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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心思极快的转动着, 一边真诚的谢过马县丞的提醒之德。一时间, 胡县令、马县丞二人相谈甚欢,马县丞一再的向胡县令表忠心, 表示会为胡县令鞍前马后, 胡县令也表示自己很欣赏马县丞这个属下, 如果一旦高升,必定会极力举荐他为风白县令的。
送走马县丞后, 胡县令立即将管家魏才叫过来,让他将前两天有人跟他说潘成的事儿, 再细细的说一遍。
于是魏才就将之前有人传给他的话, 再说了一遍;末了,还特别说道:“老爷,那前来传话的人, 是林家的人。”
胡县令听了, 眼一缩:“哦,林家的人,哪个林家的人?”
魏才说道:“就是紫利县林盛的大儿子林明的伴当。”
胡县令一听, 当即瞪眼低吼道:“那你当日怎么不跟我讲是林家来人传话的?现在才说。说, 收了林家多少银子?!”
魏才见老爷发怒, 赶紧赔罪道:“那哪能呢?我怎么会收林家的银子?我先前是想着事儿不大,才没说是林家来人传的话儿。这不, 昨天书院那事儿,我听了一耳朵,再加上今儿个马县丞也来了, 老爷又叫我过来问起前面的事儿,我才觉得事儿大了,要好好儿跟老爷讲讲才是。”
胡县令听了魏才的话,鼻子哼了下道:“哼哼,你少哄我,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哼哼,这林明也是大胆,竟敢来利用本官。”
见自家老爷这样说,魏才赶紧道:“老爷,那,我们不理林家的人就是了。要不要我找人去申饬林明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要乱生事端?”
胡县令听了,一挥手道:“你懂什么。这是儿就要林明闹闹才好,这潘成一个秀才功名的人竟然跟我平起平坐这么多年,想想就心气儿不顺的很。这次竟还敢跟我抢通判的位子。我必得打消他这个妄想才是。那林家要对付潘成,你不要阻拦,必要时,也要推一把才是。”
接着胡县令又吩咐了魏才一些事儿,还叮嘱他这两天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做事,一有什么都要报过来。魏才连连答是。
这边胡县令主仆俩在商议,那边宗泽这边也在将行李打包好,准备离开书院。
钱永济也在旁帮忙卷好被褥,收拾东西。又帮着宗泽将东西扛出书院,一路上,钱永济就不停的宽宗泽的心,又絮絮叨叨的叮嘱宗泽路上要小心。
说完这些,还是欲言又止,宗泽见他好像还有话没说完一样,就问道:“师兄,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
钱永济张张嘴又闭上,还是没说出来,一直走到书院门口,宗泽见到大舅林明的伴当林禄儿在那儿等着,于是赶紧招呼一声:“禄儿哥,你来了。”
见有人在那等着宗泽,钱永济知道再不说就更不好说了。赶紧放下扛在肩上的樟木箱子,从怀里掏了个东西出来,飞快的塞到宗泽手里:“这个,你帮我给你大姐。你,你,告诉她,不要担心,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说完,就像有鬼撵他一样,飞快的往书院里跑去,边跑边说道:“有人来接你了,我就不送了,你路上小心啊。”话音刚落,又住了脚,走了回来,又扛起地上的箱子,将宗泽送到林禄儿面前。
细细的问过林禄儿的来历,知道是宗泽大舅的伴当也就放心了,然后,又絮叨了半天,请林禄儿在路上将宗泽照应好。
宗泽看他耽误了不少时候了,再不回书院,恐怕先生要罚了,于是催他快回去上课,他这才离去。
钱永济走后,林禄儿扛起地上的箱子,又抢过宗泽背上的行李说道:“陈少爷,我来吧。”
林禄儿人高马大的,让他背背行李还是使得的,宗泽也不矫情,爽快的将行李给了他背。自己拎着书箱跟杂物走着。
林禄儿背过行李,带着宗泽往县城的车马行走去,边走边说道:“陈少爷,你这次去我们老爷处,有没有跟姑爷他们讲过,需要小的现在带信给姑爷他们么?”
宗泽道:“这事儿我已经跟舅舅说过了,现在想来舅舅已经将信给到我爹了,不用再特意去说一次的。反正过不了多久,我爹娘他们也会来紫利县的。”
听得宗泽这样说,林禄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宗泽却是问起:“禄儿哥,你来风白县也好几天了,可有将话传到胡县令那儿?”
林禄儿道:“早两天就传到了,我托人找到了胡县令的管家魏才,直接将话传到他那儿去了。想来,这会儿胡县令也该猜到昨天书院外闹事儿是怎么回事了。”
宗泽点点头,好奇的问道:“魏才这么爽快的就传话啊,没问你要点好处?”
听说这个,林禄儿声音都高了起来:“那些家伙,蚊子腿上都想刮点肉下来的,怎么可能不要好处。我一再说,这事关他们老爷前程的事儿,那家伙还拿乔,最后,我掏了十两银子,才让那家伙答应将话传到他们老爷耳朵里。”
宗泽听了,笑道:“嗯,这些家伙都难缠的很,知道我们有求于他的多,不亮点好处,恐怕是不做事的。”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来了车马行,风白县城去到紫利县有一段官路,可以坐二十里地的马车,林禄儿一早就雇上了马车,带着宗泽就往紫利县进发。
现在已是五月,沿途的景色颇是不错。这条官道沿着河岸走的,一边的山坡绿意盎然,一边的河水潺潺,太阳映照的波光粼粼,霎是好看。宗泽久在书院,好久没出来望风了。看得津津有味。
马车走到蔺河乡了,有一段路特别狭窄,河流跟山坡将官道夹在中间,将将只够一辆马车行走的。
这截路大概有半里多路,赶车的曹把式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道:“这路太窄了,只望对面不要过来车,不然,我得退半里地的。走到前面关口就好,那边的路宽一点。”边说边加快速度往前赶去。
马上快走到前面的关口时,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这下两个马车对上了,都走不了了。曹把式赔笑着对对面赶车的车把式说道:“老哥,我这后面不好退,你好退一点,请你往后退一退吧。”
对面的车把式还没答话呢,里面一个老妇探出头来:“放你娘的屁,你不好退,我们就好退了?你快些退开,老娘还要赶路呢。”
本着出门在外要逢人让三分的礼儿,退退也没什么。可是,他们这一退要退出半里多路去了;一边是河,一边是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退到河里去,这退的难度也太大了些,曹把式有点为难了。
想着对方刚过关口,于是开口央道:“这位大婶儿,我们这往后要退好远呢,确实难了点儿,还请行个方便。”
曹把式好话说了一箩筐,那老妇只是不许。大家一时就僵住了。曹把式见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想着,那就自家往后退去吧。
正准备退时,那边来了几个人,那老妇见到来的人,原本就不小的气焰更是高涨,大声叫着:“虎儿,你们来了,快来给我教训教训这没教招的,看到我一个老人家还不肯让道儿。”
那几个男的听了这老妇的话,立时就走了过来,吓得那曹把式赶紧赔笑:“大兄弟们,误会误会,我这正准备往后退呢。惊扰到各位实在不该,还请见谅。众位请回吧,我这就走,这就走。”
那为首的男子却是不依:“我看你在这儿堵了我家老太太半天了,现在看到我们来了就想走,可没那么轻省。”
曹把式见事不妙,赶紧对那老妇赔罪道:“大婶儿,刚才小的可真不是不让,是不好让,您老可别生气,我这就退这就退。”
“贼囚日的,现在才让,晚了,老婆子今天都被你气出毛病了,你想就这样走,那可不行。留点汤药钱再走吧。”那老妇不依不饶道。
曹把式无法,只得连连抱拳说好话赔罪,这些人只是不许走,要赔钱。
曹把式无法,看来今天不破点财那是别想走了,想了想,就依照那老婆子的,赔点汤药钱算球了。看今天拿公子,能用的起下人,大不了,自己到时说点好话,央他多给你文车马钱好了。
于是,曹把式就从怀里摸出一大把钱,约莫有二十来文钱递了过去,谁知却被为首的那汉子一把拍到了地上:“你打发叫花子呢,就这点钱也够汤药钱的?!赶紧的,拿一两银子过来,不然,今儿个你恐怕不大好走了。”
曹把式一听,娘的,这群人真敢说,一两银子,那是万万拿不出来的,赶紧又是一阵说好话。
见这群人将曹把式挤兑的不行了,宗泽几次都想开口说公道话,都被林禄儿拦下了。林禄儿可是认出了打头之人。
打头之人是刁虎,林禄儿知道刁虎对宗泽是不怀好意的,这家伙见过宗泽,可不能让他看见了。于是就轻声对宗泽说道:“不要露面,这人是孙桂的舅舅刁虎,他认识我跟你,要是看到是我们,估计更麻烦,更难善了。今天情势于我们不利,小心他借机发作。”
宗泽听了林禄儿的话,心知有理。刁虎这群人明显泼皮一样,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请,对他们这群浑人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他们这边加上自己也才两个人,去了估计也无济于事。
那怎么办,就等在这里呀,等在这里迟早要被刁虎他们发现的。
宗泽偷偷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下,眼神转了一圈,看到看热闹的人已是围了一圈儿,其中有个半大的小子,刚好跟宗泽的眼神对上了,宗泽正要移开眼神,忽想到一件事儿,连忙对那小子招招手。
那小子见走到马车边,问宗泽道:“你叫我干嘛?”
宗泽轻声问道:“小兄弟你们这里叫什么地方?你们这儿大姓是什么?族长是谁,你知道么?”
那小子一听,笑道:“你们是外乡人哪?我们这儿是蔺河乡。我们这儿的人大多姓孙。族长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大太爷呢。”
宗泽一听,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真是太好了。于是宗泽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帮忙去将你们族长请来一下。你看,现在这情形多伤你们孙家的面子啊,别人会说你们孙家仗着人多欺负人呢。我们说是说不听的,只能你们族长出面了。你说是不是?”
见这小子被自己说的动心了,宗泽又拿出十来个钱来:“小兄弟,这里有十来文钱,你拿去买点糖吃。麻烦跑快点去找你们族长啊。”
那小子眉开眼笑的接过钱,保证道:“你放心,我跑的快的很,我这就去将我大太爷叫来。”说完,就跑走了。
这边曹把式还被刁虎跟那老妇纠缠着,老妇一行人骂了这半天也还没过瘾,见这车把式又不肯给他们想要的钱;那老妇就跑到宗泽他们的马车跟前:“贼囚日的,这车上没人哪,装什么死,竟敢让老娘我给你们让路。汤药钱那车把式出不起,你们坐车的人还出不起嘛。还不下来,看我不把你的马车掀翻。”
宗泽一看,得了,人都打上门了,不露面那是不行了。
宗泽跟林禄儿跳下车来,本着先礼后兵的礼,宗泽他们先对着老妇作了揖:“晚辈见过老太太,给老太太请安了。”
那老妇一听,破口大骂:“安?安你娘的球啊。老娘都被你们气出毛病来了,还安啥子安?”
他们这边的动静一起,围着曹把式的人走了过来。
刁虎走过来一看,哟,熟人哪,当即不怀好意的笑道:“呵,这不是林禄儿吗?怎么不在你家主子面前伺候,跑这儿来了?”
不等林禄儿回答,刁虎又对着宗泽奚落道:“啧啧,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陈家沟的神童啊,怎么,在学堂混不下去了,被了赶了出来了?哈哈,一个官奴之子也想考科举?哈哈……”
林禄儿听到刁虎这话,气的不行,准备好好的怼两句的,宗泽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自己在人家地盘上,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利的好。
林禄儿也想到了这点,见宗泽扯他,也就不再言语。
他们不言语,那老妇倒是说话了:“咦,你就是那个老跟我孙儿争抢的陈宗泽?你这样子是被赶出书院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原来,这老妇竟然是孙桂的奶奶,也是刁虎的姑姑。孙老婆子奚落完宗泽,忽的心中一动,这陈宗泽只是被赶出来了,万一哪天他又回去了呢。不行,还是给孙子除掉这个祸害的好。
想到这儿,孙婆子对刁虎一使眼色,刁虎也意会了过来,是啊,趁今天人多,将陈宗泽废掉。反正后面要闹起来,就说人多打架,不小心推到的,不是有意的。
这儿到处都是陡坡,将陈宗泽一个娃儿丢下去,不死也得残,这样正好。
刁虎就朝宗泽这边走来,见刁虎的表情很是不怀好意,林禄儿赶紧护住宗泽,大喝道:“刁虎,你想干什么?”
刁虎扑过来跟林禄儿打成一团。见这边打架,跟刁虎一同来的人也上前助拳,林禄儿虽跟着林明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还算能打,但是也抵不住别人人多啊,很快就落了下风。
刁虎见有人帮忙缠着林禄儿,就趁乱走向了宗泽。宗泽见刁虎着居心不良的样子,赶紧往围观的人群里钻去,旁边有那老成人也看不过去了:“我说刁虎,你们打架就打架,干啥对一个娃娃下手,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刁虎原本是想趁乱下手的,谁知这陈宗泽如此刁滑,钻到人群里去了。这下可不大好下手,这么多人看着的呢。但是还是有点不死心,就想将宗泽往打架的地儿赶去。宗泽哪肯,就在人群中钻,有那心好之人也护着他,一时刁虎还很难得逞。
宗泽到底年小,转了几圈,眼看就要被刁虎抓住了。
刁虎正狞笑着说道:“臭小子,看你往哪儿跑。”
这时,有人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见到来人,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原来是孙家的族长到了。族长还是很有威严的,他一到,众人都赶紧住手了。
孙族长来了后,问清了缘由,作为一族之长,肚量跟眼界还是有一些的;今天这事儿,明显是自家这边不占理,可不能再由着他们歪缠了下去,没得败坏孙家在外的名声。
于是,孙族长就让宗泽他们马上走,让孙婆子的马车退回去。要快快的结束这一桩闹剧。
宗泽见来个明事理的,好极了,可以讲道理了,今天别的都好说,可是刁虎用心险恶,不能不提,于是宗泽对着孙族长道:“多谢老前辈公道明理,但是有一事,晚辈却是要说的。大家有误会打打架没什么的,可是这刁虎却甚是恶毒,刚才一直想对晚辈下毒手。”
说着宗泽又一指孙婆子道:“方才刁虎要对我下毒手,这婆婆不但不阻拦,还在旁煽风点火,用心实在过恶了些,还请老族长主持公道。如此险恶之人,在您家门之中,实在不是家门之福啊。”
孙族长一听,心中一惊,眼神严厉的扫了孙婆子一眼道:“你今天不要出去了,跟我去吧。”
孙婆子哪里肯依,当即大骂宗泽,说他胡说八道,又对族长说,自己今天带儿媳妇去走亲戚的,不能不去。
孙族长脸沉了下去,这婆子可恶,竟然敢在众人面前下自己的面子,也懒得跟她废话,就示意旁边的人将孙婆子带回去。
见族长要硬拖自己走,那孙婆子挥舞着手道:“孙癞子,你这狼心狗肺的。要不是我家那口子,你能坐上族长的位子?现在见我们在衙门里没人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想到年,我儿在衙门里做班头时,你那舔着脸的样子,我都替你害羞。”
孙婆子这一通乱喊,只把他们族长气的脸色铁青,只叫人赶紧将那老婆子拖回去。有那平日早就看不惯孙婆子的人嘲笑道:“哎呀,你真是不知斤两,你还当时你儿子做衙役那会儿啊,你儿子坟头的草都长了老高了,你还惦记着当年的威风。今天莫再叫唤了,赶紧回去跪祠堂去吧。”
宗泽说完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他们说话,好家伙,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太好了,原来孙桂家里有人做衙役,皂吏之后不能参加科考的,孙桂这阴险之人必得断了他的后路才是。
宗泽也顾不上客套了,自己听到这么要命的消息,那刁虎现在是被人缠住了,等他回过神来,自己恐怕不好走了。于是,待那边的马车退回去后,宗泽也不再跟孙族长客套了,赶紧麻溜的走了。
待刁虎醒过神来,宗泽已是走了好远。刁虎本想努力一把去追上的,可却被孙家族人撮住了,不好走,只把刁虎气得只跳脚。
宗泽知道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赶紧连番赶路,因着在路上的这一番耽搁,天黑前还在路上,只得找了一户农户歇下。第二日中午才赶到紫利县城,林禄儿直接将宗泽带到南池巷的林家宅子。
林明刚好在家,看到宗泽到了,高兴的连声问是不是饿了,又催家里的老苍头赶紧去买饭回来。
宗泽跟舅舅说了两句话后,好奇的问道:“大舅,你在县城买的有房子啊,我还以为是要回狮子庄的老宅的。”
林明笑道:“老宅回不去了,早就被人住了。这个房子是我早些年偷偷回来买的,用的是郑叔的名字。我就想着有着一日回来了,有个落脚的地方。”
甥舅两人热热闹闹的说了会话,都默契的没提那些糟心的事儿,等吃完饭再说。
一会儿,老苍头将饭菜买回来了。就三个人吃饭而已,就不用分什么尊卑了。叫林禄儿也上桌一起吃。
宗泽赶路也饿了,毫不客气的刨了两大碗饭,方才放下碗来。
吃罢饭,老苍头上了茶来,宗泽三人才认真说起话来。
当听得宗泽说起在路上遇到刁虎的险境,林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刁虎也太歹毒了,竟然想下毒手?”
宗泽摇摇手道:“舅舅先别生气,侄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舅舅讲呢。我在书院里有个叫孙桂的同窗,舅舅是早就知道的。昨天我们怼上的老妇人就是孙桂的奶奶,她亲口说了,她有儿子做过衙役。”
林明听了一顿:“她家有人做过衙役,那她孙子还想进学考科举?”
宗泽答道:“谁说不是。这其中必有猫腻。舅舅,你去帮忙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明道:“嗯,这事是要好好查查,这刁虎如此恶毒,孙桂也是心思不正的很,如果查出什么,正好借此机会治治他们。”
宗泽道:“正是,孙桂心术不正,观他家里人,也都是得势就想欺压人的不良之人,这样的人要是科举出仕了,那老百姓还怎样活命啊,所以必得釜底抽薪,绝了后患才是。”
说到这里,宗泽又提醒道:“哦,还有,这孙家跟我们风白县城的钱主簿有亲,舅舅可多向这个方向查才好。”林明点头表示明了。
说完要紧事,甥舅两人又说起家中诸事了。
林明道:“你二舅昨儿个来信,已经到白水了,白水到这儿估计也就三天脚程的。”
宗泽高兴的道:“二舅舅也快到了?真是太好了,宗泽可想见到二舅舅了。”
林明见到宗泽难得的漏出孩子气,也眯着眼睛笑道:“不急,不急,横竖还有两天你就能见到了。哦,对了,你来我这儿的事儿,我已经跟你爹通过气了,你爹想来也已经知道了。昨儿个,我让人去陈家沟传信,请你爹娘回来一趟,要好好给你外祖起起坟。”
想到外祖横死,宗泽也有点默然了,是啊,是的好好修修坟,告慰二老,儿孙无恙。
知道宗泽赶路辛苦,林明见话说的也差不多了,就催宗泽去歇一觉。
然后就对着林禄儿吩咐道:“宗泽说的孙桂的事儿。今天你就在家好好歇歇,明儿个再跑一趟风白县,也别怕花钱。宗泽不是说了,那风白县的马成洪跟钱真建不是在争风白县令吗。你这次去说这事儿,也不要找别人,直接去找马成洪好了。”林禄儿答应着去了。
等他们走后,林明在家处理些信件。这时,老苍头来进来报说:“老爷,门外有人要见您,说是您托他的事儿有消息了。”
林明一听,立即说道:“快让他进来,将他带到书房。”
很快,一个很是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中年人进到了林明的书房。
两人也不多做言语,那人开门见山道:“林爷,你托我打听的人我已经打听到了,那人也没走远,就在离城五十里地的沙河庄,不过,已经改名换姓了,现在不叫刘成,叫肖树。”说完,将写好的具体地址给了林明。
林明接过,细细的看了遍,递了一锭银子给他。来人接过银子,谢过后走了出去。
那人走后,本着宜早不宜迟的理儿,林明就打算明天就去趟沙河庄。
因着明天要去沙河庄,林明立马出门去到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不要车把式,自己赶车。
安排妥当后,回到家,林禄儿已经醒来。
见林明从外面进来,林禄儿随口问了问。当得知,林明明天要独自见一个要紧的人,林禄儿很不放心。跟了林明这么多年,对林家的事也多有了解,能让林明此时说出是要紧事的事,肯定跟林家当年的事儿有关。
林明一个人独自前去,那得多危险。万一有个什么不好,恐怕难以周全。要知道,自从林明回来,这县城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林禄儿担心的事,其实林明也想过,今天雇车马时,他就想过,是不是再雇个人一起去。可是明天要见的这个人十分要紧,也不大好让别人知道,所以就没雇人。
可林禄儿说的也在理。林明有点踌躇了。
要不,带林禄儿一起去?可是林禄儿明天要去风白县,那边的事儿也是要赶紧,要不然拖久了,那边将尾巴都扫好了,就不好下手了。
林明有点为难了。正在这时,宗泽也起来了。见到舅舅脸色很是纠结,于是问了起来。
当听得舅舅的为难,宗泽道:“舅舅,反正我也无事,就让我回一趟风白县好了。而且,我跟马县丞的公子马建也很熟,去了还免得托人,更少了好多关节。”
林明听了,连忙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是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回去我可是不放心的。”
宗泽笑道:“这有什么,给我雇个精壮的小伙子一起走不就好了。”
林明还是不放心:“你回去的路,如走大路,那必须要经过蔺河乡的。上次你们在那儿遇险,好不容易才脱身的,万一这次,人等在那儿报复你们呢。”
宗泽听到这个,想了想,说道:“舅舅担忧的事儿,我想了想,不大可能。毕竟,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只是刁虎。而刁虎毕竟是外姓之人,上次的事儿闹的那么大,想来,孙家族长也是知道刁虎想下毒手的事了,他不会留着刁虎在他们地儿作怪,给他们孙家招祸的。”
不等林明答话,宗泽接着道:“何况,退一万步讲,就算孙家那老太太想报复,她也不可能蹲在那关口,一个个查验过往马车吧。”
林明被说服了,真个安排宗泽回风白县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这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