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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芙凝清浅一笑:“我已不是你家二小姐,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地唤我。”
管家眸中精光一闪,嗤嘲:“也是,你已被赶出府去,确实不是咱们严家的二小姐了,而是有名无姓的孤女。”
傅辞翊沉了脸:“她不是孤女,是我傅辞翊的娘子1
见傅辞翊也在,管家容色微敛:“二公子。”
虽说傅辞翊被傅家赶了出去,但到底姓傅,且大小姐素来爱慕这位傅二公子。
他还是敛着点罢。
颜芙凝唇角噙着笑:“我给了自己一个新的姓氏,颜,花颜月貌的颜,并非无姓。”
管家忍不住又奚落:“呵,哪来的花颜月貌?”
言罢,心底又承认严家亲生的子女没一个能及得上她的容貌的。
李信恒往严家管家跟前一站,光是他的块头就将管家吓得后退两步。
“我告诉你,我家姑娘就是花颜月貌。”他捏了捏拳头,“你有空在这耍嘴皮子,你还不如多跑医馆,找个有本事的大夫。”
管家斜着身体,视线越过李信恒身侧,与大夫道了辞,转眸瞧了一眼傅辞翊,提步走了。
药师望着远去的严家管家,目光移到颜芙凝面上,这才惊愕道:“姑娘就是严家养女?”
颜芙凝微微而笑:“不巧,正是我。”
“世界真小,我竟把传言说给了正主听。”
药师笑着感叹一番,抬手将人引往后堂的制药房去。
制药房中,好多伙计在忙碌。
药师介绍:“这些都是挖药材的人来卖掉的,有些人还将萝卜根混进去,当然收的时候总归看过,但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伙计们光是清除药材上沾染的泥土,就颇费时间。”
“姑娘若是有心做药材这门生意,咱们医馆自是欢迎的。”
颜芙凝颔首:“多谢您的提点,倘若可以,我也希望能将生意做起来。”
出了妙手医馆,三人上了牛车。
牛车经过旁的医馆,他们看到严家管家进了另一家医馆。
李信恒道:“姑娘,咱们去傅府,肯定还是进不去,要动拳头么?”
“动拳头的话,恐怕更见不到彩玉了。”颜芙凝道,“傅府宅邸占地颇广,你寻个僻静处停下,咱们翻墙进去。”
李信恒应下,赶着牛车去到傅府后门,绕着围墙行了半周,在一幽静角落勒了缰绳。
为了翻墙方便,李信恒贴心地将牛车贴着墙壁停靠妥当。
“夫子,姑娘,我站在牛车上,你们从我肩头踩过去。”
望着高高的围墙,李信恒的脚踏上了车板。
傅府的围墙大抵有两个成年男子的高度,要翻过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颜芙凝侧头看向傅辞翊:“你使轻功时,可以带一个我么?我不重的。”
傅辞翊一怔:“可以。”
李信恒惊道:“夫子还会轻功?”
傅辞翊淡声:“会一些。”
李信恒挠挠头:“夫子,我挺重的。”
傅辞翊扫他一眼:“你在外头看着牛车。”
李信恒颔首:“对,牛车也重要。”
在县城丢了牛,一时半会就找不回来了,他们回乡下就成了问题。
颜芙凝站到傅辞翊身侧,两只小手抓住他的胳膊:“飞呀,快飞一个。”
“你抱紧了?”
傅辞翊动了动胳膊,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的两只手。 “那怎么办……”
她话还没说完,傅辞翊伸出右手揽住她的腰肢,足尖轻点,便带着她飞身而上。
双脚离了地,心肝跟着悬起,引得她一阵惊呼:“碍…”
傅辞翊左手捂住她的嘴,两人登时落了地。
他收回在她腰肢上的手,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许再叫,你也不想把护院引来吧?”
颜芙凝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叫了。
掌下的唇瓣娇嫩得过分,傅辞翊收手捏拳,单手负至背后。
“咱们这是在东苑还是西苑?”
颜芙凝按了按还在怦怦直跳的胸口,望了望四周的环境。
傅府,她压根不熟。
“西苑。”傅辞翊淡淡回道。
“西苑就对了,彩玉如今跟着严海棠,肯定在西苑。”颜芙凝贴着一处房屋的墙壁,往前走了走,见他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去瞧他,“傅辞翊,你知道下人房往哪走么?”
傅辞翊这才踱步跟上她。
半垂着眼帘,视线所及正好是她那一截软腰。
右手掌心与指尖仿若还有那娇软细腻的触感,此刻触感泛上,有越有来越清晰之状。
以往知道她腰肢纤细,方才深知细得过分,又软得过分。
他深吸一口气,眉宇微蹙,哑声道:“知道。”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道上行来一群丫鬟。
颜芙凝侧身靠着墙壁,细瞧这群丫鬟中有无彩玉的身影。
而另一侧的道上也走来几个护院打扮的仆人。
傅辞翊一把抓住颜芙凝的胳膊,闪身至房子另一侧。
速度之快,令颜芙凝咂舌:“怎么了?”
“有人过来。”他道,“此刻人来人往,怕是会引起旁人注意。”
“怎么办,难不成咱们得晚上来?”她压低声,“月黑风高夜,好办事。”
“先等等。”
两人胳膊碰着胳膊,贴墙站着。
等了片刻,傅辞翊探头瞧了,见两拨人全都走开后,伸手抓了颜芙凝的手:“你跟我走。”
手上的触感,教颜芙凝低头一瞧。
只见自个的手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她不由结巴起来:“那,那个,那个傅辞翊,你拉我手了,又,又拉我手了。”
傅辞翊:“……”
方才揽腰捂唇,她怎么不说?
转念一想,揽腰捂唇的动作仅在瞬息之间,这个小女子当时大抵被吓到了,没有反应过来也正常。
遂开口:“此地你不熟,你跟在我身后我不放心,唯有拉着。”
颜芙凝稍微挣了挣,挣不了分毫,便软着语调:“可以拉着我的手,可是你能不能捏得轻些?”
“嗯?”傅辞翊垂眸,他的手竟不自觉地在用劲,遂抱歉道,“如此翻墙进来,我紧张。”
只能如此胡诌了。
颜芙凝另一只小手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宽慰他:“不要紧张,或许咱们今后得时常来翻墙。”
翻墙次数多了,就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