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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金之间的搏杀，像饿狼的进食，每一秒都在白热化的进行，每一秒都杀机重重。
当识海化身吞下佛相最后一块肉，普度众生的佛光终于从识海中退去。
肉身外，季祼露的青筋舒展下来，怪老查看一番，体内残留的佛力已经完全驱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情况还不算最糟。
接下来怪老就有些惊喜道：“12岁，铜力境巅峰，无论是放在太乙宗还是安京司内都是凤毛麟角，因祸得福啊好徒儿，不枉费老朽一颗养魂丹，不亏不亏！”怪老笑得合不拢嘴。
还不知自己得了大便宜的季，还在消化佛相之力带来的副作用，虽然在这场意识之争中的最后一刻是季取得了胜利，但还是要小心谨慎，谁知道空海这个老东西会不会还有后手。
季现在是彻彻底底记恨上这个疯和尚，他才明白，在太古县开始，自己就已经被惦记上。
所谓的血光之灾，所谓的佛珠手串，虽然空海确实救了他的命，但也在他身上烙上空海一丝神魂之力，要不是他识海屏障坚厚异常他老早就被空海改造成佛门的狂热忠信者。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在他彻底吞噬空海一丝神魂所化的佛相后，看到的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
原来季目前看到过的空海都不是他的真身，不过是一具具空海控制的皮囊罢了，空海将这些皮囊分散在大历各地寻找合适的人进行提纯灵魂和融合灵魂这种邪异的阵术。
记忆片段中有妖，有鬼，还有无数似周华这等寻常百姓，因为空海这个老贼的欲望一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彻彻底底的消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就像是周华一样，变成一团纯净的养料。
记忆中没有他进行这种行为的原因，但玩弄灵魂本就是天道所不容，更别说是一个世人眼中的得道高僧。
“是时候醒过来了！”季喃喃道。
最后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识海空间，季的识海化身淡去，意识重新回到大脑中。
“呦，季小子醒了，是闻着味醒的吗？”怪老坐在石块上，手上还拿着一只不知是哪个倒霉猛兽的后腿，烤得外焦里嫩的，喷香诱人。
“便宜师傅？”刚醒来的季还有点迷糊，没想到怪老会在旁边，下意识吐出所想。
“什么便宜师傅，知道什么是尊师吗臭小子，叫师尊懂不懂？”怪老一个竹拐重重敲过去，脑壳子肿了一块。
“嘿嘿，口误口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法力高深受人敬仰的师尊，心中欢欣雀悦，这不就一时心急，相信师尊一定不会责怪弟子的。”季打着马哈，一个接着一个马屁就往上拍。
“行了，起初见你小子也没这么油嘴滑舌的，赶紧吃点东西，然后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怪老无奈道，这小子真是看走眼了，嘴比谁都能吹。
“来嘞来嘞！”
季接过烤腿，吃得满嘴是油，他是真的饿了，还真是被味勾醒似的。
差不多吃干抹净，季才不好意思递来只剩几缕肉丝的烧腿讪笑道：“师尊吃了没，要不来点？”
“滚犊子！”怪老黑着脸道。
季讪讪一笑，把剩下几缕肉丝也啃完，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十分舒心。
“说说吧，你小子怎么会碰上空海这个疯和尚？”怪老见他吃饱喝足后询问道。
季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将从太古县碰到空海老僧和这次周华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怪老，还有将他把空海老和尚一丝神魂所看到的记忆的事情也全都说出来。
一吐为快，当季说完所有事后，他只觉得酣畅淋漓，爽快极了，这些秘密压在心里可不是件舒心的事，而且像对付空海疯和尚这种大人物还不是他现在能应付的。
还不如把所有事都告诉便宜师傅，由专业的人去处理，虽然他很想新手揍空海的老脸就是了。
“师尊，师尊？”季发现他说完后，怪老呆在原地，一种看怪物的神情望着他。
又过了一会怪老才幽幽的说：“乖徒儿，你是说，你把疯和尚的一丝神魂给吞了？”
“呃，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了，有什么问题吗？”季咽了口水紧张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真不错，不愧是我怪老的弟子。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疯和尚你也有今天，活该死你，”怪老笑得那叫酣畅淋漓，竹拐阵阵敲打地面，笑不拢嘴。
“师尊，你和他有仇？”季小心翼翼问道。
怪老这才平静下来笑道道：“就凭他也配跟为师相提并论，只不过我们都是年轻一辈时，为师修为稍逊他一筹，那个疯和尚就臭屁的很，如今损了一缕神魂对于我们而言，不修个一年半载是补不回来的，看他吃亏，你师尊爽快，小子干得漂亮！”
“呃，是这样子的吗？”季汗颜一笑，没想到自己便宜师傅还挺幸灾乐祸的。
“话是这么说，虽然你借了养魂丹的力量一口气吞了空海的残魂，但小子你确定那缕神魂不会影响你的神智？”怪老认真的询问道，即使只是金力境强者的一缕神魂也不容小觑。
季这下反倒确信道：“师尊你就放心吧，我感觉很好！”
怪老点点头，想到季的识海屏障连他也要全力以赴才能攻破，想来不会因为一缕残破的神魂侵占意识。
“不过，师尊，那个疯和尚到底是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季问出心中最大的迷惑。
“一百多年前，白马寺大名鼎鼎的双圣子之一，是白马寺公认的下一任主寺，不过几十年前不知道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胆子太肥了，区区初入金力境的实力就敢敢跑到狐族的地盘闹事，被打了个半死送下来，从那以后就没听过疯和尚的消息，没想到在底下搞这些小动作，哼！虚伪的佛门。”
“师尊，那我现在怎么办，我貌似被他盯上了”听到疯和尚不仅实力强，来历还贼大，不由得有些担忧。
“怂什么怂，有为师在用得着怕他，等过些日子为师亲自去白马寺逛逛，我倒看看那智法大师怎么解释他师弟干的好事，他敢碰就得付出点代价，你小子可是我怪老的弟子，所以小子你可嚣张点”
季望着在一旁的怪老，心中颇感安心，这次经历差点给他整郁抑，一个实力强大的疯和尚整日惦记着你的感觉可不好受，怪老护犊子似的发言让季心暖暖的。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拿着，那疯和尚真敢再来就捏碎它，就凭那疯和尚那丁点布阵的实力挡不住它，为师亲自帮他挫骨扬灰。”
怪老说得跃跃欲试，恨不得疯和尚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季汗颜，心中确定自家便宜师傅当初一定和疯和尚有些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