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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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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紧咬着牙关,耀扬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此刻其正走在去勇武拳馆的路上。可是每走一步,他的步履就蹒跚一些,每迈一脚,脚下就沉重几分。仿佛身上,腿上均缠绕捆绑着千斤锁链一般。令人几欲发狂。

    “那个该死的日本女人!”

    咬牙切齿的,耀扬现在已经陷入无尽的仇恨与怨念之中了,两只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与上泉京总是不对盘。无论是对于组织,对于训练,对于据点,甚至是对于小叶,总之无论有什么不满的事情,他都可以很自发性的归结到上泉京的头上。包括,昨天在黑市拳头场上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一样。

    只是想不到早上,等自己半死不活的起来,那个该死的日本女人还要让自己带伤去训练。她都不会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愧疚的吗?直到小叶一哭二闹的哀求那个女人,自己才被允许休息一天。这真是,太窝囊了。

    唉,二千五对八万五,那难道永远是自己的天堑吗?自己难道就一辈子要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之下吗?又或者,那个人一定会怪罪自己,使得他的名字沾染上的污迹吧!

    紧紧的撰紧了拳头,自己真是太不服气了,绝对的不服。上泉京,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耀扬,一定会成为最强的;然后会击败你!

    行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人观察到耀扬此刻的心理活动,只有淡淡的一股压力,徒然隐隐升起,就像暴风雨前的前奏一样,掩藏在表面之下。

    加快了步伐,“咫尺天涯”三十秒过后,耀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些以为自己眼花了的路人。怎么搞的,刚刚那个位置上的……的人呢?

    勇武拳馆。抬头看着门外挂着那依旧被擦拭着铮亮的匾额,耀扬忽然间有些羞愧。

    自己好象当初,只是为了追查李叔李婶的事情,才请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因为那个像是大蝙蝠的异能者,追杀“异能者”的上泉京和小叶,还有所谓的“异能组织”的事,然后紧跟着而来的就是那昏天盖地的训练,搞的焦头烂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拳馆了。

    这一消失,可就整整几个月。

    “小扬?”这时,负责打扫的阿东,正拎着一大袋的垃圾走出门外。

    “啊?”一回头,看见很久未见的朋友,耀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这小子,好久没有出现了,”一手拉着耀扬就往里走,阿东居然又把一袋的垃圾原封不动拎了回去。

    “广叔,赵哥,阿德,你们看谁回来了。”

    忙不跌的大声叫着,阿东这个家伙许久不见,大大咧咧的性子看起来是从来没有改过。

    “叫魂啊!”人还没出来,阿德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不是让你去倒垃圾吗?怎么又……啊,小扬,你终于回来了。”

    “小扬。”这回是赵哥,一出来就使劲的拍了拍耀扬的肩膀,直拍的耀扬抽冷气,“怎么了,让谁打伤了?”

    广叔的腿脚不好,走的比较慢,最后一个从里间出来。

    一时间拳馆里比较亲密的一群人,也都到齐了。显得非常热烈。

    “不要提了,赵哥。”

    耀扬这时候,才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在现在住的那幢别墅里,所没有的。一时间也才有了一些的感动。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问了,赵哥也不是那种喜欢探听别人事情的人,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别忘了我们这些人。”赵哥又拍了拍耀扬的肩膀,这一回是轻轻的。

    “恩,老板在吗?”耀扬点了点头,有些黯然。因为今天他纯粹是为了辞职而来。

    可无论是不是要离开,自己也需要亲自登门来说一声,这个是起码的礼貌。所以,今天专门抽空,耀扬才跑了回来。

    “在的。”阿德高兴的说,“就在二楼,老板一直说了,哪天你要是回来了,直接去找他就可以再上班了。”

    “恩。”耀扬点了点头,就向二楼走去,可是到了楼梯口,又忽然回过头来道,“等一下,我想请大家吃午饭。”

    “好啊!”阿东一听到吃,立即高兴的不得了。

    只有赵哥,显得一脸的疑惑。

    默默走上了二楼,果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红姐正笑眯眯的开着办公室的大门,欢迎着耀扬。

    “小扬,你可真没良心啊!”拿着自己的兰花指,红姐妖娆点了点耀扬的额头,“一走就是几个月,也不跟姐打个招呼。”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避了一下,对于红姐的热情从来就没有办法的耀扬,又显得有些尴尬。每次都是这样。

    “呦!还跟姐姐我害羞啊?”一脸的坏笑,红姐咯咯笑个不停。

    “那个,小扬,进来吧。”这时,屋子里的高胖子终于出声了。

    “老板找我。”低着头,耀扬急忙走进了屋子。耳边还传来红姐的嗤笑声。

    一进屋,耀扬就发现老板高胖子,正拿着块抹布,正不断的擦拭着一块派匾——恩?什么?为什么老板擦拭的那块牌匾上也写着“勇武拳馆”,那之前自己在大门外看到的那块匾额又是怎么回事?

    回过头,看见耀扬对自己身旁的那块匾额正感到疑惑。高胖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块才是真的,挂门外面的那块只是给外人看的。以后万一再有人来踢馆,那块就给他们好了,大不了再仿制一块挂上去。”高胖子越说越得意,就差点没标榜自己真是足智多谋,神机妙算,诸葛再世了。

    “……”:耀扬。

    “对了,小扬,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假如有时间,今天就可以来上班了。”这时,红姐也走了进来,出声对耀扬说道。

    看起来对于高胖子这样馊的主意,红姐可是不屑一顾。

    “恩。”点了点头,耀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了,是不是需要借钱,要是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姐不像某些人,还算有点积蓄。”撇了高胖子一眼,

    “说什么哪?小扬,要多少?说!”末了,高胖子似乎有记起什么一样,“利息我算你便宜点。

    “还利息?高胖子啊胖子,我平日怎么没看出来你已经抠门成这样了呢?”红姐连忙又开始数落开了,看起来高胖子的吝啬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就在这时,深深的向高胖子和红姐鞠了个躬,耀扬欠他们一个好大的人情。

    “老板,红姐,我这一次是特地来辞职的。对不起。”

    辞职?高胖子和红姐立即不约而同而又疑惑的看着耀扬。

    “小扬,为什么忽然不做了,你有什么新的打算吗?”红姐问。

    摇了摇头,耀扬不想欺骗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恩人。可是有些话,自己又实在不方便说出口。特别是关系到“异能组织”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说话了。

    高胖子和红姐对视一眼,立即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看起来他们之前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耀扬被那两个来自于“异能组织”的女孩子发现了。

    这件事情就显得很棘手,毕竟自己这帮子中立的家伙,以后可能随时会与异能组织发生激烈的冲突。假如小扬在这个时候涉及进“异能组织”的话……

    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高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唉,”沉默半响,高胖子只能是叹气了。

    “其实之前第一次看到你是,就已经知道你绝非池中物。要你窝在我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小武馆,的确是太委屈你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出去闯闯,也是应该的。”

    红姐也是叹气,有些分离的不舍之情。

    “老板不要这样说。从前要不是老板收留我,让我在这里打工来维持生活的话,可能我早已经饿死街头了。红姐您对我更像是亲弟弟一样,始终照顾。这一份恩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他朝若能出人头地,十倍报答。”

    第一次,耀扬在高胖子和红姐面前,说了这么长的话,也是第一次愧疚的脸上,充满了感情。这些话,绝对是发自肺腑,源自于真心。

    “算了,你这个小子。”红姐走过来,有些放心不下的说,“以后假如有空,多来坐坐就是了,别一股酸劲,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了。”

    “是啊,我们武馆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回来找我们。”高胖子爱钱,可这不是说他不重感情。

    人非草木,相处久了,自然是日久见人心了。

    “谢谢。”深深的再鞠了个躬,耀扬说不出的愧疚。

    “好了,你也去向其他人道别吧。”红姐最舍不得。

    “恩。”耀扬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还有,我还想请老板和红姐你吃饭。”

    “好的。”红姐看着耀扬走下楼梯,无声的笑了。

    与红姐一样,高胖子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做为老江湖,高胖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耀扬此刻已经被发现,甚至是被吸收进入异能组织了呢。之前与那个组织的协议,如今看起来,随着S据点的成立,也不会再持续多少时间了。满是担忧的神情,慢慢流露了出来。

    “算了,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那也已经不是我们该管了的。”虽然同样满是忧心憧憧,可是红姐还是安慰高胖子的说。

    “恩。”点了点头,高胖子仿佛又想起什么一样,“走,我们狠狠的宰小扬一顿,异能组织的薪水可是丰厚的狠。”

    “呵呵。”

    随着两人出了办公室,空气里只残留下红姐的笑声……

    看起来,勇武这家武馆,与这家武馆的老板,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同一时间,皇朝别墅区,此刻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上泉姐姐!上泉姐姐!”

    一连呼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上泉京的回应,小叶不得已,终于推进了上泉京一直以来,空洞,封闭,除了一张床外一无所有的房间。可是,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会到哪里去了?

    “找我。”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阵平静的声音,显然是上泉京特有的疑问肯定句。

    “天啊,吓死我了!吃午饭了。”回过头,小叶好象被吓了一大跳。

    “恩。”上泉京转身就从二楼离去。

    看着上泉京那依旧萧索的背影,小叶张了张口,几次想说话可惜都没有说出来。

    经过昨天晚上的黑市拳赛,小叶忽然间有很多话想对上泉京说,只可惜,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在饭桌上,今天的气氛或许因为少了耀扬,变的有些沉闷。可是,以往在没有耀扬之前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为什么就只有今天才发现沉闷呢?

    或许是因为心态改变了吧。一时间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你怪我吗。”上泉京忽然问。

    “啊?”小叶一惊,随即又轻轻的笑了,“我为什么要怪你呢?上泉姐姐,这些事情,之前的罪魁祸首,其实不都是我吗?是我拜托你到南市成立据点的,也是我拜托你训练耀扬哥哥的,就连昨天晚上,也都是我,拜托你带耀扬哥哥去那样的地方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耀扬哥哥会被打的那么难看罢了。”

    上泉京依旧平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没有说话。

    “真的要怪你的话,那个不是我,是他。”

    最后,小叶才担心的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同样的……上泉京仍然是没有反应。反正对于她而言,在组织里被人妒忌,在同僚里被人恐惧,在上层中被人忌惮,如此而已,现在哪怕是多出一个恨自己的人,那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那个恨自己的人,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捏死的对象。

    晚上十点多,耀扬终于回来了。

    一身的酒味,早已经不醒人世了。耀扬本不会喝酒,像是今天喝成这样,也是平生第一次。可见,他真的有太多太多可以伤心,也值得伤心的理由了。

    小叶没有说什么,轻轻的扶着耀扬,步履蹒跚的向他的房间走去。

    醉眼朦胧,依稀间,耀扬似乎看到了身边,六年前那个同样爱笑的女孩……

    名叫,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