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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阵紧张,不会这么快就遇见什么怪物了吧?立刻举起手中子弹上膛已久的勃朗宁,伺机而动。可那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维持了大约十几秒就停了。
此时我有点想打退堂鼓,但转念想来,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继续向前走了,如果现在往回撤,说不准还会碰上之前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血人,到时候更难办。
我又上前尝试着拉动了一下那扇上锁的铁门,发现根本就拉不动,看来郑天和肥熊不是从这条路走的。
看着上锁的铁门,我又继续开发起自己的脑洞,门锁是从里面上的,而当年那些日本兵是通过这道门去到了门的另一边,按理说就算是要上锁也应该是从外面上呀,现在里面有一把锁,只能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当年那群日本兵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这条路,所以从里面上了锁,第二是当年大部分日本兵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从这道门过去,但有人留在了溶洞,等日本兵过去后悄悄上了锁。
我发现自己脑洞开的有些过头,便立马收回,毕竟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打开铁门比较实际。
这门上的铁锁已经锈得连它妈都不认识了,就算是有钥匙估计也插不进去。想要打开的话估计只能硬来。
我看了一眼手中待命已久的勃朗宁,心说这下正好可以试试威力,便后退了几步,瞅准了那扇铁门腐蚀的铁锁上,“砰砰砰”地连开了三枪。
在火药的撞击下,我面前这扇腐朽多年的铁锁实在不堪一击,我走上前查看,那锁头已经被打烂。
我当即卸了铁锁,一点点放下缠在铁门上的链条,使劲一拉,终于将铁门打开了。
走到铁门另一端,我先用手电四下扫射一番,震惊地发现门那边的空间竟然极为巨大,就像一座绵延数里的大山中间被掏空了一样,四面都是嶙峋的岩壁。
而我所能站脚的地方也小得可怜,只是岩壁边滋生出的一条半米宽的石路,旁边就是幽暗不见底的深渊,眼睛根本不敢往边上瞟,一瞟腿就抖得不行。
这时我开始怀疑这条路究竟通不通向主墓室,再往前走会不会就一头扎进了绵延原始的深山洞穴里?
先前从那个放着人俑的大厅逃出来时,一直是凭借着人品在摸路的,如果当时高估了自己的人品,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怎么办?
毕竟那些日本兵也不一定靠谱,如果循着他们的路线走进了一条不归路可就完了。
但我别无选择,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向前行进的过程极为艰难、极为谨慎,几乎是紧贴着墙面一小步一小步挪进的。我心里清楚,要是一个不慎掉下这个深谷,估计死得连渣都不剩。
走了大约十几米,我突然感觉自己脚下好像踢到了一堆什么东西,随后只听“咕噜”一声,某种类似球状的物体就滚下了深渊。
我立刻低头查看,惊讶的发现脚下竟然躺着一具白骨,但只剩下一副躯体的架子,头颅已经不见了,我估计就是刚才被我不慎踢下深渊的那声“咕噜”。
简单照了照,这白骨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破烂的土黄色军服,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个日本兵,只是不知为何会惨死在这。
如果是卫茵,出于法医的职业素养,想必还会蹲下来判断一下死因什么的,而我只会看古董文物值不值钱,眼下这具白骨显然不是什么文物,所以多我来说没有价值。
我刚准备从他身上跨过去,却无意中发现这白骨身子底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便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原来那是一个类似怀表的肖像盒。
我拾起肖像盒来打开瞧了眼,里头装着一张黑白的小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我想大概是这日本兵的老婆。
丈夫客死异乡,又是一个家庭破碎,对于这些军国主义的战争机器来说,真的是罪有应得,不仅毁了别人的家庭,还毁了自己的家庭。
我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竟然又出现几具骷髅,在狭窄的石道横七竖八的躺着,它们清一色的都穿着土黄色军服,白骨森然,眼窝空洞,肢体都复杂的扭曲着,死前一定遭遇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
我看着这一路白骨,头皮感到一阵发麻,很不自在,心里嘀咕着自己会不会也变成其中一具。
可这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精神高度紧张集中的当口,突然又听见了一阵很尖很细的“滋……滋”声音,仔细听来竟还有一定频率的振幅,给人感觉有点像老式科幻片里的激光音。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想仔细辨认一下声音的来源,可惜这四面都被幽暗笼罩,手电所及之处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名堂,转了一圈搜寻无果后,我便准备继续向前走,伺机而动。
可刚走了没几步,那尖锐的声音竟猛然达到了顶点,我感到自己的耳膜一阵发痛。几乎是同时,我看见幽暗中有什么东西“呼”地朝我面门飞来。
我吃了一惊,连忙抱头蹲下。那东西还不罢休,见扑了个空又飞回来,竟用爪子在我脖子上划了一道伤痕,我心下大怒,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和你这怪物拼了!
我本来是想摸枪的,但可能是太过紧张,竟然错误抽出了腰上的短刀,算了,短刀就短刀吧,砍起来还灵活些。
我抽出短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死死扯住那个悬在我头上的怪物,另一只拿刀的手猛地向它挥去,那怪物滋滋惨叫了一声,就扑楞着翅膀挣脱了我的手心,朝深渊对面飞去。
由于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没有办法看清那袭击我的怪物长什么样子,但就大体形貌上来看,给人感觉有些像蝙蝠之类的。
我站起身顺着怪物飞离的方向看去,却无意中注意到深渊对面的岩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当下就举起手电朝那个方向扫了扫,这才惊讶的发现对面岩壁上竟然刻着一幅巨大的人像壁雕!
微弱的手电光点打在巨大的壁雕上,就如同一点星芒点缀在浩瀚夜空,给人极大的视觉差异。
粗略看去,那壁雕足有三十多米高,绘着的是一个手持宝剑的古代将军,双目炯然,威风八面,给人感觉十分恢弘。但由于隔得比较远,光线又暗,细节部位看不大清。
南北朝时期的壁雕我有所了解,像龙门石窟雕塑,云冈石窟雕塑这些都已经在国内有不小的名气,可在我印象里,巨幅壁雕大多为佛像雕刻,如此声势浩大的为一个将军做雕刻,实在少见。
不管怎么说,看到这么大一块壁雕,我还是感到非常兴奋,因为有壁雕的存在,就证明这里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而且这么大一幅,肯定是个极为浩大的工程,说不准就是修建陵墓时一起凿出的。
简言之,前面的路可能还是通主墓室的。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位于我斜下方的岩壁石道上好像有几个人在走路,这个发现让落单许久的我异常激动,因为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道叔或者郑天他们!
我立刻朝那个方向挥挥手电大喊起来,那几个人好像也察觉到了,其中一个为首的将头偏转到我这边,朝我点点头,比划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脸已经看清了。
那人穿着军装,根本就不是道叔他们,而且看上去十分奇怪,给我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就像是以前的人,或者说是从一些民国抗日题材影视剧里走出来的人……反正挺奇怪的。
相逢有缘皆是友,不管怎们样还是先打个招呼吧。可就在我刚伸出手的瞬间,那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我。
我心想这还得了,不会是因为看清了他们的样貌,想要杀我灭口吧!
我连忙抱头蹲下,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但奇怪的是过了十几秒始终没有听见枪声,等我再向那边看去时,那些人竟然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站着的石道就一条路,在这么短时间内如果想要做到消失,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跳下眼前的深渊。
难道刚才是幻觉?我百思不得其解,怀着疑惑又向前走了些距离,渐渐感觉这石道是越来越宽,最宽处可达三四米,看来终于可以不用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往前挪了。
行至一处岩壁凸出处,我发现了一个半米高的洞口,洞口被一个没上锁的木门封着,透过间隙看向里面,黑漆漆的给人感觉非常阴森。
我又向深渊对面的壁雕看了看,感觉这洞口的位置正好是正对着那个巨幅壁雕的。
前路茫然,身边无伴,也许进入到那个洞口里头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拉开木门,握紧手中的枪钻进了洞去。
洞口里幽暗狭小,黑漆漆一片不时传来水滴的滴答声。里面横生着各种各样的孢子植物,植物上偶尔会蹿出几只蜈蚣或者马陆。幽暗中,它们和我一样,都在在漫无目的寻觅。走在这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里,我的心情都压抑到了极点。
当我拐到一处转弯口时,突然又听见了一阵奇怪的“滋滋”声,听上去和先前攻击我的那个不明飞行生物很类似。
这声音开始很小,渐渐变得越来越大,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什么成群的东西向往我这飞来一样,我预感到事情不妙,已经开始有些慌张,正准备往回跑时,突然看见前面黑暗处跑过来一个人。
我用手电朝他脸上照了照,发现来人竟然是肥熊!好你个死胖子,丢下老子一个人跑了,这回逮着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
这时肥熊也看见了我,他向我拼命挥了挥手,我以为他在和我打招呼,心想这家伙认错态度还不错,便也向他挥了挥手。
哪知下一秒,那肥竟表现出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面部五官全都拧巴到一起,随后朝我大喊了一声:“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