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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午后阳光柔和地温暖了仓库的外墙,逐渐向西边倾斜过去。
但房间中的空气依然寂静而冰冷。几缕阳光透过竹制的窗射了进来,地板如同沐浴在黄昏般的淡淡暮色中。
saber靠墙坐在地上,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她身边躺在榻榻米上的是双手交叉在胸前的爱丽斯菲尔。她还在昏睡。从早上将她带到这里以来,saber就一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沉睡的侧脸。
单单是与caster的战斗,就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说不疲惫是不可能的,但比起休息,她更担忧的是爱丽斯菲尔状况。
圣杯战争进行到这里,终于有servant真正的退场,也就意味着“小圣杯”的回收灵魂的功能开始发挥作用。
随着这个过程的不断继续,爱丽斯菲尔也会逐渐失去作为“人”的机能,最终化身为“器”。
像这样昏睡只不过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惨烈,而爱丽斯菲尔额身体的恶化程度也只会加剧。saber为此十分焦虑,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
柔和的阳光透过天窗照了进来,随着时过正午,阳光也渐渐改变着角度。
终于——爱丽斯菲尔轻微地动了一下,静止的空气如同泛起了涟漪。
saber立刻睁大了眼睛,只见爱丽斯菲尔一边难受地哽咽着一边缓缓地坐起身子。
“……saber……?”
懒懒地拨开眼前的银色发丝,她用茫然的目光注视着守护在自己身边的saber。
“爱丽斯菲尔,身体怎么样了?”
“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一个servant的灵魂罢了。后面这句话爱丽斯菲尔没有说出来。
这不可能,saber刚想反驳,却见爱丽斯菲尔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到平时的健康状态。让人无法联想到她刚才都还在昏睡着。
啊,她小小地伸了个懒腰,就好像进行了充分的休息之后在早上愉快地醒来一般。
“嗯——看来昨天画的法阵很好的发挥了功效呢。”
“没,没有。如果真的没事了那再好不过……可是……”
“没事的,saber。我应该还能继续支持你一阵子,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怎么会,能让你这样优秀的人物陪在身边是莫大的荣耀,不仅仅是对一名骑士,更是对亚瑟-潘德拉贡而言。”
堂堂英灵——并且还是英灵王座中鼎鼎有名的一位——竟然视凡人的陪伴为荣,可见爱丽斯菲尔个人魅力之强大。
saber伸手搀扶着爱丽斯菲尔,想带她去餐厅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让她惊讶的是,明明身体冰冷呼吸微弱的银发丽人,在碰到她的手后整个人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样,容光焕发起来。
那是卫宫切嗣封存在妻子身体内的宝具,亚瑟王国库中最高等的秘宝——阿瓦隆发挥的功效,因为原主人saber就在身边,那把传奇剑鞘的治疗功能也成倍提高。
因为爱丽丝菲尔状态好转而欣喜万分的saber没有多想,那件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宝具,那件因为被盗走而导致整个辉煌的王国毁于一旦的宝具,一千五百多年后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
造化弄人的是,saber却并不知道,远在天涯海角的理想乡,实际上就就在咫尺之间。
……
……
早饭非常简单,不过是几片面包配牛奶罢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公主虽然对烹饪很有兴趣,但她的身份使得她得不到掌勺的机会。不列颠的王者就更不用说了,论起吃饭,有着龙之血裔的亚瑟王无人能及,至于做饭那就是两码事了。
好在还有久宇舞弥能临时代替一下女仆的位置,为她们弄一些简单的食物。
两人跪坐在矮桌旁安静地用餐,明明都是欧洲人,却对东亚岛国的礼仪非常熟悉。相较之下身为本土人的远坂时臣却偏好西方的格调,也算一桩趣事。
食量不大的爱丽丝菲尔稍微吃了点东西就停下了,她把自己的面包都放到了saber的盘子里。后者见状脸色一红,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而爱丽斯菲尔则因为看到saber的窘状而笑得非常愉悦。
早晨就这样在和谐的氛围下度过,因为实在太和谐了,所以再听到玄关那里传来的门铃声时,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等到saber走到门前想要开门时,才反应过来。
这栋建筑已经被爱丽丝菲儿用结界所包围,一般人在靠近时便会感觉浑身不适,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稍微意志力强点、能够接近到大门这个距离的人,也会触碰到警报。像这样无声无息避过外层结界按到门铃的人,理论上不可能存在。
就算真的存在,对方也绝不会是社区服务后者推销员。
saber的手按在门把上,用不大但清晰的语气问道:
“是哪位?”
门对面也很快传来了回答:
“好吧,其实我是顺丰快递!”
“……”
实际上这个时候屋内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来者的身份,对方开口后就没有再刻意掩盖气息,并且那声音也是saber和爱丽丝菲儿听过的。虽然与那人是敌非友,但此刻对方到来还按了门铃,应该是没有敌意的。那么作为王者,正面打开门迎接才是她的风格。
但是saber却怎么也不想开门,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影响着她的判断,让她觉得如果就这样顺势开门的话就会丧失些很重要的东西。
“不开门就算了吧,但这封信还请收下。”
从门缝中递过来一封信,封口折叠得非常整齐,用金色的魔力丝线封着。saber知道这个魔力气息,她从archer的身上感到过。
“我就不进去了,有回信的话叫我一声,我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saber就再也捕捉不到那人的一丝气息了,她摇了摇头,走向爱丽斯菲尔,并将信交给了她。
将那刻意做得很华丽的信封拆开,爱丽斯菲尔阅读了起来。上面省略了一切繁文缛节,极其简单面明了地写明了用意。
“……也就是说,他申请共同战斗。”
爱丽斯菲尔轻蔑地哼了一声。saber也是,光是思考那个archer的master的企图,就让她无法释然。
“同盟吗?都现在了?”
“对于如何应对剩下的rider和berserker,远坂应该觉得很不安吧。他认为我们最容易对付,所以就邀请我们和他结盟——也就是说,和另外两组相比,我们被轻视了。”
信上说,如果爱丽斯菲尔有心交涉,时臣会在今夜零点在冬木教会恭候。
“圣堂教会身为监督者应该贯彻中立信念,居然会同意他这么做。”
“远坂和教会的关系此曝光了。所以他连掩饰也懒得打了吧。”
不知何时到来的久宇舞弥解释道。
“……爱丽斯菲尔,我认为现在不必缔结同盟,rider和berserker我都能独自将他们打倒。当然,archer也不例外。”
saber信心十足地说道。爱丽斯菲尔先点了点头,却又心事重重地抱起了胳膊。
“虽然saber的话没有错,但是远坂还有别的东西能逼我们让步。他拥有我们没有的东西……比如说,情报之类。”
舞弥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虽然很少出现在正面战场,但是大部分人的行踪,应该都在那个assassin的监视之下。甚至是rider的所在。”
“——难道还没有打听出来吗?没想到那种小孩会让切嗣费那么多心思。”
“因为rider和他的master平时乘坐的是高速的飞行宝具,所以从陆路追踪是不可能的。我的蝙蝠也无法跟上他们的速度,所以总是跟踪不到。”
“……”
“说起隐藏行踪的手法,难道他们比那个罗德.艾卢美罗伊更优秀?”
“虽然很意外,我们在全冬木范围内检查过所有魔术师可能设置工房的地点,但还是找不到rider和他的master。”
就像舞弥所说的,将来会作为一个劲敌挡在他们通往圣杯之路上的rider,他和气御主韦伯-维尔维特的据点一直都是个谜。卫宫切嗣虽然熟知魔术师的各种藏身手段,但他还是没能料到,居然有master连住宿费都省了,直接寄宿在民居中。
“但这一情报被远坂时臣掌握的可能性有多大?”
舞弥肯定地回答道。
“远坂时臣从这次的圣杯战争初期就做了各种详尽的准备,监督人的事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且——”
舞弥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瞟了一眼爱丽斯菲尔的表情。沉默着的她,看来是和舞弥想到一起去了。
“——而且,远坂也在暗中操纵着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那男人如果站在一个能影响到言峰绮礼的立场上,那么他的邀请从某种程度上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
“言峰绮礼……”
这个名字saber第一次听到,但从爱丽斯菲尔和舞弥凝重的表情来看,她很容易便明白了这个人对于她们而言拥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你记住,saber。”
用异常生硬的语调,爱丽斯菲尔说到。
“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如果有人能打败切嗣夺取圣杯的话……那就一定是这个名位言峰绮礼的男人。这是切嗣自己说的。他从整件事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这个名为绮礼的男人身上。”
舞弥和爱丽斯菲尔并没有说太多。但即使如此,saber对于这个名叫言峰绮礼的男人还是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认识。
说到这里,saber也想起来了,在艾因兹贝伦森林进行的战斗中,虽然是assassin趁乱掳走了爱丽斯菲尔,但将她重伤的却是master。
“且不谈结盟的问题,现在有必要打探一下远坂手中的情报。今夜就让我去冬木教会确认一下吧。”
既然已经下达了如此明确的命令,saber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她也非常在意那个言峰,如果他能被切嗣视为天敌,那么毫无疑问,必须对他特别注意。
战略方针已经确定,爱丽斯菲尔的回信也不过简短几句,很快就完成。她盖上艾因兹贝伦的印章,交给saber。
后者接过信封,走到门口,正要出声唤assassin,却猛地停住了。
爱丽斯菲尔和舞弥非常奇怪,还没等开口询问,“锵”的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saber竟然直接拔出了剑。
“怎……”
一个词都没有说完,爱丽丝菲儿就感受了门前有一股暴虐而强大的魔力,甚至连她的结界都无法阻拦哪怕一瞬间。这绝对不是assassin,刺客英灵曾经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的森林里爆发过一次,让saber和lancer忌惮十分,停止了争斗。而门后面的气息却要比那日爆发出来的还要强上数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卧了个大槽!”
门被砸开了,但是爱丽斯菲尔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强大气息的主人,她最先看到的是一缕和自己非常相像的银发,然后是黑袍。
assassin倒着飞入室内,重重地撞到墙上,陷进去一个将近一尺深的大坑。而拥有能将一个servant当做敲门砖的恐怖力道之人,到底会是——
“berserker!”
saber叫出了门口立着的人的名字,她并没有和对方直接冲突过,但也了解过一些相关的信息。来不及去想间桐家的servant为什么会攻打这里,因为黑色的狂战士已经掀起了玄关的地板,狠狠地掷向saber。
“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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