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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从庄园里面走出来。
明明太阳艳丽得很,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冷得发寒。
她的步伐很慢。
真的很慢。
她觉得眼前很模糊,模糊得她看不清楚前面跑过来的那个男人,他明明满脸焦急,可那一刻,她却觉得,满是讽刺。
对她人生的讽刺。
她嘴角突然咧开一笑,很夸张的方式。
“心心,你去哪里了?”法克斯有些急促的说着。
刚刚跑回家,佣人说明心刚出去,除了来这里,明心也不会去其他地方,他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总觉得此刻的明心有点异样,但也说不出来所以然。
“在家呆久了,就想出来走走,不知道这样明媚的阳光……”还能够,享受多久。
法克斯皱着眉头,觉得明心真的有点奇怪,也或许她还未从那个阴影走出来,这段时间,总是有些不一样的。他自然的搂着她的肩,“我们回去吧,你不是最爱美吗?这段时间的太阳紫外线很强,容易晒黑。”
明心点头,微笑着慢慢挪开了她的肩膀。
法克斯诧异的看着她。
虽然平时也不太喜欢她的亲近,但是还不至于,连这样基本到礼仪的方式都要刻意的避开,他深锁着眉头,看着前面的明心,仿若在阳光下,真的离她越来越远。
他大步走前,就算不能碰她,他也要和她肩并着,一起走下去……
……
中国S市。
宋臻浅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傅司凌的家中。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大门,每次似乎都会徘徊在门口很久,每次要下很大的决心,才敢敲响。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畏惧什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挂着微笑。
房门被人打开,依然是那张帅气而熟悉的脸颊。
“我回来了。”宋臻浅轻轻地说着。
傅司凌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也略显憔悴,但是他的眼神很凌厉,看着她的那一秒,仿若带着刺一般,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进来吧。”他的口气很轻,和他锐利的眼神,大相径庭。
宋臻浅带着微笑,走了进去。
她其实倒想他能够如他凌厉的眼神一般,狠狠的骂她,不理解她,吵她,把什么不爽都痛快的说出来,而不是这样,看上去很无所谓的模样。
“傅司凌,其实我……”宋臻浅意图解释点什么。
“现在不早了,早点休息。”他打断她的话,明显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咬了咬唇,控制内心的情绪,不敢去触碰他的底线。
“那,晚安。”她提着她的行李,走进他家的客房。
他只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看着她关上房门。
整个过程,他的手指都紧紧的捏在一起,仿若在很努力,隐忍什么……
……
维也纳。
法克斯在秦远修的要求下,搬回了庄园。
其实从最开始他们来到这里时,所有人就都住在一起,但自从明心和法克斯结婚之后,法克斯就强烈要求搬出去,不因为什么,只是受不了明心每每看着秦远修时的眼神。至于贺梓晋和辛仇,大多想要有自己的生活,陆续搬了出去,偌大的庄园,就只剩下无法自己生存的吴翔以及庄园的主人秦远修。
当然,庄园依然留有他们的房间,偶尔,他们也会回到那里。
那里,有种错觉,仿若是家。
每每难过时,可以寄住安心的地方。
夜深时刻。
庄园的大厅还有一个人影,似乎在喝酒,看上去很高雅的方式,并不是在烂酒。
秦远修从2楼上下去,一步一步。
法克斯拿着酒杯,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品酒。
他真的只是无聊到品点酒而已,没有任何想要喝醉的。
“还不睡?”秦远修扬眉问他。
“睡不着。”
“明心呢?”
“刚睡下。”
秦远修走向酒柜,拿起上面的酒架上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怎么对明心解释,你不碰她?”秦远修转头问道。
法克斯摇头。
“或许,可以试着告诉她。”
“不行!”法克斯一口否定。
秦远修没有再多说,只是静静的喝酒,喝得比法克斯相对还要大口。
不知道谁的愁绪比较多,也或许,两个人都烦着!
“也许带避孕套,就会没事。”法克斯突然开口说道。
秦远修看着他,“我并不觉得这样明智。”
“但是,我不想明心知道。”法克斯有些抓狂。
这两天,明显可以感觉到,明心对他的排斥,越来越明显,如果他不付出点行动,他真的很怕明心会离他越来越远,每晚明心睡着之后,他都觉得,这个女人,娇小得让人可怜。
每每一想起,心就想被咬了一般的难受,全身上下都会毛燥不安,很想很想,用自己的全部去对她好。
秦远修放下酒杯,“法克斯,我劝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
说完,他转身走向2楼。
法克斯坐在客厅发呆,他其实想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他还有兄弟,他真的很想和明心一起,一起成为“异类”人群。
不知道坐了多久,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2点,他拖着步子回到了房间,他的动作很轻,很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但是他仅仅只是推开门,那个熟睡的人就睁开了双眸,那样清澈的眸子,看不到一点点熟睡苏醒时该有的模样,这让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但是,他却选择了忽视,“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明心摇头。
法克斯突然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准备走进浴室洗个澡,然后和她一起睡觉。
他的脚步刚刚踏进浴室,就听到明心幽幽的说道,“法克斯,我们很久没有做过了吧。”
他整个人蓦然一愣,他抿紧唇,没有说出一个字。
缓缓,他只是关上浴室的房门。
那一刻,作为男人的他,眼眶红了,很红,他在努力控制自己哽咽的情绪,所以,他没有听到,明心还说了一句,“真想,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明白的交给你,最后一次,也好……”
法克斯洗了很久,比任何时候都洗得久。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明心已经再次睡着了,她皮肤很白,因为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显得有些病态,但却一点都不妨碍她的美丽,她棕色的大波浪长发散开在红色的枕头上,衬托着娇小的脸蛋看上去那样无害,他低下头,一个轻轻的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宝贝,晚安。”
台灯熄灭。
那个熟睡的人儿用嘴型轻轻的说着,“晚安。”
晚安!
翌日一早,法克斯在明心还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门,他去维也纳的超市买避孕套,他不能放任明心在他的生活中枯萎,他要明心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得到正常人的爱和性!
明心站在窗户,看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的嘴角突然笑了,一种脱离了人生喜怒哀乐的微笑,天际边的太阳还未爬上山坡,只有浅弱的红色光芒在山头的天际线上,她想,她注定是等不了,今天的日出了。
她回到自己的床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块细小的刀片,本来那是杀别人的武器,现在,也该是时候得到报应了。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刀片,轻轻的往左手动脉处割了下去,其实,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她怕她的鲜血弄脏了她的身体,让她死得一点都不美丽,但有时候,她却极端的想要让某个人,一辈子记住她,死得那样的张扬而炽热。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滴落在床下白色地摊上的红色血渍,像是开出了一朵一朵好看的鲜花一般,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很模糊,她的脑海里面突然浮现了很多画面,那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的画面,少年看上去14岁,少女看上去只有10岁,两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单薄而瘦弱,他们一起躲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相拥着彼此的身体,破旧的茅草屋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腊月的冬天很冷,就算两个身体挨得再紧,也毫无办法抵御寒冷,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那个少女却觉得,那是她人生中,心口处最温暖的时刻,以后,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想,这辈子,她永远都无法再爱上其他男人,所以,早点结束也好,早点结束,这样的痛苦就会早点完结。
法克斯,对不起,终究最后,我依然还是选择了,辜负你!
……
法克斯从超市回来。
他买了很多避孕套,明心喜欢有颜色的,还喜欢糖果味的,他买了很多品种,他们可以变着花样玩很久都不会厌烦,明心一定会喜欢的。
他提着那一大堆避孕套,急切推开了房门。
清晨的阳光很柔,透过窗户照耀进来,一缕璀璨的光芒落在了床上苍白的人儿身上,雪白的皮肤没有一丝温度,白色的地毯已经染上了血红的颜色,那个仿若安睡过去的女人,再也不会睁开那妩媚而妖娆的双眼……
“不……”撕心裂肺的嗓音从法克斯的喉咙中迸发出来。
五彩缤纷的避孕套仍得到处都是,一个男人发了疯一样的抱着那个再也不会反抗的女人,他的整个人眼眶充斥着血丝,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苦不停的在如是清晰而恬静的早晨,扩散……
……
秦远修是听着法克斯的叫声赶过来的,眼前的画面让他整个人瞬间僵硬,他看着法克斯痛苦的模样,看着明心毫无动静的模样,在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似乎也模糊了……
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
即使明白的知道,艾滋病如果发作,也会容易死掉,但真的没有想过,明心会极端的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
贺梓晋、吴翔、辛仇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房间的,秦远修已经察觉不到了,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明心在他记忆中的模样,第一次见面,他14岁,她才10岁,她从大路边上捡起伤痕累累的他,他们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面避雨,他抱着她瘦小的身体,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家,没有朋友,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也没有……
但是现在,他们什么都有了,而她,为什么就这样爽快的选择了放弃。
明心,你这样做是在对我的惩罚吗?
脑海边依稀响起她曾经幼稚的话语,她说,“秦远修,你记清楚了,要是哪天我要自杀,我一定选择割腕的方式,如果我选择其他方式,那么我就一定是他杀,所以,你要为我报仇。”
“好。”他义不容辞的答应。
那个时候,他们游走在死亡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割腕吗?”
“为什么?”他僵硬的问着。
“那是我要割掉,我对你的情意,我死了之后,不想再带走我对你的爱,下辈子,我再也不要活得这么痛!”
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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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周末,小宅貌似都会更得稍微少点。
哎,周末嘛,得带宝宝,亲们见谅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