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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次还能回家过年吗?”
就在陆昭雨向栾业告知情况的当天,栾溪支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头也不回的地问了一句。
苏婉言正织着围巾,听到女儿的话,手上顿了顿。
“恐怕也会和之前一样,初一的时候能回来陪咱们吃顿饭。”
“哼!又是这样,”少女略显不满地鼓了鼓脸颊,“前年保证去年回来陪咱们过年,去年保证今年回来……今年看来是要保证明年了。”
“好了,你爹也没办法啊,这不是出了紧急状况吗?”
苏婉言无奈地看着女儿。
“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总有些不忿。”栾溪又坐回苏婉言身边,看着她织围巾的动作,歪了歪头:“娘你都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了,别说是几十年的夫妻,就算是相处了几年的小猫小狗都会在意吧?”
苏婉言笑了笑,随后也叹了口气。
“只是那又能怎么样?”
栾溪张了张嘴,是啊,又能怎么样呢?
想了想,苏婉言忽然又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这下倒是让栾溪有些不知所以,下意识地接下话头。
“那就是你找个如意郎君,能让你爹不用工作的那种,那样你爹不就有时间陪咱们了吗?”
“娘!我现在才十四岁啊!”
栾溪瞪大了双眼。
“你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十五了,要知道在以前呐,十五岁行笄礼之后就能结婚了。”
“您也知道是以前啊!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
“行了,别咋咋呼呼的,我也就是说说,你这性子,真想嫁恐怕都没几个敢娶的。”
苏婉言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自家女儿。
“我性子怎么了?”
看了看自家女儿,苏婉言道:“论相貌的话,我女儿自然是人见人爱。”
栾溪眨了眨眼,知道还有后话。
果然,苏婉言接着又摇了摇头:“可惜,你这性子随了你爹……”
“那在娘眼中,我爹什么性子?”
“你爹啊,他不拘小节,热情大方,很有男子气概。”
“这不是很好吗?”
栾溪有些不解。
苏婉言语重心长道:“你爹是男儿,这样自然很好,可你是女孩子啊。”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这样吗?女中豪杰也不是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但日后与你的夫君相处,也要这样吗?”
“……”
栾溪本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忽然又改了口:“那该怎么相处?”
见她没有反驳,苏婉言倒是有些意外,眯眼笑了笑。
“怎么?溪儿真有心上人了?以往你不是说你看不上那些还没你能打的臭男人吗?”
“不是!没有!”栾溪坚决地否认,“你们一直说我没女孩子的样子,我就问问,只是问问!”
苏婉言脸上挂着笑,直盯着栾溪看,等到栾溪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才开口说:“男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妻子知书达礼、贤惠持家啊。”
“就像娘你一样?”
“姑且算是吧。”
听苏婉言说完,栾溪脸上若有所思。
“这些有什么难的?难道我还不会吗?”
“这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苏婉言说着,忽然看了看手中的织了一半的围巾,突发奇想道:“不如我先教溪儿织围巾吧?你试试就知道了。”
“织围巾?”
栾溪看着母亲的动作,毫不在意地说:“就这个?看娘亲你织也没多难嘛,这还用学?”
“哦?那你试试?”
见栾溪这么说,苏婉言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半成品围巾连着棒针递给自家女儿。
“试试就试试!”
栾溪接过东西,自信地开始动手,但没过多久就皱紧了眉头。手上棒针捅来捅去,就是不见一针成型。
“没道理啊,刚刚不就是这样捅了两下就行了吗?”
抬眼看了看苏婉言,只见她嘴角含笑,只盯着自己不说话。
咬了咬唇,栾溪终于决定放弃,把东西递回给苏婉言。
“娘,还是你来吧。”
“知道这些没这么简单了吧。”
栾溪垂着脑袋点了点头:“明明看着挺简单的,可为什么动起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行了,溪儿你再取一团线与新的棒针来,娘教你怎么做。”
苏婉言让栾溪取来新的毛线与棒针就开始教学:“咱们先从起针开始讲……”
县衙内,栾业看着刚刚写好的公文,郑重地将其收到怀中,对一旁的张姓县尉拱了拱手。
“张大人,下官去郡城,一日便回,这段时间,就有劳张大人多费心处理巡守事务了。”
“哪里哪里,本官驻守石源,这本就是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张县尉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他脸上本就肉多,这一笑,双眼都被挤成了一条缝。
另一边的县令则有些犹豫地说:“栾捕头,现在去郡城时间恐怕有点晚了,在路上就已经天黑,现在郡里又不太安生,万一有什么闪失……不若明天一早再去?”
“左大人,正是因为现在郡里不安生,此事才更要应从急处置,如若对方真是那伙贼人,以洗髓境的实力,我等恐怕拿他不下,只有让郡城出力才行。”
听栾业这样说,县令这才点了点头。
“既如此,栾捕头放心去吧,本官自然会看好这一亩三分地,但栾捕头也要谨记,此事牵扯到身份不明的洗髓境高手,万不可对旁人泄露。”
“下官自知。”栾业点点头。就是因为他知道此事重要,与县令三人商议后,当场写下公文就要亲自前往郡城汇报。
不过在说到如何发现那名洗髓境高手的时候,因为陆昭雨年岁太小,其他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又得知陆昭雨是东幽学院的学生之后也就释然了,直感慨与之同乡也与有荣焉。
三人将栾业送到驿站方才止步,栾业骑上准备好的踏浪驹,这是一种外形酷似寻常马匹的二境武兽,大致相当于锻骨境武修。这种武兽比普通的马腿上还有鳞片覆盖,甚至能载人渡河,速度和耐力也更好。
若是普通马匹代步,往返郡城需要两天一夜,而踏浪驹只需一日便可往返。加之性情温顺,很适合驯化,在靖云皇朝境内经常能见到这种武兽作为驿站传信的坐骑出现。
辞别县令三人,栾业扬尘而去,待看不到栾业的身影,三人才回去处理各自的事务。
栾业沿着官道一刻不停地赶路,因为郡里公布的消息,加之新年将至,路上基本没什么人走动,倒也方便他纵马疾驰。
紧赶慢赶地,栾业在天黑后抵达郡城,踏浪驹都累的够呛。此时郡城早已宵禁,待到与守门士兵核对了身份和口令才得以进城。
因为事情紧急,进城后将踏浪驹留在城里驿站,自己直奔缉捕司。
左语涵的面前摆着一堆各县的公文,在她的要求下,各县事无巨细尽皆上禀。虽然内容很多,但她也都看了不止一遍,此时也正皱眉看着手中一份公文。
不久,将手中的公文放下,左语涵捏了捏眼窝,放松了一下有些干涩的眼睛。
“这就是今天拿过来的所有公文了吗?”
“是的,大人您都已经看了一整天了,早点歇息吧,明日午时又会有一批新的公文送达。”
一边的吏员恭声道。
看了一整天,可那伙贼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自己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四皇子一系?不,应该不是,若是四皇子一系在这里有如此能量,恐怕三皇子没有与之争锋的资本,更别说反过来压对方一头了……
正在这时,又有衙役来报:“大人,石源县栾捕头正在外面,说是有要事禀告。”
“哦?石源县?让他进来。”
左语涵稍感意外,随后便知道这个时间又来人,肯定是有值得注意的消息。
待栾业进门,左语涵开口问:“栾捕头,这么晚了还亲自跑一趟,想必是有了新发现?”
“在下确实有些发现,左捕头请看。”
说着,栾业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公文递到左语涵桌上。
左语涵接过公文,仔细看了下去,面上神色不变。
正要开口,看了看两旁的吏员,将其挥退后才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除了在下,还有县令、县尉、县丞三位大人与禀告者。”
左语涵点点头:“石源县境内出现身份未知的洗髓境高手,确实是需要注意的情况,你们也处理的很好。那伙贼人情报能力很强,我甚至怀疑我们身边就有对方的奸细。”
“那不知左捕头做何打算?”
“此事需禀告徐大人,随我来。”
栾业跟着左语涵见到也还没休息的徐子豫,在左语涵的要求下屏退下人,才对其说了此事。
“徐大人,此事虽然值得注意,但也不能肯定,还需派遣人员小心求证,并且需要防范是对方声东击西之计,要有足够的战力坐镇郡城统筹全局……”
“所以,语涵是打算自己去?”
稍一琢磨,徐子豫便明白了左语涵的打算。
“属下正是此意。”
左语涵听到他的称呼,神色不变,也没有去纠正,他怎么说是他的事情,自己这么想是自己的事情。
“既然有了发现,那就放心去吧,只是可惜刚刚当了两天甩手掌柜,现在又要干活了。”徐子豫略一思索便笑了笑表示同意,又接着说:“此行务必小心行事,若有紧急情况,可以直接用通讯塔传递消息!”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