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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跟在林羽裳身后,离开潜龙院,向位于峰顶的玄天宫走去。
两个人一路之上默默无语。
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处,王羽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姐,长老们真的要我去玄天宫里做砍柴挑水的杂役啊?”
林羽裳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气鼓鼓地道:“不去做杂役,你要去做什么啊?”
王羽瞅着她,突然嘿嘿一笑,道:“我要做鹤长老的徒弟!”
林羽裳不由地一怔,俏脸微微一红,微蹙起两道秀眉娇嗔道:“你已经知道啦?”
王羽微笑道:“我知道什么呀?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哼,小人得志!”
林羽裳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他一下,撅起小嘴嘟囔了一句,然后纤腰一扭,转回身继续向峰顶走去。
王羽心里一喜,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一边与她并肩而行,一边扭头看着她,喜滋滋地道:“师姐,鹤长老真要收我做徒弟啊?”
林羽裳斜睨了他一眼,板着脸道:“鹤长老脾气倔得很,非要收你做关门弟子,我义父犟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她皱着两道秀眉,语气之中显得甚为不满。
王羽心里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道:“师姐……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
“谁叫你显摆来着!”
林羽裳瞪着他,气呼呼地道。
“我显摆什么了?我没显摆啊!”
王羽一脸的委屈。
林羽裳哼了一声,道:“我刚才一进你们那个院子,就听见一堆人吹捧你,说你那面虎头金牌如何如何厉害,还说你没显摆?”
王羽苦着脸道:“师姐,他们非要我把金牌拿出来给他们开开眼,我没办法啊!”
林羽裳白了他一眼,又道:“刚才朱炎竟然说你是潜龙院第一,你怎么就是潜龙院第一了?咱们那最后一轮比试还没比呢?”
王羽忙道:“师姐,那是炎弟情急之下,随口一说,幸好最后一轮没有与你比试,否则,你那招‘天女散花’使出来,如论如何我是抵不住的……”
林羽裳嘟着嘴道:“但此次下山助战,你的功劳比我大,得到的封赏比我多,大秦皇帝赐给你一面虎头金牌,却只给了我一块玉佩……”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把那块玉佩掏了出来。
那玉佩晶莹温润,雕成了一副龙凤呈祥的图案。
王羽瞅着她手里的玉佩,小声道:“师姐,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佩是大秦皇帝的心爱之物,其实,你得到的赏赐比我好多了……”
“是吗?”
林羽裳扭头看着他,小声道。
其实她挺喜欢这块龙凤呈祥玉佩的。
王羽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玄天宫大门前,林羽裳径直走了进去。
王羽停住脚步,向守卫大门的两位护法和十二名白衣弟子躬身施了一礼,朗声道:“弟子王羽拜见二位护法和各位师兄!”
两位护法手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须,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那十二名白衣弟子则齐齐向他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云鹤子执意要收王羽做关门弟子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王羽进了玄天宫,跟在林羽裳身后,绕过大殿,进了一个幽静的院落。
院子中间种着一株月桂,枝繁叶茂,巨大的树冠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
这是当年天玄子创立玄天宗,刚修建完这座玄天宫的时候种下的,已长了数千年。
此时已近中秋,树叶间星星点点开满了一簇簇浅黄色的小花,幽香袭人。
院子里共有九间房。
当年天玄子和他的八位弟子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林羽裳领着王羽来到了角落里一间空房的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小,但陈设极为简单。
一床、一几,一桌,一椅,靠墙放着一个黑乎乎的橱柜。
很明显已经有人帮着收拾过了,房间里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床上整整齐齐地铺着灰布的被褥。
林羽裳转过身,一双美目瞅着王羽,嘟着小嘴道:“我师父说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间房里。”
王羽扭回头瞅了瞅门外,小声问道:“师姐,各位长老也都住在这个院里吗?”
林羽裳点了点头。
王羽犹豫了一下,又小声问道:“师姐,你住在哪里啊?”
“我住在你隔壁,”林羽裳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记着,以后要专心修炼,没事别往我房里跑!”
王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师姐,我记着了!”
他把肩上的包裹取下来,走过去放进了橱柜。
林羽裳道:“六位长老都在大殿里呢,你赶紧跟着我去向鹤师伯行拜师大礼吧!”
“行什么拜师大礼啊?我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了!”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笑道。
王羽和林羽裳赶紧转过了身。
云鹤子一身青布长袍,右手捋着颌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羽裳躬身施礼,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鹤师伯”。
王羽紧走几步,来到云鹤子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弟子王羽,叩见师父!”
云鹤子伸双手将他从地上扶起,笑眯眯地瞅着他,温言道:“师父领进门,修炼靠个人。我闲散惯了,以后你就随着你林师姐一起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再过去问我。”
王羽躬身道:“遵命!弟子一定好好修炼,不辜负师父的厚爱!”
云鹤子点点头,扭头看着林羽裳,笑眯眯地道:“羽裳,你是王羽的师姐,他初入玄天宫,你要多照顾他一些。”
林羽裳瞟了一眼王羽,点了点头,嘟着小嘴道:“鹤师伯,我知道了!”
云鹤子捋着颌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王羽恭恭敬敬地将云鹤子送出门,见其他五位长老也陆续进了院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扭过头,小声问林羽裳:“师姐,我要不要去登门拜见一下各位师伯师叔?”
林羽裳摇了摇头:“他们有事才出来,无事便在房内静修,不喜被人打扰,你此时还是不要去的好。”
王羽扭回头,果然见他们进房之后,纷纷把房门关上了。
此时天色已晚,玄天峰上最后一抹晚霞隐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林羽裳道:“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我带你去东边的紫云台,旭日东升之时,那里是玄天峰上元气最盛的地方,我每天清晨都去紫云台修炼。”
说完,她飘然出了王羽的房间,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两个人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一起出了玄天宫,来到了位于玄天峰峰顶东边的紫云台边。
紫云台是一块数十丈见方的紫色巨石,嵌在玄天峰上,顶部异常平整,像是被人用刀剑削过一般。
王羽跟在林羽裳身后,两个人飞身跃了上去。
此时天色未亮,暗蓝色的天空中寒星闪烁。
王羽站在这玄天峰顶的紫云台上仰头望去,感觉那些星辰离自己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便可将它们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