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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忙附和道:“林师姐和十一开玩笑,她确实只是我的师姐!”
孙夫人扭回头看着怀里的孙十一,笑嘻嘻地道:“十一,听见了吧,你媳妇跟你开玩笑呢!”
孙十一突然“哇”地大哭了起来,涕泪横流。
“呜呜呜……她长得好丑……我不要她做我的媳妇……呜呜呜……我要娘做我的媳妇……”
他边哭边大声嚷道。
林羽裳一张俏脸涨得更红。
孙夫人扭头看着孙半斤和孙八两,娥眉微蹙,嗔道:“半斤八两,你们俩平白无故地,为何要给十一找个媳妇?”
孙八两老脸微微一红。
孙半斤嘻嘻笑道:“这都是八两的主意!最近十一老是嚷着要娶你做媳妇,他心里吃醋!”
孙八两白了他一眼,沉声道:“半斤,你难道没吃醋吗?当时我一说,你可就同意了!”
孙夫人白了他们一眼,娇嗔道:“你们胡子都一大把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喜欢胡闹?十一只是个孩子,小孩子的话能当真吗?”
孙十一本来已停止了大哭,正抱着孙夫人的脖子轻轻地抽泣,听孙夫人这么一说,又“哇”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不是小孩子……我就要娶娘做媳妇……”
孙夫人赶紧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好好好,十一娶娘做媳妇,娘给十一当媳妇……”
孙十一马上停止了大哭。
孙夫人莞尔一笑,看了看林羽裳赤着的那双玉足,扭头对身边的孙七斤道:“七斤,带这位林姐姐去挑一双喜欢的鞋子。”
孙七斤点点头,款款走到林羽裳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林姐姐,肯定是我半斤爹和八两爹抓你来的时候,把你的鞋子弄丢了,我陪你去挑一双新鞋。”
林羽裳低头瞅了瞅自己的那双赤足,那双雪白的玉足上已经沾上了不少黑乎乎的尘土,和孙十一的手背差不多。
她的脸不禁一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孙七斤挽着她的胳膊,朝上房旁边的一间小厢房走去。
进了房门,孙七斤领着林羽裳走到一个大橱柜前,打开了柜门。
林羽裳的眼睛不由地一亮。
橱柜里整整齐齐,摆满了数十双崭新的各色缎面做成的绣花鞋。
孙七斤微笑道:“林姐姐,你喜欢哪一双?随便挑吧!”
林羽裳扭头看着孙七斤,嗫嚅了半响,小声道:“七斤妹妹,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孙七斤朝她嘻嘻一笑,点了点头。
林羽裳仔细看了一遍那数十双绣花鞋,伸手拿出了一双白色缎面绣着彩凤的。
但那双鞋子似乎比她的脚大了不止一码。
她秀眉微蹙,嘟着小嘴微微摇了摇头,正欲将这双绣花鞋放回去,孙七斤突然娇声道:“姐姐喜欢这双鞋?”
“我平时喜欢穿白色的衣衫,”林羽裳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这双鞋大了些。”
孙七斤微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些鞋子大些不碍事,穿到脚上自然会合脚。”
林羽裳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她,轻声道:“真的假的?”
孙七斤笑嘻嘻地道:“等会儿姐姐穿上就知道了!”
她转身去给林羽裳端来了一盆洗脚水,又拿来了一双白布棉袜。
林羽裳洗了脚,穿上棉袜,半信半疑地将那双白色缎面的绣花鞋穿在了脚上。
那双绣花鞋刚穿到她脚上的时候,明显大了一两码,但待她往地上一站,那鞋倏地变小了些,变得恰好合了她的脚。
林羽裳又惊又喜。
这地府三仙家里,还真藏了不少宝贝!
两个人手挽着手,满面春风地走出了房。
林羽裳走到孙夫人面前,深深道了个万福,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夫人赐鞋!”
孙夫人微笑道:“林姑娘,家夫贸然把你抓来,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介意。”
林羽裳赶紧道:“晚辈岂敢?”
孙夫人笑了笑,扭头对孙半斤道:“半斤,你赶紧把林姑娘送出桃源地府去吧!”
林羽裳和王羽都不由地一怔。
王羽赶紧走上前,躬身施礼,朗声道:“三位前辈,七斤姑娘,在下也就此向你们告辞,随林师姐一起出去,待日后再来答谢厚意!”
孙夫人瞅着他,笑嘻嘻地道:“十一不喜欢你林师姐,七斤没说不喜欢你啊!”
王羽脸一红,赶紧看向孙七斤。
孙七斤站在孙夫人身边,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看着他,笑嘻嘻地不说话。
孙半斤捋着颌下花白的胡子,嘻嘻笑道:“小子,你留下来做七斤的女婿,我把炼丹的法门传给你!”
孙八两也捋着颌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道:“你做了七斤的女婿,我传你炼剑之术!”
王羽满脸通红,张口欲婉言谢绝。
他话未出口,孙夫人突然脸一沉,冷冷地道:“你若不答应,你林师姐也休想出去了!想出我这桃源地府,须过我的九宫迷道和落英迷阵,没有我们领路,你们是出不去的!”
林羽裳赶紧拉了拉王羽的袖子,小声道:“三位前辈的厚意,你怎好辜负?你天资聪颖,留下来,日后定能成为玄黄大陆顶尖的炼丹师和炼器师,我们今后可以一直以师姐师弟相称。”
王羽扭头看着林羽裳,沉吟了半晌,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场众人的脸上尽皆露出了喜色,包括孙夫人怀里的孙十一。
孙半斤笑嘻嘻地道:“林姑娘,我这就带你出府。”
林羽裳望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王羽,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孙半斤朝前庭走去。
两个人出了桃源地府的大门,孙半斤扭头对林羽裳道:“待会儿你抓紧我的手,紧闭双目,屏息凝神,不可偷眼观看,我带你出九宫迷道和落英迷阵!”
林羽裳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抓住了孙半斤伸过来的一只左手,屏息凝神,闭上了双目。
突然之间,她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急速飞驰旋转了起来,她忍不住偷偷睁了一下眼,顿觉天旋地转,心烦欲呕,赶紧重新闭上了双目。
数十息之后,她突然觉得脚下一实,身形定住了。
孙半斤在她身边嘻嘻笑道:“林姑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林羽裳睁开双眼,发现她和孙半斤已经站在了一大片桃林外,眼前是熟悉的莽苍山野。
她觉得恶心欲吐,赶紧向孙半斤道了个万福,转身向东奔去。
她脚上穿着那双白色缎面的绣花鞋,竟比平时奔行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
孙半斤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嘻嘻一笑,转身向桃林走去。
一朵小小的白色飞絮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背后飞来,附在了他那白色棉布睡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