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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去坊市所遇的那位购置储物袋的师兄亦是如此,当时他还想为何这位师兄背后的宗门图案为何有些异处,现在想想倒是明了。
“能购置储物袋的除开他这般好奇的,也只能是练气境的师兄,但又为何穿着那套宗门服饰?!”
疑无解。
陈时命第一次感受到声名带来的麻烦,他与那少年郎无冤无仇,未曾见面,也不曾有过节,那就只能是被他这名声引来的。
“声名在外不假,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声名越响,麻烦也接踵而至。”
只想一心修行的陈时命的哪儿需要甚么名声,有一地能安心踏寻仙道便足矣。
少年轻叹一声,便沿着石道走了下去。
......
夕阳直下,一切如常。
自倒锥峰下了石道,走过万丈高桥,随之直至灵地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早已深深刻在陈时命脑海中。
入谷月余,凭着比往日更灵活、记忆更强的心神记下这些并不算难。
就如这时绕着陈时命指尖流转不断地引气术一般。作为他修习的一门技法,自朝圣节之前便开始修习,算算时日到现在已三月有余。
从一开始只能勉强带动一指长的青草、再到能以气流顶起巴掌大小的叶片......到现在能到负载拳头大小、不比石头轻多少的灵雉吃食。
其间的进步皆是他一点一点磨炼出来的,就如他现在这一身修为一样,是他一步一步修出来的。毫不夸张的说,引气术他即便不用神念进行细微操纵,便是以自己对这式术法的控制,他也能将一道气流一分为二,二分为三。搭配上神念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能将一缕手指粗大的气流一分为十数道。
纵观古往,能在淬体境就诞生出神念的也不过他一人尔。
便是神魂强大修习魂之一道的也只敢在踏入炼气境之后,凭借境界突破后能所掌握的技艺才敢闯一闯引火烧火这一道门槛。明知可修魂之一道,又有谁会抛弃这最易得‘永生’之道去轻易犯险?
多数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少数一如陈时命这般不知魂境深浅,一头直扎进去的不是死了、便是活下来纵横一时的大佬。而像陈时命这般打通魂境入了魂修却走气道的他算是第一人。
此时少年思虑的却不是最近时有时无,逐渐开始未曾自行流转的灵力现象,而是琢磨着术道方向,引气术于他而言说是练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也不为过,可也只能如此了,再继续修习对他增进灵力掌控的效果微乎其微,这式术法目前而言也无甚么威力。
他自然就想换一式术法来练,比如手头闲置的引星术,若是能入门掌握了星力便可修习润物术与御星术。一想到花了五枚灵石买来的润物术心得还在吃灰,少年就十分烦躁。
临近灵地,陈时命微微踮起脚甚至能瞧见微光下从枯草堆中冒出来的绿意。只是隔得稍远,看不清今日的灵苗有没有突破四寸三这个‘瓶颈’。
一想着好生喂养的灵苗也在长生大道上停住脚步,陈时命脚下更是快上了几分,随手将指尖上的气流弹出去,不经意间砸中道边一株小腿高、宽大青草,气流如疾风掠过,小腿高的草植“簌”一下低下腰,仿若是在给道上快步前行的少年鞠躬行礼。
“......”
“怎么还是四寸三?!”
期望与事实往往相反,待陈时命走进一瞧,先前残阳洒落在灵苗上的美好景象被一点点打碎。枯草堆之间的灵苗就如险路磐石,生生堵住那道曾经能予人方便的道路,任由凡人如何施展手段也毫无所动。
心下的期落一挥而散,只有困惑与几分失落。陈时命长叹一声,双手变幻不断,短短几息时间便打出十二个印决,伴随着手上诞生的一股吸力,先前与少年郎交手后仅剩下的灵力也悉数被抽了个干净。
“算了,多想也没用,静观其变吧。”陈时命将指上碧绿的蕴灵水珠点在灵苗上,附身时却意外的看见灵苗末端伸开了两张绿叶,约莫指甲盖大小的两片小叶子...
只是这叶片生在根部终归极为奇怪。天底下的根苗哪儿有贴着土壤生出叶片的?这十多年来少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
“奇也怪哉!”
陈时命忍住拨开土壤窥其根本的想法,匆匆将余下两滴蕴灵珠点落,拔腿便走。
灵地土壤稀松,若是将其拨开纵使再拢回去,可难保会影响到灵苗,本来灵苗就停滞不再生长,他再去拨弄拨弄岂不坏事?
一路走得匆忙,纵使有人想上去搭话,见着他这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也十分识趣,自顾自的走了开来。
花了小半刻时间,陈时命行至小院,灵苗带来的坏心情便是瞧见一堂锦簇之象也提不起兴致。
依着往常的章程,在给灵稚放下早些时候准备好的饲料,又随手喂了小九一颗储灵丹后;陈时命双手各握一枚灵石,缓缓入定。
......
......
一夜无言,
次日,不到卯时,
天地之间还是一派漆黑,见小九还蜷缩在床板上沉睡,陈时命轻手轻脚的拿出丹瓶,放了一枚储灵丹在桌上。
大抵是妖兽后代的缘故,小九的灵智比院中几只灵稚要高上许多,若将灵稚比喻为三岁稚子,那小九估摸着有六七岁孩童的心性。
平日陈时命不再小院之时,它甚至懂得推开窗户,跳出去与几只灵稚嬉戏,他见灵稚与小九没有甚么打斗的迹象也就没管。今日起的早了些,小九还在睡觉,所以他在桌上留了一颗储灵丹,往日喂养皆用这丹药喂小九。所以它也认得此丹,饿了应当会自己服用。而灵稚的吃食往往放一次能吃上两三日。
所以将小九安排妥当之后,陈时命便踏出大门,朝李轻尘的小院走去。
“叩——叩叩,”依旧用一重两轻的手法敲响李轻尘的院门。不过...这次陈时命没打算与他同行。
两三息后,随着‘吱呀~’一声绵长开门声,李轻尘略带诧异的看着站在院门的陈时命。这时天色未亮,便是修行也有些过早,若是甚么都看不见,练剑出错了也没法子校对,很容易多出许多破绽,摸黑练剑可不是好想法。
二人相距不过十来步,纵使天色仍是一片漆黑,李轻尘面上的诧异陈时命依旧看的一清二楚,他也不多扯,蕴着几分笑意,说道:“今日我打算早些去练剑,多些时间,挥剑的次数也就多上一些,师弟与红雪练的是剑法路子,你们待天亮之后再来也无妨,但我只需集力挥斩即可,二者不同,便是摸黑也无妨。所以就提前来与师弟说一声,免得我自己走了,师弟与红雪还在院中打坐候我。”
“陈兄先去吧!我与红雪天亮就来,修行一事陈兄多注意歇息。”
“嗯,我省得!”
应了一声,待李轻尘回屋。陈时命往戒指中灌入一丝灵力,原地侯着接引他的灵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