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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花楼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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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是第一次来,看你的样子挺熟练嘛。”凌珑斜了云离一眼。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云离拉着凌珑坐下,拿起一个桔子剥起来。修长白晰的手配上桔色真真好看,即使在这嘈杂靡乱的地方他仍旧高洁自若,真不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乱了方寸。

    没一会,老鸨就带人过来了,两男两女,她媚笑着道:“公子小姐,我们楼里最美的姑娘少年已经带来了,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看到云离没有什么吩咐,老鸨转身吩咐了姑娘们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姑娘少年们要走过来被云离制止了,他指了指对面淡然地道:“你们坐在那里就好,都有什么技艺?”

    他们都是常在风月场所厮混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今天眼前的两位客人却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无论是气度还是长相都是人间极品。

    公子一身白衣秀美儒雅,举手投足间淡笑从容,虽然温温润润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小姐一身鹅黄衣裙清丽无双,清透如水地目光冷淡疏离,自然流露地尊贵摄人心魂。

    在这样的客人面前他们不敢放肆,乖顺地坐在对面,最右边的姑娘开口说道:“奴婢红桃、翠柳善歌舞。”接着少年也自报家门:“奴家红绡、绿意善琴萧。”

    真有意思,(她)他们的名字和衣着有关,红衣的姑娘叫红桃,水嫩丰满,绿衣的姑娘叫翠柳,清秀苗条。而红衣的少年叫红绡,风流妩媚,绿衣的少年叫绿意,羞涩清纯。

    凌珑边吃着云离递上来的桔子边打量,真是美人如花花似梦呀!

    “那你们该弹琴的弹琴,该唱歌的唱歌吧,不过我要听清新婉转的。”凌珑偏头看向云离,“行吗?”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云离挨着凌珑坐,眼神专注而温柔,就像沐浴在春光里温暖柔和,又像置身于温泉中舒畅宁馨。

    姑娘少年们各就各位,红绿相映,从中不难看出红衣都是领头雁呀。特别是那个红绡给人的感觉很熟悉,按理说凌珑并没有见过此人,可他举首投足间妩媚的样子那么熟悉,像谁呢?

    也许是凌珑看红绡的时间长了,红绡感受到了凌珑的目光,弹琴的间隙居然向凌珑抛了一个媚眼,风情万种,勾得人心里酥酥麻麻,凌珑终于想起来了,像林凡,他的气质很像林凡,只不过他的风情单薄了点,只有妩媚没有妖娆。

    而那个红桃的声音很甜腻,腰很柔软,特别是胸部很丰满,对着云离卖力的舞动,而云离只是淡淡地看着,时不时地给凌珑添点茶水剥个桔子,让人觉得他的眼里心里似乎只有凌珑。

    凌珑感到了压抑,其实她更希望他们还像从前那样淡漠疏离,就像两条互不交集的平行线,有欣赏有防备。

    而云离的刻意接近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也淡化了凌珑的防备,他固然很好,但凌珑不能也不会接受他,不管是因为皇姐还是因为云家,凌珑都不能给他回应,特别是凌珑决定喜欢凤南飞之后,所以云离你注定要失望了。

    一曲终了,老鸨推门进来,歉意地道:“公子小姐,实在抱歉,绿意的老主顾来了,她指名要他过去伺候。”

    这种事在风月场所是平常的事,但凌珑还是感觉到云离剥桔子的手一顿,虽然他的脸上仍然淡笑从容,但给人的感觉已不同。

    而那个吹萧的少年绿意已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他跪向老鸨哀求道:“妈妈,求您去向白小姐说说,我这边有客人走不开?”

    老鸨叹息一声道:“绿意,不是我不帮你,白小姐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她每次来都是只点名让你伺候的。”

    绿意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老鸨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用眼角扫了一下凌珑,绿意会意连忙爬向凌珑,他苦苦哀求道:“小姐,求您救救绿意吧?”

    凌珑挑眉道:“为什么是救?”

    绿意一把掀开衣袖悲恸地道:“小姐您看,白小姐每次来,奴家都是遍体鳞伤。”

    在绿意白皙细嫩的胳膊上解目惊心的是道道红痕和点点伤疤。

    凌珑震惊不已,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绿意低泣地道:“这些都是白小姐用鞭子和蜡烛弄的,我身上还有很多。”

    凌珑以前对这样的事也有耳闻,但听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才是真震撼,这样柔弱的少年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炼狱呀!

    那个变态的白小姐是谁,凌珑已经猜到了,宛城白姓就那么一个家族,而白惜萍现在还在北疆,能在京城嚣张跋扈的也只有她的妹妹白莎莎了。

    云离已经停止了剥桔,温润的笑容下那刺骨的寒气已然让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碎碎冰芒凌厉地盯着房门。

    下一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一身绿罗裙的女子趾高气扬地走进来。

    看到白莎莎后,凌珑恍然,怪不得她非绿意不可,原来都是绿色惹得祸。

    在凌珑的印象里,当然她见过白莎莎的次数实在有限,但就这有限的印象里,白莎莎似乎一直穿着的都是绿衣裙,这也说明她有多么喜欢绿色了,而偏偏这个绿意不但长了一个弱受样,还穿着和她一样的颜色,也难怪他倒霉了。

    “绿意呢?是谁不让他来见本小姐的?”白莎莎手持长鞭狂妄地质问道。

    当然没有一个人回答,房间里静得恐怕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白莎莎没有听到声音,她向唯一坐着的两个人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她当时就扔了鞭子匍匐在地,哆哆嗦嗦地道:“莎莎见过殿下、世子。”

    凌珑一时没有说话,一来她根本就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二来她觉得白莎莎的惧意似乎更来自云离。

    半天没听到声音,白莎莎狐疑地抬起头,可能她更想确认一下,和云世子坐在一起的真得是那个懒散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