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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窗外狂风大作,夏季的雨夜带有凉意,可是,绝不是这样的阴冷,天上没有一点光亮,乌云将一切都遮掩。
“外面好恐怖啊···”杜亦缩在床上,小声的说道。
李温心将手里的MP4递给杜亦,“带上耳机,听着歌,就不害怕了。”但是李温心的眼中又何尝没有害怕。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外面,很奇怪···”过了一会儿,李温心说道。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天气。”杜亦嘟囔道。
韩玥瞥了眼鹿澜澜,“一天死了两个人,再怎么说心理上也是有负担的,放轻松就好。”
鹿澜澜倒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朵朵和阿晚两只鬼也在下雨前钻进了屋子,看两人的表情鹿澜澜就知道有事情发生。
看着屋内的情形,鹿澜澜还是从柜子中翻出之前带来的朱砂,仔细的在窗户和门上点了些看似随意的点和线。虽然杜亦和李温心看不到符咒,鹿澜澜依旧没有画符,一是怕伤到屋中的两只鬼,二是鹿鸣交代的小心之言。
她不敢冒险。
“澜澜,你在干嘛?”杜亦看着鹿澜澜的举动问道。
“不是都说朱砂辟邪吗?这是我之前上书法课用的,不管有没有用,权当是个安慰嘛!”鹿澜澜做完后,若无其事的把窗帘拉上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刚刚是有多快,有东西刚刚从窗外飞了过去。
在鹿澜澜晃神的时候,杜亦像是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之前选修的那个佛教的课,老师不是讲了些驱邪的东西吗,要不要把那个课件找出来?”
“算了吧,那个老师就是个半吊子,能教对什么。”李温心及时制止了她。
“咔嚓···”窗外出来一声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因为宿舍在二楼,声音显得不近不远,鹿澜澜还在床边,不知道要不要拉开帘子看看,宿舍的人也在看着她。
“额···你们一定不好奇的吧···”鹿澜澜咬咬下嘴唇。
杜亦最先把头波的跟拨浪鼓似的,然后觉得不太对又点点头。
鹿澜澜笑了笑然后快速爬上了床,但是她的思绪却是没有停的,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廖维明住在新苑,但是他所在的4栋和鹿澜澜宿舍隔着一个小花园和一栋礼堂;谭溪住在桑苑,死在北学楼,距离新苑的距离更远。
两人的魂魄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学校里并没有其他的鬼物···所以到底是什么···
又是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没等鹿澜澜细想,一个声音传入鹿澜澜的脑海中,“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暴露你的眼睛。”
是鹿黎的声音。
事情越来越乱,鹿黎为什么要警示自己?他和叔叔的意思明显是一样的,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睛,我的眼睛不是鹿吟的吗?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的?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依旧是重重的迷雾,鹿黎每次出现带给鹿澜澜的都是新的谜团,但是他却从不透露任何相关的线索给她,只是让她自己猜想。
在鹿澜澜最初的印象中,鹿黎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人,杀父弑兄的人,可是,为什么在对待她的时候,却仿佛是另一种态度。
自己和鹿黎,难道也有什么关系?鹿澜澜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朵朵和阿晚还没走,但是示意鹿澜澜看窗外。
鹿澜澜拉开窗帘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座小礼堂成了“废墟”,一整面的墙体倒塌;旁边还有一棵大树被拦腰截断,到处都是落叶与树枝。
昨晚听到的断裂声应该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韩玥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说,楼下有警察,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了,而且,现在一日三餐会有人送到宿舍楼下。
鹿澜澜没有管她在说什么,因为她看见了鹿鸣和老和尚的身影,还有,正在向着两人走来的鹿黎。
这三人的身影鹿澜澜再熟悉不过了,老和尚的袈裟实在是太过显眼,鹿黎还是用黑衣将自己裹得严实,鹿鸣,虽说依旧是白衬衣,但是同样用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了起来。
鹿澜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看见老和尚抬起手,向着鹿黎弯了下身子,应该是喊了句佛号。
然后,三人一起进了礼堂之中。
鹿澜澜想做些什么,却再次听见鹿鸣的一声“不要动”和鹿黎的一声“等着!”
此时的礼堂中,是外人无法预见的惨烈,原本的桌椅板凳都成了破木头东倒西歪躺在一边,再往前走走是两个保安的尸体,而礼堂的中心被刨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堆散在四周的土里还混杂着白骨。
“他还是出来了。”老和尚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
“五六百年了,他还是不死心啊。”
“你的阵法不管用吗?”老和尚看着鹿黎。
“那是,黄泉渡者传下来的阵法,当初由冥王所创设,可是,大概时间太久了,已经无法遏制他了。”
鹿黎看见,鹿鸣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却别过了头。
“该怎么做?云间寺没有记载吗?”鹿黎按下心中的情绪,问道。
“现在看来都是不管用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几百年,他强大到了什么地步。”老和尚看向鹿鸣和鹿黎,“两位施主,能救这天下苍生的,只有你们了。”
“老和尚,你指望这个人救天下?”鹿鸣指着鹿黎问道。
“鹿鸣,你没资格说我,因为,你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我看到的那些就足够了!”
“足够什么了?不要以为鹿吟给了你些能力就什么都能做了,我告诉你,就那个小丫头你都保护不了!”
“你敢动她试试!”
“若是到那一步,也不动她吗?”鹿黎指着鹿澜澜所在的方向,厉声问道。
鹿鸣像是想到了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无论事情到了哪一步,最后的一步,都是她···你是聪明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鹿黎看着鹿鸣,一脸的坦然。
鹿鸣像是明白了什么,终是慢慢闭上了双眼,喉咙有些滚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旁边老和尚喊了句:“阿弥陀佛,三位本就是一体,早就牵扯不清了,不必争论什么。”
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