫生间,杨丽先是用水冲洗了一下被烫伤的部位,这一步她知道,乃是起到降温的效果。洗好后,她用干毛巾擦了擦伤口处,虽然她擦得小心翼翼,但也会碰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终于擦干了,她赶紧从镜子旁边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块肥皂对着伤口擦拭起来,咦!疼痛感确实减轻了不少啊!没有刚才那股火辣辣地疼了,她赶紧又多擦拭了一些在手上。

    杨丽很好奇,为什么烫伤后擦肥皂会这么管用?拧开水龙头,冲洗掉手上多余的残留泡沫,她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卫生间的大门。

    饭桌上,杨运国已经开始吃了起来,看到从卫生间走出的杨丽:“怎么样?好点了吧!”

    杨丽点了点头,比刚才好多了。

    赶快坐下来吃面吧,我都帮你拌好了,等会面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他大口地吃了起来。

    杨丽看着她父亲吃得怎么快,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她赶紧坐下,顾不上手指上隐约传来的疼痛,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真香啊!爸,你做的还是这么好吃,你的厨艺比之前又进步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做出这么好吃的出来啊。

    “很简单啊!明天早点起来,我教你怎么做。”杨运国一边吃面一边说道。

    早点起床对于自己来说,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太阳不挂在天上挂一会,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起来的。

    正好趁着假期多睡睡,马上要开学了就没时间睡懒觉了,每天都要早起,起晚了就会迟到,然后面临老师的惩罚。

    想想还是算了,她说道:“爸,现在不是还没开学吗!正好我可以睡睡懒觉,嘻嘻。”

    开学!杨运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对着杨丽说道:“前几天我听你妈说帮你弄到了一个叫什么白羊中学的名额,这事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杨丽听到她父亲,提起白羊高中,瞬间就嘟起了嘴:“昨晚我妈告诉我了,她说要我开学时就去那里报名。我不想去,那里虽然很不错,但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去了又要重新适应环境,我还是想去我原来的学校。”

    不要一天到晚地嫌你妈吗太啰嗦,她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妈妈的脾气,你也只是知道的,认定了一件事情是很难让她改变观点的。

    你妈妈刚开始对我说要你去白羊中学读书时,我是坚决不同意的。我说孩子好不容易刚刚才适应一个学校,有亲切的老师,有要好的朋友......有熟悉的一切。现在却要去一所陌生的学校,又得要重新适应那里的环境,老师和同学。现在你也是高二了,虽然你读的是文科,但学习压力也很重,我怕这样会对你的学习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孩子愿意选择哪里读就在哪里读,学习的好与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开心。

    果然还是自己的老爸是真正的为自己着想的啊!哪像她妈妈,从来不考虑她的感觉,杨丽此刻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杨丽有点不敢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她害怕自己一但对上杨运国的目光,眼睛里的点点泪水不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她只能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吃得很慢,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吃面条了,只想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到自己的房间。

    杨运国继续说道:“我那时候也以为她只是随口对我谈起的,你去不去都无所谓,可是直到昨晚你妈妈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一股不安的心绪涌上杨丽的心头,杨丽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你妈妈已经帮你弄到了一个转校生的名额,并且把你原来学校的转校手续手续也都办好了。”

    请你原谅你妈妈,不要怪他擅自替你做主,我们俩的初衷也是希望你过得更好,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杨丽再也控制不了眼中的泪水,她放下筷子,缓缓地说道:“爸,你先吃吧!我吃饱了。”

    她慢慢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她的房间走去。没有抬起头,她想让杨国光看到她此时泪流满面的样子。

    在自己父亲面前,她一直是一个坚强的人,杨丽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她选择了逃避,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大哭一场。

    杨运国望着杨丽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明白你妈妈的良苦用心,她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啊!反正都要告诉你,不如提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说完,他看着离自己很近的碗里的面条,又舀了一些在自己的碗里。

    面条煮的不错,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