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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姐是死在卧室里的,案发现场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除了血迹之外,屋里并不乱,更加不脏,很干净整齐。初步鉴定,案发现场并没有拖拽或者转移过尸体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谢纪白小心的迈过地上的血迹,走到了窗户边上。昨天吕小/姐回来进了卧室之后就锁了门,那么凶手是怎么进来悄无声息的杀了吕小/姐?
谢纪白伸手推了一下窗户,窗户是关着的,不过没有锁上,用/力一推就能推开。
陈万霆在外面询问着佣人,他们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陈万霆说:“昨天我离开之后,吕小/姐又见过什么人吗?”
佣人慌张的说:“没,没有的。吕小/姐之后就上楼休息了,关上了门,我也就去休息了。我的卧室就在那边,一楼把角的那间,如果有人进了别墅,我应该能听到的啊,昨天晚上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一直很安静。直到……直到刚才,我还以为吕小/姐在休息没有起床……”
吕小/姐突然被谋杀了,佣人非常害怕,惊惶无措的述说着她知道的事情。
厨师说他是早上才来的,昨天在陈万霆来之前,他已经离开了。因为今天吕小/姐回来了,所以他打电/话叫了一些新鲜的食材,准备给吕小/姐做一顿合口味的午餐,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这事情的确是众人意料之外的。
唐信还在检/查尸体,刘致辉和秦续在旁边帮忙取证,谢纪白站在旁边,仔细的观察了几眼尸体,然后终于忍不住撇开头去,努力呼吸了两口,平复不适应的感觉。
“短信?”
秦续忽然说。
“怎么了?”谢纪白问。
谢纪白走过去,秦续戴着手套将掉在旁边的一只手/机捡了起来。手/机并没有屏幕锁,一按就亮了,屏幕上是短信箱的界面,上面有一串短信息,时间竟然都是昨天晚上两点之后的。
两点到三/点这一段时间里,这部手/机给一个陌生手/机号码发了足足十三/条短信,时间间隔不定,又长又短,临近的两条最短时间相隔五秒钟,最长时间相隔十分钟。
三/点零五分钟的时候,那个陌生手/机号码给她回了一条很简短的信息。
三/点十五分钟的时候,又有一条新的陌生号码给这个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不过那条信息至今显示未读,吕小/姐没有查阅过。
为什么没有查阅过,或许三/点十五分的时候,吕小/姐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已经不能查阅这条信息了。
秦续说:“你看这条未读短信。”
短信是未读状态,没有点进去也能看到前两行,秦续拿给谢纪白,谢纪白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然后将短信打开。
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短信,而是让谢纪白感觉熟悉又陌生的一条短信,它不应该叫做短信,而是一个简短的故事。
就像……
他们之前收到过的,那些灰色封面的书。
鱼的记忆。
短信不算太长,落款就写着“鱼的记忆”这几个字。
谢纪白快速阅读着短信上的文/字。
——这是一个闷热的夜晚,天不算很晴朗,外面鸣虫的叫/声实在是太让人心烦了,尤其现在的她还是个有心事的人。这是她最后一个不眠之夜了,我希望她能够好好的享受,成为最美好的回忆。
果然和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有关。
在血乌鸦的图案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这个案子可能和灰色风衣的男人有关系,只是没想到,这次灰色风衣的男人并没有用纸质书的样子把信息送给他们,而是用了短信的形式。
唐信已经让助手将尸体抬走了,他站在谢纪白身边看了几眼短信,说:“其他的短信是发给谁的?”
这个手/机不是吕小/姐之前用的手/机,不过她昨天晚上的确是用这部手/机发了不少短信给一个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谢纪白仔细看了一下那个陌生号码,惊讶的说:“是那位孟先生的号码。”
“孟听峰?”唐信挑眉问。
谢纪白说:“应该是。”
谢纪白对数字记忆比较好,他仔细一看发现和孟先生的号码是一样,这十三/条信息应该都是发给孟先生的。
而且孟先生还回了一条。
吕小/姐是凌晨两点零/八发的第一条信息,第一条信息只有几个字——我现在很兴/奋,想找个人聊聊。
对方十分钟没有回应,吕小/姐应该是等不及了,又发了第二条信息——你能体会我兴/奋的感觉吗?
然后第三/条信息只间隔了一分钟,又发了过去——我现在手都在抖。
第四条间隔了半分钟——你懂不懂礼貌,别人跟你说话你凭什么不搭理?
她好像生气了,不喜欢这种唱独角戏的感觉。
就这样,吕小/姐把孟先生的这个陌生号码当成了宣/泄的垃/圾桶,不停的发信息,不停的说自己激动,不过也并没有说她因为什么而激动。
在发了第十一条短信之后,她收到了孟先生手/机唯一一条回/复短信。
很简陋,只有三个字。
——你有病。
吕小/姐接下来又发了两条短信,她反而显得更激动了。
不过短信在第十三/条终止了。
唐信看着那些短信,揉了揉额角,说:“这位吕小/姐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谢纪白说:“我们去找孟先生询问一下。”
谢纪白要去找孟听峰询问情况,其他人先回了局里,唐信开车带着谢纪白到了孟听峰的工作地点。
不过孟听峰的助理说孟听峰今天没有来,请了假,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的。
谢纪白要了孟听峰家庭住址,然后又让唐信开着车去孟听峰的家了。
是个看起来不算很大,但是很有格调的小别墅。
唐信将车停在门口,然后和谢纪白上前去按门铃。
等了不到半分钟,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不是孟听峰本人,而是个看起来差不多十七八的少年。
少年个子还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左右,长得挺瘦弱的。他的脸上有点不正常的泛红,看起来应该是在发烧。少年披着厚厚的摊子,打开门就愣住了,估计没想到按门铃的是两个陌生人。
“找谁?”少年的声音有点冷淡,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谢纪白说:“请问,这是孟听峰先生的家吗?”
少年打量了谢纪白几眼,眼神不算友善,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谢纪白被问的一愣,说:“我是警探,想向孟听峰咨询点事情。”
少年又皱了眉,拿着谢纪白的证/件仔细的瞧,似乎不太相信谢纪白是警探。
唐信在旁边说:“你在发高烧,最好躺在床/上,尤其不要光着脚踩地,虽然现在是夏天,不过你还是会病的更严重。”
少年听到唐信的声音,又开始抬头打量起唐信来,奇怪的皱眉,说:“你是医生吗?你不是警探?”
唐信笑着说:“我是法/医,不过如果你请我给你看病的话,我也会很乐意的。”
少年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脸上不怎么愉快。
“进来吧。”少年退后两步,请他们进来,把证/件还给了谢纪白,说:“他不在,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可以在这里等。”
少年说着,就赤着脚走到了沙发上,然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沙发太短了,他必须卷缩着身/体,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唐信问:“请问孟先生去哪里了?”
少年惜字如金的说:“药店。”
孟听峰看起来是给这少年去药店买药了,所以现在并不在家。
谢纪白看少年脸上烧的通红通红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讨厌去医院。”少年说。
唐信说:“没事,年轻的时候感冒发烧就是小打小闹,他的精神头还不错,吃点退烧药睡一觉就能好。”
少年瞥了唐信一眼,说:“法/医喜欢给活人看病吗?”
他们说着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开门,很快大门被打开了,孟听峰拎着一包药走了进来。
“有客人?”孟听峰说。
他似乎并不惊讶他家里有人,毕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了自家门口。
少年缩在沙发上,说:“也不算客人,应该是请你去喝/茶的。”
孟听峰无奈的笑了笑,走进来,将一包药放在茶几上,说:“两位警探,有什么事情吗?”
谢纪白说:“想再向孟先生询问几个问题。”
“哦,好。”孟听峰说:“两位稍等一下。”
他说着摸了摸少年的头顶,说:“我抱你回房间去休息,药买来了,早饭吃了吗?该吃退烧药了。”
少年摇头,又往沙发里缩了缩,说:“我腰疼,不想躺在床/上。”
孟听峰只好在他身边坐下来,说:“两位警探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