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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一早,众人还在荣德堂请安时,便听到门房来报,有圣旨到。
为显对圣上的敬意,如老夫人,大夫人这样有诰命的便立即按品大妆。
侯府大开中门恭迎传旨的太监。
这次来的是成德帝身边服侍的小太监。
待到所有人到齐便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礼部尚书沈维嗣之次女沈婧,着封为正六品贵人。于三月十五日进宫,钦此。”
说罢,便合上圣旨,望向老夫人与大夫人身后的沈婧,沈婵,沈宝昭。
公公是没见过沈婧的,自然不知道这圣旨该由谁来领。
沈宝昭觑了眼身旁跪着的沈婧,扯了扯她的衣袖。只见她回过神来,便伏地领旨。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份圣旨也是有趣。沈宝昭记得上一世那个上巳节被圣上偶遇看上的女子,入宫的位份才是美人。
是沈婧的宁安侯府出身提了位份?还是说成德帝对她入宫表示极为乐见?
按理说一家若是有两女入宫,不可能分位都高。尤其沈家还有个据说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呢。
沈婧一入宫就得封贵人,看来淑妃娘娘的处境也没众人以为的那么风光。
显然老夫人也很是意外,但毕竟是见过风浪的老封君。面上不动声色,吩咐林嬷嬷打赏宣旨的公公。
她知道,王氏这回是决计不会替沈婧做脸的。
果然,王氏在听到沈婧封为贵人时,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待到宫里的人走了之后,便连面子都不顾,甩了脸子走了。
大老爷倒是特别兴奋,淑妃这个长女打小跟自己不亲近。虽然她现在在后宫身居高位,但大老爷在她面前也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可是沈婧这个庶女就不同了。兰姨娘母子三人在宁安侯府完全是靠着大老爷的宠爱过日子。
所以她在大老爷这个父亲眼里,从来都是乖顺,温柔,听话的讨喜模样。
之前还在担心,圣上会不会只是头脑一发热,过几日便忘了沈婧。现下收到圣旨终于安心了。
只见大老爷满面带笑地对着沈婧说道:“婧儿你且安心,为父必定会给你备足入宫的盘缠。
也不必担心你姨娘,只要好好伺候陛下,若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你的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大老爷说的兴致勃勃,仿佛已经看到了荣华富贵在眼前。
两个入宫为妃的女儿,若是都生下皇子,那么不管是谁上位成功,他这个外戚便当定了。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被忠义伯世子逼迫写下三万两欠条的窘迫样子。
也把还要筹钱这件事情抛却脑后了。还能夸下海口说要给庶女备足入宫的盘缠。
沈宝昭不由地在内心腹诽,看来沈大老爷快要找到清河村南华县主庄子的买家了。
沈婧听了沈大老爷的话不知道作何感想,但是面上还是一惯的柔顺,半低着头。
沈大老爷还以为她是姑娘家害羞了。便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等到众人都散了,沈宝昭便禀了老夫人要出门去看衣裳头面。
老夫人今日心情正好,又想起这个孙女在上巳节时为家里挣了脸面。
便也没拦着,还让管马房的婆子及时备好马车送沈宝昭出门。
沈宝昭便带着晴空出了门。女子的胭脂水粉铺,成衣铺,还有各种首饰铺子都在多宝街。
马车一到街口,宝昭便吩咐晴空让车夫将马车停好,给了几个小钱让他去茶楼等着。
车夫知道姑娘小姐出门不喜欢人跟着,倒是拿了赏钱开心地去了茶楼。
但宝昭并未停下,而是另外租赁了辆不起眼的马车直奔猫儿胡同。
猫儿胡同离多宝街较远,起先车行的车夫听到两个衣裳富贵的姑娘说是要去猫儿胡同还有些诧异。
毕竟那里住的是京都最底层的一群人,连贩夫走卒都算不上。
环境污糟,如同一群烂泥一般。只有过不下去的人才会在那边租了房子,或是在那儿随意找个地就这么生存下去。
这可跟车里的两位姑娘风牛马不相及呀。
马车都快要行驶到猫儿胡同口了,车夫还在想着这件事。
但是毕竟给钱的都是大爷,那位姑娘的丫鬟给足了钱,车夫便也不管了。
到了胡同口,沈宝昭下了马车,对着车夫说:“有劳了,还请在胡同口等我们。回程还需要马车。”
车夫听了这话很高兴,这位姑娘本就出手大方。
回程若是还租马车,大可以把这个钱昧下不给车行,便可进了自己的腰包。
胡同口突然出现两个貌美的姑娘,或坐着或躺在地上的衣裳褴褛的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两个。
沈宝昭不由扶额,糟糕,竟忘记换身装扮。这样子明摆着自己是只肥羊,别人不注意到才怪。
现在再回去换也来不及了,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人住在哪里?正在宝昭愣神之际,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慢慢接近她们两个。
趁着晴空不注意,一把便夺过她腰间的钱袋子,迅速朝着巷子里跑去。
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见被一个孩子给抢了先,便一拥而上,害怕落于人后抢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对于宝昭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护着晴空,三下五除二地将人都打趴下。
晴空崇拜地看着宝昭:“姑娘,你可真厉害。你这个拳法也是梦里老和尚教你的吗?”
沈宝昭听了不由好笑,两个大丫鬟对自己是无比的信任,从未怀疑过其他。
满地的流浪汉东倒西歪。见了她的身手之后倒是再也无人敢上前招惹了。
“小姐糟糕,那个小贼不见了。”晴空这才懊恼发现,抢了荷包的小贼也不见了踪影。
沈宝昭不急不忙走到一个看起来年纪大点的流浪汉跟前,问道:“知道李泽住在哪儿?”
那人见宝昭过来还以为是要继续殴打,便瑟缩在一个角落。听到她是来打听人的,才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什么李泽,我们这胡同里没有叫李泽的。”一边说一边偷着看宝昭的脸色。
沈宝昭皱了皱眉头,没有叫李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