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cqzfgjj.com,最快更新第九艺术 !
“不是好人?”优优似懂非懂。没有大人的教导,小孩子很难有好坏的分别。不过她想到了个简单的辨别方法:“为什么啊?那我爷爷是好人吗?”她歪着头问。
陈曦很不耐烦:“总之他们不是好人。你爷爷——应该算是好人吧。”他的语气不是那么情愿。
“行了别问了,赶紧走。”陈曦拧起优优。
“可是我走不动了。”优优可怜兮兮道。
“走不动也得走。”陈曦态度强硬。
突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你爷爷是好人,那些臭老头是坏人。坏人会欺负好人,所以我们要跑去救你爷爷,让你爷爷不被欺负,懂了吗?”
“可是他们没有欺负爷爷啊。”优优似懂非懂。
“等他们欺负了就晚了。”陈曦绞尽脑汁,搜刮出一个还算恰当的例子:“你们村子杀猪,是不是要先好吃好喝养肥了,再拿刀杀的?”
“我们村的猪吃糠和潲水,都是我们不要的。”优优歪着脑袋回忆道。
陈曦要疯了。“总之我们要去救你爷爷!”他干脆道。
“救我爷爷……啊,是要把爷爷也带到外面去吗,是吗是吗!”优优激动地拉住陈曦的手。
“呃,啊啊,是啊。”陈曦脑子一转,说:“我们要带你爷爷出去,但那些老头不让你爷爷走,所以我们要偷偷进去救你爷爷出来。”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陈曦哥哥你早说嘛。”优优雀跃道。
是你一直听不懂好吧?陈曦额头迸出两根筋。
算了,现在不是较劲这个的时候。陈曦侧耳倾听了下,没有发现村老人们。真的跟丢了?他将信将疑。先前虽然有自己在气头上放松警惕的因素,但险些被成功埋伏是不争的事实。他对自己的听力有信心,即使大意——而这份信心在几十分钟前被打破了。
雨还是小雨,淅淅沥沥,似乎有下一夜的趋势。在不容易留下明显痕迹的地方,能清洗掉细微痕迹的雨令人心怡。但在这种泥泞山路上,雨洗去了部分痕迹,却将更重要的信息暴露出去,反而让人得不偿失。
“这什么鬼天气。”他呸一声。月黑风高,还下雨,怎么看都觉得是大自然在唱衰。丢你雷姆啊。他很想对天空竖根中指。
“轰隆!”
“呀!”优优惊呼一声,死死抱住陈曦。
陈曦暂时没空管这茬,他呆住了。我去,不会,这家伙……怕打雷?还有,为什么自己一有这个念头就打雷?exm?
难办了难办了。陈曦拉着优优拼命逃跑。被那些糟老头追杀就算了,居然连老天爷也不站在他这一边。杀千刀的!
他不敢停下。天上雷声一声接一声,吓得优优也尖叫不断,大半个林子都能听见。这种时候停下,和站在老人们面前无异。但一直暴露坐标,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能不能闭嘴!”他恼怒道。这句话他已经在路上说很多遍了,但优优还是会被每一声雷惊吓到。小女孩怕打雷,他能理解,但这样下去迟早玩完啊!
他早就拿树叶揉成团把优优的耳朵堵上,但堵耳朵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轰鸣的雷声不是盖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如果把优优丢在这,任老人找到她……反正他们也不会伤害她——我这是在想什么呢!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居然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简直畜生不如!
“陈曦,哥哥,你打自己,干什么。”优优喘息道。
“不用你管。”陈曦扒开前方的树叶,大步起跳,却刚跃起就被绊到脚踝。他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泥地上,划出一道长痕。
“嘶——疼疼疼疼。”他不住抽冷气。
“优优你没——”
“好啊,小兔崽子。”一个老人蹲到他面前,拿手电筒晃了晃。
“是你。”陈曦忍痛道。
周围的老人围了上来,毫不客气地将他五花大绑。
“陈曦哥哥!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陈曦哥哥。”优优着急地冲上去,却被一名老人拦下。
“小闺女,乖,别闹。”拿手电筒的老人站起来,摸摸优优的头。
优优用力打开老人的手,快要哭出来:“你们这些坏人,快放了陈曦哥哥。”
老人见此,哪还不明白优优被陈曦洗脑了?“小兔崽子行啊。”他冷冷道。“你这种人,说你是小兔崽子还抬举你了。”连优优这种不经世事的小女孩都骗,和王家卫说的一样,外面的人果真从小到大没一个好东西。
想起王家卫,他不禁感到骄傲。能独自培养出蜂蝇,他不愧是全村人的骄傲!他看眼被被其他老人安抚住的优优,心生怜悯。可怜的娃,要怪只能怪你爷爷到底不是我们村里人,你们一家就是再努力,也永远融不进我们村里去。
“你们带他走,然后快点把武器和吃的运过来。”他点了两名老人。那小妮子还没有落网,必须抓紧了。他们负责内圈,一共三批人,还有一批人负责中圈,体力最好的一批负责外圈。即使死几个同伴,那小妮子也必须赶在逃出去之前抓回来!村子一共也就五十来号人,大半都被派去抓捕何佳雨,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可见一斑。
两位老人点点头,将陈曦抬走。优优自然也跟在他俩身侧。待他们脱离视线,为首老人打个眼色,一位老人心领神会,悄悄跟上去。
这一下,他们这一队半数人马都回村了。
“我们继续,都把标记做好。”他对剩下两个老人说。
王家卫比较烦躁。他已经沏好茶,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却被雨淋了个透彻。万幸雨不大,他索性将茶杯一倾,倒掉杯里的茶,然后空置它,淋着雨看它什么时候能被雨水填满。
这很无趣,他也感到很无趣,但无趣X无趣,就是有趣。所以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在雨中百无聊赖地看着茶杯,在心中预计它什么时候会被填满,亦或者雨什么时候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