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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济北王、袁天罡对视一眼,相对失笑,济北王道:“袁太傅,你是炼药的大行家,便由你来说清此事吧。”
这笑的是什么?难道我猜错了?可是那明明是灭神丹,再加上这几日跟着袁老学习炼丹,乐扬有这份自信,袁老说的养神丹,绝对是灭神丹无疑。
袁老道:“乐扬,我们瞒着你,其实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我信你个鬼!”乐扬不客气道。
那济北王闻言,厉声道:“你这混小子,听完太傅的话再说成不成?”
袁老继续说道:“无妨,乐小子,当日我们从胖道人手中夺过破厄丹的情形,你还记得么?”
袁老这么一说,乐扬便将那日的情形点点滴滴回忆起来。
袁老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原来胖道人一行人自到了安远城,按照小詹王的意思,他特意挑选了这僻静角落,准备炼制破厄丹。
那小詹王为了参加这次炼药师大会,更是大笔大笔的使银子购买大量珍稀药材,更用修士界通用的灵卡购买了大量的灵液、灵石,他所派出的人,自己作一路、胖道人作一路、还有那虎卫、闵俊秀是第三路人马,一路上,硬是将沿途所过的府、县所藏的药材收了个底儿朝天,当然,这其中自然不包括胖道人,胖道人一行所走路线与乐扬一致,但被乐扬等捷足先登,先将药材收购的所剩不多。
小詹王并没责怪胖道人一行办事不里,相反,他对这胖道人可是下足了功夫,打开始炼制这破厄丹,小詹王便在暗中细细观察,足足耗费了七日之功,那破厄丹方才有点样子,小詹王虽然安排的很是小心细致,便连所挑选的位置也是极为隐蔽,但他却低估了济北王府的能力,一进入了安远城,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济北王又能将自己怎么办?
但济北王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条便是,有朋自远方来,宰而食之!
济北王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终于,在乐扬、晨雨一行到达的那个晚上,也即破厄丹炼制的最后一天,计划的第一步便开始了。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袁老说到这里,凝视乐扬,道:“后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我易容为陶姥姥,能瞒的了你这小子、胖道人,却瞒不过小詹王下面的好手。”
乐扬道:“这么一说,我到想起一事,袁老,那日的神秘人,似乎你知道对方是谁,对么?”
那站在一旁的巴虎儿却突然说道:“那是天医阁的叶公子,据说此人目前已经能炼制五品的丹药,青年一代中,也属不易了。”
袁老跟着说道:“巴将军的话不错,乐扬,当日的神秘人便是天医阁的叶公子,那天医阁这些年也是颇为膨胀,将年轻一代中四名杰出弟子称为天医四杰,什么天医四杰了,不过是比寻常修士多了些天赋罢了,而这叶公子,据说是四杰里面修为与炼丹较为平衡的俊才。”
乐扬笑道:“袁太傅拿这叶公子都没办法么?”
沉默太久的济北王,突然开口道:“乐扬,太傅没有直接对那叶公子出手,是顾忌到济北王府,这些事,日后在慢慢说,现在,我想你的任务应该是去拿上清纹鼎,然后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莫忘记了,明儿可是炼药师大会的第一天,现在可不是你瞎打听的时候。”
那袁老微微一笑,道:“我瞧你很不服气,是不是?乐扬,你我虽然并非师徒,但老夫却对你的天赋着实佩服,我一生阅人无数,修行数百年,也没动过收徒之念,见你在一下午时间就将几份晦涩难懂的丹符尽数记下,这份毅力,却是令我有些感慨。”说完,轻叹一声。
乐扬岂会不知道袁老这番话的意思,便道:“晚辈对袁老的教导之功铭感于心,但……”
那袁老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小子的心意,我与你师傅白虹真人,有过数面之缘,不意那邋里邋遢的白虹,还有你这徒弟,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罢了罢了,一切随缘。”
“袁老能这么体谅晚辈,晚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现在我最想请求王爷一件事。”乐扬先向那袁老致歉,随后又调转话头,凝视济北王。
济北王一愣,随即道:“本王就知道你这小子,绕来绕去,肯定有所求,说吧,是功名富贵?渡厄、天宝现在入我门下,不日便要委以重任。”
乐扬摇摇头。
“怎么?不要功名富贵?那么修行资源,只要本王一句话,龙虎山空空道人也还算卖我几分面子,那可是天元国为数不多的天道境强者,若得他指点,你小子日后仙途无量!”
乐扬再度摇摇头,心道,渡厄、天宝如今都投靠了你,还说什么空空道人天道境云云,就算是大罗金仙,我也不稀罕。
济北王开出的条件均是颇为诱人,一旁的巴虎儿、袁太傅听到这般条件,目光都是一亮。
巴虎儿打小便跟在王爷身边,自然不会羡慕‘委以重任’,但是修行资源,又是那个修士不想要的,那空空道人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坐下的徒子徒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几乎遍及天元国,有好几名杰出弟子,甚至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袁太傅则是想到,乐扬怕是眼光高,瞧不上我这没落的帝师,但那空空道人与济北王府关系密切,若得济北王一句话,收为关门弟子,也不是不可能,他应该会被打动吧!随即苦笑一声。
但两人见乐扬对王爷提出的条件,表示摇头拒绝,均想,这乐扬到底所求何事?
济北王连猜两次,乐扬均是摇头不答,微微一怒,喝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小子到底所求何事?”
乐扬环顾三人,郑重道:“王爷,小侄有个不情之请,这次的炼药师大会,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我向王爷保证,一定闯入前十,但请王爷答应小侄,如我能完成任务,请你解除晨雨与东方白的婚约!”
三人一听这‘请求’,都是一愣。
“乐扬!”袁老忍不住出声,澹台家和东方家联姻,乃是圣上亲许,天元国皆知,别说济北王没这个权力,便是有这个权力,怎能冒冒然的便与东方家毁掉这份婚约,何况,当初定下这门婚约,其实是出于其他的考虑,因此,他听得乐扬这么说出来,及时喝住。
巴虎儿身子微颤,他自记事起,便与郡主一起成长,可说是青梅竹马,要说到爱慕的话,巴虎儿自认为绝不比乐扬差,因此他尽心尽力在王府效力,无数次都有乐扬这大胆的提议,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随着年深日久,东方家与澹台家这些年关系虽然不咸不淡,那东方家却是根深蒂固,深得圣宠,巴虎儿知道要让王爷撕毁这婚约已然不可能,因此,这几年便是渐渐疏远郡主,以免自己情根深种,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收起了这份心思,克制住心猿意马,不意在修为上却不断精进,更是提前跨入了化神境,成为济北王最为倚重的爱将,但不知道怎地,这些年来,他越刻意的不去思念郡主,就越思念那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小郡主。
他无法遣怀,性格越来越孤僻,就越不想让自己暴露在众人眼前,整日里将自己裹进了套子中,此刻听乐扬提出这自己无数次萦绕在心间的念头,再也忍不住那份压制在心底对郡主深深的爱意。
济北王感应到巴虎儿的动态,长叹一声,目光如电般射向两人,道:“这个请求,是你自己的请求,还是雨儿的请求?又或者是其他人授意的?”
乐扬沉声道:“王爷别多心,这是小侄的一番想法。”
“你可知道,你这么提出来,我有可能不会答应,甚至也不愿用你,乐扬,你是打量着我济北王府再找不到人了?”济北王指节轻叩桌子,冷声问道。
“王爷!”乐扬提高声音,道:“您有什么理由为晨雨决定她的幸福,即便你是她的父亲。”
“放肆!”济北王道。
便在这时,只听到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传来:“乐大哥,不用求他!”
“雨儿!”济北王回身。
“郡主。”巴虎儿、袁老循声看去,只见竹林之外一道纤弱的身影走了过来,不是玲珑郡主,却又是谁?
“二小姐,你来了!”乐扬咧嘴一笑,道:“乐大哥莽撞了。”
那尾随而来的侍卫,颤声道:“王爷,郡主一定要进来,小的拦不住。”
济北王喝道:“下去,没用的东西,巴虎儿,带着不中用的奴才去领三十杖。”
那侍卫低首不语,躬身便要退下。
二小姐一把将桌上的令牌纳入手中,道:“巴虎儿,你要打他,那便打我好了,我见不得这等不公平的事,明明是女儿有错在先,却要责罚侍卫,那有这么不公平的王爷。”
“雨儿,你……”济北王被呛住。
巴虎儿一见到日思夜想的郡主,步子说什么也不肯迈开,沉默半晌,济北王挥挥手,喝道:“下去,再有下一次,扒了你的皮。”那侍卫感激的向着王爷、郡主叩谢,便快速离开。
济北王微微怒道:“怎么回来这么久,也不回王府。”他早知道二女儿回来,预先便派了儿子去接,但左等右等,一连三天,也不见女儿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一直恼恨自己的二女儿到了母亲处,便没在多问,加之炼药师大会召开在即,诸多事情摆在面前,实在无暇顾及这气性挺大的女儿。
“袁老、乐大哥,你们那里去,倘若要走,带了我这爹爹不疼的人走,好不好?”二小姐见袁老、乐扬想要离开,出声道。
乐扬、袁老一般的心思,均想,你们父女俩许久未见,这一见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外人留在这里岂不尴尬?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要暂且避开。
二小姐将握在手中的黑色令牌一把塞入乐扬手中,小手却是顺势插入乐扬的臂弯,浅浅一笑,道:“我陪你去取清纹鼎。”
济北王猛地一起身,喝道:“胡闹胡闹……”但随即,却是领着巴虎儿径直走了,那巴虎儿迈开艰难的步子,紧随在济北王身后,几次,想要回头在瞧瞧郡主,都忍了下来。
袁老摇摇头,看着这对儿,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