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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所谓的“穷游”只是程钺自己的悲观想象而已,事实上,在当天傍晚,他抵达距离天脊山最近的那座城池,并亮出自己的东宫玺之后,他的所有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当地的地方官不仅自己迎到衙门口接他,置办丰盛的酒宴给他接风洗尘,还把自己的衙门里最好的房间腾给他暂住,简直跟孝子贤孙似的,殷勤的不得了!
程钺带着昭玉子白吃白喝白住了一夜,第二天准备再次上路之时,这位地方官还亲自在城外的十里长亭摆酒相送,就好像他跟程钺是多少年的知己一般,那个依依惜别的伤感劲,把程钺都看懵了,老爹尚在时曾给他开玩笑似的讲起过影帝是什么东东,程钺现在就特别觉得,这个地方官绝对能拿影帝,而且是最高级的奥斯卡影帝什么的……
临走前,地方官还送了他跟昭玉子一人一匹上等快马,外加五百两银子,简直是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把程钺他们的窘态完全看穿了,体贴周到的无微不至!
然而对此程钺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告别地方官后,他骑在马上越想越不忿,最后都有点义愤填膺了:“原来这就是官场逢迎?敢情民众缴纳的赋税就是专门为他们拉人情结人脉准备的?这根本就是挥霍民脂民膏嘛!这帮当官儿的真不是东西!”
看他那么义正言辞的批判狗官们的恶行,昭玉子崇拜的眼睛里都闪烁起小星星了,她连忙附和道:“官人,既然那狗官送咱们的东西来路如此不正,咱们干脆就把这两匹马放生,把那五百两银子也扔了吧!”
“咳咳!”
听见这话程钺立刻咳嗽了起来。
“官人,你怎么了?”昭玉子关切的问。
程钺干笑了两声,对她道:“狗官送咱们的东西虽然来路不正,但咱们却是正派之人嘛,只要能将这些来路不正之物用在正确的地方,就不算是挥霍民脂民膏了,而是大大的善举啊!”
“是这样吗?”昭玉子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程钺一脸正色的点点头,笃定的道:“正是如此,小师妹你要相信我啊!”
“那当然!我最相信官人你了!”昭玉子的双眼笑成了两弯月牙。
之后的一路之上,但凡经过城镇,程钺都会受到地方官们热情的招待,临走前还可以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孝敬,他对这些孝敬每每都是照单全收,等到抵达平京城下之时,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小财主。
“我现在总算知道门主为啥不给我一文钱路费了!”程钺看着乾坤袋里堆的满满当当的金银,表情各种古怪。
昭玉子像是管家婆似的帮他数了数,一脸惊喜的道:“官人,一共千两黄金,万两白银,折铜三万贯,有这一笔钱,在我的家乡都足够置下一副不菲的家业了!”
程钺耸了耸肩,反正他是不会去乡下做小财主的,好不容易来一次平京,干脆就在这里想办法将这些钱花干净算了。
转着这些念头,他带着昭玉子向着不远处的平京城门而去,此时正值八月盛夏,天气炎热无比,城外的官道上看不到几个人影,只有一辆辆运货的大车或者家用马车在道路上排着队,等待进城,而车的主人们则要么躲在车里不出来,要么就都避入了官道旁的酒家茶楼中。
程钺和昭玉子到底身份不凡,根本不需要排队,只要绕过这些大车,到城门前把东宫玺一亮,就可以插队进城。
不过就在程钺和昭玉子正在顺着这些大车而行时,突然,附近的七八辆大车顶上站起了几十个手持强弩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一声不吭,端平弩机,瞄准了程钺和昭玉子就射!
“呜!”
“呜!”
“呜!”
一时间,携着真元之力的无羽短矢像飞蝗一般朝程钺和昭玉子激射而来,封锁了他们前后右三个方向,形成了必杀的交叉火力!
事出突然,昭玉子完全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只是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尖叫,还是程钺应对这种情况有经验,二话不说便张开两层真曦屏障,将自己跟昭玉子护在了其中!
“叮!”
“叮!”
“咔!”
几十支无羽短矢重重凿击在真屏障上,溅出了大片大片的火星,并成功击碎了一层真曦屏障!
“你们是什么人?!”程钺怒声喝问,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太阿长剑!
黑衣人们不答,见弩箭攒射未能奏功,也没有继续装填的意思,甩手扔了弩机,拔出刀斧,就朝程钺与昭玉子凌空扑下!
程钺猜到这些人多半是专业刺客,因此也不再废话,一道银色刀罡斜撩而上,将迎面扑来的十几个黑衣人斩成两段!
血雨纷飞,残尸栽落,剩下的黑衣人似乎被程钺的手段吓了一跳,扑上来的动作慢了半拍,程钺趁此机会祭出飞轮,又收割了五六个黑衣人的性命!
“点子扎手,扯呼!”
一个像是头目似的黑衣人大叫了一声,没再无谓的送死,转过身,撒丫子就跑!
只是程钺如何能放过他?收回飞轮后,催动胯下马匹就追了上去!
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黑衣人头目知道逃不掉,从腰间抽出一叠手里剑,就朝程钺迎面掷来!
“垂死挣扎!”
程钺撇了撇嘴,连武技都没用,只是闪电般接连点出太阿,将五六枚手里剑全削成了碎铁片!
黑衣人头目自知必死,索性豁出去了,挥刀向程钺迎面扑来!
程钺想要留个活口,好拷问出幕后主使,因此没有下杀手,只是凭空拍出一道太阴真气,冻结了黑衣人的双腿,而后单脚摘镫,借着极快的马速猛地一脚踹出!
“呃啊!”
黑衣人躲闪不及,被踹得大口吐血,他身子遭受了巨力,按理说应向斜飞出去,只是双腿被冻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在巨力的撕扯下,登时躯干与两腿断开,上半截身子带着大股血水栽倒在地!
之前其他黑衣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帮助他们的首领,目睹此景此景,一时间再无犹豫,头都不回的分别逃散!
“吁!”
程钺一把扯住缰绳,带的战马人立而起,而后跳下马背,疾步走到了黑衣人头目跟前。
“说,你是谁?受何人指使前来杀我?”程钺用剑指着黑衣人头目的咽喉,厉声喝问。
黑衣人头目冷笑了一声,两眼猛地一凝,咬破了嘴里喊着的毒药包装,一口咽了下去!
程钺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此人毒发身亡,一命呜呼。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拷问了么?”盯着气绝身亡的黑衣人尸体,他不禁冷笑,“小千,这厮的魂魄特征是否记住了?”
下一刻,一道神念在他心中响起:“主人放心,他跑不掉。”
程钺微微点头:“这便好。”
“官人,官人!你还好吧?”
就在此时,昭玉子驱马赶了过来。
程钺看了她一眼,露出微笑:“区区几个蟊贼鼠辈而已,如何伤的了我?”
昭玉子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官人你真是太厉害了!刚才我还以为死定了呢!”
程钺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敷衍着她:“没什么,多经历几场死战,你也能做到的。”
就在这时,城门口的雪国甲士听到风声,姗姗来迟的赶到,见了这一地尸体的惨景,这帮过惯了太平日子的丘八大爷很是吓了一跳,为首的一个小军官盯着程钺问:“小道士,这都是你干的?”
程钺斜了此人一眼,淡淡的道:“他们图谋行刺我,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好嚣张的小子!”小军官似笑非笑的看着程钺。
程钺懒得跟这些看城门的废话,直接将东宫玺在小军官眼前亮了一下,拉着昭玉子转身就走。
“头儿,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死了这么多人,要是上面问起来,咱们该如何回复?”
“还是把他们追回来吧,头儿?”
雪国甲士们围着小军官问,然而小军官却没一点追赶程钺的意思,双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程钺的背影,目光忌惮无比,被手下们骚扰得烦了,就没好气的指着程钺道:“追?追个屁!你们可知他是谁?”
甲士们一起摇头,脸上皆是疑惑之色。
小军官急得跺了跺脚,怒声道:“他可是云晟门的东宫之主,宰了云山伯的三公子周开盛,打断了大王子双腿的那个小魔王啊!”
“原来是他!”
雪国甲士们登时吓得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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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外出,断更一天,实在抱歉,希望大伙原谅,破军有时间一定会补回来的,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