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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轿辇在前头,李鸢掀了帘子,望着前面行得慢慢悠悠的车轿,银牙暗咬。
宫道宽阔,并排可行三台轿辇,但是照礼法仪制,贵妃却是越不得皇后前去。
皇后的轿子走得再慢,她们也得老实在后头跟着。
李鸢的憋屈和愤恨如火焰般在心头烧着。
她不会让任何人挡她的路。
皇后想凭一个沈茹毁了她的婚约,那未免也把李鸢想得太简单了。
李鸢的眼眸划过一道狠戾的光。
她能杀姜嫣,照样也能杀沈茹。
李贵妃只一眼便知道她这个妹妹在想什么,抬手向前指道:
“去啊,去动手啊!”
李鸢猛然被戳中心思,愣了一愣,张口道:“阿姊……”
李贵妃冷眼看着她:“皇后等着你杀呢,你现在动手,甭管沈茹是伤是死,你这岌岌可危的婚约一定会彻底做废了!”
她一世聪明,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妹妹。
就李鸢这点手段,用在姜嫣那等柔弱的还够,对上姜皇后这等蛇蝎,骨头都要被啃干净了。
“可是现在沈茹出现,成王他……”
李贵妃反问道:“成王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婚约是太后和陛下的旨意,只要他们没说话,这婚约就还在。”
“眼下你非但不能杀沈茹,还得保证她毫发无损,不然无论她有什么不好,姜皇后都会算在你身上,届时拿着你伤人的证据,告到殿前,那才是真正要你命的时候。”
李鸢被姐姐这么一说,方才明悟过来。
李贵妃冷怒渐息,望着李鸢道:“我教了你多少次,凡事先动脑子再动手,不要每次都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鸢受了训斥,咬着唇,诺诺点头。
回到宫殿中,李贵妃解下披风,由宫人捧着去了,她在凤榻上坐下,李鸢也随坐在一旁,
宫人端茶给李贵妃,她接过拂盏,“对了,你今日进宫为什么?”
李鸢这才想起来,说道:“没什么。本来有一个婢女得了君钰的喜欢,我想拿她做点文章,不过发觉她是浮云阁的人,便去找人问了问。”
李贵妃蹙眉:“浮云阁?”一转头,问:“你去北宁王府了?”
李鸢道:“是,我找了万总管打听了一番,不想他说要亲自见一见,不过如今君钰有了亲娘,这人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李贵妃回忆了一下,道:“是方才殿中那个容色不俗的?”
“是她。君钰前阵子黏她黏得厉害,口口声声喊她娘亲,为此连我都好待了几分,不过到底也只是一个赝品。”
李贵妃瞥她一眼,却幽幽道:“你说谁是赝品?谁又是真品?”
李鸢愣了愣,但知她阿姊不会无故发问,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关窍,心脏砰砰直跳,人都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
“那沈茹难道……”
“坐下。”李贵妃看她毛躁的,皱眉道,“你阿姊我动手会有活口么?”
李鸢人是坐下了,但心神却半点都安定不下来,想问什么但又怕被阿姊骂。
李贵妃道:“那就是个赝品,只是做的真了些。”
姜皇后下了不少苦功,只怕把曾经伺候过沈茹的人都找过去问了。
“可是成王?”
李鸢问出口立刻明白了,成王这个人怎么可能完完全全地记着自己发妻的样子,而且都过去一两年了。
“那阿姊怎么不拆穿?”
李贵妃气笑道:“拆穿,你要我怎么拆穿,告诉皇后这不可能是君钰的娘亲,因为我把人杀得很干净?”
李鸢窒了窒。
这时才想明白,阿姊和皇后那一番善恶真假的对话在说什么。
面上的激动也冷静了下来。
她还差阿姊和皇后好大一截。
李贵妃看她有反省的模样,稍稍欣慰了一些,又道:“那妇人口口声声说着坏人,但她说出名姓了吗?皇后知道是我,但她也没证据不是吗?”
“眼下君钰认了她,她就是假的,也被皇后做成真了。”
李鸢急道:“那该怎么办?就这么让她得逞了吗?”
“急什么?”李贵妃略她一眼,“你不是说君钰喊那个女子叫娘亲吗?我见他方才走的时候,旁人不看,偏偏看了那女子一眼,这说明什么?”
李鸢一下明白了,立刻起身,吩咐宫人道:“快,快去把方才含章宫里的那个宫婢带过来……”她说到这儿,想了想,“叫什么,哦,遮月的!”
这一声落,外头刚要迈入殿门的安嬷嬷愣了愣。
遮月?
但见着旁边宫婢得令急出,甚至来不及向她问候。
也是她年纪大了,耳朵出错了,那丫头人都烧成灰了。
想到这儿,她苍老的眉眼显出一丝伤痛来。
“嬷嬷来了。”
李贵妃见她过来,一下起身站起。
李鸢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嬷嬷,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本事,阿姊待她比她们亲娘还好。
实则她不知道,李贵妃能独占圣宠这么多年,少不了安嬷嬷的功劳。
她年纪也不小了,再如何保养,也比不得那些十六七岁的女子,但是皇帝依旧喜欢来她这儿,这根本的原因,还是在龙榻上,谁也没有她伺候得得力。
那些新人纵然有一副新鲜的身子,但到底未经事,脸皮薄,放不开,只知道一板一眼地随着男人摆布,不知道主动迎宠,才能叫男人欲仙欲死。
而这千般万般迎宠的法子,她都是从安嬷嬷这儿得的。
如今这身子练得如同水一般,皇帝在她这儿的乐趣,胜过旁人千般万般与她一夜之后,少不得得歇上十余日,才能重拾龙风。
这些日子,李贵妃都知趣得很,绝不会去打扰皇帝,一则是要把握这个让皇帝新鲜的尺度,二则也是她知道,这时候便是姜皇后给他送再漂亮的女子,皇帝都难起这个色心。
李鸢便见着自家阿姊和那个嬷嬷进了里间,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然而见着阿姊的模样,面色红润,仿佛又更美了一些,心中甚觉古怪,不过却想等她嫁过去了,也得试试。
这时外面宫人才来禀告,
李鸢往后一看,不见人影,“人呢?”
安嬷嬷记得方才她念的名字,虽不抱希望,这时还是忍不住望过来。
宫人战战兢兢地行礼,擦了一把汗:“找,找遍了整座宫殿都没见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