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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上前说道:“你二人住口!好好的一件丢鸡小事,何至于成了这样,当街骂娘。老婆子,我也听得明白,这鸡儿本来就是不是你的。”
“官爷……”王婆子想辩解,高克明却不听。
“既然是偷来的东西,我倒是应该拿你去问罪。”高克明吓唬道,“不过念在你年老,当初捡来时的鸡仔也不值钱,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笑什么笑。”
被高克明一吓唬,刘二蛋也立即规矩了。
“你虽然没做个什么大的坏事,可也算不上好人,以后洗心革面,努力上进,万不可断了祖宗香火,知道吗?”高克明一个少年做出来的官架子多少有点惹人想笑,不过刘二蛋不敢笑,只是乖乖点头,说道:“小的明白。”
“嗯,知道就好。”高克明点点头,“老徐,我们走。”
“官爷!”看着二人离开,王婆子急了。但是高克明,徐小刚却并不理会。
“官爷,前天他吃肉,我怀疑他钱来路不正,他哪吃得起肉啊!”王婆子急了,一个鸡蛋两文钱,那鸡儿每天下一个蛋,要是找不回来,自己损失多大啊。
“胡说,那是我给草市的吴家卖力气得的,来得光明正大!”刘二蛋怒道。
“寻常搬货四十文钱,哪能顿顿有酒有肉。”
“老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何况这次走得远,一次给了百文!”
闻言高克明暂时停下了脚步,扭头问:“吴家让你干什么活,一次给一百文的工钱?”
“就是,快说!”王婆子狗仗人势。
“也不是什么大活儿,只是要跑到城外去,天寒地冻,走得远,所以他们才多给钱,不然大家伙不愿意去。”刘二蛋不理会王婆子,对着高克明说道。
“说详细些。”高克明凑近了一些问道。
“就是吴家来了十几车干货和果子,要卸到城外的一个庄子里,但是离郡城有点远,他们人手不够,都要看铺子送货,就叫了七八个闲汉去帮忙。”刘二蛋回答。
“这样啊。”高克明有点失望,然后转身走了。
王婆子则是极度失望,那位官差再也没回头。
“你给我等着!”王婆子走出院子前气急败坏地威胁刘二蛋。
“哼!”刘二蛋眼睛看着天回屋子里去了。
真是的,吓坏自己了,还以为是因为打伤城北波大毛的事儿来抓自己。还好自己冷静,没一激动把什么都招了。至于那个王婆子,她能有什么办法,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婆子,虽然认识一些闲汉,可自己也认识啊,谁怕谁啊。
“我算是明白大同巷里无好人,城南后巷多薄情这句话了。”高克明离开巷子后叹息。
“上次抓狗时早说了,这些人才不在意谁是谁非,他要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徐小刚说道。
“唉!不是东西,要是东西!”高克明无奈说道。
“既然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去,要不趁此机会再逛逛?”徐小刚建议。
“算了,天寒地冻的,回去吧。”高克明说道。
他知道徐小刚的心思,去卖东西的小巷、摊子前走一遭,打着巡街的名义拿点吃点,这在他们这一行里俗称“揩油”,也叫“过手”,高克明第一次巡街时知道这种情况内心其实是不屑的,不过不屑归不屑,他一个人也无力对抗这么多人,只能尽量自己不沾手。怎么形容呢,清清白白,问心有愧。
欧阳郡守现在有点烦,秋粮收了,税赋计算了,胡人走了,但是冬天要干的事情全都来了,首先恢复道路,修复被胡人破坏的村庄,顺便利用农闲,大家冬天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发动徭役,修理沟渠、旧陂;再者运输各地秋天赋税,核对登记,入库,还要再往朝廷那里运一份;又次,与各县公文往来,嘱咐一些象征意义的事情,比如要准备照顾孤寡,厚待老人,小心防火,举办一些神社的祭祀。偏偏这时候,他又收到了友人的来信,现在朝廷里又因为陛下有了儿子开始风起云涌,出身清流的平阳公郑季暄一派又和出身边塞的解烦侯一派斗起来了,老师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啊,自己又远在边陲帮不上忙,友人又人微言轻真是头疼啊。
“郡守,这是北边那两个县的文书,因为靠近威远军,受害程度严重,所以他们请了军队帮忙。”一个小吏说道。
“嗯,知道了。”欧阳太守点点头,虽然大姚严禁文武私通,不过事急从权,抗难救灾,有军队帮忙,老百姓在这寒冬腊月的就少受点苦。
“还有冬至大人您并没有亲自去参加祭祀,城里们的大户都有点不安。”小吏又说道。
“他们还知道不安,好啊,要是北边安抚流民不到位,黄粱坡上再多上千百号人,我看他们还能不能过好这个年。”郡守冷笑道。
“那些大户毕竟也是日夜操劳,才挣得那些家产,让他们捐献太多,怕是为难他们。”小吏小心翼翼地解释。
“哼,某些东西自从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时,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穴位都滴着鲜血和罪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们要是铁公鸡一毛不拔,那我就在百姓鼎沸前先把他们拿出去献祭!”欧阳郡守当年也在边塞杀过胡人,生气起来身上的暴戾之气非常浓郁。
“我估摸着今年还有不少盈余,划拨给各县今年冬天应该是够用了,那些大户的话,明年春天看他们表现再收拾不迟。”小吏劝慰。
“好了,没事的话,你去吧。”欧阳彤水摆摆手。
小吏行礼之后退下。
不一会,郡城的都尉也来了:“大人!”
“先霸来了,来,坐。”欧阳彤水客气道。
“按照大人的要求,我这两天回去清点了一下人马器械,情况怕是不太好;而且,咱们缺乏有这方面经验的人,我看是不是请威远军配合一下?”都尉问道。
“这样不太好吧,威远军才刚大战不久,北边的各县也需要他们帮忙,如果这时候郡城再像他们发出请求,那位路大帅怕是要回绝。”欧阳彤水犹豫道。
“郡守,那您先听我分析一下:现在咱们郡城有兵千八,除去要守城墙城门和城外营寨、留下以防万一的,咱们能抽出的只有八百人手,这八百人撒在方圆十几里的黄粱坡,能做到的只有吓跑小贼,逼得大贼聚众抗衡;如果要阻拦小贼逃跑,咱们人手不够,如果要攻打大贼的山寨,恕我直言,咱们郡城别说出去攻打的器械,就是守城这些器械,坏了都有好多没有修理的,拿上大营里那些压仓库的东西出去,咱们只能吓唬吓唬人。”先霸严肃地说。
“那修理和换新的呢?”欧阳彤水问道。
“这就看您能从府库那里划拨来多少银子了,想打坚固寨子用的东西至少需要二百两和二十多天的时间修理,新的器械怕是需要从威远军里借调,麻烦不少,而且之后死伤的士兵也多多少少需要银子去安抚。如果是彻底剿灭,我想除非是大军出动,不然不可能。”都尉说道。
“这么长时间,土匪们怕不是都听到动静躲起来了。”欧阳郡守不满地说。
“没办法,咱们燕止郡的情况您也清楚,而且大军出动,事前肯定有很多东西要做。”都尉也是无奈地回答。
“官府的工匠不够的话就从外边找几个,材料的话,能赊账就赊账,至于人手,对了,郡府衙门里有个从边军那里回来的少年,说不定操练上他可以做你的副手。”欧阳太守说道。
“那只能先这样了。您说的那个少年,是不是在白水驿杀了土匪那个?”先霸问道。
“对,就是那个,之前我还想派他到你那儿去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留在郡府里学点人情世故,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学打打杀杀吧。”欧阳郡守说道。
“这个少年我倒是清楚,之前好像在黄粱坡还救过人,也参加过威远军那两次大战。倒是个好先锋。”都尉认可。至于做副手,还是有点悬。毕竟勇猛善斗的不一定擅长谋略,那些该死的山贼土匪,往往不跟你硬拼,反而使用各种绊子来悄悄恶心人,一不小心就会中招;要是真刀真枪下来打一仗,都尉都不需要修理那些器械,就现在这情况,都能吊打黄粱坡那帮乌合之众。
“要是你看得上,我之后把他叫来,你跟他谈谈。”欧阳郡守说道。
“那就劳烦大人了,对了,之前从我这儿抽调的那个龙惠,我想也可以先调回来,打完黄粱坡之后再让他回大人手下做事。”先霸说道。
“在剿匪这件事上,由你做主,我力所能及的,都会去做。”欧阳郡守承诺。
“我一定尽力而为!”先霸抱拳道。
“嗯。”欧阳郡守点点头,然后朝门外喊道:“辛评,你去衙役们的班房看看,高克明在不在,让他马上过来。”
“是!”外堂的小吏回答道。