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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随即招呼来一名亲信说道:“你去准备下,在确保不惊动锦衣卫的情况下,明日从武堂调两个大队来,一队驻守陆府,一队驻守泰宁城。”
“遵命,老爷1这名亲信拱手道,便着手准备调运人手的事宜。
陆远转身去了隔壁一间空房子,换了一套夜行衣。
府门外站着不少锦衣卫,在没有探明锦衣卫的意图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蹑手蹑脚的陆远,轻轻关上房门,飞身一跃,脚踏院中假山轻松跳上屋顶。
趁着暮色,陆远弯着腰轻踏房瓦,避开锦衣卫的视线,翻出了陆府。
“真是晦气,出自己家门还要翻墙走。”来到大街上的陆远躲避着行人,嘴里骂骂咧咧道。
陆远转了好几圈儿,来到一家医馆,四处张望下便跳了进去。
陆远紧挨着窗户,房间内还亮着光,透过窗户纸可以看到一对老夫老妻正在吃饭。
陆远拾起脚下一颗小石子,直接弹了进去,打在女人的脖颈子上,将其击晕。
正在低头扒饭的男人见此,伸手去摸女人的脉搏,说道:“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这名男子就是前几日给顾高煦看病的李大夫。
陆远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捏了捏自己喉结,踹门而入。
陆远厉声问道:“交待你做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李大夫先是一愣儿,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猛磕着头,嘴里嚷着:
“大人,饶我一家性命啊1
陆远蹲在李大夫面前,捏着对方的脸,使其抬起头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李大夫颤颤巍巍说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照做了啊1
“那为何我还没听到丧讯?”陆远继续追问道。
李大夫顿了顿,说道:“小的,实在不敢啊,只能下慢药。”
“原来真是你在搞鬼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1
说到此处,陆远扯下蒙面的黑布,说道:“好你一个黑心大夫,连燕王次子都敢毒害?这可是株连的大罪1
李大夫一看蒙面人是陆府老爷,抖动的两腿之间潺潺暖水流淌了出来。
“没出息的玩意,这就尿裤子了?”陆远讥讽道。
陆远丝毫不客气,捏着李大夫的脸追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书生面相的陆远,现在做起事情来,也狠辣了许多。
男人顿顿卡卡地说道:“老爷,此人从未露面,咱没见过啊1
“别叫我老爷,要叫咱大人,咱现在是东昌知府,可以名正言顺地缉拿你!你懂吗?”
陆远边说边拍打着李大夫的脸,态度极其嚣张,倒更像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陆远这东昌知府干得并不称职,凡是跟政务有关系的事情全部委托给下官了。
皇帝对于陆远这四品知府做了什么,也是明白的。
只要陆远能够保证所管辖之地吏治清明,皇帝顾元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算是默许了陆远这四品官员到处乱溜达。
这名李大夫在泰宁城开医馆这么多年,去年陆远任泰宁城知县那会儿,就见过陆远的样貌。
对于陆远升任东昌知府,那是没有半点怀疑。
李大夫磕头说道:“大人,小人真的未曾见过,只知道”
数枚银针透过窗户纸射了进来。
陆远赤手空拳,拂了拂衣袖将数枚银针尽数挡下。
陆远站了起来,追到门外,只见一道黑影从墙头一闪而过,却没有再追上去,进屋后才发觉男子已经倒在了那里。
陆远从其身上拔出一根长长的银针,上面淬了剧毒,自言自语道:“这是要咱唱大戏的节奏啊1
半个时辰后,泰宁城衙役包围了这家医馆。
苏璃烟的弟弟苏昌良携一众衙役走了进来,众人后面还跟着一名哭哭啼啼的老妇女。
苏昌良自接任泰宁城知县以来,第一次遇到杀人案件,连晚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赶来了。
进入房间后的苏昌良瞧着地上那名男人的尸首,看着老妇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老妇擦拭着眼泪,说道:“知县大人,他是我男人,我不知咋滴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发现我男人死了。”
“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我的男人啊1
说着说着,老妇的哭音就大了起来,瘫坐在门口,倚靠着门框双手拍着地面,蹬着腿儿哭爹喊娘的。
“啊!你怎么就撇下我一人走了啊1
老妇的哭声招来了不少街坊邻居。
苏昌良挥挥手,说道:“搜1
“是,大人1几名衙役拱手喊道。
几名衙役在房间里开始仔细地搜索起来,总会忍不住地偷瞄几眼倒在地上的李大夫。
这几名衙役心里也有些纳闷,怎么会瞅着地上死去的中年大叔李大夫也有点眉清目秀呢?
冥冥之中,感觉这位李大夫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差点把这几名衙役给掰弯了。
苏昌良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房间内并没有打斗痕迹。
苏昌良边观察边喃喃道,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门窗没有被破坏,无打斗痕迹,男子是生前摔倒在地的,女子莫名其妙晕了过去.”
苏昌良招呼一名仵作进来,并没有直接验尸首,而是让其验桌子上的饭菜。
苏昌良嘴里絮叨着现场看到的一切,言语中将凶手指向了坐在门口哭泣的老妇女。
仵作取出一根银针在饭菜中搅了搅,发现银针变黑了,说道:“大人,饭菜中有毒1
“大人,床底下寻到一包毒药1一名跪在床底的衙役喊道。
苏昌良转身看向老妇,大声呵斥道:“好你个蛇蝎心肠的老妇,竟然毒害亲夫,还敢报案迷惑本官1
老妇被苏昌良这几句训斥,停着了哽咽,先是一愣儿,而后嚷嚷着:
“大人,冤枉啊!老妇我怎么会毒害自己男人呢1老妇哭的声音更大了。
苏昌良走到门外,喊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押入大牢,给咱看住了1
一众衙役对着苏昌良拱手道:“遵命1
几名衙役便将老妇拖了出去。 动静闹得不小,街坊邻居都围在医馆门口叽叽喳喳地瞧着热闹,众说纷纭:
“老两口子挺恩爱的啊,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啊1
“难说,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哦1
“看青天大老爷怎么判吧1
“哎,可怜了李大夫,平日里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咋滴1
苏昌良并没有让仵作验尸,这倒在地上的男子嘴唇发紫,不用细瞧也能知道是毒死的。
苏昌良吩咐道:“都退下吧,保护好现场,都不要乱动了,房门贴上封条不得任何人进出。”
寒冬腊月的,就是过上几天,尸首也不会腐坏。
当务之急,就是在这一两天的时间内,让凶手伏法!
苏昌良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几名衙役在房门上贴了封条,退出医馆大门,连同大门也封住了。
衙役们驱赶着街坊邻居,说道:“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驱散街坊邻居后,这几名衙役便站在了医馆大门口。
一名衙役打着哈欠说道:“这叫什么事啊,都在家里要躺下了,现在又要在这儿站岗1
“小点声啊,大人刚走不远呢。”一名衙役答着话,“希望下半夜,能有人来顶替我们值守。”
驿馆房间内,倒在地上嘴唇发紫的李大夫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站了起来,冷笑一声。
轻轻推开房门,跃上墙头翻了出去,没几步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如此敏捷的动作,医馆门口的衙役根本察觉不到。
苏昌良在某处街道拐角处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李大夫跳跃在苏昌良面前,挽起了苏昌良的胳膊。
苏昌良先是一顿儿,有点无所适从。
李大夫那发紫的厚重嘴唇冲着苏昌良笑了笑,说道:“怎么样?”
苏昌良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大叔,说道:“挺好的,演得挺像的1
李大夫摇着苏昌良的胳膊,嘟起宽厚的嘴唇,说起话来,一股大爷味儿:“那你还不亲亲人家?奖励一下嘛~”
苏昌良咳嗽了一声,向前挪了半步,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叔,想亲又亲不下去。
“哎呀,算了,回家再说嘛1苏昌良拉着李大夫的手就往苏府走着。
“哼,你是不是不爱咱了。”这位中年大叔说着说着,身体样貌发生了变化,逐渐变成了妙龄美少女,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竖了起来,甚是俏皮惹人爱。
苏昌良拉着的正是自己媳妇儿小倩。
苏昌良头也不回地说道:“好媳妇儿,你幻化成李大夫的模样,这实难下嘴啊1
小倩右手一拽,将苏昌良拽了回来,性感的樱桃小嘴儿,粉扑扑的脸蛋,嘟嘟嘴摇着身子,撒着娇,发嗲道:“那现在呢?”
苏昌良左右环顾一下,发现四下并无他人。
苏昌良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右手搓着着小倩的一只毛茸茸耳朵,左手搭在胸口上,便亲了上去。
蛇信子和小狐狸舌头搅拌在一起,时不时还流出些许口水呢。
过了许久。
“咳咳咳”
前方街道一侧的昏暗角落里,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两人亲密动作。
苏昌良和小倩正着迷呢,不知道此人已经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苏昌良害羞得撤回了一条蛇信子,低头将自己的衣裳往下拽了拽,好像在遮挡着什么。
小倩见自己衣裳最上面的几只纽扣挣脱开了,也是赶忙系好自己的上衣,将两只小奶兔儿藏了起来。
昏暗的角落里缓慢走出来一道身影,身高一米七八,打趣道:“小舅子,做这种事情可不能在外面啊,有伤风化1
苏昌良脸上堆着笑,回应道:“姐夫,说的是,的确不合时宜。”
苏昌良心里更明白,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谁能比得过自己姐夫啊!
但凡没有旁人的地方,自己的姐夫都能干得出来。
尤其是对自己的亲姐,那更是棍棒之下毫无留情,搞得亲姐爱叫连连!
苏昌良并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羞涩。
陆远挥挥手,在四周布下无形的气墙,小倩拍手说道:“姐夫真棒,这么厉害的法式都会呢。”
陆远冲着小倩笑着点点头,说道:“今日麻烦两位做的事情怎么样啊?”
苏昌良一本正经说道:“姐夫,这话就见外了,谈不上麻烦,这李大夫的婆娘已经被我押入大牢了。”
陆远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小舅子,此事办得不错,赶明儿请你到府上喝上几盅1
小倩跳了出来,嘿嘿一笑说道:“姐夫,那不行嘞!最近昌良在戒酒呢,我们俩计划年底要个孩子1
小倩越说脸越红。
“好事啊!这酒咱先欠着,等着小舅子把正事办了,也马上到年根了,过大年再聚也可以啊1
苏昌良陪笑道:“姐夫,就是敞亮人,只是今晚这事发生的突然,咱有一点儿不太明白。”
陆远回应道:“但说无妨1
苏昌良便问道:“姐夫,你看哈,这李大夫是被别人用银针毒死的,咱干嘛还冤枉人家婆娘,抓人家呢?”
陆远手中凭空出现一枚银针,说道:“皇城郊外,咱曾中过这枚银针,要不是咱内力深厚加持治疗丹相辅,恐怕早就见咱太爷爷了,说起来咱太爷爷也是泰宁城知县呢,不过是前朝的官儿。”
陆远能活到现在,也全靠自己媳妇儿和丈母娘及时相救。
当时的陆远只是保住了一口气儿,还是媳妇儿和丈母娘打败了敌人呢。
“后来呢?”小倩寻了一处坐下,捧着自己脸,一脸吃瓜相。
陆远和苏昌良也是在街边坐了下来。
三人就这样坐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聊着天。
陆远的无形气墙,可确保旁人偷听不到也看不到三人的存在。
陆远说道:“咱学过医啊,这医术与毒术虽不相同,却也有相似之处,咱将银针上的毒溶于溶剂内,经过药理分析.”
小倩打断道:“姐夫,啥是溶剂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