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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
他们看得出来这些人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没有办法，他们惹上了九天。
“给吧，还有半袋。”
叶云舟拿出先前还剩下的半袋灵石，扔给黑衣人，道：“这里面还有少半袋灵石，你拿出一半，留着自用。剩下一半明天辰时交给函谷关的守军。”
在墨琼琼的惊愕之下，叶云舟把袋子扔给了黑衣人。
“但我有个条件。”
黑衣人颤颤巍巍的接过袋子，眼中顿时就充满了光芒。
“你……说……”
他已经激动的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这件事情你自己烂在肚子里，你现在就离开你们队伍，只身前往函谷关，明天一大早一人入关。”
“如果你敢耍小聪明，私自带人入关，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叶云舟给他留了个悬念，也带有一丝威胁的语气。
他清楚这人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情通知给其他人。
因为，每个人都想活命。人在危急条件下是自私的，一旦有任何求生机会，他们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
况且，这些灵石说白了只够他一个人入城的钱，如果他带人或者其他的行为，函谷关那群士兵也不是傻子，不仅灵石会被没收，就连人可能都要蹲监牢。
“明白，明白……”
那人的脑袋点的像打字机一样频频点头，随后在叶云舟的默许之下，他飞快的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这个消息对于叶云舟来说极其重要，同时也可以成为他的筹码。
一旦商队进入中原古族的势力范围，那可就不是像先前一样各家让道，尊重商队了。战争之下没有道德，这是千百年来的定律。
那些古族在都市的产业没了，他们自然而然会想方设法的囤积一切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若是看见满满十几车的灵石，试问，哪个古族不心动。
肉就摆在那里，谁先到，谁就能吃的更多，甚至直接独吞。
“你们先回到车厢那里，就跟着那些苦力队伍，我去找柳如烟谈谈。”
叶云舟安排完三人，只身前往商队的头部。
等他赶到时，头部的战斗已经结束，一死多伤，几名壮汉将还有气息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只剩柳如烟一人坐在马车上，也不知想些什么。
“局面挺好啊……”
叶云舟的声音让柳如烟一愣，她懊恼的转过头，看见是叶云舟又瞬间哑火。
“你……主人来干什么？”
柳如烟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
“给你说一些事情，想听吗？”
叶云舟说道。
“主人想说，小女洗耳恭听。”
柳如烟还能怎样，叶云舟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先应了下来。
叶云舟把黑衣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柳如烟，后者听完先是表情一僵，随后面露怒色。
“小家伙，这么骗人可就不好玩了。”
叶云舟的话完全颠覆了柳如烟的认知，这种挑衅意味拉满的玩笑话在柳如烟眼里一点都不好笑。
“是不是骗人的，你自己问啊，这不是这么多领头的人吗\/”
叶云舟耸了耸肩，并没有表现出惧怕之色。
“好，如若你说谎，老娘今天一定要撕碎你。”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也不再顾忌什么。
她跳下马车，灵聚之境的气息瞬间展露，压制着那些浑身挂彩的黑衣人瑟瑟发抖。
她走到其中一个黑衣人面前，双手一托，那人直接僵直着身体硬生生被抬了起来。
“那人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柳如烟指着一旁的叶云舟，恐怖的气息让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不想死就实话实说。”
叶云舟深深的看了眼黑衣人，大声道。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冲着柳如烟点了点头。
“说话！”
柳如烟暴起，一掌拍在黑衣人胸前，随着一阵血雾喷出，那人气色瞬间萎靡下来，耷拉着脑袋昏死过去。
“废物……”
柳如烟咬着牙，骂了一句，把黑衣人扔在一旁，再次抓起另一个，厉声询问道。
对方依旧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仿佛是准备解脱一般。
“啊——”
柳如烟把人扔到一边，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划破整个夜空，也让嘈杂的商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要再折磨他们了，他们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
“不然四个和你境界一模一样的壮汉，抬手就能虐你。”
叶云舟站在一旁淡淡道。
尖叫过后，柳如烟突然就沉默了，一件件事实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中原，变天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席卷她的大脑，让她顿时毛骨悚然。
在她的世界观里，中原的中央政府是很有能力的，而且他们的军队实力并不弱。
和秦省一样，中原省的军队里也有投降的古族。有了古族的加持，两边的战力还算平衡。但这一伙外省的古族出现，彻底打破了这个平衡。他们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有着绝对的优势。
现在中央政府彻底封城，那些外围的古族就必然会因为资源大打出手。如果在此时进入中原，那他们彻底就成为众矢之的。
但如果不去，就意味着这一趟商队赔的是彻彻底底。
对于商人来说，可以不挣钱，但一定不能赔钱。
“通知下去，原地休整。”
柳如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她冷静的十分迅速，当即先是把整个商队稳住。
随后，她把目光重新转向了叶云舟，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打量着叶云舟，先前的所谓“主仆关系”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先前我需要靠着你的商队进入中原，所以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现在中原大乱，我依旧选择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能够及时帮你挽回损失。”
“同时，你我之间，已然两清。”
最后几个字，叶云舟说的铿锵有力，也打量着柳如烟的表情。
柳如烟突然笑了，笑的如沐春风，楚楚动人。
“可我没有答应让你走啊……”
柳如烟摇了摇头，她仰起头，高傲的昂起鹅颈，盯着叶云舟。
“完了，那我是不是要慌张了。”
叶云舟也笑了，掌心之间重新浮现出一缕小火苗。
火苗在风中摇曳着，始终熄灭不了。
“我能让你难受一次，就能让你难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