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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收到了可以私下联系的笔记本做圣诞礼物,但坎蒂丝也没忘记她心心念念的那盒糖。
回去的路上,坎蒂丝不厌其烦地在里德尔耳边念叨着她的糖,里德尔竟然没嫌烦,就那么任由她念叨,走路的步伐平稳快速,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真是非常难得。
以前坎蒂丝磨蹭两三句,他就不耐烦地妥协或者果断拒绝了,这次可以坚持这么久简直是奇迹了。
坎蒂丝自己都惊呆了,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然后他们就到了格兰芬多塔楼。
胖夫人在画像上跟他俩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脸色难看道“你到底要不要进来”胖夫人没好气儿地瞥了瞥里德尔,“这次可不怪我没开门了,是贝尔小姐自己不想进去。”
里德尔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他要是能收起他的魔杖再笑的话,那这个笑容看起来就真诚多了。
“我的糖。”坎蒂丝扯扯他的袖子说,“快点给我。”
里德尔侧头望向她,盯着她看了一会,黑色的眼睛里浮现出几丝难言的困惑“你就没想过,我虽然答应了你,但并没有真的做到吗”
坎蒂丝睁大了眼睛,很快说道“怎么会你肯定早就买好了,在上周日的时候。”她望了望身后打开的公共休息室的门,轻声说,“别闹了汤姆,快给我,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寝室了。”
胖夫人呆在画像里翻了个白眼,原来她也知道很晚了呀不过完全没关系,看到老是给她使绊子的那小子遇到“对手”,胖夫人一点都不着急了,相反她还挺兴致勃勃的。
里德尔斜靠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外,扫了一眼门内,终于拿出了坎蒂丝心心念念的糖。
梅林啊。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做这些愚蠢幼稚的事情,这个说法似乎已经无法解释得通了。
要知道,坎蒂丝要的这种最新产品里面是有夹心的,第三层夹心是黄油啤酒,他三年级,还不到可以喝酒的年纪,所以不能直接买到这盒糖。
这也就代表着,如果他要买给坎蒂丝,就要委托别人。
想起弗兰克?诺特替他去买糖时那惊悚怪异的表情,里德尔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略显烦躁地用魔杖点了一下糖果盒子,盒子便恢复了本来大小。
“拿好,我走了。”他说完话转身就走,打算找个地方练习一下黑魔法冷静冷静,但那个不知满足的姑娘又拉住了他的衣袖。
里德尔盯盯着前路,头也不回地站在那,看起来像一尊冰雕。
坎蒂丝托着糖盒走上前,笑着对他说“尝一颗再走吧,汤姆。”
得寸进尺说得应该就是她这样的吧,里德尔转过头就要说什么不太友善的话,但削薄的唇张着,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睁大了黑色的眸子,惊讶地望着身边的女孩,她不知何时已经剥开了糖纸,在他转过头时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她细腻柔软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的嘴唇,他几乎是毫无预兆地被动吃下了这颗糖。
蜂蜜公爵的产品,只要不是特别甜的,一般味道都还不错。
里德尔不喜欢甜食,因为他讨厌的邓布利多很喜欢甜食。
但坎蒂丝喜欢吃。
她总是强迫他吃,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三层夹心的糖果在他唇齿间化开,当最后的黄油啤酒融入味蕾之后,似乎连城堡中吹来的风都带起了一股醉意。
“怎么样”坎蒂丝弯着湛蓝的眸子问他,“好吃吗”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背到身后,偷偷摩挲着刚才碰到他嘴唇的手指……他的嘴唇好软,好凉,让她忍不住想起天文塔上那个吻,一时又红了脸。
里德尔没什么表情,他张口想说话,可这次依然没能成功发出声音。
一颗心从他口中跳了出来。
他拧紧了眉头,神情忽然变得很冷酷。
“……我就知道,你那么坚持要那盒糖,一定有什么阴谋。”
他言语冰冷地说话,听得坎蒂丝毛骨悚然。
……只是喂他吃了一颗糖而已,但他好像很生气
虽然那颗糖后一点小的“后遗症”,但……他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坎蒂丝原以为他吐心的那一幕会很好玩,但现在她发现,那不但不好玩,还有点吓人。
里德尔年纪越大,越让坎蒂丝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敬畏。
现在这种感觉尤其重。
坎蒂丝眼睛红了红,下意识想逃跑,于是抱着糖盒跑进了公共休息室的门,里德尔远远望着她消失在门内的背影,伸出魔杖念了飞来咒。
于是坎蒂丝跑到一半,就发现自己怀里的糖盒回到了原来的主人那儿。
坎蒂丝停住脚步朝后看,看见里德尔手里托着那盒糖,直接用了一个烈火熊熊。
糖盒在他的咒语下猛烈燃烧,连灰烬都没留下。
坎蒂丝瞪大了清澈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震撼到忘记了眨眼睛,所以眼睛酸了,总之,她感觉自己脸颊好像湿了。
她忽然觉得特别特别难过。
她抿起唇,与面无表情望着她的里德尔对视片刻,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往寝室走。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了。
胖夫人靠在画框里道“里德尔先生,恕我直言,你这样对待女孩子,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的。”她打了个哈欠闲闲地说,“送出去的礼物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居然还当着她的面给烧了梅林啊,你怕是不知道贝尔小姐在格兰芬多有多抢手吧”
里德尔一言不发地望着胖夫人,一人一画对视几秒钟后,胖夫人轻哼一声,闭上了嘴巴。
里德尔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格兰芬多塔楼。
斯莱特林的寝室在地窖,从格兰芬多塔楼下去有点距离,好在目前霍格沃茨处于放假中,不存在宵禁,不过就算是有宵禁,对于里德尔这样的特权阶级来说也等同于无。
回地窖的路上,里德尔脑海中时不时响起胖夫人的话。
他黑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魔杖。
事实上他早该这么干了不是吗
总是妥协只会助长坎蒂丝?贝尔的嚣张气焰,让她以为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他不该给她那样的错觉,他该让她和其他人一样畏惧他、尊敬他,甚至是恐惧他。
他注定将要成为超越邓布利多的伟大巫师,他会让所有人匍匐在他的脚下,仰视他、臣服他。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坎蒂丝?贝尔,他不该让她有更多机会触碰他的底线。
哪怕他抱有阴谋,现在这种程度也有点过了。
不应该。
他没做错。
一点都没错。
但是
为什么躺在床上会这么心烦意乱,连书都看不进去。
里德尔烦躁地扔了手里的书,拿起魔杖,急匆匆离开了城堡,目标方向是――禁林。
这一夜禁林里的动物遭了大殃。
圣诞假期就这样结束了。
在学生们都返回学校之后,霍格沃茨再次恢复了生机。
坎蒂丝始终对里德尔因为一个简单的玩笑就烧了给她的糖而耿耿于怀。
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就不太想和他说话。
在礼堂吃饭的时候,她也不再去看对面的长桌,吃完就迅速离开去上课。
她身边总是跟着弗利蒙他们一大群人,这样的情况下哪怕里德尔想找她,也没什么机会。
哪怕是少根筋的弗利蒙,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变故。
他有些兴奋地在课堂上和坎蒂丝小声耳语“坎蒂丝,你终于认清里德尔的真面目了你这次是真的和他绝交了吗”
坎蒂丝手里的羽毛笔一顿,半晌才道“看清他什么真面目”
“当然是阴险狡诈满腹坏水的真面目啊。”弗利蒙理所应当道。
坎蒂丝忍不住笑了笑“他哪有你说得那么坏。”
弗利蒙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那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我看得可清楚了,那家伙绝对没安好心,你和他绝交是无比明智的选择。”
“我们没有绝交。”坎蒂丝放下羽毛笔,叹息道,“……只是我最近比较忙,不太有时间和他联系而已。”
弗利蒙失望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说“那我希望你以后一直很忙。”
坎蒂丝无奈扶额,朝坐在他另一边的尤菲米娅使了使眼色,尤菲米娅犹豫地不敢和弗利蒙搭话,坎蒂丝有点着急,她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让弗利蒙开窍呢
其实坎蒂丝也没撒谎。
还在介怀那盒糖是一个原因,但她最近也的确很忙。
重新开学之后,在二月初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将会有一场魁地奇决赛。如果能拿下这场比赛,格兰芬多就是三连胜了,学院积分会翻倍增加,超过斯莱特林。
甚至于,努努力的话,他们在三月和五月的比赛中多拿点分,或许还能跟斯莱特林一较学院杯。在斯莱特林独霸学院杯许多年的现实情况下,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诱人了。
所以,格兰芬多当然要极力争取。
坎蒂丝最近一有时间,就会被拉去训练,弗利蒙也是队员之一,他最清楚。
今天天气不太好,刚下过蒙蒙细雨,赛场上一片狼藉,但伍德队长还是极力要求他们全都到场,坚持训练。
“打起精神来各位!为了格兰芬多,为了我们的荣誉,天气冷点,下点雨又算得了什么嘿说你呢弗利蒙,专心听我说话,不要交头接耳!”伍德骑在扫帚上不悦地望着弗利蒙,弗利蒙只得放弃跟坎蒂丝耳语,老老实实地趴在了扫帚上。
坎蒂丝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飞得高了一点,听着伍德关于新战术的详细解释。
作为找球手,坎蒂丝的处境最敏感,因为一旦她抓到金色飞贼,就意味着比赛结束,如果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那时相差的分数不算太大,那格兰芬多就赢定了。
鉴于坎蒂丝和弗利蒙今年加入院队之后,给格兰芬多带来了极大的实力提升,斯莱特林院队的人也没放过他们今天的训练。
伍德用了个防护咒,防止斯莱特林看台的人偷听之后,才对弗利蒙说“既然你喜欢做护花使者,那就给你个机会吧弗利蒙。”
弗利蒙仰起头道“怎么”
“你来保护坎蒂丝,在比赛的时候尽量引开干扰她的人,斯莱特林的打法非常野蛮,十一月那场比赛你们也领教过了,坎蒂丝是女生,我担心他们还会来阴的。”伍德表情严肃地说。
弗利蒙还没说话,另外一个男生――隆巴顿就提高音量道“弗利蒙一个人能行吗斯莱特林今年高年级不少,上次就是吃了这个亏,我们才拿了第二名,也许我们需要两个人来保护我们的找球手”
坎蒂丝惊讶地望了他一眼,隆巴顿微红着脸望向她,下一秒弗利蒙就挡在了他们之间。
“一个人就够了,我们一共就七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守门员,如果分走两个,游走球和鬼飞球怎么办那不等于在告诉斯莱特林――嘿哥们,来射我们的大门吧!”伍德翻转了一下,怪腔怪调地模仿道。
隆巴顿有些失望,但还是听从了队长的安排。
坎蒂丝仰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又过来了,貌似有要下大雨的迹象。她哈了口气,白白的气出现在她面前,又缓缓消散,坎蒂丝给自己加了几个保暖咒,但依然有些冷。
忽然感觉如芒在背,坎蒂丝转头望去,在斯莱特林看台对上了某人黑色的双眼。
她心头一跳,立刻收回视线,骑着扫帚换了个方向,完全背对着他。
里德尔站在看台上,阿布拉克萨斯就在他旁边。
阿布裹紧了校袍,低咒道“这鬼天气,要不是为了看看他们要使出什么战术,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你说巧不巧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不偏不倚,正是马尔福先生。
关乎到学院荣誉,阿布拉克萨斯可不含糊,虽然他们在十一月的决赛中取得了胜利,但那场比赛上他也见识到了新加入格兰芬多院队的波特和贝尔的实力,他们只是还需要磨合而已,磨合好了会非常强,他可不想输给他们。
阿布拉克萨斯一到位就开始紧盯着坎蒂丝,少女纤细的身影在空中不断旋转、翻飞,金色长发扎成的马尾,像一道闪闪发光的金色绸带,哪怕在阴天下都闪闪发光。
她的确飞得很好,比许多高年级、有经验的球员都好,如果不是她身上那身金红色的校袍太碍眼的话,阿布拉克萨斯可能就要忍不住赞赏一下她了。
等等,赞赏她
搞什么鬼,他又不是莱斯特兰奇那种搞不清楚情况的人,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阿布拉克萨斯白着脸望向站在他身边的里德尔,他们在最前面一排,他淡淡地趴在围栏上,安静地注视着天空,
几秒钟之后,他扭头走了。
“”阿布不解地高声问,“你去哪啊”然而他没有得到回应。
灰蓝色的眼睛在格兰芬多院队和里德尔的背影上权衡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觉得目前还是学院杯更重要一点,看起来里德尔也不想让他跟着,那他就别去凑热闹了。
于是,当坎蒂丝再次望向斯莱特林看台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金灿灿的脑袋了。
是马尔福,里德尔走了,就剩下他和几个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的人在。那家伙的头发颜色真的和坎蒂丝很接近,坎蒂丝看得心烦,收回视线做了几个假动作,一把抓住金色飞贼,结束了这一轮的训练。
在他们即将开始下一轮的时候,轰隆隆的雷声忽然响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砸下来,落在仍然飞着的学生们身上,真的超级疼。
伍德面如死灰地望着天气,看起来很想骂一句法克。
最终,因为突降暴雨的关系,今天的训练在伍德队长心不甘情不愿地宣告下结束了。
尽管如此,大家也都淋得浑身都湿了,坎蒂丝下了扫帚不断地给自己用快干咒、防水咒,时不时往弗利蒙身上丢一个,但雨太大了,效果直接打了对折。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城堡时,长袍的下摆已经全都是泥水了,头发也全都湿了。
坎蒂丝脸色苍白,每走一步都要在地上留下水印子,还忍不住打了了喷嚏。
“啊――格兰芬多之花变成了落汤鸡,这副画面可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马尔福微微扬起的悠长声音传来,坎蒂丝蹙眉望过去,他双手抄兜一个人走在那,面对他们一大群格兰芬多非但不害怕,还笑吟吟地挑衅道“需要学长帮你用一个快干咒吗”
坎蒂丝哼了一声,懒得理他,迈开步子就要走。
阿布拉克萨斯个子高,腿长,三两步就挡在了她面前。
“别急着走啊,不需要也该说声谢谢吧,你父亲怎么说也是魔法部的司长,难道他平时没有教过你与人相处的基本礼节吗”阿布拉克萨斯握着魔杖,他也在赛场上来着,但他看起来却一丝不苟,满面优雅――难道真是她的魔咒有问题
坎蒂丝又试着给自己用了个快干咒,因为进屋了,没有雨了,这次效果好了一点,但还是浑身滴水。
马尔福瞧见这个,立刻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她闹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坎蒂丝为难地瞥了瞥他,弗利蒙回来的慢,这会儿刚追上来,瞧见这一幕,他二话不说冲上来,挡在了坎蒂丝面前。
“――波特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抄兜,意味深长地说,“这次不用女孩儿保护了可以自己面对我了吗”
弗利蒙皱眉道“闭上你的嘴然后滚开,马尔福,不然我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了。”
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一声道“你也就只能去找找教授了,波特,你就这点本事吗”
“管用就行,还是说你真的不怕”弗利蒙也冷笑了一声。
阿布拉克萨斯瞥了一眼站在弗利蒙身后一脸好笑的坎蒂丝,莫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还想说什么,可伍德已经带着其他人往前走了一步,那架势明显是要以多欺少了。
时机不太对。
不过没关系,他能屈能伸。
阿布拉克萨斯轻蔑地瞥了一眼弗利蒙,用魔杖点了他一点说“以后可千万别落单,波特,不然你就要遭殃了。”
例行口头威胁了一下,他潇洒地转身,飘着一头铂金色的长发消失在走廊尽头。
等他完全消失了,弗利蒙才转头查看坎蒂丝的情况。坎蒂丝刚才也没闲着,因为今天他们人多,她不担心马尔福把弗利蒙怎么样,所以没有帮忙,给足了弗利蒙面子,让他保护她。她刚才就一直站在他背后,给他用快干咒,她绝对不是把他当做练习对象,绝对不是!
“谢谢,坎蒂丝。”弗利蒙傻笑着看了看自己身上基本干掉的衣服,“你怎么不给自己用呢”
坎蒂丝摸了摸脸颊说“这不是刚给你用完,休息一下。”
这个理由可真是拙劣,坎蒂丝说完了就准备把自己的衣服也干一下,她已经知道自己哪里除了错,但还不等她念出魔咒,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就被人抓住了。
她怔怔望去,是面无表情、气场强大的里德尔。
他理都不理其他人,拉着她就走。
“喂……”
坎蒂丝想说什么,可他压根不给机会,格兰芬多院队的人目光迥异地注视着这一幕,弗利蒙想上前阻拦,可里德尔直接魔杖一挥,一道白光打在弗利蒙面前的地面上,地面出现了不小的坑洞。
弗利蒙脸都绿了。
坎蒂丝也皱了皱眉。
虽然那看起来只是个警告,没有真的伤到弗利蒙,但对于里德尔这种用魔咒威胁同学的行为……好吧,好像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都爱这么干马尔福走的时候不也威胁了弗利蒙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院代沟吗
坎蒂丝满脑子胡思乱想地被拉到了角落,停下脚步后,她正想和他说说刚才吓唬弗利蒙的事,就被他的动作弄愣了。
里德尔修长的手握着魔杖,也没念咒,只挥动了一下,坎蒂丝就感觉从头到脚都清爽了。
……他的咒语可比她的好用多了。
可他甚至都不需要她的感谢,做完这件事就转身走了。
坎蒂丝瞪大眼睛望着他――所以说,他一点都没觉得把送人的东西收回去又烧掉很过分,反而还因为她一点点小别扭而和她冷战起来了
坎蒂丝的脸这下也绿了。
她当时的行为真的那么过分吗
她只是喂了他一颗糖而已,虽然那糖有点小趣味,也不过是个玩笑。
哪怕他们没有正式地成为“情侣”,至少也算是朋友吧。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和弗利蒙之间,或者任何一个其他朋友之间,都不会成为问题。
也许里德尔……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吧。
坎蒂丝失落地垂下了眸子,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再次迈步离开。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
情人节的时候也没联系。
一直持续到魁地奇决赛到来。
这天天气可比前阵子训练好太多,最起码没有乌云,还能看见阳光。
今天比赛的裁判是弗立维教授,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他一向十分公证。
坎蒂丝穿着比赛制服走上场,看台上响起了格兰芬多热烈的欢呼声。
她跟其他队友一起望去,尤菲米娅和安妮塔给他们拉了横幅,露易丝更是拿着魔法彩带不断放着,整个格兰芬多看台热闹得就好像他们赢定了一样。
这理所应当地引起了斯莱特林的不满。
系着银绿色围巾的学生们嫌恶地扫了扫旁边的看台,双方谁也不让着谁,比赛还没开始,就差点隔空打起来。
里德尔站在一片银绿色中央,身边是沃尔布加和莱斯特兰奇,前后是罗齐尔和埃弗里。作为学院核心,他们端着优雅的架子没跟低年级一起怼格兰芬多,但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里德尔应该是他们之中表现得最淡漠冷静的那个。
他对魁地奇这种野蛮的运动本身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甚至都懒得看飞天扫帚。
骑着扫帚在天上飞,这在他看起来简直愚蠢到家了。
真搞不懂身边那些人为什么对这种运动如此热衷。
望着逐渐升上天空的两个学院的队员们,里德尔微微凝眸,他想,总有一天,他能够不借助任何工具来飞行。
坎蒂丝不是第一次和斯莱特林比赛,却是最紧张的一次。
谁都没想到今年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会拿到这么好的成绩,他们都对今天的比赛寄予厚望。
少女骑着扫帚,在弗立维教授骑着特制扫帚飞上赛场吹起哨声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坎蒂丝集中注意力,紧紧盯着赛场的形式,按理说她是找球手,在比赛刚开始的阶段,还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通常情况下大家都更注重用鬼飞球得飞和躲避游走球。
但斯莱特林今天的战术不同往日。
他们有了不同凡响的高招。
为了不让格兰芬多的积分超过他们,他们也下了狠手。
是的,狠手,字面意义上的狠手。
穆尔塞伯骑在扫帚上,朝坎蒂丝俯冲而来,他看上去一点要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嘴角还勾着恶劣的笑容,他想把坎蒂丝撞下扫帚。
坎蒂丝立刻调转方向朝另一边飞去,但穆尔塞伯也调转了方向,追着她不放。
坎蒂丝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非常难缠,飞得也很好,再看看他们这边被伍德安排来保护她的弗利蒙,正被斯莱特林的另外一名球员多洛霍夫缠着。
糟糕。
坎蒂丝心里暗道不好,加快了飞行速度,用了一个假动作,堪堪避开了穆尔塞伯的撞击。
这家伙简直疯了。
坎蒂丝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在如此快的速度和如此高的距离下,如果她掉下扫帚,她的胳膊会被摔断的。
不能输。
也不能掉下去。
坎蒂丝咬了咬唇,紧了紧手里的扫帚柄,直接冲进了正在抢夺鬼飞球的队友之中。
穆尔塞伯低咒一声,但仍然没有放弃追捕坎蒂丝,伍德终于发现了异常,亲自去帮弗利蒙躲开了麻烦的多洛霍夫,弗利蒙这才脱身去帮坎蒂丝。
看弗利蒙飞过来,坎蒂丝稍微松了口气,也就在她松了口气的间隙,一颗游走球被人斯莱特林的女队员娜奥米?高尔带领着飞向她,高尔提前一步躲开,但坎蒂丝是先看见她,后来才看见游走球的,它被她高高壮壮的身体挡住了!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坎蒂丝勉力飞起,游走球将将从她脸上侧过,留下一道血印子――这总比被打下扫帚要好得多,对吧
可是她挂了彩啊……
“该死!他们怎么能这样!”看台下面,安妮塔愤怒地大喊道,“恶毒的斯莱特林!你们这是犯规!是犯规!”
格兰芬多的解说也对此感到不满,大声质疑着,但弗立维教授并没有判定斯莱特林犯规。
毕竟,游走球不是斯莱特林的球员亲手打到坎蒂丝身上的,它非常富有侵略性,会跟着离它最近的球员自发地将球员从扫帚上打落,理论上说,斯莱特林女球员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邓布利多坐在教师席,蓝色的眼睛始终定在坎蒂丝身上,看得出来他也在为此揪心。
好在坎蒂丝还没掉下去。
她只是脸上有一道伤口在流血,但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擦都没擦,再次加入了战局。
格兰芬多的球员都气坏了,他们也开始学着斯莱特林那样,给对方的找球手使绊子,一直悠然寻找金色飞贼的阿布拉克萨斯终于成为了目标,他躲避着弗利蒙和伍德的追击,蹙眉望向赛场另一端的坎蒂丝――那姑娘是不是天生有招金色飞贼的体质她又是第一个看见金色飞贼的!
阿布拉克萨斯以最快的速度朝坎蒂丝的方向飞去,观赛台上的人们也看见了金色飞贼,他们紧张地欢呼着,声音大得人几乎耳鸣。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望着脸上在流血的坎蒂丝,其实她受伤挺多的,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打得……真是非常粗鲁。他们用尽办法想要把她从扫帚上挤下去,她好几次都被高年级的男生逼得不得不用危险的姿势翻转、俯冲,好几次都差点就摔下去了。
她身上大概已经布满青紫了。
偏偏斯莱特林的球员又拿捏好了分寸,让弗立维教授干着急却无法判定他们犯规,别提多气人了。
哦,当然,生气的应该是格兰芬多才对。
可斯莱特林看台上,也有那么一个人心里不是很舒服。
里德尔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金色飞贼一出现,阿布拉克萨斯便和坎蒂丝缠在了一起,两人忽高忽低,飞行速度极快,坎蒂丝和阿布都扎着一头金色,要不是两人的制服不同,某些快速的闪影中,人们甚至都不太好分辨他们谁是谁。
“你完了,坎蒂丝?贝尔!”马尔福飞在空中恶劣地说,“飞贼是我的,马上让开,不然你可就要遭殃了!”
坎蒂丝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不受他干扰,穿过一面墙直逼金色飞贼。
阿布拉克萨斯暗道不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什么修养和风度全都抛在了脑后,野蛮地干扰坎蒂丝,两人几乎是骑在扫帚上打架。
“马尔福疯了吗”露易丝愤怒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怎么能那样做!坎蒂丝受伤了!”
尤菲米娅揪心地望着那一幕――坎蒂丝在即将抓到金色飞贼的时候被穆尔塞伯踹开,马尔福就在后面,也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下,坎蒂丝骑着扫帚转了好几圈,才勉强平稳下来。
可她不能停下,她必须抓到金色飞贼,稍微停顿一丁点就会被马尔福抢先。
坎蒂丝深吸一口气,不顾身上的酸痛,直冲向飞贼的方向,她好像不要命了一样,完全无视穆尔塞伯和多洛霍夫,在靠近马尔福,看见对方伸手去碰飞贼的时候,也没像斯莱特林的球员那样用脚踹,她只是狠狠地撞向他,直接把马尔福撞晕了。
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她的体力已经不多了,弗利蒙还在帮她挡着其他人,额头也挂了彩,坎蒂丝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身上。
她必须趁马尔福头晕脑转的时候抓到金色飞贼。
抓紧了手里的扫帚,坎蒂丝湛蓝的眼睛里迸发出慑人的光彩,她以一种令人惊悚的飞行方式――几乎呈s型,一圈一圈地躲开了斯莱特林球员的围剿,极其危险地在撞到围栏之前,抓住了金色飞贼。
弗立维教授心惊胆战地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大声道“坎蒂丝?贝尔抓到金色飞贼,320比197,格兰芬多获胜!”
所有格兰芬多都兴奋得跳了起来,感觉观赛台都要因此崩塌了。
不过……
他们不应该高兴得那么早。
虽然坎蒂丝抓到了金色飞贼,但在弗立维教授宣布比赛结束的前一秒出现了变故。
一颗游走球被斯莱特林的娜奥米?高尔引了过来,坎蒂丝在抓到金色飞贼的同一时间疏于防备,被游走球打落下去。
谁都没料到事情会这样。
邓布利多也没料到。
人们兴奋过后就看见坎蒂丝直直地朝地面掉去,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坎蒂丝只觉浑身剧烈疼痛,手上的力气也跟着发松,但她到底还是没松开。
她虚弱地躺在地上,满脸痛苦地使劲举起了手。
她在告诉所有人――飞贼还在她手上,格兰芬多百分百地胜利了。
邓布利多冷冷地扫了一眼骑在扫帚上怪笑的娜奥米?高尔,快速冲向赛场。
里德尔站在一众静默的斯莱特林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倒在地上,被格兰芬多球员围绕起来的金发女孩,也稍稍眯眼望向了娜奥米?高尔。
高尔浑身一凛,朝着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斯莱特林看台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他们都去看热闹了。
更确切地说,是看笑话。
格兰芬多打败了他们,成为了目前魁地奇积分榜上的第一名――始作俑者坎蒂丝?贝尔摔下了扫帚,他们真想跟娜奥米?高尔说一句干得好。
不过……
看看那朵格兰芬多之花,她痛苦地被邓布利多横抱而起,脸上是伤,脖子上也有青紫,估计制服底下也没几片好地方了。
好像伤得很重啊。
里德尔比任何人的观察力都好。
别人能看见的,他当然也能看见。
他立在人群之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自动给他留出一条路来,但他没走上前。
他站在那,望着邓布利多将坎蒂丝抱起来,匆匆带去医疗翼。
他视线里最后还可以看见的,只有她无力地垂下那只依旧执拗地握着金色飞贼的手。
白痴。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使劲松了松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